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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成吉思汗

  • 南宋到元152年
  • uit9獨釣寒江
  • 4622字
  • 2013-04-02 16:50:50

春去秋來,年復(fù)一年,20多年過去了,蒙古部落在戰(zhàn)爭中成長,宋金兩國卻相安無事了下去。1102年的夏天,金國的中都酷暑難耐,但也繁華異常,大街上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長相各異的各類人等,在街上呼朋喚友,勾肩搭背,三五成群走向茶館酒肆。大街上有渤海人,契丹人,漢人,女真人,蒙古人,回鶻人,高麗人等等人等,不論種族,不論身份相互稱兄道弟,摩肩擦踵。一隊蒙古人牽著一隊高大的駱駝沿著會城門緩緩進了城,載著一些貂皮,狐貍等等貨物,駝鈴叮當(dāng),人群也逐漸閃開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賣烤餅,三文錢一個”一家渤海人新開的鋪子大敞著鋪門,幾個伙計在賣力的招呼。一個蒙古人看了也想買個來吃,但是貨物沒有出手,也就換不來錢,蒙古人群忍了忍繼續(xù)趕著駝隊上路,趕向東市去以貨易貨。一伙四處乘涼的閑漢看了這光景,也自哄笑著吆三喝四的扇著扇子,沿著潞河朝著相反的廣利橋方向乘風(fēng)納涼去了。

皇城里,一個將領(lǐng)急匆匆的沿著應(yīng)天門快步走過大安殿來到仁政殿前。

“皇帝今天在不在殿里?”將領(lǐng)一臉急像,望著殿門前的侍衛(wèi)問道。侍衛(wèi)咧了咧嘴無奈抬手向西指道:“蓬萊閣太液池那邊,正和李妃喝酒呢!”將領(lǐng)只得轉(zhuǎn)身向太液池走去。

蓬萊閣畔太液池里蓮花盛開,碧綠的荷葉在水中隨風(fēng)蕩漾,池子上蜻蜓起舞,彩蝶展翅,一群不知名的鳥兒順著微風(fēng)展開雙翼,起伏有序的飛向池中的亭子。一陣悅耳的琵琶聲從池中亭子里傳來,那聲音高昂優(yōu)美,節(jié)律抑揚頓挫,甚至連池中荷花都隨樂聲微微顫動。彈琵琶的女子緊鎖雙眉,閃亮的大眼睛隨著弦子靈活的變動,細(xì)巧的五官卻透出對音樂相當(dāng)?shù)撵`氣。亭子一角,完顏璟時而閉目傾聽,時而手舞足蹈,時而右手輕點著膝蓋頭和那拍子,時不時和著唱幾句。一群侍衛(wèi)和樂女垂著頭端著果盤酒杯站立在兩旁,也裝作凝神會意的樣子側(cè)耳傾聽。

將領(lǐng)焦急的繞過回廊,沿著小橋輕邁著步子行到亭子前躬身稟道:“陛下,塔塔爾部違背背約定襲擾邊境,已被臣趕到蒙古漠北了。”

琵琶聲戛然而止,女子和藹而又認(rèn)真的放下琵琶正視著他。完顏璟卻不耐煩的睜開雙眼看著來人:“丞相襄,是你?。 薄澳惆阉柸私藴缌藛??”

將領(lǐng)低頭躊躇道:“我把他們趕到斡難河源,是乞顏部的鐵木真把他們剿滅的?!?

完顏璟對一旁的李師兒撇了撇嘴道:“我當(dāng)什么事,就把塔塔爾人趕回去了。”

李師兒神色緩和,滿不在乎的說道:“那這個鐵木真有功嘍,皇帝還是要封他個什么官合適!”

