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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幕 她舞

公元前11世紀

裔國王都

每年一度的羽旌潮都在為了這的時刻,換旌!平常人只以為,換旌是給士兵們的榮譽,卻不知這個是一個王家的儀式,屬于裔國王室特有的儀式!七王在禮儀官的引導下把刺著玄鳥的黑旌舉過胸前,旗子邊緣的古代咒文在月光下玥玥生輝。

第一次見到這張旗幟的時候,七王才十歲,帝上拿著這支旗幟,告訴他們,“裔國的王旗,不是普通的旗幟,上面刻著十二個神對王國的祝福,只要有王旗在,裔國永遠不會被打敗!”那是很遙遠的神話,據說在很久以前,神明和人類來往密切,裔國的祖先曾和十二位天上下來的神有過深交,聽聞祖先有建國的雄性壯志,便各自寫了一句祝語在一張黑色的麻布上,并告訴先祖,這面旗幟上有他們眾神的祝福,以后祖先必成就建國大業,且享受著諸過羨慕的繁榮。

這樣的傳說,在王氏的史卷中還有很多。

“七王殿下,請使焰,以燃旗!”禮儀官輕聲的提醒他。

七王集中起精神,慢慢的抬起了左手,一簇青紫色的火焰從他的手掌心中燃了起來。他把火焰往王旗上輕輕一抹,那黑色的旗幟便也燃燒了起來,只是這火焰卻沒有真正的燒著旗幟,只是在旗幟上周圍流動,仿佛有一層東西隔在了火焰與旗子之間。

禮儀官之一適時將擺置著青銅短劍的祭盤舉到他的身旁。

“玄鳥鑒,王血祭。”禮儀官提示。

這一步七王最不喜歡,因為要割破手掌。那把看起來只有兩寸長的青銅短劍,實際上是經過特別設計的,劍刃上布滿刀槽,一刀割下去,不知道會被放多少血,最終要的是……疼。

“能不放血嗎?”七王小聲的問了一下身后年邁的老禮儀官,老家伙從小就很疼愛他的。

“不行,割!”老禮儀官一臉嚴肅。

“……”七王無語,面無表情的拿過祭盤中的青銅劍,心糾結的看了一下劍刃上錯落有致的放血槽。他真想痛罵一句當初鑄造這把短劍的人,你丫的不是娘胎里生出來的嗎?不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嗎?

見他遲遲沒有行動,老禮儀官故意干咳了幾聲。

“老家伙,別催。”七王心里嘟嚕了一句。然后忍著痛,手掌握緊刀刃,慢慢的劃過,刀刃才過一半,血已經河流一樣留下來了。

“記得給我叫醫師!”七王黑著臉說。

手上的血不要錢的往下流,老禮儀官看準時機,立馬把從七王手中接下的燃著的王旗鋪展到那些血液的下方。

赤紅的鮮血和王旗想碰的瞬間,旗子上的咒文便快速的燃燒起了金黃色的火焰,和旗子上青紫色的火焰形成鮮明的對比。

要不是眼前還有這么一大批人在盯著,七王絕對立刻馬上就要醫師,他對自己的身體一向很負責任。

他身后那五個銀甲將氣勢依舊哆哆逼人,一身打扮完全把他這個主角拼了下去,雖然他是主角,卻只是穿著一身紫衫,十分隨便,某女人是這么說的。再看他這五個手下,個個一身精致漂亮的盔甲,光線耀眼,風頭都被搶盡了。

“殿下,周將軍和先生已經到了!”其中一個銀甲將對他耳語。

“哦!”七王嘴角慢慢勾起了一個弧度很小的微笑。

“還有,公主似乎在向你走來……”

“啊?”七王腦袋遲鈍,沒反應過來。

銀甲將很負責任的用手給他指明了方向,正前方……

七王順著銀甲將所指方向看去,便看見茫茫人群人海之中,一抹白色動人的身姿正悄悄的朝他靠近著,那人穿著純白色紗裙、披著及腰的墨色長發,腳踩著鑲銀邊圖紋的布靴子,而最令人震驚的是她的那張臉,美的令人驚心,沒有任何語言適合去形容這樣一個美貌,就算有,那也只是她的千萬分之一,她,仿佛不屬于凡間。

但是,那女人手中拿著的白旗子是怎么回事?她不會傻到真的以為王旗是可以換的吧!他想歸想,還是下了馬,總不能讓一個女人等自己吧!

