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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洛小萱緊隨著宮羽的后面,戰福寶傲慢而狂氣。一副不愿意來的樣子,可是看著洛小萱嚴肅而冷酷面生生的樣子,不得不跟著來了。宮羽躲躲閃閃好像成了漢奸一樣,在前面帶路。洛小萱的步伐很沉重,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自己無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

幾經周轉,宮羽帶著洛小萱到了陌雨軒病房。剛一進門,宮羽的有些擔心的看著大家,千葉大喊一聲:“啊!宮羽!我想死你啦!”。宮羽有些難為情。身子讓開,洛小萱干枯的臉頰,淚水好想把眼睛完全洗紅了。千葉的興奮勁,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停下腳步,一瞬間變得有些悲傷:“小萱,不要傷心了。以后會好起來的,男人之間的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千葉抱著洛小萱,而洛小萱眼睛像是完全失去目光的瞎子,注視著床上的陌雨軒。安詳的陌雨軒就那么閉著眼睛,呼吸罩里一點點哈氣。洛小萱就站在那里看著,好像面前的人是空氣。千葉看著洛小萱毫無擁抱的意思,看來還是沒有從傷害中走出來:“洛小萱你現在過得好嗎?聽說你現在成了街舞教練?”。洛小萱依舊不回答,只是那么呆呆的望著。戰福寶突然從后面冒了出來,千葉有些不開心,臉色極具變化性。晴轉多云的望著戰福寶:“為什么我看到你總有一種洗胃的感覺從內心冒出來呢?”。戰福寶搖搖頭,一臉無奈而毫不遜色:“那句話真的挺對的,地球村果然很小。到哪里都能見到可惡的家伙!”。

洛小萱沒有理會他們吵架的意思,走進去坐在一旁就那么看著。看看吊起來的一條腿,看看整個臉被紗布包圍。再看看上下起伏的心臟,不知道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那么靜靜的看著,呆呆的注視著,沒有任何想法,不知道該不該恨,也不懂得自己的想法和客觀上的意識是什么。唯一個的舉動就是看,那樣子好像看見了外星人的遺體。

馬曉夏害怕的依偎在花旗哉的懷里,不去解釋和安慰她什么。也不知道洛小萱的舉動是報復還是釋懷自己的內心。花旗哉緊緊的和洛小萱簇擁,不去理會以前的歲月,更不懂得在乎誰的內心。只有懷里的這個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安夕晨則是頭疼得要命:“姑奶奶,不要吵了!”。千葉臉一橫,歪眼看看安夕晨:”女人的事情少管!“。戰福寶瞪了一眼安夕晨:”干什么!有了漢子要找幫手了嗎?“。安夕晨一看。自己不管屬于哪一派都是多余的,既然沒有人愿意和他同盟,那就自己安分守己的坐在一旁。任由她們自己吵架,不管自生自滅。千葉把手往腰間一插:“什么意思?少給我來拿一套!你哥哥安夕晨那時候追我,又不是我的錯!”。戰福寶說道:“你肯定是拿我哥哥來報復我!你感覺學生會的那個街舞組會長是我擔當,你不服氣。對我早有偏見!妒忌我的街舞比你的跳得好”。千葉冷笑了一下,發頭輕輕的飄了下來:“該死的!你的自戀程度什么時候能認真的思考一下。我為什么要妒忌你這種可憐的家伙?我和安夕晨是正常戀愛,他是你哥哥我也不知道啊!還有,哪有哥哥這樣的。期望自己的哥哥不幸福,還這樣毫無禮貌的和自己的’嫂子‘這樣吵架嗎?“。戰福寶笑笑:”可惡,以前的幼稚學長學姐有什么用?我憑什么要你們幸福!不就是舞蹈團嗎?現在老娘有一個舞蹈社,每年掙錢無數。我那里妒忌你什么!“。千葉微微一笑,依偎在尷尬的安夕晨懷里。慢慢的摸著安夕晨的臉頰,安夕晨顯然很漠然,不懂得如何處理。千葉一副贏了沒人失了天下的架勢:”那不是被我氣的后來輟學了嗎?“。戰福寶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一連快要爆發怒火的樣子。

