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明樂不可支，心想：我已對她愛入心骨，一定要利用這大好機會，我已帶足了錢，到了外地我會讓她珠光寶氣，流金溢彩，穿著新潮，打扮入時，帶著她旅游，招搖過市……

徐浩明想把這話對華志蕓和盤托出，可總覺著說不出口，試了幾試還是沒有說出來，這是把這愛語埋藏在心底。他對著華志蕓傻笑。

華志蕓望著徐浩明的憨相，逗趣：“明哥，你一定是樂極生傻？”

徐浩明抑制不住激動表白：“我來接你十天，就不是想在你沒到家之前這空隙愛你一段時間嗎？到了外地這沒有熟人的地方我對你的愛會如火山一樣爆發，把你燒得如鐵一樣熔化。”可說這話時他的內心卻是虛弱的。

華志蕓來了興致，捏了捏徐浩明的腮幫說：“明哥，你不要嘴上甜蜜，到了那時就如壁虎。”

徐浩明古怪地笑了笑說：“怎么會呢。”

華志蕓笑如浪花，一浪高過一浪，她說：“明哥，圓我當母親的夢，全依仗你了。”

倆人講起了悄悄話，逗得華志蕓滿臉喜悅，甚至傳出咯咯笑聲。酒菜上來了，倆人才停止了悄悄話，喝起了葡萄酒。像小時候一樣互相夾著菜，邊吃邊笑，有滋有味，有情有調，有歡有樂。吃飯時，華志蕓腮上有二粒飯，徐浩明拿過放在自己嘴中，并用餐巾紙為她擦著，華志蕓撲哧一笑，嘴中噴了出來，噴得徐浩明一臉，徐浩明又摸著一一放到嘴中，華志蕓拿餐巾紙為他擦著，多快活親熱。華志蕓剩了飯，徐浩明說：“小時候奶奶曾對我們說，營養都在碗底，不吃下去前面也是白吃。奶奶的話雖不科學但也有一定的道理，能頓頓吃光的小孩身體總是好，剩飯碗的小孩身體總是弱。”

華志蕓附和：“小時候咱們一起吃飯我從不剩飯碗，就是剩了你也會喂我吃，因而身體總是好，可與丈夫一起吃飯總是沒勁，沒食欲，我頓頓剩飯碗，因而身體總是弱。”

徐浩明拿過剩飯碗，說：“蕓妹，我喂你吃。”

志蕓安心樂意，一個喂，一個吃，全吃光。旁人都用艷羨的目光望著這恩愛的一對。

酒足飯飽后，徐浩明結了賬，他拎起志蕓的二只旅行包走，覺著沉甸甸的，到了外面找了個地方坐下，忙打了開來，一件件物品全抖了出來，逐一過堂，把半新舊的衣服及廉價化妝品全扔了，旁邊的群眾全看著……華志蕓說：“這還好穿。”

徐浩明說：“我做夢也想給你買衣服打扮你，到了銅城我給你買新的、新潮的，包你滿意。”

華志蕓低著頭抿嘴笑，二只旅行包全甩空，徐浩明拎著輕松多了。倆人手挽手向候車室走去，徐浩明看了看表突地站定，說：“時間過得真慢，離開車還有二個小時呢。”華志蕓用肩膀捅了捅徐浩明說：“你恨不得一分鐘飛到銅城這碰不到熟人的大都市，這是你心急才覺著時間過得慢。”

徐浩明忙附和：“對，可你一定比我更急。”

心照不宣倆人都壞笑。華志蕓提議：“咱們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卿卿我我，時間就會過得飛快。”徐浩明用手指撥了撥華志蕓紅潤的嘴唇說：“傻妹妹，城市不比鄉村，哪來這僻靜的角落啊！”華志蕓想了想又提議：“那咱倆就去看電影消磨時間。”徐浩明又笑著說：“中午吃飯時間哪來電影啊，再說要是看電影入了迷，誤了乘車，那就誤了咱倆晚上的好事。”

華志蕓也覺時間過得慢，急不可待問：“到哪兒去消閑？”

徐浩明提議：“你二只旅行包中的衣服空了，干脆上百貨店，我去給你買衣服。”華志蕓卻說：“買了衣服沉甸甸地帶到大城市去，反影響咱倆出行，影響咱倆攙手，還是回來時買吧。”

徐浩明想了想又提議：“那就上珠寶店，給你買金項鏈金戒指。”

華志蕓忙說：“不行，不行，好像我是看中你的財而與你私會。”

徐浩明忙解釋：“這是哥哥給妹妹的一點心意，再說咱倆也不算偷情，是真愛的特殊流露。”

華志蕓唇槍舌劍繼續辯解：“特殊時期你給我的戒指我已藏起來，如今你再給我買戒指項鏈，萬一被丈夫與公婆及旁人發覺，那就無事找事，你不是要存心害我嗎？”

徐浩明又說：“小時候我用銅絲串成項鏈，用銅皮做成戒指給你戴上，你很高興，我致富后就想給你買真的，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總算機會來了，我一定要給你買，再說買后是戴給我看的，不是戴給別人看的，等回家時這小東西是總有辦法藏起來的。”

華志蕓卻堅持，說：“我決不領情。”

徐浩明靈機一動甩出了禁令牌：“你不接受那我也就不接受你的請求，讓你一輩子當不成母親。”

華志蕓急了忙賠著笑臉說：“明哥，那我接受。”于是倆人手拉手進了珠寶店。倆人左挑右挑，終于挑中了二款，徐浩明付了錢，然后給華志蕓戴上了戒指，還戴上了項鏈，倆人都覺著心情舒暢。出來時倆人已互相勾著腰走路。旁人見了都贊：“恩愛夫妻！”倆人勾得更緊了，一步一步向候車室走去。

倆人依偎著坐在候車室，華志蕓神情迷離，神采飛揚，顧盼神飛，徐浩明捏住華志蕓的手越捏越緊，華志蕓說：“捏痛了，你不憐愛。”徐浩明說：“我實在喜歡，恨不得把你的手捏個粉碎。”

華志蕓逗趣：“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倆人又講起了悄悄話。一會后人們往檢票處涌，徐浩明一看還有十五分鐘火車就要進站，他俯下頭吻了一下華志蕓說：“寶貝，檢票了，朝思暮想，歡天喜地銷魂的幸福就要來臨。”

華志蕓哧哧笑……檢票的人都走完了，倆人才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徐浩明拎著包走在頭里，傳上了兩張票，“咔嚓！”一聲剪了下去，好像剪到了心，徐浩明隨之一彈如木樁一樣釘住了。華志蕓推著他說：“快走啊！”徐浩明突地一跳，急喊：“不去了，回家。”說罷就拉著華志蕓往外走……

釜底抽薪，華志蕓火熱的心瞬間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