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言,你在等凌晨嗎?”遠處歐諾一步步朝我走來。
“是啊。”
“我今天想去舞蹈系報名,我的夢想是要作為一名舞者。”看著臉上掛滿幸福的歐諾,我心里很為她開心。歐諾是個有舞蹈天賦的女孩,那種細胞像是天生就賦予她的。
“真的,你真的要選擇藝術這條路了。”
“嘿嘿、誰讓南宮燼是個藝術家。”
“襖..原來是有陰謀的。哈哈”看著歐諾可以拿南宮燼開玩笑,她心里應該暫放了那些事。
“哎哎,你的凌晨來了,我不和你說了,先走了。”語畢,歐諾匆匆離開。
“拜拜!”
“她怎么走的那么著急。”凌晨看著自己一來便匆忙離去的歐諾,郁悶的問道。
“她報了舞蹈選修課,忙著去練舞。”我解釋道。
“他喜歡跳舞啊!那你喜歡什么。”
“我,我喜歡傻笑,你不知道啊!”莫名的想逗逗凌晨,緩解昨天的氣氛。
“這倒是真的,傻——笑。”凌晨輕撫著我的頭發。
“其實我喜歡寫作了,我想把我遇到的人和事都用自己的方式記錄下來,特別是我在乎的人和那些唯美浪漫的青春,我想老了以后抱著我留給自己的回憶過。”
“襖”似乎我的夢想是凌晨從未想過的,他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就這樣我們一直散步走著,走著。這些天一直有凌晨陪著,心里很充實……
在一個月紀念日當天,凌晨帶我來到一個我很期待的地方——第二空間
傳說,注定要守候你的人,他會把你當做他的全世界,在透明的像水晶一樣的冰地上他會牽著你的手,與你一同穿上情侶溜冰鞋,帶你進入一種急速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你可以放心的把一切交給他,因為他會隨時保護你,也會隨時在意有可能帶給你危險的每一個細節。在危險來臨之前他會守護著你。
腦子里不知為何出現這樣一段話,使我不由得有些負擔。凌晨,你是注定要守候我的人嗎。我站在原地祈禱著…
“軒言,快點,去換鞋。”不遠處凌晨對我招手。
“來了。”我慢慢跑過去。
“凌晨,我不太會耶!”
“沒事有我呢,我可是高手。”凌晨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大廳人很多,凌晨牽著我的手走進了人海中。雖然在人海里可我們還是那人惹人關注,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凌晨了。凌晨身上太多光芒,先拋開他那帥到不行的臉和那修長的身形,就他滑冰的技術也是一流,這讓本來就完美無瑕的他更是錦上添花,引來更多女孩的目光。雖然我不怎么會滑,可是在他的帶領下也不會摔跤,我努力地讓自己跟著他的步伐。凌晨回過頭來對我微笑,我抬起低著的頭看著微笑的凌晨傻傻的笑了,這一刻幸福洋溢在我們心間。
“打擾一下。”是一個看起來很開朗活潑的女孩,他打斷了我和凌晨的對視。直接走到凌晨面前根本就忽略了我的存在。“你好,我不太會滑冰,看你剛才滑的很好,你可以教我一下嗎?”看著那雙誠懇的眼睛,眼看著要被凌晨拒絕。
“當然可以”我搶過凌晨準備開口的機會,笑著對那女孩說,可惡的是她依舊沒有理會我的熱情。只是感激的雙眼緊盯著凌晨,凌晨驚訝的看著我,低頭在我耳畔輕聲說道“你把我這只羔羊送給了老虎,你可別后悔襖!”我不解得看著凌晨,他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意。轉頭再看看那女孩,她也看向我那種溫柔的表情瞬間消失,滿面恨意你的投來嫉妒的目光。這一刻我后悔了,心底吶喊:凌晨,別去。但嘴卻緊閉著,畢竟是我自己自作主張答應的。凌晨拍了拍我的肩“走了啊!”他明明看出我的一絲悔意,可還是故意去了,氣死我了。
那女孩尾隨著凌晨,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跟著凌晨。她漸漸靠近他,可惡的是她居然牽起了凌晨的手。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們牽著手一圈一圈的滑著,那個女孩的腳步越來越熟練,此刻凌晨放開她,她也可以圍著他大轉一圈,甚至還可以倒滑跳躍。她又一次牽起凌晨的手,她和凌晨跳起了舞,冰鞋在她的腳上是那么的運用自如,一次次優美的旋轉,吸引來更多的圍觀者,仿佛他們便像這里的主角,享受著各種掌聲和贊美。看到這一切,我憤怒的把拳頭往椅子上錘,“太陰險了,自己明明會,還裝作不會。”我在被遺忘的角落里“凌晨,是否她帶給你榮譽與滿足,你便忘記了還在角落里等你的我”悲傷逆襲,我感到萬分孤獨,腦海里又重現了那句話:注定要守候你的人,會隨時在意有可能帶給你危險的每一個細節。在危險來臨之前他會守護著你。
“他會隨時注意帶給我危險的每一個細節嗎?看他現在忙得連我這個大活人都看不見,更別說小小的細節了。”自嘲的說著。低頭無意看到腳上的溜冰鞋,看著那系的像蝴蝶一樣美麗的鞋帶,心里暗自萌生了一個想法。彎下身子解開鞋帶,鞋帶如兩條長長的胡須拖在地上。我起身,滑著那個一點也不配合我的溜冰鞋。“凌晨,如果你是注定要守候我的人,就請你在危險來臨之前保護我。”我祈禱著一步步向前滑,鞋帶在鞋底與地面摩擦著,我閉著眼隨時準備迎接即將來臨的危險,已經滑了半圈凌晨也沒有注意到我。我絕望著不再小心翼翼,加速的發泄心中的不悅。突然好想重重的摔倒在冰地上,讓身體的疼痛代替內心的疼。我加速的溜著,身體搖擺不定,腿顫抖著。我想過再一秒我應該就可以享受到那種與地面接觸疼痛了。于是閉上了眼睛,剎那間,我的胳膊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拽住,隨著強大的沖力我投進了他的懷里。“你不要命了。”看著凌晨生氣的責備著,我心里一股暖流流入。“鞋帶開了,自己沒看到嗎,萬一摔倒了怎么辦。”