完顏璟一臉不關(guān)心的道:“鐵木真,就封他個招討使吧,還是承襲他們的官職,其余你下去安排吧?!睂㈩I(lǐng)見了,連連躬身應(yīng)允,看了形式又急忙告辭退出……。

草原上的太陽溫和的照耀著大地,夏日微風(fēng)吹拂著野草,斡難河源的濕地“咕咕“冒著熱氣。鐵木真屏住一口氣,把整個身體沉入溫泉中,氣泡在眼角成串的浮起。隨后慢慢坐起,半睜開眼睛,任隨帶有各種氧分的水流從耳邊發(fā)髻沿脖子脊背舒緩的流下。一旁端坐的巫醫(yī)遞過一張手巾,鐵木真接過,在頭上臉上輕松的擦抹,隨后又把手巾遞過巫醫(yī)。巫醫(yī)把手巾疊成折紋,放在一邊的盤中,然后雙手合十,嘴里輕聲念叨咒語。

“哲別,你覺得現(xiàn)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誰?”鐵木真撫著發(fā)髻向著溫泉一邊草地上站立的人問道。草灘地上站立著四個人分別是哲別、納牙阿、木華黎,速不臺,都是鐵木真通過戰(zhàn)爭收服的勇士,此刻分別站立一方,進行警戒。

聽到問話其中一人向溫泉走了幾步應(yīng)答道:“我想是乃蠻了。”鐵木真又沉思一下回答道:“十三翼一戰(zhàn)我打敗了,是札木合這個仇人向我下的手,現(xiàn)在他投奔了乃蠻,說對了,復(fù)仇的時候到了?!?

“你們覺得呢?”鐵木真又看著其他人問。

木華黎則搖了搖頭,隨后重重拍了拍腰間的彎刀:“我們最大的敵人是金國,乃蠻部久不征戰(zhàn),不堪一擊?!?

鐵木真仰頭看著藍天白云,眼里是難以猜測深邃,蠻橫的道:“金國給了我一個察袞圖魯?shù)呐谱?,讓我管這蒙古各部,各部不聽話怎么辦?”

“那就只有攻擊他們?!蹦救A黎攥緊拳頭在面前晃了晃。

哲別在一旁冷笑:“什么察袞圖魯?shù)呐谱樱饑实圻€是回家養(yǎng)他的孩子去吧,總有一天我要狠狠教訓(xùn)這個金國皇帝?!北娙嗽诓轂┥虾逍?。

鐵木真示意巫醫(yī)拿過衣服手巾,他擦干水珠上了草灘,一邊穿著袍子一邊不屑的粗重的說道:“我要攻打乃蠻部,更要滅掉金國,要報仇的。”

轉(zhuǎn)眼到了年終,大雪紛飛,徒伊壇原野上乃蠻部正在準(zhǔn)備過冬的糧食??墒秋@然是牧草不足,羊群顯得瘦弱而無力,幾個乃蠻人正吃力的拉著架子,把羊往欄里趕,雪花落在肩頭臉上,鐵青的鼻子“呼呼”喘著白色的粗氣。突然一個人指著遠方,臉色劇變,恐怖的大叫“鐵木真來了。”只見遠方大雪之中,一伙人騎著馬氣勢洶洶的朝這邊飛奔而來,幾人準(zhǔn)備逃命,一支箭“嗖”的一聲正中其中一人頭部,那人“啊”的一聲倒地。乃蠻部慌作一團,繼而大聲嚎叫急慌慌跳上馬背倉惶迎戰(zhàn)。

馬隊“呼呼”的哨叫著,疾馳而來,鐵木真在馬背上對在一側(cè)奔馳的兄弟高聲大喊:“合撒兒,用你的箭射他們?!?

合撒兒縱馬而出,一手拽弓,一手搭箭,兩臂拉滿弓,撒手放去,那箭如流星一般“嗖”的帶著犀利的哨聲,雕翎轉(zhuǎn)著圈兒擰著箭頭在風(fēng)雪中奪目而去,正中對方一員將領(lǐng)的咽喉,那人脖子一仰連人帶馬栽倒下去,騰起一片雪霧。

乃蠻人驚恐,但是馬上又穩(wěn)住陣腳,一群人嚎叫著縱馬沖向合撒兒,一人射中了他的坐騎,合撒兒連人帶馬栽倒。鐵木真在奔跑的隊伍里著急的大聲喊叫:“快去救合撒兒!”只見一個黑影策馬而出,那馬帶著凄厲的風(fēng)聲狂嘯而過,轉(zhuǎn)瞬到了近前,連著射了三箭,三個乃蠻人應(yīng)弦聲而倒,那股乃蠻人驚叫著散開準(zhǔn)備返身逃跑,黑影馬快,又從箭壺里抽出10只箭來,依次射了出去,乃蠻人慘叫著輪番栽倒馬下。黑影搶過一匹馬,搭救起合撒兒,兩人迅速騎馬馳回隊伍,鐵木真眼前一亮,隊伍里的正是他熟悉的哲別的身影。

