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雨軒瞧著二郎腿,依靠在椅子上。好像還在生氣,洛小萱看看手腕,還真的好多了。活動一下:“你剛才一瞬間好威猛啊”。陌雨軒低頭打量他,好像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她說的:“呵呵,你在和我說話嗎?看樣子你是被大傻了?你在夸我?還是罵我?”。洛小萱揉揉臉蛋,吧嗒吧嗒小嘴好像一個小姑娘樣子:“看看,毀容了沒,少肉肉了沒!”。陌雨軒輕輕的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記:“老巫婆,你的童心未泯讓我感到一點都不可愛!倒是有點死灰復燃的白骨精!”。洛小萱笑笑,猶如兇神惡煞一般的藐視。輕輕的走到陌雨軒的背后:“是嗎?”。陌雨軒站起來,伸伸懶腰呼吸了一下:“或許吧,我要回家了!這一天天過的,還不如回家在被窩里睡覺呢!”。洛小萱打了一個哈切,輕輕的幫他整理一下衣服:“小家伙,我們去一個地方吧!”。陌雨軒感覺應該不是什么好地方,搖頭晃腦的看看公園里的林蔭小道。一對對情侶好像在親昵呢,冬天的太陽是害羞的,不經出來見人。陌雨軒看看在眼光下襯托的洛小萱,一頭烏黑的秀發,纖細的身材,加上白色小板鞋顯得好像與自己一般年齡。不過不得不承認,外表與心靈的年輕:“喂……”。洛小萱瞪大眼睛疑惑著看著,陌雨軒有些不自在的望著她那炯炯有神的黑色眸子:“你到底多大了?”。洛小萱低頭汗顏,心里暗暗罵道。其實誰老也不一定,不過這小子真的很不知趣。女孩子的年齡是隨便說的嗎?不過現在的他,也就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你猜!”。陌雨軒輕輕的把雙手放進口袋里,仰望天空的驕陽:“為什么感覺有時候你比我還小,冷漠的時候卻比我還成熟,人們常說一個人有兩種性格,只是很少展現在人面前。”洛小萱笑笑,怡然自得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橫搭在椅子背上,敲著二郎腿,恰有有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樣子:“小子,看上姐啦?”。陌雨軒扭頭望去,看著神態不一般的洛小萱。不在乎的“切”了一聲:“人都這么自戀嗎?這樣以后怎么夸獎你這樣的人呢?”。洛小萱伸出一個細腿指向他:“喂,小子。別廢話了,你不是姐要的那種菜!平常對你笑,純屬禮貌!”。陌雨軒輕輕的走到她面前,看看前方僅有一厘米的細長腿。談談身上的塵土:“沒看出來,你這腿還是一雙迷人的腿。我也告訴你,平常和你說話,只是對于弱智兒童的關懷。”洛小萱氣的猛一下站了起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目光相視五秒。洛小萱拿起包:“走,跟我去一個地方!”。陌雨軒轉身一副圣人的樣子:“你在命令我嗎?不感到可笑嗎?”。洛小萱狠狠對著陌雨軒的屁股踹了一腳:“叫你耍酷!跟我走不走!不跟我走!”。陌雨軒拍拍屁股上的土:“喂,我都多大了還踹我屁股,我媽媽多少年不打我了!”。洛小萱上前假關懷:“你媽媽一般也踹你屁股嗎?”。陌雨軒怒怒小嘴:“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孫猴子都蹦出來了!”。洛小萱好像很同情的樣子:“告訴你,別聽你媽的以后。這么大孩子了不能踹屁股了!”。陌雨軒點點頭:“這還差不多!”。洛小萱拿出電棍對這他又是一下,自豪的晃蕩著:“這么大孩子不能踹屁股了,用電棍了!告訴你,給我老實點,不聽話,我就給你充電。我相信你變成蓄電池之前,絕對乖乖聽話!”。陌雨軒在地上變成毛毛蟲一樣慢慢的蠕動……
