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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 了 情

第十四章不了情

就這樣,時間轉(zhuǎn)瞬即逝,陶顏不知不覺地在廣西桂林呆了大半年時間,開始有些想家了。

最近一段時間,陶顏總是做著相同的惡夢。在夢中,有一群大大小小不同的狗,漫山遍野地追逐著虹鑫,而虹鑫,披頭散發(fā),像受了驚嚇一樣,哭著喊著向他奔來,陶顏的手腳似乎被什么縛著,不能動彈,他急得直跺腳,眼看虹鑫馬上就要逼到懸崖邊了,陶顏大吼一聲,情急之中,他掙脫束縛,從云端里飛一般地?fù)渖锨叭?,離虹鑫越來越近,似乎就要拉著她的手,結(jié)果腳下被什么東西一拌,失去了平衡,陶顏從云端跌落下來,眼睜睜地看著虹鑫掉下懸崖,墮入萬丈深淵之中。于是,陶顏一邊哭著,一邊喊著虹鑫的名字,在荒山野林里狂奔起來,淚流滿面。然后陶顏一直在痛哭。在傷心難過之時從夢中驚醒,卻再也沒了睡意,披衣起床,打開燈,在電腦上記著《日志》,然后,一個人一直坐到天明。幽幽地點(diǎn)燃一支煙,默默地想著夢中的情景,虹鑫怎么了?《周公解夢》中說,凡是夢中出現(xiàn)被狗追逐,一定是遇上什么麻煩事情了。虹鑫,你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嗎?是不是很棘手?很無助?該不會是應(yīng)付不了吧?陶顏滿腦子的虹鑫,掏出手機(jī),撥起了虹鑫的電話號碼,卻遲疑著不按發(fā)射鍵,是啊,虹鑫的臭脾氣他陶顏是深有體會的,如果不是特別大,特別重要的事情,還是算了吧!別惹事生非,自討沒趣。因?yàn)?,從小到大,他陶顏就是在虹鑫的欺?fù)和嘲弄中渡過的。陶顏一直以為,虹鑫太小,需要保護(hù),對虹鑫的惡作劇是忍氣吞聲,一笑了之,像個大哥哥一樣,一如既往地關(guān)心和呵護(hù)著虹鑫。希望她有一天會明白和醒悟,自己是多么的愛她。陶顏想著想著,感到十分焦慮和不安。不管怎樣,已過了大半年,是該回去了。不行,再也不能呆下去了,這個月就回家。

第二天一早,陶顏就向老板上交了辭職申請書,并被批準(zhǔn)。他已拿定主意,不論如何,一定要回家看看。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陶顏一直僥幸地以為,這次回家面對虹鑫,最壞的打算,她不過是又交了一大幫異性朋友,虹鑫又會沒心沒肺地在他面前顯擺炫耀,激起他做男人的尊嚴(yán)和醋勁。反正都習(xí)慣了。無所謂,喜歡交友就交友吧,這是一個人的興趣和愛好,不能剝奪。歌詞中不是說什么朋友多了路好走嗎?還聽人說,如果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優(yōu)點(diǎn),同時接納她的缺點(diǎn)。

在度日如年的時間里,陶顏接到了溫心的電話,告知他虹鑫已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陶顏如五雷轟頂,一下子跌坐在地,怎么會是這樣?怎么會是如此的結(jié)局?夢中的情景難道是真的?虹鑫真遇到了麻煩事,她是被冤枉的吧?她是那么單純,那么善良和富有同情心,她怎么可能犯罪?或許,是溫心的消息有誤。對,先找虹鑫核實(shí)核實(shí)再說。手機(jī)打過去后,虹鑫的電話號碼是空號。當(dāng)初只是想靜靜地逃離,虹鑫給予自己的傷害。于是,所有朋友和幾個幸運(yùn)星的電話號碼都沒有帶出來??磥恚?dāng)初外出的決定是太欠考慮了。不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決不能再耽擱時間了,得馬上趕回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有我在虹鑫身邊的日子,絕不能讓虹鑫受半點(diǎn)委屈。

好家伙,陶顏收拾好行李,工資都來不及結(jié),說走就走。租的去機(jī)場買好飛機(jī)票。坐上回家的飛機(jī),以最快的速度,沖回了家。

父母親已有大半年時間沒看到兒子了??粗袂榛秀?,面容憔悴的心肝寶貝,別提有多高興,多開心了。

“爹媽,虹鑫到底是怎么啦?”

陶顏看到兩位最親近的老人,來不及向他們問候,就提起了虹鑫。

“陶顏,聽說虹鑫是被叛了刑,具體犯了什么事我們也不清楚。”

陶媽媽看著兒子那張十分熱切,期待的臉,字斟句酌地說。

“爸爸媽媽,我去虹鑫家一趟?!?