女人低著頭,遮遮掩掩的,以為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但是她也不想想,穿著那身明顯的貴族服飾,那樣招搖,想不注意她都難。

他把一直沉著的臉換上了一個閑適的微笑,雙手自然的背在身后,對她,他永遠都只能這樣。

終于,那女人總算還是發現他已經發現了她的現實了,于是也不躲閃,干脆抬頭挺胸的朝他走來。

“怎么來了,你怎么出的王宮?”七王口上這樣說,心里卻早已知道了答案,這天下間,除了她,還有誰能從他身上偷東西后還能安然無恙。

女人手指揪著白色旗子的邊角打轉,“那個……”

七王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手中的旗幟是要給我的嗎?”

女人沒心沒肺的說了句,“給宮里的小崽買的!”小崽是她在宮里養的小貓。

“還是口無遮攔!”七王說。

“聽說你要走了,送送你!千萬別活著回來啊!”女人說。

七王微微一笑,“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更加要活著回來了!”

“又沒人期待你回來!”她說,但是眼睛卻是掃著地面。

“我死了,你就成寡婦了!”七王盯著她的臉,好吧!這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他官配的CP,他的未婚妻。

“喜歡我的人多得是,邊疆不就有一個王子嗎?”女人依舊咩表情。

七王看著她,這句話他不喜歡聽。因為那不是一個很好的玩笑。“那個國家早就被我滅了!除了我之外,誰還敢要你,就真有人敢,本王也會親自帶兵滅的他寸草不生。”王家的人一向囂張霸道,這句話是真話。

“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女人奮起不平,過去貌似很多對她有意思的青年才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感情是面前這家伙把人家剿了。

七王把45度看向夜空,瞎扯道,“哼哼,今晚月亮真不錯啊!”

“……”

外界相傳,七王一世英明,唯獨情商太低。

“還是老虎,難道你不知道王族的圖騰是玄鳥嗎?”一會兒之后,七王指著女人手中的旗子。

“這已經是外面叫價最高的了!”女人說。

“最高?”七王知道這女人又被騙了,“尹兒呢?我不是讓她隨時跟著你的嗎?這樣一說,碼頭上時,我似乎看到過她。”

“不管她的事,是我自己要一個人來的,她是聽我的命令的,你可不能罰她。”女人臉上顯得焦急,顯然,七王隨便亂懲罰別人的事不是一兩回了!

“不行,主子的話都不停,得讓她再跪兩天,讓她長長記憶。”七王完全忽略身前女人的奮言。他記得上次讓那丫頭在鐵鏈上跪了三天,結果這女人請畫師在地上畫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鐵鏈,跪完三天,那丫頭居然還能在他面前活蹦亂跳!

殿下,下一個儀式就要開始了!老禮儀官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的身后來了。他剛剛聊得傷心,把儀式這回事忘了!

“對正好,下一個步驟你幫我!”七王說完,一把拉起女人的手走回了祭壇中央。

“殿下,不可啊!”老禮儀官揪心的喊到,一路朝著七王撲去。

就連一直形象高大尚的五個銀甲將也紛紛跳下馬,一個個撲上去圍住七王。

“你們這是要作甚?”七王和被他拉著的女人都被嚇了一大跳,這陣勢,真嚇人!

“殿下啊!下一步乃是誦讀古卷,受天之護佑,歷代都只能有王氏男丁完成。你怎么讓公主做這個呢!”老禮儀官老臉誠惶誠恐的。

七王轉過頭看著旁邊禮儀官手中祭盤上供著的那一堆半人高的牛皮卷!頓時有種想哭的沖動!當初到底是哪個混蛋編的祭文啊!他以為自己在寫古今千年事跡大傳啊!那么多,什么時候才能讀完?

女人似乎發現了他的困窘,沒心沒肺的來了一句,“惡有惡報!老天有眼。”

七王掃了她一白眼,突然眸子一亮,伸手就把一個銀甲將叫了過來,悄悄的說了幾句話。銀甲將聽完后,似乎是愣住了,沒反應。七王猛地一大腳給踹去,銀甲將踩反應過來,起腳就跑到了祭壇下巫師的隊伍中,對領頭的那個說了些什么。

不一會兒,那祭師毫無征兆的大喊了一句:“今天有吉像,星拱正位,舞師臨,使阡陌公主,祭舞以助之,乃隨誦!”

