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總是走得太快,我和學霸一同回到了學校。面對每天的上課,放學,我突然有些不習慣了。其實最不習慣的是沒有學霸時時作伴。
假期的時候,我們幾乎每天都見面,除了上班時間,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都在一起。我們幾乎就像結婚幾十年的老夫老妻,那樣平淡但又甜蜜。我們幾乎都已經忘記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忘記了我們彼此的身份。
一回到學校,我們馬上就恢復了異地戀的悲慘。面對忙碌的學習,面對總是沒有交集的路線,我的學霸,終于又成了學霸。一起吃一頓飯都要精心安排,對比課程與路線,送我永遠要止步在宿舍門前。
天氣越來越暖和了,我卻還想留在那個寒冷的冬天。
經過各種權衡,最后學霸還是決定考研了,這樣他就更忙了。有時間的時候,我會圖圖書館給他占位置,但是一般都是他來了我就走,因為在一起會分心,打擾他學習;有時間的時候,我會去幫他賣飯,但是都是送到宿舍樓下就離開,因為他時間寶貴;有時間的時候,我會去他的教室蹭課,但是我總是坐在角落里,他很少發現。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流逝,我從不習慣到習慣,到最后麻木,直到最后我也變成了學霸,幾乎有一種回到高中時候的感覺,每天只為學習。有時候,我都已經快忘記了我們是什么關系了,就像合作伙伴,就這樣存在著。
暑假很快就到了,我忙著到處找實習點,學霸在家里好好專研他的學業。為了能在學霸繁忙的時候照顧到學霸,我最后還是決定在我們學校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簡單的工作當實習。
還沒放假我就在學校附近找了好幾家,我幾乎是零要求的,只要人家要我我就愿意,唯一的條件就是放假先回家幾天。最后,我終于找了一個辦公室文員的工作,老板說我我必須先上班,在開學前十天可以給我回一趟家。我果斷答應了。
跟媽媽溝通了好久媽媽,各種編,講這邊多好,又有多少同學一起,媽媽才同意我在這邊實習。但是我發現,沒有學霸的班上起來真的十分無聊。每天回來看著空蕩蕩的寢室,真的是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無數個害怕得睡不著的晚上我都問自己,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但是沒有答案。結果第二天醒來還是想要沒想就去上班了。
“上官玨,你到底愛不愛我?”白天被老板說了兩句,我終于忍無可忍了,我要找學霸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還在走回寢室的路上,我就先發了一個信息過去,任憑他怎樣打電話過來我都不接。
回到寢室,看到他的無數個未接和信息,我的心里的氣終于消失了一點點。
“給你三天的時間出現在學校,不然你就不要回來了!”我終于決定給學霸出一個難題,要不然他真的以為我好欺負。也不會主動為我做一點點的事情,這個家伙,太可惡了。我還是任憑他怎樣回復信息都不解釋,以不回復,也不接電話。
在我洗漱好躺下的時候,我的手機已經安靜了好久了。顯然學霸也累了,他看掙扎無效,放棄治療了。看著安靜的手機,我突然有些怕了,學霸會不會不要我了。我怎么會突然忘記了學霸是那么不容易才得到的?我居然這樣對我心愛的學霸?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此時不可收回,不然就真的太便宜學霸了。雖然我做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是不代表學霸就可以這樣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一切啊!太不懂憐香惜玉了,真是冷血無情。
想到這里,我決定死撐到底,就算要解釋也要過幾天,如果這點考研都經不起,那這感情也不值得我去珍惜吧!我果斷關機睡覺。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是早早起床去上班,我甚至在心里祈禱,我一出門就看見學霸狼狽地等在我的門口。但是沒有,我去上班我的手機很安靜,我下班吃晚飯時我的手機依然很安靜。
我心如死灰,我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會發生的,我把學霸想得太感情化了,學霸才不會和我玩這種戲劇化的游戲。還記得我追學霸的時候他的冷漠,只要我說了他不喜歡的話題他就不會回答我的,更何況是這樣的事情。他肯定覺得我很煩,他再也不想要我了。或者他的媽媽跟他做了思想工作,叫他好好學習,放棄我。反正人家以后學歷高,工作好,什么好的都找得到。
看來真的沒什么好期待的了,我做的一切都是我一廂情愿,學霸根本就不需要我這樣做。直到今天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個信息也沒有,估計學霸也是死心了吧!看來他是真的做了選擇了,即使不來,跟我說一聲啊?我要求多嗎?我就是想要一個解釋而已?
