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并不是一個小氣又斤斤計較的女生,可是對于你的緋聞,為什么我的反應(yīng)竟然如此激烈。
運動會第一天,學(xué)生會執(zhí)勤人員十分辛苦,要一直站在體育館門口的帳篷下面,不僅要隨時給運動員提供補給,還要在每個比賽開始之前幫忙找到各個班的運動員,讓他們及時到達比賽場地。長跑,短跑,接力賽和鉛球比賽都安排在第一天,所以第一天顯得格外忙碌。
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一點半了,陳田恬餓著肚子站在帳篷下面,焦急地等待著學(xué)長學(xué)姐宣布他們可以回老校區(qū)了。但是一切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直到下午四點多,比賽基本上都結(jié)束了,學(xué)姐也還沒松口允許她們離開。看著周圍和自己一起執(zhí)勤的干事們都在叫苦,陳田恬已經(jīng)無心再計較這些了。她只希望比賽趕緊結(jié)束,這樣她就能回去了。沒想到鄭瑞突然從陳田恬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陳田恬被她嚇了一跳,慌亂地問道:“你是誰啊?”鄭瑞為了不讓陳田恬猜出她是誰,任憑陳田恬怎么問她也不出聲。“是我們宿舍的嗎?”陳田恬快速思考著,可是一想宿舍里除了她之外也沒有其他參加學(xué)生會的人了啊?難道是和自己關(guān)系不錯的顧心雨?“是顧心雨嗎?”鄭瑞沒有放開手,陳田恬只好繼續(xù)猜。“該不會是。。。鄭瑞?”這時候鄭瑞終于松開了手,陳田恬回頭,看見鄭瑞正喜笑顏開地看著她。“你怎么會到新校區(qū)來啊?”“當然是來看比賽啊!”“可是,現(xiàn)在比賽差不多都結(jié)束了啊?”“還有鉛球比賽沒結(jié)束呢!”“哦,你是來看他比賽的啊?那你還不快去,不然一會兒結(jié)束了你就看不見了!”“我一個人不好意思去啊,所以才來找你陪我的。”“對了,你怎么找到我的啊,這里挺偏僻的,離教學(xué)樓和操場都很遠。”“我看見很多軍訓(xùn)時認識的學(xué)生會的人,就問他們干事都在哪里執(zhí)勤,然后就找過來了唄!不僅是我,還有趙依妍,顧心雨和周婷她們也來了。”“那她們?nèi)四兀俊薄岸既タ幢荣惲税。∥仪那膩碚夷愕摹!薄翱墒菍W(xué)姐還沒同意可以離開,我這邊走不開啊!”“交給我,我來跟你學(xué)姐說!”“哎,你。。。”陳田恬攔不住鄭瑞,只好隨她去了。
兩分鐘過后,鄭瑞回到陳田恬身邊,興高采烈地對她說:“我都跟你學(xué)姐說了,她同意你先走了。”“真的假的啊,你怎么這么厲害啊?”“就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搞不定區(qū)區(qū)一個學(xué)姐嗎?再說了,比賽都快結(jié)束了,太陽都要下山了,再不讓你走,難不成她請你吃晚飯啊?”“你真厲害!”“走吧,我們快去看比賽。”“好。”
“哎,等下,這好像不是往操場的方向啊?”陳田恬有些疑惑地問道。“我都打聽過了,鉛球比賽不是在大操場上,那里是用來舉辦跑步類比賽和跳遠的,鉛球比賽在籃球場。”“哦,好吧,你可真夠拼的啊,做足了準備。”“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的比賽,那可是我男神啊!”“好好好,你男神。”陳田恬無奈地附和道。
到了籃球場之后,她們才發(fā)現(xiàn)比賽現(xiàn)場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根本擠不進去,更別說看比賽了。“這怎么辦啊,根本就擠不進去嘛!”“你等下,我個子矮,我盡量鉆進去幫你看,你稍安勿躁啊。”陳田恬說完,便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擠到了第一排,她的五官都快要被擠變形了。可是連續(xù)看了五六個人投鉛球,也沒看見許振超。還沒等陳田恬反應(yīng)過來,裁判就宣布比賽結(jié)束了。人群一哄而散,陳田恬自然也順利地從人群中出來了。
