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澤住的這個小區里,本來有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居民小洋樓建起來,部分沒公德心的居民就一直往里面亂丟雜物垃圾,造成溪流堵塞,有段時間干脆成了垃圾場。
直到小區居委會掏錢請人清走垃圾,又請什么專家來凈化水源,這里的水才恢復了“流動”。
但小溪是回不來了,這里最終形成了臭水溝,一到夏天就臭氣熏天。
于是居委會又想了個辦法,讓住戶圍著兩旁栽樹。
肖澤家門前就是那臭水溝,但唯獨他家門前就是沒有樹。
肖澤說是因為人家種的香樟,他爸偏偏種了兩棵蘋果樹,還花了大錢從外面買的。
可想而知,樹沒種活,他爸心疼樹錢,打死就是不愿掏錢了,于是村委會便出錢買了兩棵樹苗,結果那樹苗種下去沒一個月,就死了。
看著人家的小樹郁郁蔥蔥的往上冒,他爸心里就憋了口氣,干脆在屋前栽了一叢叢的蘭花草。
后來更是不知道跟誰學,種了幾顆爬山虎,結果爬山虎繞著墻,把整個屋子都包圍了。有時候肖澤半夜時候起來撒尿,看著窗外的樹葉好像“吱吱呀呀”的叫著長著新枝,還在風下舞動著爪子,就像有個人在窗外爬似得,嚇了他好幾次。
但是現在看起來,整個屋子都是綠幽幽的,看起來就涼快。
敲了很久的門,屋里還是沒動靜,很顯然,肖澤還沒起。
紀誠耐著性子還是使勁的敲。
奇怪了,平常一會兒就開門了,今天怎么這么久?是不是我起太早了點。
他抬起手腕,看見電子表顯示的是七點四十,確實有點早。
過了會兒,紀誠終于聽到金屬聲外有拖鞋吸拉著地面的聲音,肖澤終于知道醒了。
年舊沉重的大鐵門被緩緩的拉開,肖澤還是瞇縫著雙眼,身上穿著白的不規則的汗衫,和花花綠綠的沙灘褲,衣服都沒換。
“這么早,你失眠啊!”說完肖澤對應起一個哈欠。
“不早了,去學校吧,我等你弄好。”
“額,我今天不去了。不想當電燈泡呢。”
紀誠一臉嚴肅起來:“你再這么說我生氣了,開開玩笑不要緊,老開就沒意思了。她也很喜歡鋼琴,談得來趣味相投,多交一個朋友有什么錯。”
“呃……”肖澤想說什么,但是也許因為還沒完全醒,又不知道要說什么,睡眼惺忪的抓著肚子上被蚊子咬的包。。
“你真不去,我也不會拉著你走,不過昨天人家女孩子請我們吃東西,說了要回請的,所以今天中午,依舊華萊士,你不來,我還省了十幾塊錢呢。”
“哇哦……你一口氣說這么多累不累!我開玩笑你看不出來嘛,瞧你緊張的,你哪來錢請她啊,吃一頓要大幾十塊呢。”
“嘿嘿,我把我們家豬砸了。”紀誠拍怕褲袋的錢包,喜笑顏開來:“沒想到真有點貨。”
“你不是吧,你把你爸送你的那只你塞了六七年錢的豬,給砸了。”肖澤著重的說了那個豬字,“靠,你還說你對她沒意思,那時候我要買籃球缺幾十塊錢找你借,你死都不借,什么叫重色輕友,面前就站著只。”
“別這么說我好吧……”紀誠還想解釋什么,肖澤賊賊的笑著湊過來打斷了他:“老實說,砸了多少錢。”
“三百多……”
“哇!小子看不出啊。對了,昨天我回來的時候,去逛了會,看見我要買的那只籃球降價了,只要……”
“借錢,免談,趕緊洗臉刷牙去,眼屎都沒擦干凈。”
“誠誠……”肖澤撒著嬌,就要湊上前,紀誠手里摸到個什么就砸了過去。
“啪,嗒!”
一盒牛奶呈直線運動活生生的砸到肖澤臉上,立馬紅了一塊,然后再受地心引力的影響,狠狠的摔在地上,白色的牛奶,四散開來。
“我的早餐啊。。。”
“我的2塊五。。。”
兩人同時發出慘叫。
“哼,你等著,我這就穿好衣服去當電燈泡。”肖澤摸了摸砸疼的臉,心里不住的擔憂。不會砸的沒那么帥了吧,他趕緊跑到廁所照鏡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