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夏擦擦眼角唯一的遺贈的淚珠,淡淡的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下午了,花七仔我要喝水!姐姐要喝水!”。馬曉夏先是一驚,然后自我嘲笑:“可笑,我剛剛為什么而流淚?為什么而悲傷?難道被愛的疑云還不能詮釋我嗎?”。花旗哉站在窗戶面前,抽著煙淡淡的回頭看看馬曉夏,眼神里沒有以前的憎恨,也沒有以前的抱怨,整個黑色的眸子充滿了悔恨。馬曉夏若無其事的拿出藥,吃了幾片感覺安心多了:“為什么我見到你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呢?”。花旗哉看看馬曉夏,繼續抽著煙,依靠在窗戶后面,無可奈何的扭頭看著窗外的夕陽:“死丫頭,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馬曉夏慢慢的站起來,看著腳下的白色板鞋:“可惡的白色板鞋,以后不會穿白色的鞋子!”。馬曉夏光著腳走下來:“夠了,看見你有一種洗胃的感覺,最好不要再碰我!”。
花旗哉粗暴的一把摟住馬曉夏:“不碰你?”,眼睛里充滿了怒火,馬曉夏感覺到花旗哉的心臟跳動充滿了激動,對于花旗哉,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他不會這樣。馬曉夏若無其事的笑笑:“干什么?還要對于我這個狠心的女人抱有一絲挽救的希望嗎?告訴你,我玩夠了你這個男人,就會拋棄了。你,姐不稀罕!”。花旗哉瞪著眼睛看著馬曉夏傲慢的嘴角,手臂僅僅的攥著馬曉夏幼小胳膊。雖然很疼,但是馬曉夏卻絲毫沒有難受的樣子。花旗在沒有回答的意思,緊緊的抱著。就那樣站在那里凝視著。
馬曉夏用另一個手整理一下頭發,裝作不厭其煩的樣子:“該死的家伙,你小子究竟要干什么?陌雨軒那個小子怎么樣?”。花旗哉滿臉的疑惑:“你這么快就恢復了,剛剛那有淑女變成白骨精的惡魔呢?你不是要殺了醫生嗎?你不是很舍不得那個沒有血緣的孩子嗎?現在呢?只是憔悴了一些,沒有什么反常的呀?你的虛情假意裝的還不錯啊!馬曉夏,你不是很喜歡那個花七仔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作弄嗎?”。馬曉夏轉身就是一巴掌打在花旗哉的臉上:“我的事情你少管!臭小子,再讓我重申遍嗎?不稀罕你就是不稀罕你!別在這里假惺惺的拯救什么,我做錯了從來不相信可以回頭認錯!再說我對于自己的錯誤一點都不感到害怕!別再騷擾我!”。
馬曉夏徑直的朝門走去,花旗哉抱住馬曉夏,狠狠地摔在床上,馬曉夏用盡全力的掙扎:”你要干什么!要干什么!“。花旗哉趴在馬曉夏的身上,任意讓馬曉夏掙扎。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控制著,不去做任何的舉動,只是害怕馬曉夏離開。
一滴淚水滴落在馬曉夏的臉上,亂糟糟的頭發靜靜的平息在床上。馬曉夏感覺額頭上一滴淚水擊中,馬曉夏正臉看看哭泣的花旗哉,花旗哉有些驚慌失措:“你……哭了?”。花旗哉呆呆的看著馬曉夏,擦擦眼淚:”你為什么騙我?你為什么騙我?得了絕癥要自己一個人承擔嗎?明明時光不多,還不把僅有的年華遺贈給我嗎?“。
馬曉夏半張著小嘴,看著花旗哉哭泣:”你……你……怎么知道的?“。花旗哉靜靜的趴在馬曉夏的胸前:”不要再離開我了,求你了馬曉夏。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不能趕我走了。我沒有你的日子里根本不快樂,我知道自己非常恨你,可是每一次見到你都有一種愛你的感覺涌上心泉。“馬曉夏雙手抱住花旗哉的頭:”原來我一直都在自以為你會很幸福,虛偽的掩飾內心的悲傷,用愉快的外表覆蓋心中的傷愛。花花,其實我也很舍不得你,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沒有時間了,我沒有時間了,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我要死了!我感覺我不配做你的妻子,連基本的生活都不能給與你。我真的不能這樣做,這是在害了你!“。花旗哉好久沒有這樣靜靜的躺在胸前,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這么溫暖了,馬曉夏還是自己的馬曉夏。愛著他,依舊無法報復自己的愛。