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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發燒

  • j繭
  • 紙鳶離城
  • 2971字
  • 2015-10-26 09:37:51

海子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中,這場送別仿佛最后一面,送走我之前的認識的海子,從這一刻起我知道我們的距離會越來越遠,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有的人生來就像天上的星辰,而有的人卻只是一顆沙礫,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我們,不同的生活,以后的交集會越來越少吧,不過還是很幸運有這么一段記憶。

關上房門,突然感覺房間好寂寞,兩場送別,兩場特別的送別。

此刻我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我拿出手機翻看著通訊錄,想找一個人來說說話,可是從頭翻到尾卻找不出一人!突然我有些彷徨,如果斷了聯絡,除了生活養我的人,還有誰會觀念我擔心我!突然感覺我就像一只失去了方向了蝴蝶,找不到熱戀的花朵,等不來燦爛的陽光,在風雨中四處漂泊。

最近我變得有些嗜酒,我曾經自恃不是一個酒鬼,可是現在卻發現對它竟隱隱約約有了一種莫名的依賴,生活在一點點改造著我,我來到鏡子前,鏡子里的我頭發蓬亂,胡子拉碴,根本不是我印象中的樣子,我突然有些惶恐,忙找出刮胡刀瘋一般的剃著胡子,然后整理著頭發,看著重新回到之前樣子的我,我有些釋然了,而這時我看著掛在房間的畫,似乎感覺那畫活了起來,那怪物的眼睛中竟透著股子猙獰與嘲笑,我不知道這嘲諷從何而來,只是讓我很是不舒服!

我重新回到床上,擺了一個大大的大字,我抬起頭看著天花板突然感覺各種天昏地轉,我隨手一摸自己的腦袋,好燙!原來我在發燒!

漸漸的我失去了意識,仿佛墜入了一個無底的黑洞,這個黑洞很大很大,大到我怎么都無法墜入它的底部,我能感覺到風從我身邊呼嘯穿過,可是我的四肢都無法動彈,漸漸的我的五感在慢慢消逝,漸漸的我意識里面一片黑暗!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個俊朗的青年,白色的西褲,白色的短袖襯衫,分明的五官透著股逼人的英氣,此刻他的微笑讓我熟悉又溫暖,看著他我有些發愣。

“哥?怎么了?不會發燒燒壞腦子了吧?”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我不禁安心了些,“我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出去剪發呢?”

“是哈!然后回去就看你燒的迷迷糊糊的了,就把你送這里了!”

“那你這一身?”

“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沒錢,就打電話給老頭子了,讓他給我送錢然后捎帶著換了身行頭,怎么樣這身?”

“人模狗樣的!”

“哥,我可是你救命恩人啊!你就這么對待我啊?”

“好吧,謝謝你海子!”

“唉,換了這一身我自己都感覺不適應。”

“挺好的,挺帥氣的!”

“安慰我?其實我也好久沒有這樣穿了,唉,身不由己啊!老頭子的要求!男人要著正裝,搖桿要挺!”

“你父親是不是當過兵啊?怎么感覺對你的要求有點那個意思呢?”

“沒有,老頭子曾說過沒當過兵對于他來說是一個遺憾!所以就這么一直有些軍事化的要求我了!”

“好吧,不過我好奇,在那種教育下,怎么你?”

“切,我也不知道,可能隨我媽媽吧!”

“哦,好吧,對了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啊?”

“還能有什么打算,聽從組織安排唄,對了,哥,過兩天老頭子給我弄個酒會,你要趕快好起來啊!我還想你也參加呢!”

“算了,我就一個貧民,去了各種不自在,還不如自己在外面瀟灑呢。”

海子沒有再說什么,然后說道:“唉,以后我就要老老實實的早八晚五了,哥,你工作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的。”

“嗯!”接著我和他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看著窗外的夜空,雙雙不語。

“對了,白靈怎么樣了?”他首先打破沉默說道。

“還是那樣,聯系不上!”

“哦!哥,你要真想和她在一起,你的內心要強大起來啊!”

“嗯!”

“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去吃大排檔!”

“嗯!”

“對了,你還記得那件咖啡店么?”

“嗯!”

