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阿寧在心里嘀咕一句。
穆清風只得打圓場:“你誤會明皓了。他的意思是,阿淡令人心悅神怡。你令人蕩氣回腸。各有各的美。就好像一個是楊柳岸曉風殘月。一個是大江東去浪淘淘。一個情意綿綿,一個氣勢磅溥。實實在在是難分伯仲。不分軒輊。”
甄如鐵以箸擊桌面,作擊筑狀:“委實是中肯之言。感情的線條,有粗有細,有長有短。清風果然是懂得女孩子的心思,難怪會是女孩的夢中**。”
“廉頗老矣!女孩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永遠也猜不透。”穆清風用歌和了一句。
燕來宜也不理會他們:“阿淡,你也坐下。我也是為你們好。如果阿寧再不上進。不管家族生意。爸就會怪阿淡。認為是她讓你墜落,不思進取。這對你們將來是沒什么好處的。你看清風。玩夠了,不也是浪子回去。事業愛情兩得意嗎?你就不能學學?”
阿寧苦哈哈的:“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老爹。哪像穆伯伯那么開明。回去還出得來嗎?你不知道我追阿淡追得多幸苦。氣得我在黃大哥的菜里多放了好些辣子,醋。版納之行后,黃大哥移情別戀,我才有的機會。我怎么可能舍得離開她呢?”
“這小子”黃茍這才曉得,為什么有兩回菜里辣子多得難以下咽。他還以為就是這種風味呢!
“老弟呀!老姐撮合你們還不及,怎么可能拆散你們呢?”燕來宜指了指對面的大樓:“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嗎?”
“商場啊!”燕來寧奇怪地道。
“我真不知道,你還算不算是燕家人。咱們宏達已經把買下來了。”
“真的?怪不得聽說這個商廈要拍賣。”
燕來宜搖搖頭:“已經拍賣完了。從現在起,你就是這家商場的總經理。吃飯的時候呢?就可以出來約會。而且,稍微保持點距離,對你們的感情,也不無稗益。可以減少摩擦。當然,也是一個小小的考驗。”
燕來寧看看阿淡,見她點頭,道:“好吧!我考慮一下。”
燕來宜又從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一份cass:“阿寧,把這份企劃書看一下,交給爹地,他一定會滿意的。”
燕來寧接了過來。原來是一份收購羊城床單廠的企劃書:“這么一個破廠,對我們有什么好處呢?”
“這你就不懂了。這個廠雖然不景氣。但設備是半新有二手貨。而且它的賣價,還不到市價同類產品的30%。這就為宏達節約了了資金。而且這個廠人少,都是成手,我們可以照單全收。不像別的廠,老弱病殘等遺留問題很多。”
“姐,其實你這么有才能,是應該回去為燕氏效力了。”
“我也想啊!可是阿爸他們不知道我恢復記憶的事,我不想讓他們覺得我會離開似的。”
“這么說,你要當雙面佳人嘍!”甄如鐵打趣道。
阿寧道:“這樣蠻好玩的,就是累點。姐,你可以到燕氏來打工,不就可以經常回家了么?”
“這還用你說,我會時常回去看著你的。你這小鬼,愛偷懶,把擔子推給我。等沒了我,看你怎么辦?”
“山照樣轉,水照樣流,太陽照樣升起,大不了江山易主。你們都吃菜。別停筷子。這可是我們下馬館第一次招待客人。”
黃茍呷了口酒,道:“阿宜,真沒想到,你是身價有好幾十億的港商燕字回的女兒。”
“所以呀!你可挖到寶了。”阿淡打趣他。
“彼此彼此!”黃茍反唇相譏。
“我可不知道阿寧的身份。只以為他是個廚師呢?”
“我不也一樣。我情愿阿寧只是個導游小姐,現在我面對壓力,陡然增大了。”黃茍一臉小生怕怕的臭樣。“
“這樣才好,否則我如何達到令堂的要求。”燕來宜道。
“她又發飆了,本來想氣她個半死,這下可遂了她的心了。”黃茍道。
“你該不會反悔了吧!”阿宜死死地瞪了他一眼。
“當然不會,沒有你,我的世界會是一片黑暗。”土行翩做了一個嘔心狀。
穆清風道:“作為我們男人。不管身份。地位如何,都一定要讓自己心愛的人幸福才對。”
“聽到沒有。”土行翩抓住甄如鐵的領帶晃了晃。
“這就叫幸福!”甄如鐵飛快地在土行翩的玉頰上一吻。
一陣哄笑過后,黃茍道:“阿寧走后,你還得雇個大廚吧!會不會忙不過來。”
阿淡疲乏:“不了,反正我也干夠了。我想把店盤出去算了。這活也實在太熬人了。”
眾人一怔。還是土行翩反應快,道:“這樣好了,我看這個店還算不錯,裝飾得也好,不如把改成酒吧!晚上我們可以來這唱歌。幫阿淡打掃一下。這樣阿淡就不用起早。多好。”
“這怎么好意思?”
“不好意思。可以付報酬啊!”