鐵木真縱馬跑在隊伍前面,大聲喊叫:“乃蠻人,我來報仇了!”隊伍瞬間沖到面前,兩廂人馬相撞,拼命廝殺。四員猛將飛身而出,木華黎的彎刀在半空中打著圈兒,帶著呼嘯,熟練的舞成一片刀光,刀法精煉純熟,駿馬揚起大雪沖向乃蠻人。乃蠻人首領(lǐng)挺著長槍兇神惡煞的奔他而來,那長槍直指木華黎前胸,近前時,木華黎用刀背把槍鋒磕了出去,跟著側(cè)身劈下,首領(lǐng)抖動帶著雪花的長槍一下把刀擋開。木華黎把刀一旋,用刀鋒直逼首領(lǐng)面門,首領(lǐng)沉悶的大叫一聲,長槍帶著風(fēng)聲刺向他的額頭。木華黎俯身躲過,帶轉(zhuǎn)馬韁退后一步,首領(lǐng)縱馬又刺了過來

,木華黎緊提馬韁,那馬前腿騰空帶著雪影直立而起,刀鋒落處,首領(lǐng)人頭落地。乃蠻人見首領(lǐng)被殺,人人驚恐,又失去指揮,紛紛大叫著往后逐漸撤下去。

鐵木真在馬上大叫:“別放跑了他們,追……。”速不臺攥著長桿槍,連著把10多個乃蠻人挑下馬,以他過人的臂力在隊伍里橫沖直撞,納牙阿勇敢的狂呼,騎馬趁著風(fēng)一樣,在馬背上射箭,在勇力沖擊之下,乃蠻人隊伍大潰。鐵木真帶領(lǐng)勇敢的騎兵,瘋狂的追趕乃蠻人。乃蠻人的尸體堆積滿了結(jié)成冰的溝壑洼地。

鐵木真一馬沖上雪坡高地,迎著雪后如火的太陽揮舞手中的彎刀,狂喊:“我們報仇了?!币煌麩o際白雪皚皚的原野上,乞顏部的人圍著他們的首領(lǐng)縱情狂歡。

次年鐵木真又擊敗了收留札木合的汪罕軍隊,札木合再次逃亡乃蠻南方殘部。

1204年秋天,鐵木真帶領(lǐng)蒙古遠征軍沿著克魯倫河西行,追蹤太陽落下的方向,向著遠方的乃蠻殘部進發(fā),軍隊翻過山嶺荒漠,戈壁,越過河流濕地,帶著牛羊逐水草前行,一路趕到薩里川(杭愛山西南),人馬都已廋去,卻越添精神。

乃蠻部的太陽罕帶領(lǐng)兒子屈出律和札木合占領(lǐng)了納忽昏山(巴顏烏拉山)東麓各個山頭,又請來神巫祭拜風(fēng)雪,面向薩里川的蒙古兵念誦咒語。法鈴“叮當(dāng)”神巫施水做法,只見鵝毛大雪片片飄灑下來。太陽罕驚奇的接著雪片向著神巫道:“施法把蒙古兵都凍死吧?”

神巫越發(fā)起勁的搖起鈴鐺,突然刮起一陣怪風(fēng),那風(fēng)雪順著氣流竟然吹向納忽昏山各個山頭,乃蠻人凍得瑟瑟發(fā)抖,積雪把營帳軍馬埋了一半下去。太陽罕兩眼冒火,生氣的朝神巫問道:“怎么回事?”

神巫張口結(jié)舌說:“大汗,法術(shù)不靈了?!?

太陽罕無可奈何對眾人道:“不如撤下山頭,改日再來?”于是乃蠻人收拾營帳準(zhǔn)備回撤。

突然有人驚叫:“蒙古人朝我們進攻了。”太陽罕的臉色大變,恐怖無以復(fù)加,原來鐵木真乘風(fēng)雪已經(jīng)分割包圍了個山頭。太陽罕指著山僻小道大喊:“我們現(xiàn)在只能以死突圍了,后路封堵,我們攀懸崖回去!”

