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北京城里住了好多年。電視臺重播《康熙王朝》和《雍正王朝》，希誠是集集不落。我給他買了一套碟片回來，他就將它們珍藏到書柜的最里面。

我倆的女兒容佳性格開朗，十足希誠小時候的樣子，說起話來像放炮仗。希誠經常無可奈何地看著她鬧：“這樣的閨女，怕是皇上指婚也不會指給什么顯貴人家。”我笑著應他：“比如我和你那時嗎？”雖是這么說，可希誠對她千依百順，從來沒有打罵過。

有一次，容佳和小同學回來，端著竹竿在書店門前的小空地玩兒。不知小伙伴惹惱了她什么，容佳突然大喝一聲：“你們都跪安吧！”

希誠正在書店的門口微笑著看他們，聽她這樣一說，臉色變了，站起來直直走過去，揪起容佳就提到店里。容佳驚詫地扭著脖子看她父親，她哪里知道希誠曾是跟隨十四阿哥南征北戰的將士，因此力大無窮。

進到店里，希誠黑沉著臉，對著容佳的屁股就是狠狠一巴。容佳愣了，眼淚珠子順著兩頰淌下來，可就是不敢哭出聲音來。

“無禮！”希誠狠狠地說。

“阿瑪饒命，容佳知錯了。”女兒這才低低地哭起來。希誠嘆口氣，伸手去攬她，她便也一頭扎進了她父親的懷抱。

“從此之后，阿瑪只要有你和你額娘，便夠了。”希誠望著掛了常春藤的窗口，外面是清澈無比的北京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