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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節(jié)遇見 旋轉木馬 夏天的知了

藍色的旋轉木馬,你笑靨如花,大喊,“孟天誠,我愛你。”我朝你的背影揮手,我是孟天誠,有個男孩走近你,你喊他孟天誠。他微笑的輕輕把你抱下旋轉木馬,你臉上洋溢的幸福微笑,我見證了你的幸福快樂,這個年紀的你遇到了你最心愛的他,他叫孟天誠,,我是孟天誠,你愛孟天誠,可是你不愛我。你愛的是那個和你相仿的少年,而我是你口里的大叔。那一年你十六歲。也是那一年你闖入了我的生活。我單調的生活知了聲聲起。

那年的夏天特別的炎熱,但是我卻覺得那個夏天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陽光炎熱的可愛無比,那天你在我最不雅觀的吃相的時候出現(xiàn)在的家門口,我大口低頭的啃手里的西瓜,媽媽帶你到我面前。那天的你穿著白色的T恤衫,穿著藍色的短背帶短褲,配上了白色的運動鞋,睫毛撲閃撲閃,眼睛水靈靈的,樣子乖巧可愛,我承認現(xiàn)在的我很失禮了,比喻一下,西游記里的豬八戒吃西瓜的時候的樣子也不過如此吧,還好不是我心儀的女孩子在這里,否則我籃球王子的英明就毀于一旦了。

“小誠啊,媽媽”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小雅,媽媽最好的朋友林阿姨的女兒,以后你要多照顧照顧她啊,這幾天小雅的爸媽要去蜜月旅行,所以小雅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們家了。”老媽自顧自的熱情介紹小雅,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此時的狼狽的樣子。后來,也就是我們都已經(jīng)長大以后,秦小雅長成了標準的女子以后,而我也是標準的美男帥哥以后,她常常會把我那天的形象大肆宣揚,外加萬字的修飾,比如她會說,那一天她見到我吃西瓜的樣子就像是餓狼轉世,百年開一次葷,在與整個動物界拼搏廝殺以后獲得了一塊肥美的大肉塊,張開血盆大口,與西瓜展開生死搏斗,這個時候的她總是特聲情并茂的生動表演,一手拿著一本書,嘴巴模仿老虎撕咬食物的樣子。看到她這個樣子自己又囧又好笑,這樣的秦小雅即使已經(jīng)長大,依然還是像個孩子一樣收藏生活中的每一個開心時候,我問她為什么,很久以后。她說,只有記住生命里的美好才會幸福的微笑。媽媽介紹完,我停止了嘴巴很不優(yōu)雅的動作,心想孩子這么大了還蜜月旅行的,肯定是再婚,秦小雅肯定是后媽的女兒,于是在心里小小的同情了一下秦小雅。然后我鎮(zhèn)定自若的走過去,摸摸了秦小雅的頭,微嘆一口氣。哪只秦小雅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嚇了我一大跳。

“我不是有了后媽,我爸媽是結婚二十年的結婚紀念,蜜月旅行,天誠哥哥請多多關照”當時我真是懷疑秦小雅會讀心術,她很乖巧的語氣,其實真實的秦小雅我真的不覺得她跟這個詞有任何關聯(lián)和相似之處。自此以后我的生活被秦小雅整整霸占了。那年夏天我清晰的記得知了在門前的大樹非常歡快的叫了一整個夏天,秦小雅也在這個夏天占據(jù)了我所有的空間。老媽讓我無論到哪都要帶著秦小雅,我真是不明白,這么大姑娘跟我這么一個大大大帥哥,我要怎么在廣大的美女面前展示自己的魅力。好歹我也是學校的籃球王子。可是我覺得因為秦小雅這個丫頭在我的耳根就沒清凈過。

“天誠哥,不對,應該叫大叔,大了我好幾歲,21世紀的說法就是三歲一代溝,咱兩都差了三年零一天那也就是我和你就是隔了一個年代,所以怎么算也應該叫你大叔,不然我覺得對你不公平。”聽完小雅自己覺得非常有理的話,我啞口無言,是的我和她是不同年也不同日,我生日的第二天就是這個丫頭的生日,作為一個還有兩個月就正式成年的男人老說,我忍,好歹我還是人家長輩,多少也是不吃虧啊。于是我微笑答道,當然可以啊,小姑娘,其實在心里此時早已把秦小雅暴揍一頓,捏扁搓圓,外帶五馬分尸,最后,拋尸荒野。