安夕晨慢慢的拿來一個凳子,把戰福寶拉到一邊:”好了,小妹你過得怎么樣?這么多年你們的過節還有消除嗎?“。戰福寶一推安夕晨:”臭哥哥,有了媳婦忘了妹子!“。安夕晨搖搖頭笑笑,雖然自己被推開幾步,但是對于她的小脾氣已經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千葉可不是擺設啊,那看著自己的老公做了好心事,卻不領情的事情:”嘿,你干什么!有什么脾氣沖我來!欺負我老公干什么!“。戰福寶蹭一下站了起來,頭發抖動了一下:”我哥哥,你管我怎么對待?“。千葉自豪的砸砸小嘴:”哎呦,不知道誰剛剛說自己的根本不在乎這個哥哥啊!“。兩個人喋喋不休的再度爭斗,安夕晨頭都大了。發瘋大聲怒吼:”你們給我分開坐!千葉陪著我!小寶給我好好的在這里坐著!“。千葉有些被嚇住了,馬上轉變戰略變成乖乖女,拉幫結派的建立同盟國。搖著安夕晨的手撒嬌:”老公生氣啦!不要生氣啦,我的錯。我的錯!“。戰福寶一看千葉的樣子再度感到咬牙切齒:”什么人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一會那么彪悍,一會那么溫柔!裝!繼續裝!“。安夕晨一下火上來了:”你鬧夠了沒有!“。戰福寶當然不服氣,剛要反駁什么。

醫生突然進來了,只能勒令停住:”你們出去一下,今天病人需要把腿上的石膏敲碎。現在病人沒有任何傷病,臉上的紗布今天就可以解下來了!“。馬曉夏搖搖頭,表示對于他們兩個人的爭斗無可奈何。只能悻悻離去了。花旗哉看了一眼洛小萱,輕輕的拍拍肩膀:“走吧,別傷心了。陌雨軒不是故意的,錯不在他”。洛小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而看都不看花旗哉:“我們走了!”。千葉自豪的向戰福寶吐吐舌頭:“來!來!來!哼!跟我斗!跟天斗!我老公當然向著我!”。安夕晨瞪了一眼千葉,千葉馬上轉變成了低沉:“老公,別瞪我了。再瞪我也是愛你的!”。安夕晨不說話,抬頭看看天花板摟住千葉出去了,扭頭看看戰福寶:“出來吧!小寶!”。洛小萱走了之后,戰福寶白了一眼陌雨軒也出去了。

洛小萱看了一眼大家:“千葉現在過得如何?”。千葉看了一眼戰福寶,戰福寶依舊傲慢不予理會:“還可以,你現在在那里過得好嗎?”。洛小萱低頭看看腳下的鞋子:“還可以,陌雨軒……他什么時候會醒來?”。馬曉夏有些驚訝,怎么洛小萱想起打聽陌雨軒的事情呢?花旗哉一臉無辜的樣子,看著馬曉夏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洛小萱為什么打聽陌雨軒,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安夕晨最先開口:”不知道,醫生只是說他這樣沒有生命危險。只能慢慢的等他醒來!“。洛小萱看了一眼里面的陌雨軒,嘴好像無奈的撇著:”戰福寶我們走吧!“。戰福寶感覺有些不對勁,看了一眼千葉還是走了。

花旗哉看看馬曉夏,馬曉夏點點頭。花旗哉跑了出去,在醫院門口拉住洛小萱:“喂,你是怎么想的?“。洛小萱回頭一笑,那笑容很冷,讓人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怎么想的?“。花旗哉依靠早醫院的玻璃門前:”我是指……對于陌雨軒是怎么想的。“洛小萱看看窗外的柳樹,完全光禿禿的站在那里:”沒有怎么想的,沒有任何感覺。“花旗哉點點頭,手拄著下巴頦:”那么你來干什么?“。洛小萱就地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不知道,感覺讓我來一下,我就跟著女人的感覺來了“。花旗哉確信沒有事情:”那么?你以后怎么辦?“。洛小萱眼睛閃閃爍爍的,黑色大眼睛好像一片迷茫:”不知道,還會繼續教授街舞,還會去吃飯,甚至還能正常生活!“。花旗哉看看點點頭:“你以前認識陌雨軒這個人嗎?”。洛小萱看看花旗哉:“什么意思?”。花旗哉說道:“我是說在我們去上海之前,你知道我們就是未來陌花公司的接班人嗎?”。洛小萱苦笑了一下:“你以為我是那種中為了物質而了解別人的人嗎?”。花旗哉就更納悶了:“恕我直言,陌雨軒喜歡你!”。洛小萱看了花旗哉三秒,馬上哈哈大笑:“你什么意思?難道害怕我沒有人要嗎?還是害怕我會報復陌雨軒,來減輕我對于他的憎恨?我才沒有那么小心眼!”。花旗哉感到一時的陰霾:“是真的!他喜歡你!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喜歡你。但是我知道他喜歡你!”。洛小萱眼睛再一次呆呆的的看著花旗哉,病房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在面前,這讓他有些局促不安:“我,我,我只是自己感覺……”。花旗哉說完早已經轉身走了……

