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羲豪推開門卻沒有看到齡韻,耳朵敏銳的捕捉到了洗手間的水聲,輕聲道:“齡韻,你媽回電話過來了,你現(xiàn)在方便嗎?”
“你不要進來,我在洗澡。”齡韻整個人都嚇了一跳,怎么會那么馬虎,居然沒有把臥室門鎖上?頓了頓繼續(xù)道:“你幫我跟她說一聲吧,就說我在忙……”
林羲豪沉默了兩秒,迅速轉(zhuǎn)身出去,抬手繼續(xù)接電話,“喂,阿姨,您說……她確實在洗澡……我是……她男朋友……還沒有正式見過您,過幾天一定登門拜訪……好的,再見。”
“你在跟我媽胡說什么?”齡韻的聲音自背后響起,她匆忙裹著浴袍出來,確信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林羲豪在胡說八道什么呀。
“不怪我,你媽聽見了,你自己說在洗澡的。”林羲豪解釋道:“我只能順著說我是你男朋友,這么晚在一個男的家洗澡,我說我跟你沒關(guān)系你媽會信嗎?”
“坑死了!”齡韻憤憤的看著林羲豪,他說的也有道理,怎么會這么巧啊,回去怎么解釋?大半夜在一個男的家里洗澡,就算是解釋媽也不會相信的。
林羲豪目光灼灼的看著裹著浴袍出來的齡韻,胸前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這是在勾引人犯罪吧!而且非常明顯,她匆忙出來浴袍之下什么都沒穿,光是想象一下就叫人渾身的汗毛孔炸裂。
“你……”齡韻敏銳的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現(xiàn)在的林羲豪很危險,宛如一匹未被訓(xùn)化的狼。不再多想,迅速轉(zhuǎn)身。
“蘇顏……我有話跟你說。”林羲豪伸手拉著她。
“你叫我什么?”齡韻渾身都跟著顫抖,有多久沒有人叫過自己這個名字了。蘇顏,那個曾經(jīng)響徹整個學(xué)校的名字,校花蘇顏。她驚悚的看著林羲豪,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說完這句話,她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居然一下子要倒下去。
“你不認(rèn)識我了……”林羲豪柔和的眼神中飄過一絲失落,隨即又說道:“對啊,很正常,那么多年了,我也幾乎認(rèn)不出你了。”
齡韻愣了,曾幾何時見過他?一時間腦子里面還真的想不出來。
“有一次你在路上被三個小混混堵著,叫你陪他們?nèi)ネ妗绷拄撕勒f話提醒。
“你……”齡韻怔住了,這件事情自己從來都沒有跟別人說過,原來是他,就是他當(dāng)時幫自己趕走了那幾個小混混。“你是那個學(xué)校本部的學(xué)長?為什么……你說你在外面等我的,為什么我出來沒看到你……”
齡韻腦中迅速浮現(xiàn)出當(dāng)初的情景。
***
“美女,陪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啊……請你吃飯!”三個小混混騎著自行車剛好攔住了齡韻的去路。“美女,走吧!”
齡韻警惕的看著他們,腦子里面飛快的轉(zhuǎn)著,怎么那么倒霉被人堵著。
“走吧,美女!”當(dāng)頭小混混見齡韻不說話不由分說就伸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把。
齡韻惡心的厲害,只想要快點逃脫這樣的困境,這幾個混混簡直一個比一個好色,另外兩個也跟著伸手,一個要摸屁股,一個要摸胸。
“走開!”齡韻拿著書包就砸,已經(jīng)顧不上害怕,三個家伙六只手碰到她都惡心的厲害,迅速擠開三人的包圍逃跑。
“想跑,往哪跑!”還沒跑幾步就又被他們堵住了,自行車比人跑得快。
“救命!臭流氓,滾開!”齡韻慌亂的亂砸一通。
“有性格,抓住她,看她怎么跑!”幾個小混混頓時本性暴露了。
“救命……”齡韻急的大聲呼喊,身體被一個小混混禁錮著,另一個真的在扯她的衣服。她要急哭了,“不要!不要……”
“喂!你們幾個在干什么?”突然,旁邊又一輛自行車停了下來,路過的行人看到了。
“你少管閑事!”其中一個小混混威脅般開口。
“救命,救我!”齡韻宛若看到了救命稻草,哭喊著求救。“救救我!”
兩個小混混死死的拉著齡韻,目光狠狠的看著還在車子上沒有下來的林羲豪,想要將他嚇走。
“我還管定了!”林羲豪話音未落就瞬間丟下了手里的車,兩秒就沖到了三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了當(dāng)頭的小混混一拳。
“敢打我?打他!”三個小混混頓時不顧及齡韻了,一窩蜂的全部沖著林羲豪沖了過去,主動挑釁他們,一定要弄死對方他。
幾個人很快扭打成一團,齡韻緊張的看著,迅速反應(yīng)過來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喊人,“救命啊!殺了人!殺人了!”
