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誠在躲著我嗎?
桑風自嘲的笑了笑,腦里思緒連篇,想著什么,又不知道究竟在想著什么。最后得出了這句結論。
這幾天碰見他,都被遠遠就躲開了,假裝沒有看見自己。
有了第一次,就賭氣不愿意主動去搭理他,等著他來和自己解釋和道歉,哪知道之后就一直躲著了。
難道是因為那天他爸爸回家后又說了什么?還是什么別的原因呢?
可是紀誠他不是說過,為了自己,就算是死也愿意的嗎?
她再一次陷入了這種奇怪的情緒里。
一個自己拼命想去見他;另一個自己卻為了自尊心拼命阻攔,就看哪一個自己能堅持得更久。
晚自習前的課間休息,桑風如往常一樣,百無聊賴的趴在走廊邊的欄板上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惚中,她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從樓下緩慢的經過。可他的身旁站在另一個女孩子,兩個人貼得非常近,正相談甚歡地笑著。
桑風觸電般慌忙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下面的人會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她,沖她挑釁的笑。
胳膊肘上,印著兩條深而發紅的痕跡清晰可見,她把自己掐得生疼,才發現這不是在做夢。
她重新趴回欄板上往樓下望,那兩個人已經消失在了視野。
難道我是出現了幻覺?
為了求證,她匆匆忙忙往樓下沖去,順著之前兩人行走的軌跡往前找,沒多遠,就看見紀誠和那個女孩幾乎肩并肩地走著,那親昵地樣子,令她嫉妒地發狂。
她飛快地沖到兩人面前,一臉審視的表情,無需問,對方得給她一個解釋。
紀誠看見是她,眼里閃過一絲痛。
這一刻始終要面對的,可是他還沒想好說什么,他偏頭對身旁的女孩說:“你先走,等會兒我再去找你。”
桑風卻不依不撓地攔在那女孩面前:“走什么呀,一起把話說清楚,你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嗎?”
那女孩受驚嚇地躲在紀誠身后,怯生生的抓住他的衣角:“紀誠,快跟你女朋友解釋下。”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桑風看見她這樣心底一震。仿佛從這個女孩的身上,看到了自己。
紀誠慌亂解釋著:“對不起,桑風你誤會了,她是我同班同學,你應該見過的,我們是一起參加……”
“那你為什么要說對不起?”桑風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地質問。
紀誠沒有想到桑雨會抓他的語病,頓時有些倉皇失措:“我我,對不起是因為,最最近我太忙了,忙著準備數學競賽,所以我我……”
上課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紀誠如釋重負地往后退:“上上課了,我我先走了,以后再聊。”
拋下這句話他倉皇而逃,只留下黯然神傷的桑風,和一地寂寥。
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她呆呆站在原地,看著紀誠和那女孩子相伴遠去的身影,只能笑著這樣勸說著自己。
她恍恍惚惚地走回教室,老師對她的遲到并沒有責怪,任她失魂落魄般地坐回位置上。
這一節課,她都在走神。
很多事情她都想不通,以前,她以為自己什么都懂,甚至還瞧不起媽媽,覺得媽媽太過世俗,不懂什么叫真愛。可就在剛剛她發現,原來她自己才是什么都不懂。
眼淚默默從眼角滑落,同桌詫異的看著她,小聲的問她怎么了。
她臉繃著,搖搖頭說我沒事。
隨著英語老師滔滔不絕的聲音,同桌也慢慢的對她失去了好奇,只有遠遠坐在第二排的陳露,擔憂的看著坐在第五排的她。
很快一張紙條遞了過來,陳露清秀的一行字,出現在桑風因眼淚打濕而略顯模糊的瞳孔里。
“感覺你很不對勁?沒事吧?”
“我撞見他和其它女孩子走在一起。”
“呃……會不會是誤會啊,他沒有解釋嗎?”
桑風苦澀的笑了笑,將那張紙條揉成一團,塞進桌子里。
又一條紙條接著傳來:“你們在一起不容易啊,我覺得沒這么簡單,你不要這么輕易放棄啊。”
桑風看著這段文字,揉了揉額頭,想了很久,才落筆在紙上。
陳露捏著那張紙條快速的看完,神情復雜的遠遠望了桑風的背影一眼,便扯爛了它,不知道再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