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羽萱和白澤去買菜的時候,留在家里的白婉兒,兩只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吳塵。
“丘兒啊,這你也看得下去?”
而白丘在闞羽萱買菜回來之前,就先陪著白獻他們看電視,以免他們和吳塵相處得不自在。
但當白獻看到闞羽萱的廣告時,因為畫面中闞羽萱的穿著吊帶裙禮服,便是發(fā)出了這樣的感慨。
“爹,這種衣服在這兒是很平常的事情。”
白丘雖然也不喜歡闞羽萱穿吊帶裙露胳膊露腿,但也已經習慣了這種衣著,畢竟闞羽萱不這么穿,滿大街也有的是人這么穿。
……
“那這你還看得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闞羽萱的電視劇開播了,當白獻看到電視機的闞羽萱與別的男子似是曖昧,便是又驚訝地發(fā)出了感嘆。
“爹,萱兒之前的工作就是演戲給別人看的,這些都是假的。”
白丘又無奈地解釋一句。
“那!那這個呢!
這總不能是假的吧?!”
接下來看到了親吻鏡頭,白獻又是提高了聲音。
“爹,那只是障眼法,不過你還是看動物世界吧!”
盡管如今的白丘知曉借位的拍攝手法,但他自然也還是不爽看到這種鏡頭,也實在不好跟白獻一直解釋,便是干脆給白獻轉了個臺,看起了不需要他再幫忙講解的動物世界。
而白丘與白獻在熱議電視里的闞羽萱的時候,本一向最愛湊這熱鬧的白婉兒卻是壓根兒沒心思關注這些,她火熱的視線一直黏在吳塵身上,把吳塵盯得都有些不自在。
“白小姐,我臉上有什么嗎?”
吳塵被白婉兒盯得實在受不了了,便是直接開口詢問道。
“你們凡人都長這么好看嗎?
男子都像你這樣俊郎,女子都像我三嫂嫂那樣美艷?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都像你們這般好聽?”
白婉兒見吳塵主動開口了,便是很直接地這般話道。
“人與妖一樣,都有千千萬萬種,并非都是我和萱兒這樣,不過,還是多謝白小姐的夸贊。”
吳塵謙謙一笑地回應道。
“不是夸贊,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你真的長得很好看!
除了我家的兩個哥哥,你就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了!
而且你說話好溫柔啊!是我聽過最溫柔的!
你說你叫吳塵,怎么寫?你今年幾歲了呀?你是這里的道士嗎?我聽說這里只有少數的道士才知道有妖族的存在,這是真的嗎……”
白婉兒向來話多,她一旦張嘴,就有滔滔不絕的話,吳塵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她就自顧自地一連拋出了N個問題,讓吳塵愣是插不上話。
吳塵和白婉兒就這樣他回答一句,白婉兒就問N句地聊著,期間白丘也看出了吳塵的為難,但白丘絲毫沒想“搭救”他,就讓白婉兒那樣纏著吳塵聊天,好在沒過多久,闞羽萱和白澤就拎著菜回來了,吳塵才趕緊借口幫忙備菜從而抽身。
白婉兒對吳塵好奇心滿滿,她當然還想跟,但白澤回來了自然會阻止她,一來是維護她作為女兒家的形象,二來白澤也是不希望白婉兒對吳塵產生錯誤的興趣。
廚房里,白丘和吳塵各自備著菜,白丘見此刻他們獨處,便就干脆想趁這個機會和吳塵聊聊:
“這次我和萱兒雖然能平安回來,但萱兒為了我白家真的付出了很多,我白丘能娶到這樣的妻子,真是三生之幸。
所以,吳塵。”
白丘說到這里放下手里的菜,認真地看向吳塵,吳塵也嚴肅地抬頭與他對視,聽他繼續(xù)道:
“我這輩子都不會負她,這輩子都不會放開她。”
“你與我說這些干嘛?”
吳塵似是并不在乎白丘的這些話一般,淡淡地又反問回去。
“當然是勸你放下。
你知道狐妖能活多久嗎?
就算我從現在開始荒廢修煉,我也至少還能活五千年。
你想從我身邊帶走萱兒,除非是先把我熬死,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
可你的一輩子有多長?
既是不可能的事,你何苦在此荒廢自己的時間?
我真心把你當朋友,萱兒也是真心將你視作親人,我們都希望看到你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而不是浪費時間在永遠都不會有回響的毫無意義的等待之中!
吳塵,放下吧,去尋找你自己的幸福,你值得擁有和我與萱兒一樣的幸福,我也相信,若你真心敞開心扉地接納他人,就定會找到那樣一個能給你同樣幸福的心愛之人。”
“若不是你用共惑捆住了她,我早就擁有了這份幸福,何必再去尋找!”
吳塵捏緊手里的菜,隱忍地壓低聲音。
“是!
我是用共惑捆住了她!
但你很清楚,她選擇我到底是為什么!
吳塵,你的前世也曾和萱兒在一起,那時候沒有共惑,可最后萱兒還是選擇了回到我的身邊,所以我相信就算沒有共惑,我一樣能從你身邊奪回萱兒。
因為她就是會一次次愛上我!因為她就是比愛你更愛我!因為我于她而言,就像她于我而言一樣,都是無可替代的那一個!
我知道,人一輩子會喜歡上很多人,這很正常,但我也知道,那些喜歡和心底里唯一的摯愛,是有區(qū)別的!
萱兒就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我相信,我也是她此生唯一的摯愛!
如果沒有我,她或許會因為你的好而嫁給你,但也可能會因為別人的好,而嫁給別人!
可有了我,她只會想選擇我!就像我也只想選擇她!”
白丘這話說得很殘忍,但確實是事實!
當初的無塵,闞羽萱也是喜歡的,也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最后闞羽萱還是選擇了白丘,就是因為白丘于闞羽萱而言,才是無可替代的那一個摯愛!
“……”
吳塵用力地攥緊手里的菜,把那菜桿子菜葉子都給捏爛了,因為他在強忍著想要涌上眼眶的淚水,可無論他再怎么用力,白丘那一刀刀往他心里捅的話還是逼得他閉上了眼睛,掉下了一行淚水。
“吳塵,對不起,怪只怪造化弄人,偏偏讓我們遇到了同一個摯愛!
我雖視你為朋友,但我也不會讓。
我知道要放下心頭摯愛很痛苦,也很難,但繼續(xù)沉淪只會讓你更折磨!
我希望你能獲得幸福。”
白丘抬起一只手來拍在吳塵的肩上以示安慰。
“……你說得對,在萱兒心里,你遠比我重要,她有多愛你,我心里知道,她對我感動多于喜歡,親情多于愛情,我也很清楚!你說的這些都對,我也都知道!
可是白丘,她于我而言,就是那非她不可的唯一!自從遇上她,我的感情就覆水難收!
你說沉淪只會更折磨,可你告訴我,你難道就不是在另一種沉淪的折磨之中么?
你哪怕現下荒廢修煉,你也至少能活五千年,那萱兒呢?
就算你想盡辦法,撐死也只能幫她延壽200年!
哪怕我就算你能耐,讓她多活一千年!
那我問你,余下的四千年獨活,你又折磨不折磨?!
我繼續(xù)沉淪,也不過只是折磨百年,可你卻是我的四十倍!
你勸我放下?
你怎么不勸勸你自己先放下?”
吳塵一抖肩膀,甩開白丘的手,而后松開手里的菜,用手背一蹭臉上的淚痕,紅著眼地反駁起白丘,他控制不住情緒地越說越大聲,以至于最后吼得客廳里的闞羽萱等人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