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在這里等我回來,我相信不會讓你等太久。”
她低頭看著兩人無名指上的“微光之星”想到明天的離別還是有些難過,但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貝安諾說的沒錯,她不能讓大家擔心。
“阿言,你是不是特別不愿意我來維也納?”
“怎么講?”
“當初明明是我自己要來維也納的,我哥也勸過我,可是我沒有聽,執意獨自一人來到維也納完成我的音樂夢想,現在突然你們出現了,又要走的時候我卻自私的不希望你們離開,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如果我不選擇來維也納,我們至少可以每天都見面的。”
冷秋言聞言微微扯了扯嘴角“傻瓜,你沒聽說過有得必有失嗎?你雖然失去了與親人朋友在一起的機會,但是你可以得到音樂上的成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何況我們只是短暫的分離。”
“阿言,我覺得小諾有句話說的特別對,她說都說聞名不如見面,兩個相愛的人卻是見面不如聞名,要么不見面要么不分離。”
“她所說的聞名并非聞名天下那個聞名,而是兩個相愛的人通過各種渠道聽聞彼此的消息,只有當事人才會去關注。這么說確實沒錯,”說到這里他緩緩對上她的視線“可到底我們還是見面了。”
林思妙看他突然這么認真,有心逗他“你怎么突然這么傷感,比我還假,我都不想理你了,免得被你傳染。”
她的話成功的讓他有了怒意,“這么說,我們離開你完全沒有情緒,之前的話都是騙人的?”
“我自己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行嗎?反正都成定局了,我自己不想好一點還能怎么樣嘛。”
“笨蛋,你說你這么笨連累我怎么辦,我可不想有一個笨蛋女朋友。”他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發,林思妙瞬間有種自己是阿貓阿狗的感覺。
“喂,哪有人這樣損自己女朋友的,怎么說我也是博士學位畢業的高等人才啊,當年本姑娘我可是我們教授最得意的學生,在當時的經貿系,我可是獨樹一幟。橫掃各大院校的聯誼比賽奪得冠軍,凡是我到之處必是所向披靡的年度優秀畢業生好不好,雖說我不是專業海歸,好歹也是在美國留了一年學嘛,要不是我一心想著音樂,現在怎么著也是一個擁有雙博士學位的資深女強人。”她沉浸在回憶中一臉得意的表情。
“哦?你都參加過什么比賽?”
“世界級舞蹈大賽的冠軍,市級書法、繪畫冠軍,國家級鋼琴、小提琴、街舞大賽三連冠冠軍,還有一項世界級大學生辯論賽亞洲分賽區的亞軍,所有的比賽都是代表學校去的,所以獲得的榮譽也是共有的。”
“這么說我應該很早以前就見過你了?”
“你開什么國際玩笑啊?我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怎么可能見過,別說沒見過了,我們一個在中國一個在英國,就算你當時火遍全球我也不可能見過你,想不到你堂堂英國皇室貴族,還用這么狗血的橋段,哈哈,想想都可笑至極。”她絲毫不顧及頓時一臉黑線的某人,不客氣的損他。
“你還記得當時世界級大學生辯論賽亞洲分賽區的特邀嘉賓嗎?”
“當然……”記得兩個字已經說不出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訝的表情“該不會……你”怎么可能,這種遠的要命的巧合她也能遇到嗎?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那個特邀嘉賓就是我,我是當時最年輕的評委。”
“都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看來這句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這句話已經完美的驗證到我們身上了,當年的報紙我到現在都還留著,當時返程的飛機上我們還議論過你呢。”
“是嗎,議論我什么?”