洛小萱看著花旗哉的背影,想起了曾經在舞臺上被釘子扎到的時候,激動的陌雨軒抱住自己:“真的喜歡我嗎?”……

宮羽發來短信給花旗哉:“在嗎,我離開了公司。去一個地方,希望你告訴大家一聲。我想安靜一下,希望讓我整修一點時間。不要再來煩我。我并不是說你煩我。只是我感覺我比較多余了。”花旗哉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到:“該走的都走了,不該走的也走了。離開,逃避,是女人的特長嗎?”。花旗哉搖搖頭……

石膏剛剛被醫生麻利的退去,病房里收拾得干干凈凈。沒有絲毫石膏的碎片,醫療設備也被完全撤出來。該撤的都撤走了,該拿走的也拿走了。唯一的就是沉睡的陌雨軒,從剛剛進到這個病房到現在。姿勢依舊是那么平靜的躺著,不管誰來。父母的到來,用的是那張沒有任何表情,雙眼緊閉的臉回應。最疼愛的妹妹來了,也是那張臉。沒有疼愛的關心,只有安詳的躺著來對待。馬曉夏一個人時候經常哭泣的握住陌雨軒的手,希望他醒來。失去了花七仔的痛苦,花旗哉的釋懷讓他感到世界還有一絲的希望。當他感到希望迅速點燃的時候,花旗哉帶給她不是陌雨軒已經趕來了,而是當頭棒喝。陌雨軒倒下了,最愛來了。帶著不知名的感覺,不知道是仇恨,還是來關心,究竟來的目的是干什么,無從而知。靜靜的望著,眼睛里傳達的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感覺。神態悠然,沒有失去最愛的痛苦伴隨,沒有看到仇人般的怒火,更沒有絲絲語氣的外漏。就看著,端詳的注視著。遠方的客人也來了,可謂色香味俱全的時刻,卻被一團陰霾的黑云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無法散去。千葉依舊豪邁,安夕晨還是那么沉著冷靜,老實憨厚。陌雨軒的做法不知道對不對,也許時間根本沒有對與錯之分。對的,你就堅定的他的做法,黑白分明的杏仁色的眼睛閉著。他為了公司,為了將來。他的做法是對的,沒有一個人不會那么做,也沒有一個會那么不做!錯的,那么你就怒視床上這個人,他就是棒打鴛鴦的兇手。他利用奸計,利用自己的小聰明謀害了葉花繁。他自私的為了愛,為了報復洛小萱。他也時常自我反省,常常對著烏云自言自語。明明花旗哉做的就是自己想做,卻為什么柑橘到內心涌出來的泉水不是甜的而是酸的?為什么自己想的是正義的,洛小萱該殺!而自己的內心與想法對抗,你愛著她,你深深的愛著她,即使他傷了你你也無法告誡自己,你不愛她。就這樣被左右在愛與不愛的邊界,報復與保護的定恒。

馬曉夏慢慢的從懷里拿出花七仔的照片,依偎在花旗哉的胸懷中哭泣懷念。安夕晨和千葉抱著好好玩一場的興趣來到BJ,遇到陌雨軒如此境界的對待。玩的興趣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不敢言喻。天天像個犯人一樣困在醫院里。

洛小萱從此沒有了歡聲笑語,葉花繁從此不再讓你孤單的誓言,變成了謊言隨之喘急的河水一起東流。每天像個機器一樣,咿咿呀呀面目表情的教授學員街舞。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任何人類的跡象。與其說是站在那里的是一個人,倒不如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機器。

早上睡覺到九點,洗臉刷牙呆呆的看電視。手里的遙控器按住電視節目換臺鍵不放,節目整套整套的換了七八次。眼睛金光閃閃的看著電視,不知道希望看的是什么節目。只是知道電視在不停的換臺,她的魂卻不知道換到了那里。按了半個小時,起身拿起包,換好紅色板鞋就去上班。這一過程自從葉花繁沒有了就開始持續了:“我的天啊!人可以失戀,但是不能死戀!一旦這樣下去,死的人還沒有瞑目,就已經在九泉下看到讓自己無法瞑目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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