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夏慢慢的躺在花旗哉懷里,花旗哉心疼的看著那個被針刺中的手臂。看著白色的輸液管,好像深入自己內心一樣疼。馬曉夏慢慢的把花旗哉的臉蛋正過來,他傷心的樣子有些失落了。撅著小嘴笑笑:“笨蛋,怎么了?不開心?”。花旗哉揉了揉濕潤的眼睛:“沒有呀,別亂想。我只是有些累了!”。馬曉夏把花旗哉摟入懷中:“好了好了,別多想了,睡覺吧。”花旗哉換了換姿勢,讓自己舒適一些。他感到好久沒有這么順心過了,這樣靜靜的躺在最愛的懷里。閉上雙眼,好像一切都寧靜了。安詳的閉著眼睛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襲來,即使再黑的夜晚,即使再大的雨天,即使再大的雪花砸下來。都不能把自己吵醒,就算全世界離開自己,還知道懷里有一個她。就算全世界背叛自己,還有一個馬曉夏陪著自己。
想著想著,抑制不住感動的淚水。抽搐了一下,馬曉夏呆呆的看著懷里的花旗哉:“笨蛋,哭什么?”。擦擦眼淚,強裝堅強:“切,我哭了嗎?死丫頭我才沒有哭呢!哭是女孩子的專利,男孩子是堅強的,不懂得哭泣是如何產生的表情!”。馬曉夏竊竊自喜,心里暗暗的嘲笑道,可惡的家伙,還在逞強。明明哭了,還在這里強裝著,掩飾著。
醫生忐忑不安的走過來了,指指花旗哉:“睡著了嗎?”。馬曉夏慢慢的看看花旗哉,好想睡著了一樣。像個嬰兒一樣,揉揉小鼻子盡可能的呼吸。輕輕蠕動了一下,狠狠的讓懷里鉆,可能冷吧,想爭取多一點溫暖。馬曉夏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什么就說吧,睡著了。沒事的!”。主治醫生嘆了口氣,交叉雙手說道:“你的病,能熬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一般病人到了你這種地步,不可能會站立起來了。而你還能生活自理,算是上帝給你的關照了。我必須奉勸你一句,去上海吧。那里的醫療設備畢竟好一些,生命能夠維持時間長一些。”馬曉夏拍拍花旗哉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樣:“我說了醫生,我不可能離開。當初我說的,現在更不可能。何況我的哥哥現在……”。馬曉夏低頭嘆了一口氣,醫生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你差不多還有兩三個月,難道還不能聽我的勸告嗎?明明可以多活一個月,為什么不去多活一個月呢?”。馬曉夏眼睛上揚一下:“可是我寧可自由的晚上三個月,也不要在醫院里困上四個月”。醫生想了想:“也許吧,我可能多嘴。我只是想讓病人盡量的維持生命,忽略人們最需要的自由吧。你好自為之。”馬曉夏婉言一笑:“沒有醫生,你是一個好醫生。只是遇到了我這種固執的人,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只想死而無憾”。醫生笑笑,她的心態真的很不錯,有的那些富商還有很多人。都害怕得要死,像她這么坦然的我第一次見到。醫生走出了五十米,回頭看看馬曉夏。還在像哄嬰兒一樣,拍著身邊的那個男人。馬曉夏微微一笑,感覺那笑好偉大,好燦爛,時間任何的不順心的事情都能被那笑容驅逐。
早晨的陽光還算明媚,這讓心情本來不好的馬曉夏顯得有些低落。好在花旗哉忙前忙后的幫助她整理衣服,輸了一夜的藥液讓她的手臂有些僵硬。花旗哉也很關心自己,幫助她活動身體。就這樣白天陪著陌雨軒,晚上輸液的來回跑動。日子已經持續過了半個月,陌雨軒的并請一點都沒有恢復。日子一晃就要快過年了,安夕晨和千葉來了兩個月了。
馬曉夏剛一進門就看見洛小萱和陌雨軒在一起玩的正歡,洛小萱回頭看看門前的花旗哉和馬曉夏:“你們來了嗎?”。馬曉夏僵持了一下,拍拍手笑著喊道:“小軒軒,來,想姐姐了沒!”。陌雨軒蹦蹦跳跳的走過去:“想啦想啦,想的都睡不著覺啦!”。花旗哉點了一根煙:“街舞社不忙嗎?”。洛小萱平靜的說道:“快過年了,已經放假了。”馬曉夏幫陌雨軒洗漱:“那么戰福寶一個人忙得過來嗎?”。洛小萱吆喝道:“還行吧,他打算明年把街舞社開到上海去”。馬曉夏停下手中的事情工作,怒吼道:“什么?那么BJ的店鋪要關閉了?”。花旗哉和洛小萱有些吃驚,怎么馬曉夏這么激動。馬曉夏感覺不對,慌忙解釋:“看我干什么,我只是問一下。雨軒那么離不開你,你走了他會傷心的!”。洛小萱看看廁所里刷牙的陌雨軒:“是嗎?