“大叔,今天早上你又用錯我的牙膏了,我還沒有洗臉,你先出去”,說著就直接把我推出了門外,完全沒有顧忌我才刷了一半的牙,嘴巴里都是牙膏沫。

“大叔,我的成績單需要家長簽字,我爸媽不在,沒辦法空運簽名到這里,你就暫代一下家長的職責吧”.她說這話的時候是完全的理直氣壯,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她的數(shù)學試卷的分數(shù)是慘不忍睹,讓我無言以對。

“大叔,這個數(shù)學題怎么寫啊,你說那些數(shù)學家怎么老喜歡弄字母捉弄人,買菜又不用用到三角形的度數(shù),也不會用到射線,平行線,更不能拿著直角三角尺去量一下度數(shù)。編書的人一定是沒事情做了,天天把編書當騙飯的資本,把數(shù)字當飯吃,大叔,你說是吧?!1加1,明明就等于2,為什么數(shù)學家非要弄個一百種解法,非要證明它不是2.”當然了秦小雅總是會問我這么二的問題,然后我就是很二的在聽著,直到她說完。

“大叔,你看啊,那個電視劇里的男主角好帥啊,皮膚也好,他對女主角真是太好了,典型的白馬王子啊,大叔除了長相勉強過關以外,其他的怎么和人家相差那么遠呢?”她人生的一大興趣愛好就是看棒子劇,另一個更大的愛好就是邊看著泡沫劇邊貶低我,用小雅的話說就是她在給我的人生指出了必要的缺點,而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心慈手軟,我竟然沒有拿掃帚把秦小雅掃地出門。

“大叔,今天我的腳踏車壞了,今天我就委屈一下搭一下您的老爺車了,可不是”我愿意要你帶我的,只是我怕遲到才逼不得以的。”無論什么時候,要我?guī)兔Φ臅r候,她都是一副自己很勉強要我?guī)兔Γ捳Z的意思好像是我在求這個小祖宗要幫她的忙是的。

“大叔,你們班的那個男孩子打球的時候好帥啊,可不可以幫我弄到他的號碼啊,如果還可以的話順便幫我打聽一下他有沒有女朋友吧,也許我可以和他來個浪漫邂逅什么的,說不定我就是他的命中注定的那個灰姑娘,代表全宇宙解救他的。”秦小雅眉飛色舞的對我說這個的時候,我正在吃飯,聽到她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我直接噎到了,心想到底是你解救他,還是她解救你,是真應該有個人來解救我才會,秦小雅就是個小巫女。

有時候我真有點懷疑我的人生就從此走到了盡頭,我充當?shù)氖乔匦⊙诺娜毐D罚紶柍洚斠幌录议L的職責,那張數(shù)學試卷秦小雅就考了了59分,偶爾還得為她的花癡去做狗仔。我真的不知道他和那個帥哥到底是浪漫邂逅還是那位帥哥會受到無比驚嚇,最后落荒而逃,事實就是兩天以后小雅是邂逅但是一點都不浪漫,人家直接從秦小雅身邊走過去,朝小雅后面的女孩子打了招呼,小雅成了一個路人甲,身邊一陣冷風飄過,小雅瞬間冰封三十秒以后秦小雅背著書包回家了,繼續(xù)在沙發(fā)上窩著看泡沫劇的續(xù)集,還是笑的沒心沒肺,或是偶爾拿著紙巾呼呼的抹眼淚,生活在繼續(xù)。

她住在我的家里,但是給我的感覺就是我住在她的家里,似乎她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雖然生氣,我還是得忍上一個月,秦小雅是這個夏天的另一只知了。如果說她和知了的唯一區(qū)別就是她比知了更聒噪。我時常覺得我就是放了一個隨身小喇叭在耳邊,二十四小時播放的娛樂八卦。對于秦小雅的“惡行”,我的老媽是不管不顧,老媽一邊織毛衣一邊悠悠的回到,“人家小雅是個女孩子家,小點,你這個做哥哥的就應該讓讓她,小女孩子嗎喜歡帥哥也是很正常的啊,你啊就幫幫她吧。”這就是我最親最愛的老媽,我真懷疑到底我是親生的還是秦小雅是親生的。這樣的時光在我跟老媽的無數(shù)次抗爭又無數(shù)次被打壓下來以后我只能把她當成生活的習慣,一頓三餐必不可少,只是這個一天三餐的飯吃的會有點撐而已,這個時候我想我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我的秦小雅,你就是慈禧皇太后,我啊就是您身邊的王喜,您一聲令下我就得赴湯蹈火,然后灰頭土臉的回來。宋柯總說,你就像是秦小雅的貼身保姆,外加私人偵探,還是免費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多半都是我在跟一群哥們有意無意的打聽小雅喜歡的那個人的信息。有人我也不好怎么發(fā)作,只能用白眼制止他,心里一陣不服氣的想,都怪我媽弄一個小祖宗住在家里。雖然是在這么想,可是該打聽還是都打聽了,比如說這個男孩子是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喜歡什么顏色,擅長什么,爸媽是做什么的,身高尺寸,喜歡那個明星,喜歡什么樣類型的女孩子,當然還有一條是非常重要的是目前是不是光棍,問這個時候總是有些怪怪的眼神,高深莫測。似乎在有意無意的暗示是不是我看上這哥們。秦小雅的初戀也在這個夏天開始發(fā)芽了,那個人叫孟天誠,可是他不是我。

