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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濃煙滾滾,花旗哉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上演在自己的面前。一輛汽車浩浩蕩蕩的帶著彌漫的灰塵,自由拋物似的形體。順著墜落的軌跡掉落江中。細小的塵土在空中幽幽沉沉的漂浮著,汽車隨著一聲落水聲慢慢的沉入,將里面的人帶入另一個世界。

陌雨軒的汽車相反,翻滾了幾下橫大橋上。滿地的玻璃,汽車已經面目全非,里面的人很難想象那是一刻如何的十五秒鐘世界。汽車發出最后的顫動的聲音“吖吱……”著。花旗哉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空洞而不敢想象。神態好像沒有了任何的魂魄,三魂七魄已經分離本尊。宮羽捂住嘴巴,淚水慢慢的越過手指的指縫。短短十五秒,花旗哉贏了,陌雨軒也贏了。輸的人再也不能承認自己輸了,想用命守護的人也沒有守護住。過分的欲望讓自己已經迷失自我,為了最后的勝利不惜一切的換取。

宮羽顫顫巍巍的拿出手機,淚水滴落在手上和手機屏幕上。短短三個字,自己按了半天“120”:"你……你好……請問……救人嗎?“。淚水大滴大滴的落在堅硬的柏油路上,冷風像是一群瘋狂的獅子圍攻一頭獵物。淚水掉在地上,即刻間就灰飛煙滅。

花旗哉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對著陌雨軒的汽車大喊一聲:“小子,你還不能死呢!給我好好的起來!起來!”。搖晃著已經被嚇破膽的身子,撲向汽車的殘骸,花旗哉看見陌雨軒頭破血流的歪倒在里面。車門怎么也打不開,憤怒的花旗在用膝蓋狠狠地撞擊。宮羽打完電話看見花旗哉瘋狂的舉動,隨機在橋上找了一塊磚頭:“給!快點!”。花旗哉拿起磚頭就是一砸,玻璃即刻清碎。花旗哉推推陌雨軒:“小子,醒醒!沒事的!沒事的!”。花旗哉和宮羽慢慢的把陌雨軒抬出來,凌晨三點的寒冷讓他們感到非常的無奈。月光下三個人就在橋上那么無助的等待,活者的人可以等待。死了的人永遠沉入水底,寒冷的冰水經永遠陪葬著他。

馬曉夏突然感到一瞬間的疼痛,慢慢的下了床找藥。四周漆黑一片,讓他感到有些慌張。只能慢慢的爬起來,并且邊爬邊喊:“花七仔!花七仔!”。聲音是那么的柔弱,好像最后的掙扎。馬曉夏手一下撲空了,摔在地上“咣”一聲。有點像是肉餅摔在鍋里準備烤。聲音很快就被傭人察覺,老人睡覺一般比較輕。稍微風吹躁動都能感覺到。

傭人打開燈,看見馬曉夏在地上痛的打滾:“曉夏怎么了?”。馬曉夏指指桌子上的包:“藥……藥……在……”。還沒有說完,傭人很快的拿下包。翻騰了一遍終于找到一個藥瓶,晃了一下確認還有藥。走到馬曉夏身邊:“幾片!”。馬曉夏汗珠滿滿的順著臉流了下來,看上去非常的痛苦。伸出手舉了一個“三”的姿勢。傭人打開藥瓶給馬曉夏服了三片,藥下去了。感覺好多了,腿放松的伸直摔在地上,手也不再捂著肚子。白煞煞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紅潤微微一笑:“謝謝你!”。傭人笑笑:“沒事的,要不要去醫院?”。馬曉夏站起來:“不用了!我沒事!”。走到花七仔的床邊,看著花旗哉蓋著被子熟睡,沉睡的樣子好可愛。小嘴泛白,雪白的小臉突出自身的一種傲氣,身邊放著那雙送給他的雪白板鞋,一直對于他來說那就是自己生命。馬曉夏輕輕的攥住他的手,一瞬間感到冰涼刺骨。雙手緊緊的攥住再確認一下:“王媽!王媽!去醫院!”。王媽穿上衣服:“怎么了?怎么了?”。馬曉夏哭喊著:“花七仔不行了!快去叫陌雨軒!陌雨軒!陌雨軒快來啊!”。另一個傭人聞聲而來:“怎么了?少爺出去了。被窩是涼的,好像出去很久了!”。馬曉夏抱起花七仔:“我們打車去醫院!陌雨軒你個臭小子,半夜三更干什么去?找閻王喝酒去了吧!”。馬曉夏衣服也沒有穿,抱起花七仔就在路口等待。焦急的眼神,是不是關注著冰涼的花七仔。這讓等車的眾人更加焦慮,傭人們給馬曉夏披上一件外套。馬曉夏則無助的一個勁哭了,好像一個自己的孩子病了而丈夫出差的中年婦女。緊緊的抱著,好像抱著的是自己的心。