大概意思就是要阡陌公主跳著祭舞伴著七王的誦文。

“……”

“……”

“……”

不知臺上臺下有多少人同時無語,然而最無語的卻是阡陌,她這個時候特別想要一口蠻牙兇殘的咬在七王那無邪的臉頰上!她沒見過這么心胸狹窄的諸侯王。

“殿下,這?”老禮儀官一臉手足無措的茫然,七王一句話就改了裔國的百年傳統。

“你有什么意見嗎?這又不是殿下做的,是巫師們自己說的!”另一號銀甲將上前給七王打掩護。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臣!”阡陌嘟嘴。她都能大概猜到,七王剛剛給巫師的話是什么了,應該是巫師若不怎么做,就把他丟鱷魚塘,或者是抄家之類的威脅。這種事七王干的太多了,王室的人,都一個行為模式,即使是高高在上的帝上,在博弈輸了時,也會這樣敲詐,好幾個宰相都吃了這種啞巴虧!

于是,在數萬人的目睹下,阡陌公主,第一次給自己帶上了怪異的巫師面具,披上黑織。祭舞普通的舞蹈,不注重姿勢的美麗動人,而是在于肢體上的表達,一個人是無法完成的,近百巫師同她共舞。但唯有她引人矚目,婆娑身姿悠悠舞動著,白紗黑織在黑夜中飄逸。

可七王的眼中只有她,無數的人與身影被悄然略去。他拿著祭文,一卷接著一卷的誦讀著,這一刻對他來說,勝過永恒。

那支舞蹈,比想象中的要長的多。七王誦卷的速度很快,沒多久那十幾卷羊皮古卷便已經讀完了。可是伊人仍在舞動,他不忍停下,于是又拿起了第一卷,再讀了一遍……

阡陌面具下的臉越來越黑,腳下卻是越來越痛。“那家伙絕對是故意的!來個人救命啊!謀殺啊!”

“那個……七王殿下啊!”老禮儀官把耳朵伏在他身后,“您已經讀了三遍了!”看他的眼神全是不忍心。

“這禮儀差不多就行了。”

“這樣啊!”七王頓悟的點了點頭,這才“戀戀不舍”的把卷書放下,

那邊阡陌這才緩緩的停了下來,七王一個起腳,便已經飛到了她的身旁,把疲累的她擁入懷抱,再一次輕功使上,回到了祭臺,把臺下臺上一群單生狗晃得眼瞎。

七王溫柔的摘下了阡陌臉上木質的面具,露出那張絕美差的臉頰!伊人的眼神卻是充斥著想要砍人的怒火。

“女孩子家溫柔點!”他溫柔的說了句。

阡陌別過頭,手指悄悄地伸到七王的腰上,隨便掐起一塊肉,逆時針180度大旋轉,然后又是順時針90度,腳下還不忘記一腳踹上某個人腳板上,那力道要多狠有多狠。

七王臉色頓時變得五顏六色,多姿多彩的。反正之前,她是不知道一個人的臉可以有這么多種顏色的。

“殿下,您沒事吧!”一位銀甲將注意到了他變化多端的臉色。

“沒什么事,剛剛被一只兔子咬了一口!”七王把阡陌繼續溫柔的放下。“那個禮儀官啊!下一項議程是什么來著?”

“回殿下,接著您需要到王墓去將王旗重新放回。”老禮儀官回道。

“他們是要去哪?”梁安突然問了一句,手指著窗外,正在離開的軍隊。

殯琀把剩下的水一飲而盡,“國墓,士兵們要把換下來的舊旗幟插到國墓里,待他日重新來取回,這是一種儀式,反正是希望士兵們能夠活著回來。但我們接下來要去的,不是國墓,而是王墓!”

“王墓?王家的墓穴?”

“嗯!裔國王族的墓穴,所有死去的王室成員最終都會被埋葬這里。”殯琀說,“七王要去那里放回王旗。”

“既然是王墓,我們能進去看嗎?”梁安好奇的問道,那種地方應該很莊嚴。

“那里是禁區,王族成員才被允許進入。”她笑著回答。

“……”梁安無語,“感情我們是要偷偷進去啊!”

梁安轉過頭,坐在他們旁邊那一桌的五位“俠客”早已不知去向。

“那么既然要入侵王墓,我們得做些準備。”殯琀說。

于是殯琀很學術的跟梁安細說了一下,禁地王墓。王墓自建國起,就存在了與王城同時建成,據說是建在水底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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