“議論你……”她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我為什要告訴你啊,當時獲得亞軍的是我們,你根本就不是重點好嗎?雖然最后只是獲得了亞軍的獎杯,我們還是特別的開心,那可是世界級的賽事哎,當時那么興奮地狀態下哪有空議論你這個閑人。”
“真的?”他完全不信她的話。
“怎么,你就那么喜歡聽別人夸你嗎?那好吧,我們當時的確是議論你來著,議論你那一票投的不公平,如果不是你,也許我們就是冠軍,我們怎么就那么不幸遇到你這么個評委,她們具體說你什么了我也忘了,反正就是抱怨你沒有資格當評委這種話。”
“呵,沒有我,你們當時連季軍都拿不到,我沒有資格當評委誰有資格,那個時候我已經是英國皇家協會的形象大使了。撇去這層身份不說我也已經大學畢業。”
“那個,幸虧你當時不知道我們的想法,不然我們若是奪得季軍,就丟學校的臉了,第二名怎么也比第三名強不是。”
“不,你還是想問題太天真了。如果我知道你們的想法的話,你們在半決賽就會被淘汰出局,你們根本就不可能有機會出現在總決賽的賽場上。”
林思妙暗自慶幸當時沒有得罪他,不過她說的都是真的,當時她們的確有抱怨他,畢竟作為當時的評委,他真的太年輕了,她們想沒印象都難。如果讓她們同行的團隊知道她們認為沒資格的評委這么可怕,不知會作何感想。
“即使是那樣,我當時還是偏心了,僅僅是因為你們亞洲代表隊的學生每國的語言都說的很流利,論言辭犀利程度你們是不如德國代表隊的學生的。辯論賽的主要投票宗旨看的是綜合分,所以你們才會贏。”
“你的意思是我們國家的學生的言辭犀利程度遠不如德國隊,要不是我們長得順眼語言又流利就與亞軍無緣了唄。”
“是這個意思,德國隊的學生有幾國語言不熟練,這是他們的弱勢。”
“那我就更應該感謝我的學校和器重我的教授了,我們學校是亞洲最高等的貴族學院,那里畢業的學生至少會三國語言。”
冷秋言覺得她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你有沒有覺得天比前面亮了好多。”
“有嗎?”她狐疑的抬頭看了看天空,下一秒就知道自己被耍了,她反應過來時冷秋言已經不在身邊了,她氣憤的小跑跟了上去。
走過玻璃橋,兩人在音樂噴泉前停了下來,“A市的世紀廣場上也有這樣的噴泉,只是沒有許愿池。”
冷秋言有些無語的看她“你知道你的話有多么煞風景嗎?”
“怎么就煞風景了,你嫌棄我是吧?像我這么美麗大方的人都被你騙到手了你還嫌棄我,要知道我可是不缺追求者的。”她一臉自豪地說道。
“放心,有我冷秋言存在一天,就沒人敢打你的主意。”冷秋言不怒反笑。
林思妙伸手抱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上,他想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人讓她如此的喜歡,因為,她的心里只有一個他。
眼前的音樂噴泉在彩燈的切換下噴出忽高忽低的水流,噴泉的正中心是一個許愿池,里面都是不同面額的硬幣,這些應該都是以往來這里參加宴會的客人留下的,這座豪華的噴泉不知道承載了多少人不同的愿望與夢想。
“阿言,你有沒有站在這里許過愿?”他突然很好奇像他這樣冷冷的性子到底有沒有做過一般人都會做的事情。
“有”他似乎是想起了美好的事情,嘴角微勾看向她:“看到那個許愿池內側的夜明珠了嗎?”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有啊,這些夜明珠有什么典故嗎?”
“其實這些都只是仿夜明珠的設計,在這種夜明珠里安裝了特有的裝置。最初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許愿池,有一次我來這里找靈感不小心把手機掉進了水池里,濺起了特別大的水泡,水泡就在裝有夜明珠的位置,在燈光的照射下特別的好看,就像鑲嵌在水里的夜明珠,沒有幾秒水泡就破了,只是曇花一現般的存在,讓我有了靈感,之后就有了這一圈的夜明珠。不幸的是那只手機沒法再用了,那是夜新買的限量版手機,當天剛到就被我毀了,我當時就對著噴泉許愿希望夜回來不要提手機的事,就有了將它建成許愿池的想法。”
“那后來呢?”