陶顏話音剛落,腳步已走出屋外。

“看看,兒子十足成了個情癡,當(dāng)初要是你一再堅(jiān)持,我不答應(yīng)這門親事該多好,虹家的丫頭脾氣太差了,硬是騎在我們小顏顏身上拉屎。”

陶父抱怨著。陶母楞楞地看著陶父,老半天沒吱聲。

“都怪你,婦人心腸,頭發(fā)長,見識短。可害苦我們顏顏了?!?

思緒回到從前。

陶父和虹父是戰(zhàn)友之情,生死之交。兩個人同一天出生,是同一個村的;小學(xué),初中,高中,都在同一所學(xué)校就讀;高中畢業(yè)后,又同時參軍,分在同一個連隊(duì),又同時考上軍校;就連娶老婆,都是同一天,在部隊(duì)的大院里幾對新人同時舉辦婚事的。

懷上孩子后,陶父與虹父又成了干親家。相互約定,如果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就結(jié)拜為兄弟或者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結(jié)為夫妻。陶顏和虹鑫,就這樣成了未婚夫妻。

在兩家大人的眼中,從小到大,陶顏和虹鑫都是在關(guān)心和愛護(hù)中成長起來的。陶顏性格溫柔,少言寡語,像個女孩子一樣地文靜;虹鑫脾氣潑辣,活潑機(jī)靈,像個男孩子一樣地狂野。由于性格互補(bǔ),兩人誰也離不開誰,在一起的時候,虹鑫總是想方設(shè)法地捉弄陶顏,甚至常常讓陶顏哭泣;而陶顏,在懂事以后,也是盡量遷就著虹鑫。雙方大人對這對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戀人還是挺滿意的。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虹鑫的脾氣越來越差,變本加厲地折磨著陶顏。讓陶父看在眼里,悔在心里。陶父越來越認(rèn)為,當(dāng)初指腹為婚,其實(shí)就是一個錯誤,兒子這一輩子就成了“妻管嚴(yán)”。現(xiàn)在反過來想,都是陶母的錯,當(dāng)時為啥不出面阻止這場指腹為婚的鬧劇呢?

陶父甚至認(rèn)為,現(xiàn)在,虹鑫因?yàn)椴粸槿藧u,浪蕩放縱毀滅了自己,是她咎由自取,虹家管教不嚴(yán),與兒子陶顏無關(guān)。正好借這個機(jī)會,讓兒子離開虹鑫,也是名正言順的。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陶顏根本不賣帳,在得知了虹鑫是因?yàn)槭裁捶缸飼r,陶顏很是傷心和懊惱。在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過后,依然執(zhí)意要和虹鑫好。并說,他不在乎虹鑫曾經(jīng)做過什么,只要她知道悔改就行。

“陶顏,你再這樣執(zhí)迷不悟,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陶父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始終說服不了陶顏時,惱羞成怒地朝兒子吼起來,陶母則在一旁默默地垂淚。

“爸,婚事是你們早就決定下來的。都那么多年了,我們是不能反悔的?!碧疹亾?jù)理力爭。

“現(xiàn)在不是我們反不反悔的問題,是他們虹家對不起咱們。并且,他們虹家已經(jīng)向我們退了婚的?!?

“爸,虹鑫現(xiàn)在正需要我們大家的關(guān)心和支持,我這時棄她而去,對她是多么大的打擊,這些落井下石的事我不干?!?

“我都快被你這個孽障氣死了。老婆子,哭什么哭,拿紙和筆來,我要寫成白紙黑字,和這個不肖之子斷絕父子關(guān)系。”陶父像只哀嚎的狼,咆哮著。

陶顏見說服不了父母,留在這里爭吵也是徒勞,只能更加傷害親情。于是,一咬牙,揚(yáng)長而去。

陶顏去女子監(jiān)獄探望了虹鑫。在見到虹鑫的一剎那,有一種想照顧虹鑫一生的沖動,陶顏脫口而出。

“虹鑫,你在里面好好服刑,我在外面等你回家?!?

虹鑫淚流滿面,在獄中,她一直反省著,認(rèn)真地思索,覺得陶顏才是他的真愛,可一切都來不及了,但她現(xiàn)在對這份愛已不再奢望了。

今生,自己把陶顏傷的太深,或許,他再也不會來探監(jiān)了。沒料到,陶顏居然來了,虹鑫百感交集。

迎著陶顏期待的目光,虹鑫使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患難見真情,她曾一度放棄的陶顏,原來才是她的真愛,現(xiàn)在的友誼,對虹鑫也是同樣重要。虹鑫在經(jīng)厲了暴風(fēng)雨的洗禮后,就猶如那一抹天邊的彩虹,光芒萬丈。

陶顏,對不起,今生我們擦肩而過;但愿來生,再續(xù)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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