小家伙那么離不開我嗎?”。馬曉夏扭頭看看陌雨軒正在照鏡子:“至少,至少現在離不開!”。洛小萱笑笑:“沒有那個意思,BJ的店鋪由我來管理。”花旗哉笑笑:“笨蛋,放心了吧!”。馬曉夏白了一眼他:‘哼,我去給我小軒整理!”。洛小萱看看花旗哉:“呵呵,你好像一點都不懷念宮羽啊。”花旗哉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看窗外的天氣:“自從那一次在醫院里消失后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從此了無音訊。”洛小萱隨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該走的總會走,想留都留不住。”花旗哉低頭看看腳上的鞋子:“我當初也是這么想的。”花旗哉防御性的看著洛小萱:“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洛小萱毫無保留地說到:“隨便”。花旗哉走過去,眼睛直視她的眼睛:“你來到陌雨軒身邊有什么企圖嗎?或者說是什么讓你變得這么快?”。洛小萱輕輕的一笑:“我還是我,只是我沒有那么苦苦糾纏自己給自己的悲傷中。他殺了我丈夫嗎?沒有,那只是意外。而且是陌雨軒經常來找我。而不是我纏著他。我只是可憐他,他真的很可愛”。花旗哉根本不相信這個理由,有些生氣的說道:“既然你這么好心,那么你為何不和陌雨軒結婚呢?”。
陌雨軒大喊一聲:“看看我的新衣服好看嗎?小萱姐姐來呀快來呀!”。洛小萱招招手:“好的馬上過來!”。看著緊緊不放的花旗哉:“如果可以,我們有真的感情。我真的會嫁給陌雨軒!”。花旗哉站起來狠狠地一腳踹在沙發上:“草,這個死丫頭到想要干什么!”。安夕晨,千葉,陌雨軒,馬曉夏四個人呆呆的看著花旗哉,洛小萱倒是沒有多大驚奇,好像預料之中。陌雨軒發出天真的童音:“曉夏姐姐,花旗哉今天忘記吃藥了嗎?”。屋子里傳來一陣笑聲……
花旗哉一把揪住陌雨軒的脖子,按在墻上:“小子你看清楚這個女人,你殺了她丈夫!你現在為什么死死揪住你的敵人不放?難道有一天你想死在她的手里嗎?好好醒醒,好好看看。看看你在做什么,每天像個傻子一樣茍延殘喘著。就連基本的洗漱都不能自理!你的霸氣呢,你的傲慢呢,你的冷漠呢,你不是常常自信沒有什么不可能改變的嗎,你現在怎么可以這樣。耗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大家的希望。你看看這一群人,都被你玩的團團轉!”。馬曉夏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花旗哉,安夕晨趕快制止花旗哉:“你在干什么!他現在只是病人,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你別這樣對待好不好。要是能夠聽懂你說的,就不至于這樣下去了!”。千葉和馬曉夏上前去看看陌雨軒傷到了沒有。陌雨軒哭的哇哇大叫不停,嘴上的口水和淚水一起流淌著。臉上全是墻上的白色涂料,馬曉夏一邊看看受傷了沒有,一邊哄:“不哭了,不哭了。花旗哉沒有吃藥,沒有吃藥。下一次我叫他吃藥。別哭了,別哭了。姐姐帶你去吃麥當勞!”。千葉也幫忙:“別哭了,別哭了。你不是喜歡咬人嗎?給你吃我的肉吧!”。陌雨軒看著千葉伸出的胳膊,抱住就狠狠的咬了一口。千葉大叫:“啊!不帶這樣玩的!陌雨軒你個臭小子!松開啊!”。陌雨軒松開,繼續大哭大鬧。千葉看看胳膊上牙印和骯臟的口水,又疼又惡心。
安夕晨看看洛小萱呆呆的站在那里:“你先走吧,我們會處理好的!”。洛小萱拿起背包,回頭看看地上撒嬌大哭不止的陌雨軒:“別哭了,我要走了。好好的照顧自己!”。陌雨軒飛奔上去抱住洛小萱的大腿,馬曉夏和千葉慢慢的走上前去。果真一點哭的聲音都沒有了,委屈的小淚水在眼睛里打圈圈。小臉蛋緊緊的貼在大腿上,雙手緊緊的抱住。馬曉夏看看陌雨軒:“怎么不哭了?”。陌雨軒擦擦鼻涕:“我乖乖的,萱姐姐,不要走!不要走!我乖乖的,你陪我玩吧!”。洛小萱把陌雨軒扶起來:“好了不哭了。姐姐逗你玩呢,可是不能再哭了!”。陌雨軒擦擦小眼淚,點點頭。馬曉夏無奈的搖搖頭:“哎,白眼狼啊!以后別和我們一起玩啊!我最討厭這種人了!”。千葉更是恨鐵不成鋼:“以后別咬我了,姐,傷不起啊!”。陌雨軒看看馬曉夏和千葉,神奇的炫耀到:“切,我才不稀罕你們!我有小萱姐姐陪我,我才不和你們玩呢!”。馬曉夏和千葉看看彼此,異口同聲的說道:“咱們這么可愛。居然不招小孩喜歡嗎?別管我,我哭會去!”。花旗哉看了一眼洛小萱,“哼”了一聲陪著千葉和馬曉夏上樓了……
