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少女皮膚如冰雪一般白，眼瞳仿佛秋水幽深，眼波流轉中，在她的眼里似乎能看到滄海桑田。她非常美麗，但透出一種嬌俏的氣質，一身雪白的衣衫，讓人過目難忘。

她說的語言是凌風從未聽過的，但他驚異地發現，自己能聽懂少女在說什么。

“這里，到底是怎樣的世界？”凌風說完才發現，自己說的語言竟然和少女說的是同一種。

“在你昏迷的時候，你已經在無形中學會了這里的語言。”少女微笑著說道。

她微笑這一刻，凌風看著她，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在這一刻，凌風的視線中只有她。一時間，凌風竟看得呆了。

“看什么看！再這樣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一聲怒罵把凌風驚醒。再次看去，少女已是眼瞳中透著怒火，仿佛平靜的海面突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凌風很是尷尬，情不自禁地臉紅了，連忙說道：“抱歉，我······”

“哼，不用多說了。肯定是因為本宮長得太美了，你看呆了也是正常的。”少女忽然又換了一副表情，瞇起雙眼，望向高空，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凌風承認面前的少女確實非常美麗，但是忽然這么自戀讓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

過了許久，凌風才提出了第二個問題：“你剛才自稱本宮，莫非······”

“為何自稱本宮？”少女眼瞳如寒冰，嚴肅地說道，“本宮在這方天地是天道之一。赤橙黃綠青藍紫玄白，此為九天。孤執掌白天，名曰曉天。”

凌風心神一震，他已經猜測到異界應該有著很多難以理解的東西，但沒想到少女的身份這么高，竟是天道之一。

“此地為本宮居住之地曉天宮，充滿了各種秩序法則，你自然可以在無形中學會這里的語言。還有，不必多言，剛才飄在空中的云是本宮的一種形態，這一天來，都是本宮在幫你療傷。”

“你在當初生活的那個世界生命垂危，是本宮將你救活，并帶到這個世界。九天道各自有著職責。我等的職責就是選出最優秀的人才，免費培養他們，最后讓他們幫助我等做一些事。當本宮感應到你生命垂危時，立刻出手吊住了你一口氣。你很聰明，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為何要救你，因為本宮需要一個奴隸，為我做一些事。這個奴隸最好不要跟這個世界的紅塵勢力扯上任何關系，來自那個世界的你，自然就是最佳選擇了。”少女冷漠地說道。

現在稱呼她為曉天更合適了。

曉天擺了擺手，堵住了凌風想要說的話：“在這個世界上，自源古后，歷經幾千萬年，有很多紅塵勢力并不敬天道。他們在我等至高天道安排最優秀天才去執行任務時，有很多次安排一些心思不良之人混入其中，為他們自己謀取利益，簡直是大逆不道！我等天道在鏟除他們時付出了一些代價，而且落了個上蒼不仁之名，導致紅塵起義越來越多。”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我等培養了多批孤兒，他們自從童年時期就被我等撫養，不會與任何紅塵勢力扯上關系。不過此舉亦有不妥，從小培養的那些孤兒耗費了我們很多時間與底蘊，而且這些人一般都是潛力中等甚至低下的。直到如今我發現了你，你的年歲已經不小，并且也是無牽無掛的孤兒，更重要的是你的潛力很大。當我感應到你生命垂危時，立刻救了你一命，并把你帶到了這個世界。”

話說到這里，凌風終于大概地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略微失神了一會，隨后一抱拳：“這么說來，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你要強迫我做你的奴隸，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能忍受這種屈辱，哪怕不同意這件事你瞬間就會殺了我。可是我已經死過一回了，不那么怕了。”

曉天聽完凌風的話，臉上浮現怒色：“那就只能考驗你一次了。”只見她打了個響指，凌風就被一條白光形成的繩子牢牢捆住帶到了高空。但是凌風絲毫不懼。于是曉天動了動手指，白光之中壓力倍增，凌風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喘不過氣來，并且全身骨骼也開始咔咔響動，讓他感覺劇痛無比，像是快斷了似的。

到了這樣的時刻，凌風寧愿忍受骨骼被碾壓的劇痛，依然沒有求饒。曉天眼中露出奇異之芒，不再迅速加壓，而是保持著輕緩的加壓，說道：“你若是堅持得了十息時間，本宮自會放你下來，還會幫你療傷；你若堅持不了，這次你就會死。”

第三息，凌風緊咬牙關，默默承受。

第五息，凌風緊握雙拳，臉上盡是猙獰之色。

第六息，凌風發出了一聲咆哮，但這咆哮因為劇痛很快就結束了。

第七息，凌風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領口。

第八息，凌風噴出了更多的鮮血，臉色猙獰蒼白，他的頭也像稻草那般搖晃。

第九息，凌風的手臂與腿腳滲出了鮮血，由內到外染透了衣衫。其實他的手臂與腿腳在第四息就出現了傷口，但是隱藏在衣衫之下，鮮血并未及時透出。

到了這個時候，曉天眼中奇異之芒更盛，心想：“這個少年果真有潛力，一般人這樣早就死了，而他還活著并且還有意識。老娘這次可撿了個寶了。”

她并不認為這樣對凌風過于殘忍，因為她幼年就經歷過很多風波，那時候忍受過的痛苦比這個強烈多了。又或許是她已經把凌風看成自己這一派的最強年輕天才之一的原因。

第十息，凌風咳出的鮮血與身體滲出的鮮血把自己衣衫每一個角落都染紅了。原本是白色衣衫，現已成為血袍。在這樣的持續劇痛下，凌風漸漸地喪失知覺，但他忍著痛，不讓自己閉上眼睛。

“十息已過。”曉天又打了個響指，纏繞著凌風的白光迅速散開，形成了一朵棉花云，正好將向下墜落的凌風接住，緩緩到達地面。

曉天看了看凌風的狀況，確實慘不忍睹。于是她揮了揮手，凌風只覺得一股強勁的氣流托著棉花云與自己，去向一個桃花源般的地方。

“讓你承受這樣的痛苦，為的是讓你的每一寸肌肉筋骨都破開缺口，真正將這方天地的大道融入體內，如此一來方能修行。”

“這里是整個世界養傷最佳地之一，你就在此地療傷，三天就能好透了。”

“還有，不讓你做奴隸了，我收你為小弟吧。”

聽到這樣的話，凌風先是憤怒不解，之后無奈地苦笑，躺在棉花云上，去向那個桃花源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