我沒有見證他們的相遇,在小雅的描述里,我能夠想象。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小雅考完試,匆匆忙忙的拿著書本,奪門而出,人有三急,快速朝洗手間的方向狂奔,眼看快要到了,不想一個急轉身,直接撞到了對面來的人,小雅更是被來人撞了一個四腳朝天,書本和其他東西撒了一地。小雅匆匆起身,也沒看是誰就一個勁的低頭道歉,嘴里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秦小雅總是這樣冒冒失失的。來人并未答話只是幫忙小雅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給小雅,小雅一直低著頭匆匆拿著東西轉身剛要走,這個時候有個聲音響起來了。“哎,那個誰你等一下,你還有東西沒有拿。”小雅轉過頭剛想說謝謝,可是看到那個人一臉帥氣的一只手舉著那個東西的時候,剛下課的時間,周圍幾十雙眼睛刷的盯過來以后,秦小雅想死的心都有了,有蘇菲更安心,小雅瞬間浮現(xiàn)出了臺灣小天后張韶涵的漂亮臉蛋,秦小雅在心里千分之一秒的在心里低呼了一聲“ohmygod”,糾結是去拿還是不去拿以后,果斷百米加速度,直接沖過去拿走,然后低著頭紅著臉說了一聲謝謝以后,轉身奪路而逃。小雅說她第一次見他就臉紅心跳了,直接逃跑了。再后來他們?nèi)⒓优d趣班的時候,兩個人被分在了一個小組,漸漸的熟絡起來,中間的尷尬漸漸消失,她記得那一天他站在學校的校慶晚會上跟她告白的時候,她的心里滿滿的感動與幸福,她的王子出現(xiàn)了,小雅說曾有人對他說過,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你愛的那個人,恰好也愛著你,彼此手牽手,灰姑娘在城堡遇見了自己的王子。小雅總是說她的相遇應該是比這個美好的比如說在某個咖啡館,她穿著高跟鞋突然快要滑到的時候,男主角突然出現(xiàn)攔腰把自己抱起來,又或者自己在某個舞會上,自己穿著漂亮的晚禮服正在舞會的一個角落優(yōu)雅的并且非常深情的發(fā)呆的時候,她的王子帶著假面,緩緩柔情的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禮貌的邀請自己是否能和他跳支舞,又或者是王子在外出落水自己奮不顧身的跳下去把他救起來,他沒呼吸了,自己給他給人工呼吸,秦小雅聯(lián)想了上千種相遇的浪漫場景,可是她的相遇真的是超常的美好了,結緣于蘇菲,要是傳為佳話,秦小雅該作何感想呢。