為什么,為什么不能早點告訴自己。花旗哉翻身躺在馬曉夏的身邊,頭挨著頭倆人看著天花頂:”馬曉夏,我不會再離開你。剩下的時光你是我的。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我深深的愛著你。“馬曉夏鼻子有些酸酸的,揉揉鼻子:”花旗哉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能讓我愛的人受罪,那樣我會很心疼。我真的不敢想像我失去花七仔像一個瘋子,你失去我會不會像一個失去理智的獅子“。花旗哉哭泣的淚水順著臉頰,越過耳朵滴落在床單上,浸濕了僅有的干燥:”不可以,我決不放手了。你已經浪費了我們的好多時間,不能了,我絕對不允許,我知道這樣很霸道,但是我必須這樣做,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花旗哉的女人,永遠都是。如果有來生,那么我寧愿不喝孟婆湯,我要記得馬曉夏是我生生世世的妻子,不能忘記,也不能失去。“
馬曉夏把頭歪向花旗哉:”該死的家伙,難道你不懂我的苦衷嗎?我就是害怕你失去我以后,會更加傷心,所以我讓你盡早的忘記我,我只會給你帶來無盡的悲傷。請你不要這么孩子氣了好嗎?花花你應該懂得我的由衷,我不想你像我一樣。那不是我的花旗哉,我的花旗哉永遠是傲慢,霸道,一臉的飛揚跋扈。迷倒眾人的美男子,回眸一笑迷倒眾生的男人!不要失去自我,真正的本性才是你的內心。你為了我會迷失自己。親愛的,聽話。不要這樣的執迷不悟了。執拗的內心告訴我們應該成熟了,懂得舍棄換取的是未來。花旗哉我不想這樣,如果你愛我,就不要這樣幼稚的跑下去。這樣只是短暫的南柯一夢,真正的大霧散去后留下的是孤單的路燈和你自己。受傷的永遠是你。不要,我不要。我承諾,我保證下一輩子我做男人,我保護你。我愛護你,我守護著你。好嗎?我說了這么多你能懂得我的內心想法對嗎?你了解我的,對嗎?“。
花旗哉歪過頭慢慢的撫摸馬曉夏的頭發,兩個人的目光僅有五厘米之隔:”對不起,我不要你的承諾。我不要你來勸戒我。你的男人就是這么傻,可以放心性格,可以放心尊嚴,可以放心容貌,甚至可以放心一切來換取你今生短暫的時光。唯有你是這一切的主導,沒有你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我不能失去了,失去你的感覺還不如跟隨你一起去。你懂的那種可望不可即的感覺嗎?你不懂,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一味的固執自己的想法,卻不懂得你所謂的幸福是無限的痛苦。你留下的不是永遠的開心,而是無底洞似的悲傷。把我纏繞在里面,生生世世無法自拔。強加的幸福不是幸福,你最后的時光……“花旗哉看著馬曉夏深黑色的眼睛,鄭重其事的說道:”你最后的時光是我花旗哉!“。花旗哉深深吻向馬曉夏……
宮羽就這樣躲在一旁看著,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一陣酸楚。花旗哉緊緊的抱住馬曉夏,在床上盡力的將失去的時光補回來。宮羽揉揉眼睛,千葉突然來了……
千葉看著看著窗戶里面的馬曉夏和花旗哉:”哇塞,夕晨!夕晨!看!花旗哉和馬曉夏也!“。安夕晨拉拉宮羽的:”喂,怎么回事?你們怎么來BJ半年都這樣了?馬曉夏的一個弟弟得絕癥死了?馬曉夏也是絕癥患者。還有陌雨軒怎么出車禍了?“。
宮羽瞪著眼睛看著安夕晨和千葉不說話,目瞪口呆的感覺自己在做夢:”你……你們……你們……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千葉一把摟住宮羽的脖子:”死丫頭,半年不見了你都變成職場女性了,濃妝淡抹的好美麗啊!有沒有經常練習街舞啊?“。安夕晨看著倆人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汗顏的低著頭:”喂,喂,喂,千葉……你,你怎么對于這么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感覺啊?我在問話你看不到嗎?“。千葉依舊是那么粗壯豪放:”好啦,好啦,本來大家都不開心何必再次翻開傷口去問呢?既然大家能都在那就是最好的啦!是不是宮羽小妹妹?"。宮羽點頭說到:“是啊,你先放開人家的脖子啊!人家的頭發亂了啦!亂了!”。千葉狠狠抱住宮羽:“哈哈,好久沒有見你這死丫頭撒嬌了,好想你!好想你!”。