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出去,會不會失敗。”
“外面的世界特別慷慨,闖出去我就可以活過來。”
“留在這里我看不到未來,我要出去尋找我的未來。”
桑風用鑰匙打開門,換著鞋的時候,就聽見這首歌,她起初聽著旋律覺得很動聽,便跟著瞎哼幾句,聽到歌詞大意的時候便呆愣了。
她從來沒在意客廳里的電視演著什么,也很久沒有坐在這個大沙發上陪媽媽看電視,但是這一次她的心好像被拉扯著,忍不住湊了過去。
她看見電視里有個女人,躺在雪地里哭泣,那么悲涼,卻那么決然。
“你回來了。”
姚覃轉過臉便看見了桑風,兩個人都面無表情。
她從喉頭里擠出一聲“恩”,便倉皇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桑風記得有一次她和桑雨貪玩回家晚了,爸媽出動了所有的親戚到處找她們,她本以為……本以為這次他們會焦急的在家里等她,或是責罵的問她一句,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不知道我們很擔心嗎。
但是,但是物是人非后,連姚覃,也只是顧著看電視而已。
不過那已經很久了吧,久的連年歲,都消磨干凈。
可能,是我回來的不夠晚吧。可能,她的心思已經完全都沒有在我的身上。桑風甩甩頭,盡量不要讓自己想這些讓人情緒低落的事情。
她回了房間,將門反鎖上,開啟了電腦,接著剛買的東西一一分類塞進自己的儲物柜里,偏頭看見電腦上的小貓咪出現后,便打開播放器,將音響的聲音調到適中。然后拉開書包的拉鏈,接著倒提起書包將里面所有的東西倒了出來。
一本又一本。
今天的作業,還是這么多,先寫哪一科?桑風皺了皺眉頭,然后想起了放學的時候,紀誠給她的譜子。
“還是先看譜子再說。”
桑風從書里找出那疊紙,臉上揚起笑來,一想起他總是會莫名的笑,連她自己,也不明所以。
她小心翼翼的將它擺在書桌上,然后攤開,就看見像蚯蚓一樣的五線譜張牙舞爪的出現在眼前。這個她確實一點都沒學過,雖然以前看妹妹彈琴的時候,也不少看見過,但是每次包括現在,她看到就是頭疼。
明知他看不到,桑風還是很歉意的對著那幾頁五線譜說了聲:“對不起啊,我真的看不懂!”就小心的擱在了一旁,就好像此刻面前就站著本人一樣,那么的虔誠。
接著她打開了簡譜,簡譜大致她是看得懂一些的,以前讀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就教著唱過,她用畢生所學到的音樂知識,一聲一聲的照著哼唱,哆瑞咪發……就怎么也找不到那個調調。
“我真的一點音樂天賦也沒音有。”她硬著頭皮往下看,腦子里的問號比她做幾何題的時候還多:“怎么就這7個數字就能譜出那么好聽的曲子呢?真是神奇。”
突然她心里對紀誠,又多了一些崇拜。那是以前佩服妹妹,沒有過的崇拜。
“看來我還是不適合彈鋼琴。”桑風喃喃自語著,正準備收好的時候,發現簡譜下面還有一張紙,桑風起初愣了一下,看著那幾行字后,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叫的大跳起來。
“他給我寫信了他給我寫信了。”
她抑制不住激動,“咚”的一下撲在床上。然后賊眉鼠眼的看著門那邊,確認媽媽沒被驚擾來。
桑風此刻就感覺懷里像揣著小兔子一樣,撲通撲通的跳個沒完。她很仔細的鋪開了那張紙,確保沒有一個折角。然后很小聲的念出聲來,連一個標點符號也不放過。
“桑風,冒號。”
念完一句,很是激動一番,她將頭埋在被子里,嘿嘿的笑了會。許久才調整好心態,繼續念:
桑風:
你好,譜子是我按記憶寫的,有些細節方面有可能不是特別的對,所以,你先將就著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我覺得你是個很優秀的女孩,跟你做朋友,我覺得很開心,我們都要努力,希望以后都能有一番大作為,加油!
紀誠。
“我是個很優秀的女孩?有嗎?”桑風一句一句的咀嚼的這一句話,想象著它更深的含義:“是說我漂亮?還是說我溫柔體貼,呃~貌似想得有點歪了。”
她翻個身,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又神游天外的,想起了紀誠。
高大,帥氣,紳士,又文藝,性格靦腆安靜,又不失幽默。對了,桑風突然又興奮幾乎要尖叫起來:每當月考放榜時,那個總是文科年級排名前3名的那個紀誠,不會是他吧?
那時候她還偶爾會從理科年級排名榜中掉到前十名以下,而這個紀誠總是神奇的徘徊在前三名。她還會心里羨慕嫉妒恨,想知道這個紀誠是誰。原來那個紀誠就是這個紀誠么?莫不然這就是上天的緣分?!她決定要找個機會好好驗證一下。桑風將臉埋進枕頭里,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