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城外】
盛夏的早晨,清涼的風吹拂著路人,讓感到夏日里唯一的一絲舒心,城外的菜場大早的就有人吆喝起來,一天的忙碌從這一刻就開始了。張大娘開著的面鋪,正收拾著準備開市,便聽著一聲溫和的男聲。
“老板娘一碗素面。”了緣將錢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可是了緣小師傅,你可是很久不來山下了。”張大娘便把老臉湊在了緣面前,然后笑道,“幾年不見可越發的俊了,這輪廓倒是沒變多了不少男人味呢。”
“大娘過獎了!”了緣輕輕一笑,脫下頭頂的斗笠赫然露出六個顯目的戒疤。
“你到底和我們俗人分道揚鑣了!”張大娘看過了緣頭頂有些可惜的煮著她的面,見了緣輕笑不回應,便問道“這次下山可還是為山里采購些生活用品!”
“吾師有些事情想要和錦衣衛指揮使皇甫遙皇大人通個信,因此便叫我下山跑下腿。”
“你說的可是前幾日在官譯逗留那位大人。”
“正是那位大人!”
“那你可能還要白跑一趟了,那位大人回京奔喪去了!”
“奔喪?”了緣有些疑惑,某非是慕容魏玉
“可不能不知道,雖說你們是出家人消息難免不通些,可是這今早所有人京中的大人物都已經回去,怕是什么大人物薨了。這大人物死了,就算是不關己,也是要面露愁容盡盡哀思的。”
這張大娘的話剛落,四周突然出現了很多太監,他們音高嗓尖,“想必這就是當年陛下親封的護國法師了緣大師吧。”
了緣站起身來,“大娘,勞煩您勞累了這么久,這頓面我是吃不成了。”
“打擾大師早膳確實不妥,不過我們奉命而來,車上有點心,還望大師不嫌棄。”
“公公多慮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某非王臣,既是帝命自是不敢不從,只是勞煩公公幫貧僧接一個人。”
“何人?”
“貧僧與一童子曾約定十五日后收其為徒,自是不能夠言而無信的。”
“那童子想必令師已經帶出來了,這次少林寺僅留了三位長老看守,其他人都會隨您一起進京。”
了緣言過謝便,就上了馬車。馬車上不僅清水在,連上官萱都穿著僧袍帶著大僧帽混跡其中。
“你這是欺君知道么,你一個女孩子家的混在和尚堆,會毀了我們少林寺清譽的!”了因瞪了上官萱一眼又趕不走她。只能干著急的看著清水。
“師兄也不必氣惱,皇帝不會知曉的。”了緣回應了一句。
“皇帝多英明,這男女分不出豈不是笑話。”
“皇上應該是駕崩了!”了緣輕輕地說了一句,感覺空氣都要凝固了。
“師弟,這可不是亂講的事情。”
“這事應該沒有亂講,皇上自北征失敗后,身子一直不好,這次著急少林寺所有僧人去,應該是做場大法事,這樣規模只有帝王才能匹配。”
“京城不是有皇家寺廟么,怎么會要勞動少林寺的僧人去。”
“想必是皇儲之爭!”旁邊的千騎(了明)冷笑一下又說道,“這皇帝老兒,一生崇尚道教,滅僧的事情做了那么多,臨了卻只能寄希望于少林寺幫他兒子奪儲。”
“也不能這么說,武當山不也全體出動么。我看見君倚樓了,還有那個蘭耀。”上官萱腦子里浮現了幾年前武林大會上的場景,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什么不懂得極樂谷女魔頭,可是現在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誒了緣,聽說那個朱玉瑩嫁人后就死了相公,你這一進京豈不是要和公主再續前緣。”
“上官姑娘,你不說我都忘了,還有個死活拉著小師弟求嫁的公主來著。”
馬車內喧鬧一片,可是了緣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除了無法預知的未來,他看到的更多是上官萱越來越稀薄的命魂。這就如同一根針刺一樣扎在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