他注意到了,那個可能帶給我危險的鞋帶。
“凌晨,你干嘛….哎!凌晨,不要…”我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傲的男孩,半蹲下,為我系上那散落的鞋帶,為我重新系上那漂亮的蝴蝶結。內心吶喊:是他,真的是他,那個注定要守候我的男孩。這種幸福感侵襲,剛才所有的不愉快在一瞬間煙消云散。這一刻,我享受著眾人投來的羨慕眼神。
凌晨站了起來,我低頭看著那個美麗的蝴蝶結,任性的一個人滑起來,這次凌晨緊隨其后并沒有去找那女孩。此刻我更加相信了那個傳說,那個一開始令我害怕現在又令我幸福的傳說,滿腦子都是凌晨為我系鞋帶的那一幕,我陶醉在幸福里。忽然右腳前行變得吃力起來,左腳懸空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狠狠地把我從幸福里摔醒。看著那使我摔倒的罪魁禍首——松開的蝴蝶結,那是凌晨剛親手為我系的,那個讓我幸福的蝴蝶結卻成為我受傷的主謀。那一刻一切定格了,畫面如電影般從腦海里回放:牽手溜冰的畫面,拉住快要跌倒的我,單膝下跪系鞋帶的畫面,還有曾經宿舍樓前孤單離去的背影,旋轉木馬上的告白,學校人工湖的落水的畫面,教室里初次遇見的畫面……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那種不安害怕的感覺又回來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不是已經試探過了嗎,不是一切危險都過去了嗎。上帝,為什么要和我開這種玩笑,這是要告訴我什么,是要說我錯了他不是我要找的人嗎,如果是那樣,那為什么要在我完完全全愛上他的時候,給我這樣的打擊,對我公平嗎?一種空前的失落感像狂風一樣席卷而來,仿佛一下子從幸福的最高峰跌到了谷底。我是那么無助、那么傷心、那么不知所措。
“軒言,你沒事吧?”凌晨跑到我身邊,看著那張我喜歡的臉,看著那副緊張的表情,我無法接受自己要失去他的現實。不知該如何面對,便憤然起身離去。凌晨被丟在大廳,承受著所有人投來的各種目光,享受著尷尬的氣息。他無奈的站起來,沉重的一步一步走出大廳,那種瀟灑被丟失。
此刻,稍微有些冷靜的我,不停地調整呼吸讓自己鎮定,看見凌晨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近時,才發覺自己不該任性的離去,留下他一個人在尷尬的畫面里。
“凌晨,對不起。”
“軒言,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其實一直以來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那么輕易地答應你的告白,讓我們在沒有基礎的情況下在一起。”
聽到這一切,悲傷侵襲涌上心頭,我不得不打斷凌晨的話“凌晨,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什么都不想聽。”
“軒言,我們…分手吧。雖然我們在一起但你始終沒有對我敞開過心扉,在我身邊的你,不是你真實的自己。你的個性,愛好,都因我的喜好而改變,你這樣不累嗎?有一點你錯了,我不喜歡文靜的女孩,我還是喜歡第一次遇見你那種莽撞,無理取鬧,笨笨傻傻的你。”躲不掉的畫面,不想面對這一切。
“凌晨,不是這樣的。你不要和我分手好嗎?你喜歡我什么樣子,我就變成什么樣子,好嗎?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和我分手了,好嗎?”我懇求著,不想失去他。
“軒言,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好嗎,這樣子對我們都不好。”
“凌晨,我們在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好嗎?”
“什么?”
“讓命運來安排我們是否還可以繼續交往。”
“怎么做”
“現在我們同時走進洗手間,當我們出來的時候同時看見對方,那么我們就繼續在一起。”
洗手間里,我猶豫不決的徘徊在門口,我不知道該什么時候出去,不知道這樣垂死掙扎有沒有用,手無數次放到門把手上又收回來。此刻不管凌晨是不是注定的人,我都不想和他分手,我使勁的搖頭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走到門口,又一次將手放到把手上,屏住呼吸。“咔嚓”一聲,隔壁的們突然響了,我相信那是凌晨,毫不猶豫的打開門走出去。那一刻萬分欣喜的臉僵住了,是他,那個陽光的籃球王子,再見他或者說再這樣的場景遇見他,我已沒有了當時初見他的那種心情。我只知道此刻,我和凌晨是真的要分開了。身體倚著墻滑坐在地上,眼角的淚水忍不住的流出來,這是在這座城市在這個新的地方第一次毫無保留的流淚了。遠處籃球王子的背景漸漸消失,男廁所的門又一次發出“咔擦”的聲音,凌晨走出來看著坐在地上哭泣的我,半蹲下了“軒言,你一定會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他走了,當他站起來邁出第一步的那一刻,他就走出了我的世界。留我一個人在原地傷心著,漸漸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