“怎么樣怎么樣,看見他了嗎?他贏了沒?”鄭瑞激動地問道。“比賽倒是看見了,可是根本就沒看見他,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啊?怎么會這樣,他明明參加了比賽的啊!”正在這時,陳田恬看見前面不遠處的角落里,許振超正坐在籃球場旁邊的草坪上穿鞋。“哎,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許振超啊?”陳田恬指著許振超的方向問道。“是的,是他!怎么辦,好緊張啊!”鄭瑞緊緊地抓住陳田恬的衣袖,激動地說道。“淡定,淡定,我的衣袖都快被你給拽壞了。走啊,趕緊過去啊,不然他就要走了。”
鄭瑞拉著陳田恬快步走到了許振超身后,經(jīng)過再三糾結(jié),鄭瑞終于鼓足勇氣開了口:“嗨!”許振超聽見聲音便立刻回過頭來,看見鄭瑞和陳田恬之后臉上原本嚴峻的表情立刻變得柔和起來。“咦?你也來看比賽啊?”“嗯,你怎么樣啊,成績出來了嗎?”“不好,都沒有進決賽。”“哦,沒關(guān)系的,這些比賽都有很大的偶然因素,重在參與嘛。”鄭瑞安慰道。“嗯,你們打算怎么回去啊?”“我們坐公交回去,你呢?要不要一起?”“哦,不用了,我騎電動車來的。”
“哦,那你先走吧,我們還要在這里逛一會兒。”“好,那我先走了。”“拜拜,路上小心啊!”許振超頭也不回地騎著電動車走了,陳田恬從頭至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像許振超這種自負高傲又喜歡亂點鴛鴦譜的家伙讓人看了就討厭,她才懶得搭理。
認定了賀楠是自己的死對頭之后,陳田恬便對他這個人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無意中從同學(xué)口中得知,他竟然是個學(xué)霸!陳田恬平時也很愛學(xué)習(xí),在學(xué)校里除了寢室,教室和圖書館,就沒有去過別的地方。她本來理解能力就不好,還愛鉆牛角尖,一個問題能糾結(jié)好幾天,所以正缺一個學(xué)霸給她解惑答疑呢!這個想法只在大腦里閃了一下,就立即消失了。他那么討厭的家伙,讓我天天對著他問題目,那不得氣死我啊?她想。可是偏偏班長跟她說,讓她好好像賀楠學(xué)習(xí),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多問問他。他到底有多厲害啊,竟然連班長都這么夸他,還讓自己跟他學(xué)習(xí)?不行,我非得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就算是想要主動挑釁,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有敵意,所以只好以謙虛的態(tài)度來向他求教咯。“咳咳,喂,那個同學(xué),問你個題目啊。”“哈?你是在和我說話嗎?”賀楠一臉不知所措。“你有沒有搞錯啊,你看看我周圍方圓十米,還有別人嗎?”陳田恬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嘿嘿,不過我要是不會或者說不好,你可不要笑我啊!”賀楠笑得既靦腆又冒著傻氣,讓陳田恬忍俊不禁,捂著嘴笑起來。“你笑什么?”“哦,沒什么,我就是忽然想笑,你不要想太多。你放心吧,我不會笑你的。”“我看看啊,這題啊,就是用。。。”賀楠低頭正解說著題目,忽然感覺一陣香味飄過來。抬頭一看,陳田恬正無比淡定地在啃面包,嘴里塞得滿滿的,嘴角還沾著奶油。賀楠強忍著笑,欲言又止,假裝自然地給陳田恬繼續(xù)講解題目。一晚上下來,沒問到幾個題目,倒是讓陳田恬感覺到自己的腦筋真是太死板了,而賀楠也確實是太厲害了。還有,他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討厭嘛,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難以接近。還有,他笑起來的樣子就像個小孩子,傻乎乎的,真讓人想笑。自從問過賀楠一次題目以后,也不知怎么的,陳田恬和賀楠就在網(wǎng)上聊起來。陳田恬開學(xué)以來,除了林新,他還沒有和別的男生聊過天呢。