齡韻站在交叉路口,很快就引了行人過來。三個小混混雖然囂張,打起架來卻不怎么樣,領(lǐng)頭的那個被林羲豪抓住,連續(xù)幾拳下去,頓時就慫了。幾人見有行人過來,馬上心虛的逃跑。
“你給我們等著,看我們不弄死你!”幾人一邊說話,一邊跑遠(yuǎn)了。
林羲豪站在原地嘆息了一聲,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轉(zhuǎn)頭看向穿著校服的齡韻,詢問道:“四中的?”
“恩。”齡韻點點頭。
“那幾個家伙經(jīng)常在這一帶混,以后不要走這條路了。”林羲豪扶起自己的自行車跨上去,“要不要載你過去?”
“算了。”齡韻看看他的車,這是山地車根本沒后座好不好。“謝謝你幫忙,我自己走過去吧。”
“那你小心一點,往人多地方走,我還有點事,走了!”說完就迅速騎著自行車遠(yuǎn)去了,確實有急事。
***
“是你……”齡韻沒想到還能夠看到上次救了自己的人。
“就是我。”林羲豪不偏不倚的正好走到面前,主動開口跟她打招呼,笑著,“今天不會有人找你麻煩了吧?”
齡韻停住腳步,眼眸含笑,“原來你是本部的學(xué)長,來這里有事?”
“我來找人。”林羲豪看著她繼續(xù)說道:“要不要我等你會,載你回去?”
“又是自行車?還是算了吧!”齡韻看看旁邊的自行車,這要是坐一下,等一會就傳遍學(xué)校了。“我找主任談助學(xué)金的事,估計沒那么快。”
“反正我今天沒事,你不坐我車我也可以送你回去,不怕再遇到那群小混混?”林羲豪就沒有要先走的意思,上次有急事連名字都沒問,好不容易碰上,這么走太浪費機會了。
“那你真的不要走啊,上次的事我還沒好好謝你,我媽讓我請你吃飯。”齡韻匆匆跑進了辦公室。
“請我吃飯?好啊,剛好我還沒吃飯,等你。”
***
“你說你在外面等我的……”齡韻想起當(dāng)時的事情就忍不住哭出來了,“那個禽獸不止對我動手動腳,還威脅我不讓他碰就不給我助學(xué)金了,開除我……”
“我本來是等你的,沒想到你剛進去我就接到家里電話,說我媽病情突然惡化,我急著走了,等我趕到醫(yī)院見了我媽最后一面,她就去世了,我在家處理她的身后事,一個星期之后才回學(xué)校,那時候全校都在傳流言,我才知道那天發(fā)生什么事。”林羲豪萬分懊惱難受,沉默了片刻才繼續(xù)往下說,“我到處跟人打聽都說你被開除了,我找人要了你家地址去找你,結(jié)果你已經(jīng)搬走了。”
齡韻控制不住的嗚咽著,有的事情就是那么湊巧,最需要的時候他卻正在處理同樣重要的事情,等過去了,所有的事情也都跟著結(jié)束了。
“我一直在想,為什么你當(dāng)時不見了,說好了等我的……”齡韻抽泣的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下來,“我沒有怪你,只是一只怪我自己,為什么那么沒用,這輩子就是被人欺負(fù)的命不成?”
“我媽想幫我,可是我們母女兩個什么都沒有,沒錢沒勢,就算被人欺負(fù)也只能吃啞巴虧,那個禽獸還對外公開宣稱說我勾引他,嚴(yán)重破壞學(xué)校風(fēng)氣,最后把我開除。”齡韻一邊哭一邊說話,“不過我后來聽說他被人給打了,而且打的挺慘的,住院住了幾個月。”
“是我打的。”林羲豪說道:“我到處都沒找到你,也沒辦法確定當(dāng)天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去問他,他一口咬定是你勾引他,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說謊,所以把他打了,不過他忌憚我們家,不敢把我怎么樣,就一直說我無故傷人,要去告我,其實就是想找我爸敲詐點錢,我爸怕我惹官司就把我送出國避避風(fēng)頭。”
齡韻靜靜的看著,所有的一切都?xì)v歷在目,當(dāng)初聽聞那個禽獸被打的半死,原來是他做的,他也一直在找她。
“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像,可是你姓沈,我怕自己弄錯了,沒敢問你。”林羲豪說道:“我就是一直覺得你心里有事,很沉重的事,所有才拉你去蹦極,原來你真的是。”
齡韻哭慘了,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腫脹的快要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