“歐陽紅靈!如果你想見到我,請不要回寢室,我的火車十一點才到,寢室進不去的!”
噢!我的天啊!我的學霸,他居然真的回來了?我簡直高興得快瘋了。這家伙,還算有良心。我趕緊換上我最漂亮的衣服,打扮一番準備接駕。對了,十一點到站,那就是說今天肯定是不能回學校了,好吧,帶上明天上班需要的東西。
我就這樣沒有節操沒有底線地沖去火車站等他了,完全忘記了我還在生氣,一口氣到了火車站才發現,現在才十點鐘。看來有得我等的,還好現在是夏天,不算很冷,不然我就要變成尸體了。
我在車站外不停地張望,渴望著學霸的車能打破世界紀錄,提前到達,但是始終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始終不見學霸的身影,火車站外慢慢冷清下來,我的心里在埋怨里消耗著最后一點耐心。沒想到第一次到車站接人就這么慘。雖然我知道中國火車向來以晚點出名,但是以前我一般都是等著上下車的人,現在一下子變成接人的,還真是不習慣。
我在車站外努力地聽著廣播里的消息,最后它還是無情地宣布火車晚點,還給我預計一小時。
“上官玨!你這個混蛋!”
“這不是我的錯,你先去附近找一家賓館等我吧!”又過了半個小時,我終于收到了學霸的信息,哎!這火車上的信號這是夠了。
想想反正都等了這么久了,就等吧!這么無理取鬧地把人家叫回來,還不來接太沒誠意了。看我等得這么辛苦,就算他被逼回來的火氣再大都會消了的。
就在新的一天只差幾分鐘就要到來的時候,我終于等到了學霸的身影。原本我準備見到他先大哭一場的,可是看到他的樣子我就忍不住開心地笑了。同時因為把他逼回來這樣的做法有一點害羞。
“夫人,害您就等了!走吧!”還好學霸什么都沒問,不然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學霸回來的日子,并不如我想象的美好,他依舊每天埋在圖書館,而且越干越來勁兒。每天要不是我下班兒把飯帶回來,他甚至連飯都不想吃了。
我感覺自己就是給自己找回來一個負擔。但是我努力地安慰自己,找一個學霸的后果就是這樣的。現在起,就是要保持對一個工作狂的熱愛,把他學習看作最有魅力的事情,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去。以后的路還很長,以后他會養我和孩子,豈不是會更忙。他努力學習考研,不就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嗎?
這樣想,我的心里平衡多了。
上班的日子就這樣持續了半年,直到實習結束。我和學霸的愛情已經全然由激情轉換成了平淡的老夫老妻。我們在一個學校,偶爾一兩周聯系,遇到的時候就像同學一樣官方地打招呼。我不知道我們繼續下去還又什么意義,但是也不知道結束會怎樣。
我們不喜歡吵架,主要是沒什么好說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我更愿意留點時間讓他和他的兄弟們討論他的機器人,程序,而我自己和我的小伙伴們享受逛街的快樂。
當我潛心寫論文的時候,終于有一點和他像一條路上的人了。他每天幫我占位置,我就這樣去坐在他身邊,各自奮筆疾書,好像也不錯。我似乎看到了我們的未來的生活,應該跟這沒有太大的差別了。其實這樣也不錯,應該算是一個簡單溫馨的家。
開始的時候我是很不愿意的,也不習慣。只要學霸在身邊我就想拉著手,就想靠著肩膀,就想說點甜言蜜語。后來發現重復太多遍也沒什么意思,就不說了。不說以后,反而覺得一切都簡單了,相處起來很自認,沒有那么累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學霸考上了C大,我也拿到了我的畢業證。畢業前后,很多同學都忙著規劃未來,很多舍棄了愛情,很多為了愛情舍棄了所謂的前途。