車來了,三個人一擁而上。馬曉夏盡量的讓花七仔舒服一些。“去哪里?”司機看看三個人,低頭看見懷里的花旗哉。傭人大怒道:“醫院!“。……

一輛五彩的等閃爍著光芒的希望開到大橋上,醫護人員看看現場:“怎么回事?”。花旗哉大怒道:“他媽的撞車了沒看見?趕快救人!”。醫護人員抬來擔架忐忑不安的把陌雨軒抬上去,陌雨軒可能骨折了。醫務人員抬得過程中他很疼,居然醒來:”好疼,我的胳膊別動,別動我的胳膊!“。花旗哉大喊一聲:”他媽的,你們會不會抬人。弄疼了!“。陌雨軒拉著花旗哉的手說:”我……告訴你……你……沒有參……加車賽……只有……我和葉……兩個人……聽見……沒?“。陌雨軒斷斷續續的把最后的意思傳達給花旗哉,花旗哉似乎明白了,陌雨軒是想自己背著這個黑鍋。

醫護人員大喊:”橋下還有一輛車!車里有人嗎!“。宮羽看看那花旗哉,花旗哉扭頭大喊:“有!有!”激動的花旗哉差點忘了葉花繁這個癡情的漢子。隨著一聲醫院的救護車的鳴叫,拉開了這個夜晚的忙碌。月光下,冰冷的江水波光粼粼,潺潺的水流好像記錄著剛剛的觸目驚心。

馬曉夏正在醫院里的走廊里急切的等待,傭人不住的安慰馬曉夏:“別著急了,會沒事的。那個小家伙那么可愛,閻王不會收了他的”。這個傭人可能是鄉下人,說話如此的迷信可愛。馬曉夏低著頭,沉重的好像脖子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鉛球。聽了傭人的可愛比喻,微微一笑,算是最好的回復了。醫生響亮的鳴笛響遍了整個醫院的救護通道,下來幾個人忙忙碌碌的開始搬運。傭人急得團團轉,不住的雙手砸來砸去:“少爺啊,少爺啊。你在那里啊?手機怎么也打不通?”。

這時候看見救護車駛入醫院的大門,里面抬出一個人,傭人嘖嘖嘴:“一看就知道,絕對是開車撞的,滿臉的玻璃好可怕。不過怎么著面熟?”。醫護人員把她推開:”喂,別擋道“。陌雨軒躺在上面,與傭人正面而過。傭人大喊:“少爺!”。

傭人風風火火反而跑到馬曉夏的身邊,氣喘吁吁的彎著腰。好像要說什么卻沒有喘過氣來,只能等待一下。馬曉夏卻急著蹦蹦腳:”你到底想說什么呀?說呀!“。馬曉夏正在等待傭人的消息,看看聯系到了陌雨軒沒有。急救室里的醫生走了出來,摘下聽診器看看四個人:”你們是孩子的家人嗎?“。馬曉夏點點頭,眼睛里充滿了希望與可怕的黑暗。害怕失去,害怕花七仔。醫生搖搖頭說:”你應該知道他的病情,他的病情應該是一出生就有。活到現在這么大已經不容易了。他現在不行了,不知道堅持多久。準備一下吧,可能時間不多了!“。馬曉夏感覺腦子”翁“一聲,仿佛世界末日來臨。真的讓自己獨自面對孩子最后的喘息嗎?傭人看她有些堅持不住了,扶住她:”我們去病房看看吧!“。剛說完花七仔從急救室推出來,準備轉入普通房間。幾個人一擁而上,圍住花七仔。大小儀器把這個幼小的身軀圍得水泄不通,影影綽綽的縫隙間。幾乎看不清這個幼小而堅強的軀殼,大大小小的線路掩埋了他。