陌雨軒和洛小萱一路開車到了天津,他已經對她的胡亂思想,習以為常。不管走到哪里,自己就像司機跟著左右。到了下午兩點,陌雨軒駕車進入了天津。路途中陌雨軒感到自己以前來過這里,洛小萱倒是好像沉浸在回憶里。這里的建筑像是小時候到來過一樣,但是總想不起來為什么回來過這里。
兩個人下了車,在洛小萱的帶領下。一個巨大的牌子赫然出現在眼前“夏天的故事”,陌雨軒看看里面的建筑好像一個教堂。洛小萱指指里面:“有印象嗎?”。陌雨軒看看一群孩子涌了出來:“什么印象,感覺好像來過,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想不起什么時候來過這種地方!”。
洛小萱到是長來的客人,小朋友倒是很喜歡她。校長和陌雨軒攀談起來,原來這里是孤兒院,后來有人捐助。陌雨軒笑笑:“那么為什么不叫孤兒院?為什么叫夏天的故事?”。校長笑笑:“不知道,我們校長前不久逝世了。而且這里的孩子都是得了絕癥,以前這里很破很舊,沒有人關注。后來一個大學生做了老師,孩子有了新老師。其中一個孩子和老師建立了深厚的情誼,最后帶走了那個孩子。不知道他們過得如何,所以當大樓翻修好以后。校長就叫“夏天的故事”。洛小萱經常來看孩子們,他知道比我還多。”陌雨軒看著洛小萱正在和孩子們玩的正歡:“那么,洛小萱……經常來嗎?”。校長說到:“不錯,上幾個月來的很頻繁,眼睛通紅。好想他的男朋友死了,一場車禍失去了全部。每天來到這里和孩子們一起歡樂的玩,晚上就和我談心。他說他的男朋友的死和一個人有關,兩個人生意上的較量最后導致一場車賽。最后兩個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我一開始努力開導她,我不想讓他沉浸在悲傷中,讓他慢慢的試圖去接納事實。而且,需要給自己時間。讓自己好好想想,人生很有事情不是自己能夠定奪的。如果我們能夠自己掌握命運,那么我們為何出現在這里?那樣的無趣人生有什么意義?我們害怕痛苦,卻不知道自己的在痛苦中害怕痛苦,我們害怕失去卻不知道自己在害怕失去中慢慢的失去,時常想留住一下什么東西,不料自己越想留住,卻已經在指間慢慢的溜走。只要活著,就什么也不必害怕。因為一切都可以過去,所以一切都可以釋懷。如果我們被自己給于自己的憂郁慢慢的墮落,那就永遠無法逃出自己給自己的墳墓”。
陌雨軒點點頭:“呵呵,看來你這里是一個好地方。我能問你一天事情嗎?”。校長微微一笑:“請便”。陌雨軒伸伸胳膊:“我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啦?他們說我失憶了,但是我卻記得我的父母,他們說的記憶像是一個被封印的盒子,慢慢的都一點點釋放。好多事情我都記不住了,當我的年齡是七八歲的時候,只記得七八歲以前的事情,當我現在十五六的時候,只記得十五六以前的事情”。校長依然保持著微笑:“其實很簡單,你現在就像是一餓好奇的小牛,對于一切都不害怕。保持著彈指的欲望,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你自己給的壓力,不要去想。緣分到了自然會全部解開,何必自己非要去看看呢?早晚都會回來的。重要的不是過去,過去的只是你走過的路,即使你想折回再一次看看上一次走的路的印跡。那只是浪費時間,也許得到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對于塵世間的任何事情都是安排好的,順水而下未必逆水而上差。我們也許需要學會放棄,勝利固然重要,放棄也不是很容易做到的。所以你也不要只是把以前當作心中的逆鱗,非要去看看逆鱗下原先的感觀。心兒,要學會看相前面,而不是只是顧及后面的事情。洛小萱就是一個很好的放棄者,他懂得什么時候該放棄,什么時候該抓住不放。學會放棄,學會遺忘,學會往前。這一切看似通俗易懂,卻是讓人很難想象如何下手去做。懂了嗎?”陌雨軒冷冷一笑,凝視著天空的白云……