安夕晨把門沉重的關上,看看千葉。千葉好像有心事,無奈的走進安夕晨的懷里。安夕晨看看花旗哉:“老花,你知道。快過年了,我們要回去過年!請不要誤會,不要誤會。陌雨軒成了這樣,我們不是嫌他的個人因素。我們必須回去過年,我知道現在提出來是一件非常掃興的事情。可是我……可是我們……”。千葉接著說道:“可是我們必須回去過年,對于現在的陌雨軒我們感到非常抱歉,我們不應該在這么關鍵的時候離開。可是安夕晨的父母已經催了好多次,昨天終于兩父子爆發了戰爭”。花旗哉笑笑,深情的看著馬曉夏。馬曉夏感覺有些搞笑:“我本來要說這個事情,陌雨軒已經沒有身體大礙了,而且現在活蹦亂跳了。不用擔心了,只是恢復是個問題。有我們在你們就回去吧,你們的想法我們都懂。那個人不希望自己家人團團圓圓的在一起呢?”。安夕晨為了他們感到理解萬歲,抱起千葉:“萬歲!”。千葉笑笑:“對啊!我說過了,花旗哉他們最好了!”。花旗哉冷笑了一笑,扭頭斜視一下。好像想說什么,還是嘆了口氣沒有說出來。馬曉夏關心道:“那么你們什么時候走?不等宮羽了嗎?”。千葉想了一下:”也許宮羽已經回去了吧,他的個性說活潑也活潑,有的時候瞞難猜的!我們準備下個星期!正好能趕上小年!”。馬曉夏擁抱了一下千葉:“那么保重了!”。千葉看看花旗哉好像心有余悸,還是說出來:“你什么時候離開?你不會過年了嘛?”。花旗哉點燃了一根煙吸了一大口,好像最沉重的就是馬曉夏的離開。馬曉夏看看花旗哉,花旗哉扭頭看著窗外:“不知道,陌雨軒暫時離不開人,還有就是洛小萱。我擔心她……”。千葉沒等馬曉夏說話,就攔住:“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只是我們也許真的有些孤立洛小萱了。或許人家真的就是同情陌雨軒,或者說人家想通了。不要把人想的那么狠心或者辦事情就一定有目的好嗎?我這幾天和他聊了很多,我看的出來一點惡意都沒有!”。馬曉夏好像有口難辯:“可是我真的害怕,洛小萱的男朋友就是葉花繁。她真的有那么釋然嗎?”。千葉嘆了口氣:“你還看不到嗎?陌雨軒這么喜歡洛小萱,倆人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如果真的心里有些報復,那么動手的機會不是一點半點的!所以我感覺你可能多心了!”。馬曉夏嘆了口氣……
花旗哉和安夕晨坐在窗前,兩個人沉默了很久。終于寧靜的地域被打破了,花旗哉把最后一口煙抽到嘴里,煙頭輕輕探出窗外。拋物線的弧度的掉在草坪上,慢慢的等待死亡的命運。花旗哉意味深長的說到:“怎么著?要走了嗎?三劍客就此又要分別嗎?”。安夕晨苦笑,看看天空的白云:“或許吧,生不逢時。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還有一個劍客有些傻乎乎了!”。花旗哉“哼”了一聲,眼睛掃了一下鄉土風景:“你知道嗎?我們離開上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哭過,我笑過,我求過,我喊過,我甚至想過死。當我感到世界已經變成的腐朽不堪,頹廢的無法再次扶起來的時候。傷害我的源頭變成了我的救世主。我再一次站立起來,而我的朋友卻慢慢的變得越來少。好多東西無法攥住,慢慢的想守護的時間中慢慢的失去。永遠是越想守護,越不按著自己的思維走”。安夕晨笑笑:“不要說了,有些事情是上天安排,我們應該慢慢適應這種劇情化的命運。萬事不要想的那么復雜,一山還有一山高。就像陌雨軒,我們不想老是想著他怎么就失憶了?而去想象或者對比一下他沒像葉花繁一樣去那邊報道。我們是人不是神,假如有一天做了神,你會感到那才是最沒有意思的時刻”花旗哉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感覺未來不再那么憧憬,倒是有一些輕松感:“你還是那么會安慰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么有哲理,那么讓人深深的去體會其中的韻味。”安夕晨看看外面的天空已經陰云密布:“看,天又變了!我們的天空不能總是晴天,時常遇到一些陰天還是有好處的!”。花旗哉點點頭,慢慢的望著遠方,凝視著東方的天際。躺在座椅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