花旗哉和宮羽推著擔架車,把陌雨軒推入急救室內。看著一個人剛剛從里面推了出來,三個老婦女和一個女孩子,宮羽大喊一聲:”趕快叫醫生!“。剛剛那個醫生說道:”怎么回事?剛剛一個孩子急救,現在又來一個?“。花旗哉看著抱怨的醫生,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該死的家伙,給你錢干什么吃的。馬上給我進去搶救,帶上你那骯臟的口罩!別以為自己是救世華佗,只不過是一群為錢賣命的家伙!別整天給我舉著正義的大旗,辦著見不得人事情!“。醫生看著憤怒的花旗哉,把眼鏡整了整,放在鼻梁上固定了一下,豆大的汗珠不知道如何回答。宮羽趕快推開花旗哉:”鬧夠了沒有,你給我讓開!“。宮羽把花旗哉推到一邊去,整理一下醫生的服裝:”對不起,對不起他太激動了,請你幫忙,趕快搶救!他就是一個瘋子”。醫生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重要性,全然將剛剛的花旗哉賜予的震撼拋之腦后。白了一眼癱坐的花旗哉”哼!“。花旗哉從座位上站起來:”該死的白鬼!你在鄙視我嗎?“。宮羽伸出一腳踹在花旗哉的胸脯上,花旗哉順勢再一次被強制坐下,把頭挨過去:“小子,別找事了好不好?如果陌雨軒死了你怎么交代!”。花旗哉感覺紅色的小板鞋的力量妨礙了自己的呼吸,氣喘吁吁的低頭看看宮羽的小腳丫:“看似溫柔的宮羽,依舊不能掩蓋街舞的力量!”。宮羽瞪了一眼花旗哉:“小子,安分點!”。花旗哉看看胸前的小腳印,忽然想起剛剛一瞬間那個女孩子怎么那么熟悉?宮羽看著陌雨軒被推進了急救室,花旗哉順著方向走了出去。宮羽看著花旗哉納悶的身影:“你干什么去?”。花旗哉頭也不回,手一揮:“你等著,我去廁所!”.……

花旗哉的病房里散布著一股要離別的味道,云朵慢慢的紅起來了。“馬曉夏……別哭……我……沒事!”,淚水滴落在床單上,好像在一去不復返的日子就印證與此。馬曉夏緊緊地抱住花七仔的小手,緊緊地攥住放在臉頰旁:“不可以,不可以。七仔還這么小,我們一起去游樂園,我們一起蹲雪人,還有,還有,還有我們一起去吃冰激凌!可以嗎?起來!你可以的七仔!七仔,不能離開姐姐!姐姐給你買新鞋子,好多,想要什么都給你!只要你不離開姐姐!”。花七仔的臉上泛濫著煞白的目光,眼睛周圍被紅色包圍,里面卻感覺到黑色的蘊藏。小手依舊冷冰冰的,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熱氣。七仔看看周圍:“陌雨軒那個家伙真該死,害我們可愛的馬曉夏哭泣,怎么也不哄哄嗎?等我們回家后好好的給你批斗。不要哭,不要哭。我沒事的,我還要和你一起去爬香山的。聽說現在山上的紅葉最后一次落葉就要完了,不知道能不能能趕上他們終結的場景”。馬曉夏緊緊的把花七仔的小手來火搓搓,來增加溫度。還時不時吹口熱氣,淚水可能也被這種情景感動,掉落在花七仔的受傷,用人最后一絲余熱施加給這個可憐的小孩身上。馬曉夏跪在地上,伏在床頭上:“可以的,我們會好起來的。會的,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還可以帶你去爬長城,還有我們要去看很多很多的名勝古跡姐姐帶著你好嗎?帶著你好嗎?不要離開姐姐,不要離開姐姐!雨軒哥哥馬上來,你要等他,等他!”。花七仔臉上冰冷的笑了笑:“是啊,我們是一家人。好開心,一起玩,一起跳。馬曉夏喜歡欺負陌雨軒那個無所謂的家伙,經常被暴打一頓回家哭訴。我們一開始還能幫她忙前忙前后,后來感覺他知道不挨打就不能回家。所以我們就連起手來不管去,馬曉夏你最好了。每一次都抑制不住那種關心,心疼哥哥的心情。看著那個傲慢無所謂的家伙,總是上去幫忙擦藥。可是每一次都哭訴陌雨軒那個小子不珍惜自己,每次說完不管你啦,下一次還是會去管自己的哥哥”。馬曉夏哭得更加激烈了,仿佛一幕幕在腦海里再現。像是演電影一樣回放著。花七仔咳嗽了一下,慢慢的摘下氧氣罩,馬曉夏馬上阻止。搖搖頭,示意不可以。花七仔輕輕的拿開馬曉夏的雙手,看看打開的窗戶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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