“那是我自己的秘密,我只帶過你和白靈去過!我之前遇到煩心事的時候就會一個人跑去,關著燈拉著窗簾然后一個人彈著鋼琴。父親對我要求很高,從前父親教育我男人不可以抱怨,不可以柔弱,他不允許我在他面前有軟弱的一面。難過時,我只能這樣!一個人彈著琴,在黑暗中自我安慰,等出去的時候我又會笑的很燦爛!”

“聽你這么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勸你,他對你的嚴格是對你的期望與關愛,希望你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而不是一個紈绔子弟啊!”

“有能力的人?還不是為了繼承他的公司,繼續他無休止賺錢的路子?”

“那或許只是一個方面,不然他也不會放任你在外面待著這兩年,給你自己時間去找尋方向,做出選擇!”

“這兩年對我來說是一種笑話?”海子有些激動的說道,那聲音好大,不過還好這個病房只有我自己!

“海子,那只是對你的一種保護吧,如果沒有你父親的暗中安排,你這兩年會是這么安閑么?生活很現實的!”

海子沒有說什么,只是頹廢的坐在了那里,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哥,我去外面透透氣,你這里有點悶,一會回來幫你把晚飯買了!住院費什么的我已經付好了,你就安心的住著吧!”說著海子輕輕的走了出去,那每一步仿佛都抽去了他很多的力氣。

不曉得什么時候開始我開始害怕看別人的背影,害怕那背景離我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讓我很不是適應,聞著讓我有些眩暈。

不曉得為什么病房要粉刷成白色,凄冷的沒有一絲溫暖,不曉得為什么就不能有氣味柔和的消毒液,不曉得為什么人是這么脆弱!

過了一會海子回來了,帶回來了碗熱騰騰的粥和一些水果。

同樣的果粥,不同的味道,卻讓我想到了同一個人,那一抹白裙的溫柔在我的腦海中徘徊。

“哥!這家粥怎么樣?看你喝的表情蠻享受的呢!”

“不錯啊,謝謝!”

“沒事,不過我還是希望過兩天你能來參加那個晚會!”

“為什么?”

“因為你是我哥啊!”海子說的很鄭重。

“只是,你想想你們那個晚會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再不就是和你一樣的富二代,一個個光鮮亮麗的,而我一身地攤貨就去了,也不好啊!”

“我怎么了?這個沒事的,你只要有自信地攤貨都能穿出大牌的感覺,放心在那個場合沒有人會懷疑你的衣著,只要你昂著頭,要不我借你一套!”

“不用,那到時候再說吧!”

“哥!”

“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過兩天能不能好起來,難不成你還要拎著吊瓶去啊?”

“也是哈,不過哥你也是的,怎么這么脆弱啊!以后沒事要多運動運動啊!”

“嗯,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既然選擇接受,就以一個最好的姿態回去,我相信你!”

“好的!哥!”說著海子便出了病房,而我和他都很默契沒有說再見之類的話語,似乎我們都害怕這個字眼!

他走了之后我就看著努力讓自己睡著,不舒服的時候我喜歡睡覺,總是感覺眼睛一張一閉可以讓時間過的快些,可以縮短難受的時間,我知道那也只是個錯覺,時間的長度不會因為我的感覺而改變,它永遠那么客觀,秒針的速度不會因誰改變,也不會因誰而停歇!

一轉眼三天過去了,期間我沒有聯系海子,他也沒有聯系我,我知道他現階段許多事情需要調整與準備,而白靈我則依舊沒有聯系上她!

日歷上一頁頁的揭過,我仿佛又回到剛來上海的樣子,一個走一個人吃飯,不同的是腦袋中多了一絲的牽掛。

這幾天也不是都毫無收獲,之前一個面試的公司發來了錄取信息,告訴我半個月后去上班,不管怎么算是一個收獲了!

而這兩天我也開始學著生火做飯,生活也似一點點進入了正軌,只是少了那道白色的身影和悅耳的歌聲!

又是一個人的晚上,我習慣性的打開電腦,點開郵箱,里面顯示有一封未讀郵件,是一個陌生的地址,當我打開時,當我看到落款的名字時,我整個人仿佛都被注入了某種力量,是白靈的!也只有她能這么牽動我的情緒!

“少楠!不好意思這么久沒聯系你,我也看到你給我發的信息,你的關心我都有收到,謝謝!這陣子我只是想一個人靜靜,有些東西需要我一個人去面對!我會在這個周末回去!勿念,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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