不著邊際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兩個人也漸漸熟悉了一些。要不是那天晚上賀楠發(fā)語音給閑的發(fā)霉的陳田恬,她就絕對不會和他東拉西扯;若是陳田恬知道賀楠和許振超在一起,她就更不會和他聊開了。不過這一切,事先都是未知的。所以,不愿意發(fā)生的事,還是發(fā)生了。賀楠和陳田恬正不知所以然的聊著,忽然許振超就在群里發(fā)了語音,“陳田恬,你和賀楠在聊什么呢,聊得這么開心,說給大家也聽聽唄。”這下陳田恬再也淡定不了了,她心中一驚,天哪!許振超怎么知道我和賀楠在聊天?莫非他們在一起?可是賀楠不是說他在外面嗎?陳田恬來不及思考那么多了,現(xiàn)在她的腦子里已經(jīng)一片混亂,迫不及待地詢問賀楠。“喂,你在哪里啊?和誰在一起啊?為什么許振超會知道我們在聊天啊?”“我在健身房啊,徐振超就在我旁邊。”“啊啊啊?!那你怎么不早說啊,害得我又被八卦。。。”“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愛說讓他說去唄,你不理他不就行了。”“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真佩服你怎么可以如此淡定!”“。。。”“喂,怎么沒反應(yīng)啊?說話啊!”陳田恬納悶賀楠那邊怎么沒回應(yīng)了,過了半個小時左右,賀楠發(fā)來了語音,里面?zhèn)鱽碓S振超的聲音:“陳田恬,賀楠喝醉了,你快來扶他吧。”陳田恬覺得莫名其妙,“他喝醉了關(guān)我什么事啊,他自己又不是沒長腿,不能自己走回來啊?”“他不是喝醉了嘛,走不穩(wěn),都快要摔跤了,快到門口來接他啊!”“我看你也喝多了,腦子短路了吧!懶得理你!”陳田恬氣的把手機放進包里,不再理睬他們。晚上回到寢室,賀楠的消息又發(fā)來了。“剛才喝多了,睡了一覺,你還在嗎?”“在啊,你酒醒了?”“恩,我們繼續(xù)聊吧。”“你是不是酒量很差啊,這么快就醉了。”“才不是呢,我酒量好著呢,能和兩瓶啤酒面不改色,一斤白酒都沒問題。”“這么厲害?”“是啊,你不信?”“沒說不信啊,那個不早了,我要睡覺了。”“唉,我等到現(xiàn)在就為了和你聊天,還沒聊幾句你就不聊了,我好傷心啊。”“你哪根筋搭錯了,說話這么酸?”“我很正常啊,你看我回到寢室意識清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聊天哎。”“我看你是真的喝多了,而且酒還沒醒,在這里說胡話呢吧。你還是趕緊睡吧,我也要睡了。”“我沒喝多,清醒得很。你就這么不愿意和我聊天啊,我有那么討厭嗎?”“我沒說討厭你啊,算了,那就再聊一會吧。”“。。。”“。。。”“都十二點半了,我真的要睡覺了。”“那好吧,哎,終于可以睡覺了。”“不是,你說話怎么聽著那么別扭呢?說得好像是我拉著你陪我聊天的一樣。”“沒有,是我自愿的,我活該。”“你。。。你能不能說話不要那么。。。”“好吧,晚安吧。”“好好好,是你好心陪我聊天的,謝謝,行了吧?”“不謝,拜拜咯,回聊。”陳田恬真是被賀楠弄得十分無語,明明就是他喝醉了,自己不忍心傷害她才陪他繼續(xù)聊天的嘛,真是的。唉,算了算了,跟一個喝醉的人計較什么呀,睡一覺明天就什么都忘了。第二天一早,剛醒,手機上就收到賀楠發(fā)來的消息,“起床了嗎?”“嗯,啊啊啊,沒聽見鬧鐘,睡過頭了,快要遲到了!”“鬧鐘響了三遍我才醒呢,沒事,來得及。”“不說了,我得趕緊洗臉刷牙去了,拜。”令人昏昏欲睡得高數(shù)課上,陳田恬覺得很無聊,于是看著前排的前排坐著玩手機的賀楠發(fā)起呆來。忽然,賀楠的手機‘啪’一聲摔到地上了,他手忙腳亂地俯身去撿。陳田恬看見他滑稽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想要故意逗他一下,于是發(fā)了消息:“上課不好好聽課,玩手機,摔了吧?”“你怎么知道的?”“我看見了啊。”“你坐哪里?”“你后面的后面的旁邊。”賀楠一臉茫然地回頭,陳田恬見了,覺得她傻乎乎的樣子十分可愛,心里又開始發(f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