洛小萱和陌雨軒在食堂里吃著飯,她慢慢的捋著頭發,點點滴滴的進食。看上去頭發好像有些不方便,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只要看到洛小萱,總感覺這是一個心態非常好的老巫婆。洛小萱要勺子叼在嘴里,有些靦腆:“干嘛?沒見過我吃飯?”。陌雨軒依舊呆呆的望著天,洛小萱用手輕輕的晃晃:“喂,你晃神啦?”。陌雨軒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洛小萱輕輕的挪動身體,陌雨軒的頭像是攝像頭一樣跟著扭動。洛小萱重新挪回原位,撅著小嘴。腦子里的電燈泡一下閃了:“有辦法了啊!”。陌雨軒慘叫一聲,抽搐在地上痛不欲生。學生們齊刷刷的看過來,一雙雙小眼睛呆呆望著兩個人。洛小萱揮揮手中的勺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你們吃飯,你們吃飯,哥哥和姐姐玩呢!”。小女孩子拿著叉子放在嘴里,詫異的眨著小眼睛:“姐姐,玩什么呢?”。一個小孩子抽刀斷水:“我知道啦!哥哥在學習毛毛蟲!”。洛小萱踢踢陌雨軒,示意不要動了。陌雨軒慢慢的爬起來:“痛死我了!可惡,你干什么!”。洛小萱把米飯放到嘴里:“我看你有點發神經,所以就用電棍了!”。陌雨軒把她的飯碗奪到手里:“那也不能用電棍啊!”。洛小萱看看他手里的飯碗,也不甘示弱的一把搶了過來:“那你那是什么表情?花癡啊!你是精神病啊,還是神經病啊!”。陌雨軒氣勢洶洶的把飯碗奪了過去:“什么花癡啊!看你就是豬!除了吃就是吃!”。洛小萱學精了,死死抓住不放:“可惡,我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先把飯給我,我要吃飯!”。陌雨軒一瞪眼:“可惡,我才不你管多少事多少呢!今天我就是搗亂了怎么著?”。洛小萱討厭的推了推他:“可惡的臭小子,你怎么這么讓人討厭!”。陌雨軒仰起頭,一連不肯罷休的樣子:“今個兒就是搗亂了!”。洛小萱氣的鼻子都歪了,腮幫鼓鼓的,紅紅的,脖子根也要憤怒了!洛小萱大吼:“把飯給我!”。陌雨軒還是死死抓住不放,洛小萱把手伸進口袋里。陌雨軒慢慢的抽搐著,在地上爬來爬去。洛小萱拍拍手,好像輕而易舉的就解決了。把飯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勺子插進去開始吃飯。看著他在地上爬,狠狠的對著踢了一腳:“討厭的毛毛蟲!一邊爬去”。……
夜晚兩個人坐在地上,寒冷的冬天讓他們深切的感知。曾經的回憶,好像背著寒冷刻在冰上。短暫而清晰的回憶著,陌雨軒拿著兩杯咖啡從店鋪出來,看著洛小萱雙手不斷搓來搓去的。在增加一點溫度保存,星星看上去像是洗過澡一樣。一個個亮晶晶的,眨著眼睛望著彼此。“給”,一杯溫暖的咖啡送到面前,陌雨軒滿不在乎的舉著。洛小萱奪過去,捧在雙手來取暖。陌雨軒坐在旁邊,無趣的看著周圍,喝著咖啡。
兩個人彼此不理會對方,時間就在此慢慢的流逝。這一刻彼此在想什么?我們無從問之,只是這樣的安靜沒有顯得落寞和寂靜。好像很久期待的時刻。
陌雨軒喝完了整杯咖啡,洛小萱才剛開始品嘗。陌雨軒把咖啡杯狠狠地,無趣的拋向遠方。一個拋物線的物體,就此帶著殘余的液體劃過空中。洛小萱好像沒有見過他一樣,看了他一眼。陌雨軒顯得有些不自在,咬牙切齒的說道:“喂,我扔東西挨到你東西南北的事情了?”。洛小萱嘆了口氣,滿臉無奈厭惡的表情:“你扔東西關我那一生那一世的事情啊?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也不見你那里值三百兩?”。陌雨軒咬著牙,好像要說什么。呆呆的看著他,嘴里的熱氣慢慢的釋放,遇到寒冷的空氣,化作最后一絲白霧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