秦小雅在他的面前笑顏如花,他對他細心溫柔,他會早早在校門口為秦小雅買她最喜歡的桃酥,等小雅半個小時也不會說一句生氣的話,他總是載著秦小雅去任何秦小雅想去的地方,那個冬天他為她披上自己的大衣,只為她的溫暖。他們約定一起考去A大,一起實現(xiàn)他們的理想,他們甜蜜的計劃屬于他們的未來,而我成了電視劇的男二號。其實是真的很二。小雅開始很少在我耳邊說個不停,小雅今天過了九點還沒有回來,老媽讓我打個電話,我一百個不愿意,但還是拿起手機,顯示的“小麻煩”按了撥號鍵,手機接通傳來183組合的歌“在我心里,最愛的人就是你。。。。。。”,好久小雅才接電話,我裝作很不情愿的口氣問:“老媽讓我打電話問你在哪,她不放心”,小雅的聲音模糊,周圍有煙花的爆炸的聲音,“我跟朋友在中央廣場看煙花,一會就回去了”,她的聲音有幸福的味道,我知道她說的朋友是她,還想問點什么,手機突然就中斷了,掛了手機我的心里似乎生出一種叫做擔心的東西,鬼靈精,這么晚還在外面玩,一個小女孩真是的,心里越想越擔心,握著手機想再給她打個電話,可是又覺得有失面子,干嘛擔心那個丫頭嗎,又不是我的誰,要不是老媽要我打電話我才不會打電話給她呢。于是自顧自的去房間睡覺,可是一直睡不著,直到秦小雅那個小丫頭回來為止,當我聽到有人推開我的房門,試探性的喊了我一聲確定我睡著了,她才躡手躡腳的回房間了。等確定她回來了,我的心才安定下來,不久也沉沉睡去。我想我是擔心她的。等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床頭的桌子上放了一塊蛋糕,還有一個小的便簽,便簽上寫著“大叔,這是米亞的生日蛋糕,太多我吃不了,這是給你的,記住要吃完,媽媽說浪費就是犯罪。PS,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小雅留字。”我笑著端起桌上的蛋糕,一口一口的吃下去,鬼靈精的小丫頭。那以后她如果很晚回來都會給我一個短信,我總是回到,早點回來注意安全,他總是不屑的回到,大叔就是個管家婆。這樣的生活似乎也成為了我的習慣,我不再煩躁。

當那個夏天結束以后,某一天我獨自醒來,我迷迷糊糊的握著牙膏刷牙,我習慣性的說了一句,哎,秦小雅,你看,這一次我的牙膏沒有拿錯,周圍靜的出奇,一點回應都沒有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秦小雅昨天已經(jīng)回家了,我拿著牙膏站在鏡子前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似乎是真的證實她不會突然出現(xiàn)了,于是我舉起雙手歡呼,秦小雅這個麻煩終于消失了,然后突然安靜下來悶悶的刷牙,而我心里似乎有點不適應了,我自言自語嘟囔說終于不會那么煩了,可是心里卻有點空落落的,覺得太安靜了,安靜的心里開始有點失落,我想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跟我搶洗手間,也不會有人指著地上的臭襪子掐著腰對我大聲指責說:“大叔,快點把臭襪子洗掉,家里的蟑螂都快被你的臭襪子熏得背井離鄉(xiāng)。”,也不會有人嫌我騎車技術差害得她摔了一個四腳朝天,蹲在地上痛的哭的不起來,對天發(fā)誓這都是因為秦小雅總是在我的自行車后座手舞足蹈的結果,再也不用帶著這么大的小麻煩到處走,我?guī)浉绲镊攘K于到了大放異彩的時候了。秦小雅你的夏天結束了,似乎孟天誠的夏天也結束了。這個夏天也就這么二的過完了,知了叫了一個夏天,自己也開始是嫌棄自己煩了也消失了。

這個夏天我恢復了一個人的日子,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放學,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對著電視看平常秦小雅看的電視劇的更新,然后一個人傻傻的笑,我在想秦小雅是不是這會也在看這個劇集的更新,以前秦小雅看這個棒子劇時常又哭又笑的時候我總是用四十五度角看她,然后不屑的搶過遙控器轉到體育頻道,看我的灌籃。因為在我看來秦小雅就是一個小白癡外帶極度花癡,簡稱小癡。每當這個時候秦小雅可不會這么輕易屈服,她會沖我正在廚房忙著我們中午飯的老媽大喊道,“阿姨,今天放學我又看到天誠哥哥收到好幾個漂亮姐姐的情書。他都放在書包里了。”每當這個時候,我在廚房做飯的老媽就會突然沖出來,手里還拿著鍋鏟興奮的問我:“這次又是哪家的姑娘啊,漂不漂亮啊,小誠啊改天你帶個給媽媽看看,哎呀,沒想到我兒子其實長的也沒那么丑,還是有女孩子追。”一句話直接把我氣暈過去,我只有無奈回答道:“老媽,我現(xiàn)在是專注學習,哪有那么多時間去跟女孩子談戀愛,再說你兒子好歹也是王子型的,有你說的那么差嗎?”就在我跟老媽不停解釋的時候,手里的遙控器早就已經(jīng)秘密被秦小雅轉移。我沉默三秒很想爆發(fā),抱著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想法,自己回房間打游戲去,好男不跟女斗。突然聽到我老媽大呼一聲,啊,我的菜,緊接著廚房傳來陣陣菜的糊焦味。可是現(xiàn)在我在,遙控器在,廚房的菜香在,而我的秦小雅在哪呢?現(xiàn)在的她會在做什么呢。她過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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