乃蠻兵驚恐失色,奪路而走,崖高澗深,積雪路滑,大量士兵跌下懸崖摔死,太陽罕奪路而走。鐵木真在山腳看見一隊人擁著一個人正沿山路攀懸崖,料定那人必是太陽罕了,于是張滿弓搭箭射去,“嗖”那箭帶著呼哨正中太陽罕后腦。太陽罕兩手騰空在空氣里抓了幾把,腳下一滑帶著兩三個隨從慘叫著跌下懸崖,摔得粉身碎骨。

屈出律和札木合帶領(lǐng)乃蠻殘兵一路狼狽逃竄翻山越嶺長途北返投奔北乃蠻的不欲魯汗。二人逃到倘魯山(唐努山),屈出律逃亡西遼,札木合欲領(lǐng)兵北進,不料被手下擒住又回獻給鐵木真。

鐵木真在帳中擺下酒席,眾將把捆綁著的札木合押進帳篷。鐵木真以君主才有的寬仁眼神打量著他,隨后擺了擺手:“給他松綁,讓他坐下?!?

札木合惶恐落座,鐵木真凝視著他的臉聲音低沉的說道:“你是和我從小長大的兄弟,可是你領(lǐng)著草原各部討伐我,你覺得我們還能重歸于好嗎?”

札木合恐懼的哭涕:“我做了對不住你的事,賜我不流血的死吧!”

鐵木真點了點頭轉(zhuǎn)過頭對著哲別道:“給他一杯毒酒,好好安葬他?!?

札木合雙眼一閉,渾身猶如朽木攤到,靜靜等死。

哲別捧過毒酒,札木合接過一飲而下,兩行淚沿臉龐冰冷的流下,隨即面色青黑,頭顱垂下,竟亢然而倒……,乃蠻部徹底滅亡了。

蒙古軍馬又沿著克魯倫河長途回返東歸,1205年的春天,鐵木真又回到了斡難河源,至此已蕩平了蒙古各部。

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鐵木真積聚蒙古部眾來到斡難河畔。鐵木真騎在馬上大聲宣布:“我準(zhǔn)備向我們最后一個仇人報仇,這個仇人就是一直壓榨我們的金國。”蒙古騎兵端坐在馬背上,高舉起長刀應(yīng)和:“報仇,報仇……?!薄艾F(xiàn)在就進攻他的藩國西夏”

鐵木真拔刀而出,刀鋒直指南方夏國方向。

蒙古騎兵在鐵木真的帶領(lǐng)下浩浩蕩蕩南下向西夏發(fā)起了攻擊,夏軍在強悍的蒙古騎兵面前一敗再敗。蒙古軍馬輕松攻下了夏力吉里寨,經(jīng)落思城與乞鄰古撒城,夏桓宗李純佑一退再退,蒙古軍馬又搶劫了鎖陽和敦煌。4月來臨,河水緩緩解凍,南方的春天早早來到,蒙古軍馬看著南方早來的濕熱,逐漸疲倦,鐵木真可不想曬那火熱的太陽,于是擺擺手道:“天熱了,我們退回草原涼快去吧,來年再回來。”蒙古軍馬遂緩緩撤回草原,但是李純佑卻倒臺了,李安全發(fā)動政變廢除了李純佑,自稱“夏襄宗”做了西夏皇帝。

第二年春天,緩緩解凍的斡難河生機無限,綠草茵茵,百鳥來朝。蒙古各部落在斡難河源開著大會,哲別高呼:“現(xiàn)在就推舉我們無比英明的鐵木真汗為成吉思汗。”一聲下去,眾部人等舉刀高呼:“成吉思汗,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立馬草原,看著縱聲高呼的部署,昂首迎著朝陽,一個宏偉的計劃在他胸中慢慢構(gòu)思,征服……,他要征服普天下看得到的地方!

同年春天,85歲的陸游在院角種下一束臘梅,他神色黯然的對一旁的兒子陸子虞道:“我老了,韓侂胄的北伐又失敗了,我是看不到王師北定中原的那一天了,如果有那么一天,每年梅花開始你就祭告我知?!标懽佑荼е鴥鹤雨懺⒐Ь吹恼驹谝贿吥c頭…..。“南宋就這樣了”,陸游苦笑著轉(zhuǎn)身離開,4年后陸游病逝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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