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潭里群妖在忙前忙后,張燈結彩,準備著婚宴。
關在布滿紅色房間的欣顏滿臉的憂愁,雙手托腮,回想著她與田真的一幕幕。
回想著他與二郎神的一幕幕。
水簾打開,身穿新郎紅袍的九頭蟲走了進來,“欣顏你還在想那個家伙,他騙你騙的還不夠嗎?”
欣顏側過臉不去看九頭蟲,憤慨道:“小九,這就是你抓我回來逼我和你成親的理由?”
九頭蟲急切道:“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知道也只有這樣才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我再也不會讓他欺騙你。”
“他會來帶我離開的。”欣顏無比認真說道。
九頭蟲冷冷的說道:“他不會,他一直都在騙你。”
九頭蟲離開了,欣顏一個人在房間里沒有失落,只有滿心的歡喜,回味著田真的話語,她相信他回來帶自己走,無論自己在哪,因為他是那個無敵戰神。
猴子,豬,以及一個紅毛鬼,他們三個人被關在同一間水府里,由于今日九頭蟲大婚,三個人身上的鎖鏈也去掉了,雖說好吃好喝,但三個人的法力卻被封了。
說起來也是倒霉,玄奘收下第三個徒弟紅毛鬼沙悟凈,走了三千里后,便被九頭蟲捉來了碧波潭。
九頭蟲法力高強,猴子,豬紅毛鬼三人聯手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九頭蟲本無意為難四人,不過他為了找到欣顏,求到了一個人,作為得到想要的條件,九頭蟲抓了四人,并且按約定把玄奘送到了那個人那里。
朱剛鬣坐在椅子上一招手,那只金色的小猴猻立刻給他端茶倒水,早已沒了高老莊時的桀驁。
另一邊紅毛鬼一咳嗽,這只小猴猻一臉賠笑的去給他捶背。
水府外看管幾人的蝦兵盯小猴猻,有些不信的問身邊的小頭目,“那是孫悟空,齊天大圣,虐世妖王?不像啊。”
看著屁顛屁顛的忙來忙去的小猴子,小頭目說道:“據說確實就是,不過連咱們大王一招都接不住,估計都是吹出來的吧。”
“嗯,嗯。”蝦兵們連連點頭。
難道那敢對滿天神佛咆哮的虐世妖王,會是眼前的一個如同奴仆卑賤的猴猻。
無法想象五百年的時光竟然可以讓人有這么大當然變化,一個曾經讓天地顫栗的虐世妖王,漫天神佛都無法毀滅的齊天大圣會變成一個卑微下賤的仆從。
然而沙悟凈仰望屋頂的天空發呆,朱剛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沒人注意小猴子嘴角的那抹冷笑,那抹冷到五百年前讓玉帝在桌子下發抖的笑,那抹冷到讓佛祖都必須要將他壓上五百年的冷笑。
“快了,快了……”
小猴子心里不斷的念叨著,他知道快了,摸了摸頭頂的金箍,他知道越是如此他越該忍耐。
婚宴開始了。
欣顏被帶到了大廳,此時的欣顏已經被侍女強行換上新娘喜服。
碧波潭了所有的精怪全匯聚在這個偌大的婚宴現場,就連猴子三人也領到了婚宴上,見證這場璀璨。
“一拜天地!”
柔弱的侍女力氣大增,按著欣顏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
跪拜的是西海龍王的畫像,因為九頭蟲并未知會西海,他知道西海若現在得知此事必然發兵碧波潭。
“夫妻對拜!”
欣顏努力掙扎,突然她發覺侍女似乎不在按她跪下,而且滿廳的起哄嘈雜聲也全都寂靜下來。
欣顏掀開蓋頭,她驚喜的看到了那柄屬于田真的三尖兩刃刀。
三尖兩刃刀劃開碧波潭的水流,直直的釘在九頭蟲的額頭上,從前到后,貫穿。
三尖兩刃刀附帶著強大的毀滅力量,所過之處空間燒灼,整個大廳除了欣顏,以及猴子、豬。、紅毛鬼,便只剩不知生死的九頭蟲,其余精怪都被燒灼了個干凈。
看著眼前這一幕,豬在畏懼,紅毛鬼在發抖,而那只小猴子卻在偷偷冷笑。
“你終于來了!”欣顏大喜。
碧波潭的水流在三尖兩刃刀的劃分下,變成兩波高高的水墻,大廳赫然是一片水中陸地。
站在云端的田真俯瞰著下方,當目光落在欣顏身上,過往的種種皆在此刻流轉于腦海。
五百年前他征伐花果山,與妖猴一戰,被七大圣算計,落入了東海之濱。
他無意遇到了欣顏,他知道東海有一條通往花果山水簾洞的絕密道路,由于東海和花果山有著其他復雜的關系一直不承認有著條密道,他認出欣顏是敖氏龍族,他騙欣顏,用一個情字去騙她。
可是他卻發現欣顏竟然是自己幼年時遭天兵追殺,曾救過自己的幼龍,一切就都變了,他開始在意欣顏,開始恐懼欣顏,或者說恐懼與欣顏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
他得到密道,剿滅了妖猴,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回到東海之濱他為欣顏建起的羅湖。
前世與今生的記憶全部交織在田真的腦海,田真知道自己對欣顏是什么感覺,可是他卻不能再去愛或其他。
與天規不斷融匯的田真,他必須要去處一切雜念,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真真正正的執掌天規,公正無私,而不是和當年那樣,迷了眼,以權謀私。
但是田真依然可以讓欣顏有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受人脅迫。
“混蛋!”九頭大吼,三尖兩刃刀被他從頭顱拔出。
九頭蟲的身上浮現出九顆頭顱,每顆的口里都含著烏光,沖著田真吐出。
九道烏光連成一片云霞,吞噬蒼穹。
九頭蟲就是要將那高高在上的騙子打落云端。
田真的天眼輕開,銀輝照亮此間天地,任何污濁在銀輝走過的地方都化為烏有。
烏光也不例外。
田真手里鐵蛋銀弓一動,八顆蘊含極大威力的鐵蛋射出,在烏光泯滅的瞬間,八顆鐵蛋飛至九頭蟲的近前,打落九頭蟲八顆頭顱。
九頭蟲受到重創,癱軟在地上。
“小九……”欣顏急道:“小九不是有意的,饒了他吧,好嗎?”
欣顏說完,田真整個人變動不了了,田真的心緒不寧,天規開始反噬,使他定立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