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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不是你的那縷陽光

藍色星空,繁星點綴,碎碎的星光染得地面發(fā)亮。艾晴倚在長椅上,手里抱著給韓林的畫。行李在她身邊安靜的立著,一切都那么唯美,唯美的像一幅畫,讓人不忍心打破此刻的靜謐。

韓林送完洛葉后回家,當他看到艾晴的那一瞬間,心里的愧疚,悲傷全都涌上來了。他只是看著她,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不知道怎么面對她,直到艾晴回頭看到了他。

“林,怎么這么晚才回家啊?”她快樂的象頭小鹿跑到他面前。

“呃??~~有點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告訴我,叫我去接你。”

“上次抽空回來看你,你好像很忙的樣子。這次本來是想叫你去接的,我想給你個驚喜嘛,所以,下飛機就來你這兒了。沒想到你沒在,我就自己一個人在這等你。”

“吃飯了沒?”

“沒”

“我?guī)闳コ燥垼酝觑埡笏湍慊丶摇!?

“我好想你,有好多話想跟你說。”艾晴緊緊地抱住了韓林。

韓林不知所措,他慢慢地掙脫了艾晴的懷抱,然后拉著行李邊走邊說:“先去吃飯吧,你肯定餓了。”他走在前面,艾晴靜靜的跟在他后面。他們來到以前約會的老地方,吃飯的時候艾晴興奮的回憶著餐廳每個角落里的點點滴滴。每一句對于韓林來說都讓他更有罪惡感。整個晚上韓林都保持沉默,直到韓林把艾晴送到她家樓下。

“你今晚怎么了?有心事嗎?”艾晴發(fā)覺了韓林的反常表現(xiàn)。

“晴,我有新女朋友了。”艾晴聽到他的話驚住了,好半天才問:“多長時間?”

“你走后半年,我們在一起半年了。”

“她比我漂亮?”

“沒有,你們很像。”

“你是因為想我,所以把她當作我和她在一起嗎?”

“不是”

“我不相信,我相信我自己,我更相信我們的愛情。你去和她分手。”說完艾晴跑進門,只剩韓林獨自站在清冷的星光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森林驅(qū)逐了夜的凄涼,溫暖了空氣。

洛葉很早就來韓林家,敲開門后,韓林一下就抱住了洛葉。就這樣兩個人相擁了很久。

“怎么了?”

“她回來了”洛葉心里一顫,只平靜地問:“什么時候?”

“昨天晚上,她在我家等我。”

洛葉心痛了一下,“哦”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洛葉說:“我想聽故事”

“什么故事?”

“你們的故事”韓林猶豫了一下,“好,我講給你聽。”

他們坐在長椅上,韓林回憶著他和艾晴那段塵封已久的記憶。

“我和她是在畫展上認識的,那是三年前一個飄雪的日子,在畫廊有一個世界名畫家的畫展,雖然天氣很冷,路況很差,還是吸引了很多愛畫的人聚集在那里。其中就有我和她。”韓林望向森林的深處,眼前浮現(xiàn)著他們相遇的畫面。

“我和她同時喜歡上了一幅畫《陽光敲開的心扉》,我們兩個同時在那幅畫前駐足,同時感嘆‘好美’。我們都被那幅畫征服了,也被彼此的默契打動了。”

“那幅畫上畫的什么?”

“是一個女孩,在蒼翠的森林里,坐在溪流邊的青石上,有雙腳拍打著潺潺的流水,她抬著頭迎接著陽光。陽光下她的笑容那么美。”

洛葉閉著眼想象著韓林描述的畫面,“好美,是陽光的味道。”

韓林轉(zhuǎn)過頭來,凝視著清晨陽光里的洛葉,她的笑容和畫里的女孩一樣有打開人心扉的力量。他慢慢地靠近輕吻了她的臉頰。

葉睜開眼,臉頰微微泛紅,“然后呢?”

“我們都想買下那幅畫,只可惜。”

“可惜只有一幅畫”

“這只是其中一點,那幅畫是非賣品。自那以后我們兩個就一直聯(lián)系,一起找尋那幅畫。慢慢的我們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的好多共同點:我們都愛畫,都喜歡森林和陽光的味道,一年后我們交往了。”

“愛畫,喜歡森林和陽光的味道。”洛葉輕聲念道,不知道韓林說的是她還是自己。

“你們很像,不只是容貌,還有心靈。”

“你喜歡我是因為喜歡她對不對?我。。只是她的替代品。”

洛葉盯著韓林的眼睛,等待著他的回答。

韓林微笑著撫動洛葉的流海,“傻瓜當然不是。”

“她很優(yōu)秀,很高傲,就像一個夢幻的神話一樣令人向往。不過,在我遇到你之后才發(fā)覺那感覺一點都不真實,我不確定我是真的愛她還是仰慕她。而你是那么真實地存在著,活在我生活的每個片段里,我隨時都可以感受得到你,你知道嗎?當你消失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心已經(jīng)被你帶走了。我知道我對不起艾晴,我這輩子都彌補不了她了,我給不了她我的愛,但我希望她幸福。而你我想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聽完韓林的話,洛葉的淚滴已經(jīng)沿著她的面頰滑落了。兩個人靜靜的依偎著,卻沒察覺何時已在身后的艾晴淚流滿面的轉(zhuǎn)身離開。

中午的時候韓林接到了艾晴的電話,約他到老地方。韓林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洛葉。終于他給洛葉打了電話:“晴要我晚上去老地方找她。”

“帶我去。”

“你確定你要去嗎?”

“嗯”,洛葉很堅定,“為了我們。”

下午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難得的雪,開始的時候雪花若隱若現(xiàn),只有地上的淡淡白色證明著它的存在。慢慢的雪越來越大了,像是在撕心裂肺的揮灑著記憶的碎片。

晚上韓林帶著洛葉來到了和艾晴過去約會的地方,他們到時艾晴還沒到。

洛葉問:“她叫什么名字?”

“艾晴,艾草的艾,晴朗的晴。”

“真好聽的名字”

“可是你不覺得韓林的生命里注定只有洛葉嗎?”兩人相視而笑。

這時咖啡廳的老板走到桌前,韓林認識他,他和艾晴以前經(jīng)常來,所以和老板很熟。老板說:“她走了。”然后放在桌上一封信和一幅畫就走了。

韓林知道老板說的是艾晴,他打開信

林:

還記得我最喜歡的那首詩嗎?

風決定了蒲公英的方向

你決定了我的憂傷

愛是最華美的衣裳

失去它以后,我該拿什么來偽裝。

我不想祈求你留下,我已經(jīng)失去了我的愛情,我想留住這點僅存的尊嚴。也許我注定不是你生命里的那縷陽光,注定打不開你的心。

韓林打開了那幅畫,是那幅《陽光敲開的心扉》。

在那以后,艾晴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她家都移民歐洲去了,就這樣她淡出了韓林的生活,悄無聲息的消失。

兩年后,韓林帶著洛葉去看畫展,畫廊里的一幅畫讓他們心里抖動了一下。

畫面上在水天泛著相同蔚藍色的沙灘,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獨自佇立在暖黃色沙灘,女孩仰頭面朝星空,雙眼合著嘴角輕揚,微笑。可是懂得的人都能看出她眉宇間的那縷憂傷。

后來畫展的主人告訴他們,那是一幅他朋友的畫,畫的作者叫艾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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