“后來夜還是問了手機的事情,不過那并不影響我建許愿池的事。”他回憶著當年的事情,突然問她“很烏龍的一件事有沒有,你看起來很喜歡許愿池,才會在意A市的世紀廣場沒有許愿池。”
“你從來都不相信對著許愿池許愿會成真對不對?”她不答反問道。
“對,我修建這里的初衷只不過為了好看,并沒有相信過許愿池的真正含義。”
“我就知道你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解風情,做不出來什么浪漫的事情。我如果那個時候就認識你的話,說不定就不會喜歡你了。”
“那我是不是該慶幸沒有那么早認識你,就算遇到了,我也不會喜歡你。”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一臉冷漠的說道。
“是嗎?那我現在也不想認識你了。”她放開他的胳膊,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多年前你遇沒遇到我,是上天注定的事情。現在你認不認識我,是我的事情。既然是我的事了,就由不得你說走就走。”說話間他已伸手準確地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離開的腳步。
“喂,有沒有人說你霸道無理啊,什么都是你說了算,你咋不上天呢?”她氣急的出言損他。
“你叫我什么?”他寶藍色的眼睛突然射出冷冷的眼神,如刀子般讓她不敢直視。
“你弄疼我了,你……放手”他似是發覺了她真的很疼,微微松了松手勁,她趁機甩開他的牽制,皺著眉頭甩了甩疼得厲害的手腕,一臉氣憤的看著他;:“我就叫你喂怎么了?”
“很好,你再叫一遍試試。”
“喂……我就叫了,怎……怎樣啊。”她雖然逞能的叫了,身子卻是敏感的退后一步,準備隨時逃跑。
無奈她的對手是他,他先她一步將她迅速拉到懷里,下一秒便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皺眉一直不停的掙扎,換來的是他更兇的對待。他見懷里的人還在不停地掙扎,便對著他的嘴唇咬了下去,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嘴里彌漫開來,他才滿意的放開她。
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任眼里的淚水奪眶而出,伸手欲碰咬破的嘴唇,反而更疼了,眼淚流的越發止不住,她自認很少在人前流淚,這卻是第二次在他面前哭了。
冷秋言看她疼得厲害,又有些氣自己下手太重,一把把她再次拉到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以后,不要再任性了。我只是在乎你,才會在意一個稱呼,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她聽他的解釋,忽然就不覺得生氣了,伸手回抱著他,眼淚流到嘴邊,嘴角疼得她齜牙咧嘴的,冷秋言放開她,抬起她哭花的臉,替她擦干眼淚,“乖,不哭了,你在哭下去,就和小花貓如出一轍了。”
她被他的言辭逗笑,就真的不哭了,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剛才所有的不愉快一瞬間都煙消云散了。他也看著她,兩人深深的注視著彼此,如忘穿石般忘卻時間,忘卻地點,忘卻來意。
“咳咳”郎瑾晨看這對戀人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的出現,不得不做出提醒。
林思妙率先掙脫他的懷抱,臉上粉紅一片,煞是迷人,她尷尬的看著突然前來的郎瑾晨:“朗哥哥,你有什么事嗎?”
“我是被那幫沒良心的慫恿來的,明天我們這幫客人就回國了,今晚難得聚聚,你們二位出去半天也不見回來,我只好找來了。”他完全無視冷秋言那副殺人般的眼神,笑容親切的表明來意。
“客人?你可算不得客人。”冷秋言出言諷刺道。
“我為何就不是客人了,我和北辰焰雖然常來這邊出差,可是我們中國人講究以國家為家,維也納再好也只是國外,算不得家。”
林思妙一看苗頭不對,連忙當起了和事老:“好了你們就別吵了,再吵就是和我過不去,明天你們就要回國了,理應聚聚的,今晚我們就不醉不歸怎么樣?”
“好,不醉不歸。”
冷秋言跟在他們后面離開,剛才她的話她本該阻止的,可是他破天荒的不想阻止,明天他也不想她去送機,也許喝醉了她就不會那么難以接受離別了,這是最好的阻止她去送機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