宮羽整理一下頭發,帶她們來到陌雨軒的病房:“你們先看看陌雨軒吧,馬曉夏的弟弟的遺體已經中午埋葬了。明天帶她過去拜祭!”。安夕晨看著包著滿臉紗布的陌雨軒,吊著一條腿靜靜躺在那里:“該死,這小子干了什么?為什么會成這樣?”。宮羽很習慣的訴說,就像跟外界說的一樣:“他和葉花繁比賽車,兩個人發生了事故!”。千葉瞪眼看宮羽:“搞什么鳥?葉花繁?葉花繁?他不是在上海嗎?家族生意在上海出售汽車的,怎么會在BJ?”。宮羽嘆了口氣:“你老公什么也沒有說嗎?陌雨軒和花旗哉就是將來的陌花公司的繼承人,亞洲五百強集團中生產汽車最棒的公司。金錢無數,卻被一個女人……”。宮羽淡淡的說道,本來想說什么卻戛然而止。千葉已經一臉花癡的樣子,流著口水想想漫天世界的金錢:“亞洲五百強,陌花公司的繼承人,出售汽車的公司,這些都是……”。宮羽攔腰截斷:“葉花繁正好就是中國最大的銷售商,出售汽車和連鎖效應與陌花公司有牽連。所以這兩位都是花花公子!”。安夕晨躡手躡腳的要逃跑,千葉一把抓住領子:“小晨晨老公怎么沒有感覺你提起過啊,你只是說這兩個臭小子是你的遠房親戚。怪不得一個傲氣逼人,一個冷酷帥氣。原來后面蘊藏著金山銀山啊!”。安夕晨不再掙扎:“該死的我真不知道命運怎么安排的,大家都是好朋友為什么要死死活活的。不愁吃不愁和比什么不好?”。宮羽瞪了一眼安夕晨:“如果有人搶了你的千葉呢?你會怎么樣?拱手相讓嗎?”。千葉看著成熟的宮羽:“喂,什么意思啊?“。宮羽:“晚上慢慢講,我會給你說明白的。”千葉看著宮羽離開:“你要去哪里啊?”。宮羽停住腳步,看看夕陽快下山了,殘與的燒云也慢慢的即將熄滅:“我去看看最癡情的人。花旗哉會和你們碰面的,一會他給你們安排房間!”。
安夕晨剛一轉身就看見陌雨軒的父母:“叔叔好!”。陌雨軒的父親拍拍花旗哉的父親:“你去照看公司吧,這一段時間我要出國!拜托了!”花父抽了一口煙:“沒有什么,雨軒福大命大會沒事的!這是……”。花父看著安夕晨和千葉,陌父看著安夕晨停頓了三秒:“這是……夕晨吧!”。安夕晨連忙上前握手:“是啊!伯父,你好!”。花父看看安夕晨:“就是上海那個朋友的兒子?我們的孩子就在上海上大學寄宿的地方?”。陌父點點頭:“你的記性還不錯啊!”。花父笑笑拍拍安夕晨的肩膀:“小子,好好玩啊!這幾天可能忙。叔叔就不招待了!缺什么就說,到了BJ就是到了自己的家!”。安夕晨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到:“沒有啦,只是過來看看陌雨軒和花旗哉,沒有想到出了這個事情給你們添麻煩了!”。花父嘻嘻哈哈:“沒事的,軒兒那小子一定可以逢兇化吉的。你們玩吧!”。安夕晨走后,陌父也隨之離開。只有年輕的陌母靜靜的守護著:“你們進來看看吧!”。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坐在旁邊。陌雨軒整個可以說是木乃伊了,全身包裹著一堆紗布。靜靜的喘息著,各種儀器包圍全身,好像終結者里面的機器人。千葉緊緊地攥住安夕晨的肩膀:“這小子不會嗚呼哀哉了吧!”。安夕晨瞪了一下千葉,陌母低頭不在意的笑笑:“沒有啦,軒兒只是疲勞過度,還有就是身上的傷太多。沒有生命危險!”。安夕晨拍拍前夜的腦袋:“不懂就別亂說嗎,烏鴉嘴!以后不帶你出來玩了!“。陌母笑笑:”你們這群小家伙好可愛,我都不擔心你們緊張什么!“。陌母低頭還是擔心的看了一眼陌雨軒,千葉順坡下驢抱住陌母的胳膊:”哼哼,就是。就是!人家這么好人,哪像你,就知道欺負我。欺負人,除了欺負我還會什么!哼哼哼!“。千葉好像找到了護身符,揪住陌母的手臂相視臨時抱佛腳的樣子。陌母笑笑:”哈哈,是嗎?我們的夕晨也經常欺負人嗎?夕晨小伙子不錯啊!我是很了解夕晨的啊!“。千葉反駁道:”哼哼,你不知道阿姨!他特別會欺負人,經常欺負我!我可討厭他了!要不是他死皮賴臉的追我,我才不喜歡他呢,我大學好多帥哥追我呢!切,也就圖他個笨蛋老實!“。陌母被乖乖女千葉逗得笑不攏嘴:”是嗎?是嗎?我們的千葉這么優秀啊!夕晨可要好好對她哦,不然我們的千葉可是搶手貨哦!“。安夕晨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別聽他瞎說,伯母,他就是靠的那張嘴都您開心!“。千葉吐吐舌頭,撒嬌的不服氣。陌母更是哈哈大笑,問了一個讓千葉說不出答案的問題:”既然我們這么好的好姑娘,怎么栽在我們夕晨手里啊!?“。安夕晨終于打了一個翻身仗:”那是,我道行深唄!“。整個病房里一股輕松的味道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