我自知自己熬不住異地戀,沒等學霸開開口就先來到學霸就讀的Q市找了一份雜志編輯的工作,工資不高,但是養活自己足夠,地點離學霸的大學很近,這樣我們就不用再擔心異地戀問題了。我不想給學霸出難題,我也不想考研我們的愛情。我只希望,在我還有這樣的機會的時候,用行動守護我們的愛情。
我們決定去找一間房一起住,找了一天,不是房子太大太貴就是太偏僻太臟亂。終于在一個不是很偏僻的地方發現了一家,房間不是很大,只有一個臥室和陽臺,好在臥室內有一個洗手間,房間里除了床外,只有一張簡單的茶幾。阿姨說以前家里孩子多,這房間以前是小兒子住的,只不過現在孩子們都在外地,嫁人的嫁人,買房的買房,很少聚齊來。這房子之前租給一對情侶,但是兩個人經常吵架影響自己休息,后來就一直空著很久沒用了。后來想,閑著也是閑著,租出去也熱鬧些。我們告訴房東阿姨說我們已經領證了,阿姨很熱心地說一個月只要我們200,不包括水電費,我們很開心地答應了,在心里默默覺得賺了一大筆。我們買了一個簡易衣柜,又在角落里加了一張電腦桌,在陽臺放了一張桌子做飯。我們已經做了在這里進行‘持久戰’的打算,因為學霸畢業至少要兩年,所以我們把這里當家一樣布置。
忙了一天,我們才把我們愛的小屋弄到勉強過關,最后我們才發現,我們的活動空間似乎大多只能在床上。
“老婆,你說,我課這么少,去找份兼職吧?”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學霸拿出了他的課表研究。就在那一刻,我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激動,就好像學霸是我養的小白臉。
“你工作什么?我養你就好了!你只要好好在家學習,順便兼職私人保姆就好了。”我得意地說著,扔過去幾個挑釁的眼神。
“這怎么行,你的錢得多拿點孝敬你爸媽,再存點以后用。”
“我爸媽現在不要我的錢,她們知道我賺錢只夠自己花的,以后嘛?有你唄!”
“這樣我感覺自己太沒用了!”
“你擔心你時間太多沒事做嗎?”
“對啊!”
“那?要不我生個寶寶給你帶吧!”我調皮地跟他開玩笑。
“那怎么行,你還要工作呢?”他一本正經地說著。
“你真的不行嗎?”我才不要跟他廢話,那個白癡,說半天都說不清楚的,一點兒都不了解我的心思。我已經無心跟他解釋了,直接吻上去,一邊吻一邊脫他的衣服,他木訥了半天才慢慢回應著我。忙了那么久,真的好久都沒有好好地認真地在一起了,我感覺我們兩就像一對歷經幾十年的老夫老妻,對生活已經沒有一點幻想和激情。每天忙碌著一些瑣事,已經完全不關注彼此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我已經習慣來了上班,回家照顧學霸,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家庭主婦。不知不覺,從當初那個在家做事拖拖拉拉,懶懶散散的人變成了如今這個不管什么時候說起床就起床,說做飯就做飯的人。
學霸的時間果然很多,一個星期不到十節課,大部分的時候他都在家。不過我并感覺不到他在家,因為我很忙,唯一開心的就是他的廚藝進展迅猛。因為我基本是沒時間做飯的。我從來不在公司加班,因為回家我就會有一個得力的助手,開始的時候,學霸只是心疼我偶爾幫我看看,到后來,我完全交一部分給他做。我每天最按時下班,但是我的工作總是完成的非常好。開始的時候,我領一個人的工資,卻有兩個人干活。到后來,我一個人領的工資也就快夠兩個人了。
更多的時候,我覺得我們就像兩個合伙過日子的人,相互依賴,相互需要。我們不會再去為很多小事計較,而是甘愿去做很多的小事,并且慢慢地成了習慣,不再計較誰做多做少。
學霸一直就是這樣的人,不懂浪漫,也沒什么激情,我好不容易制造的浪漫他也慢好幾個節拍才能跟得上。還好,他不會拒絕我的浪漫,更不會嫌棄或者不配合,我想,這樣就夠了。于是我收起自己的少女心,專心做一個賢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