燕來宜道“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市場規則。不過,你可以挖東墻補西墻。”用手指了指燕來寧。
“那有挖自家墻角的。”燕來寧不由覺得好笑。“這個計劃不錯。這條街還沒有一個娛樂場所,飯館卻達到了飽和。”
“那好吧!就這么定了。到時候你們可別忘了幫我。”
“OK!我的任務圓滿完成了。也可以交差了。各位,酒足飯飽了,我們就不要做電燈泡了吧!”燕來宜莞爾道。
“對,對,我記得我們下午還有場電影要看。各位,失陪了。”燕來宜擁著燕來宜走出了聞香下馬廳。
其余閑雜人等,會心地相視一笑。魚貫而出。
眾人走后,燕來寧松了口氣:“想不到姐姐這關這么好過。”
“來宜其實人很好,那像你說得那么恐怖。”
燕來寧大搖其頭:“等你認識到她的真面目時,就晚了,你不知道。小時候媽去的早。爸又不在家。她把我管得死死的。跟集中營一樣。六點之前,課業必須完成。十點要熄燈。總之,她訂了十六作到,就要受體罰不許吃飯等。我的童年。簡直慘不忍睹。人家是長嫂如母,我家長姐如母。”
“那一定是你太淘氣了。活該!”湯淡莞爾一笑。
“你敢說我活該!”燕來寧呵她的癢癢肉。
七
公園的一角,燕來宜呷了口汽水,對黃茍道:“聽說齊白石是你的祖師爺。”
“有那么一點淵源。”
“那么,有沒有什么樣方法,可以辯別他老人家墨寶的真偽呢?”燕來宜覺得辯別畫的真偽,比鑒別古董還難。
黃茍在她身邊坐下,道:“有一個最簡單有效的方法。他老人家總在自己的畫上做記號。”
“什么記號?”
“這個恕我不能說,這是職業秘密。如果一傳十,十傳百,造假畫的,就更會以假亂真。到時辯別真偽就更難了。”
“想不到你們這行,還有職業秘密。”
“每一行都有,由其魔術,更是守口如瓶。如果被觀眾知道了其中奧秘,就不好玩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當在會了,我決定后天你的畫展,我不去了。”
黃茍笑了笑,道:“為了陪罪呢?我決定送你一件禮物。”拿出一個小盒子給燕來宜。
“這是什么?”
“你打開不就知道了嗎?”
燕來宜輕啟開盒子,不由輕呼一聲,里面是一個蜀繡的工藝品。在溥如蟬翼的扇面上繡著熊貓,綠竹,草坪,蝴蝶,好像乃古石林的世外桃源一樣。“太漂亮的,你在哪買的。”
黃茍得意道:“上個月去四川寫生時買的。我的審美眼光不瞧吧!如果你喜歡,結婚時,我們就用這個料做禮服。”
“那好,要用很大的一匹料,聽說一米好幾千塊錢呢?只怕有錢也買不到。”
“這么說,你是同意嘍!”燕來宜頓時醒悟。這是變相求婚。用粉拳捶他的前胸。黃茍順勢摟住她:“錢不問題,我們可以請人織。怎么樣,后天的畫展……”
燕來宜玩著發梢,道:“看在這張蜀繡的份上,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阿仁,這就是我們女兒工作的地方?”美得阿媽頭一次進入這么氣派的公司,不禁有些心生膽怯。
“信上是這么說的,讓我去問問柜臺的小姐,不就知道了。”
周仁領著美得阿媽走向服務臺,道:“請問,這里有沒有一位周咸小姐在這上班呢?”
“周咸……大叔,我們這里沒有這個人。您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服務臺的小姐,倒是彬彬有禮。
“怎么會,阿咸說的就是宏達集團啊!”
“老頭子,那不咸兒嗎?”美得一眼看見從辦公室出來送文件的燕來宜。
“阿咸,我們過去。”兩人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沖進里面,服務臺的小姐忙跟了過去。
“阿爸阿媽!”燕來宜也看見了他們。
“大小姐,他們是硬闖進來的。不關我們的事隨后趕過來的服務員小姐氣吁吁地道。
燕來宜擺了一下手,叫她回柜臺前。“大小姐?”老倆口面面相覷。隱約明白了什么。
燕來宜微微一笑,上前摟住她們的脖子,一邊親吻了一下,道:“阿爸,阿媽,不管我是誰?我永遠都是你們的女兒,這是誰也搶不走的。”
周仁嘆了口氣,道:“老伴,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們的女兒,早在十年前就溺水而亡了。上蒼讓我們救了這位跟阿咸長得神似的小姐,并當了兩年多的周咸,已是對我們最大的憐憫了。”
燕來宜這才知道,二老原來真的有一個親生女兒叫周咸。當下摟著二老進了辦公室。她決定要當好這個周咸。
尾聲
三年后,淡寧酒吧越開越旺。最后兼并了隔壁兩家餐館,改成了淡寧歌舞廳。而湯淡,燕來寧,黃茍,燕來宜,穆清風,翁美顏也終于功成圓滿,締結良緣。
羊城一座教堂外,三對新人從喜車按順而下。
“黃茍,阿宜!”一對老夫婦從剛剛趕到的一輛寶馬車里下來。
“爸,媽!”黃茍走了過去。
燕來宜挽著燕字回也迎了上去。燕字回道:“這位就是親家公,親家母了。以后來宜就要拜托你們多照顧嘍!來宜從小就很皮,以后她要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請多包涵。”
“那里,小宜很乖巧的。”面對不可一世的商業大享,容夫人有些受寵若驚。
“容夫人,我希望你還是像頭一次那樣對我好了。不要前倨后恭,那樣會使我更加無法無天,不分大小尊卑的哦!”燕來宜不忘反將一軍。
“哦!一場誤會。”容夫人尷尬地道。
“把臉轉過來。請看這邊,我給你們照張全家福。”眾人轉過身看去。
“咔嚓!”一聲,雖然不是主角的土行翩,亦不甘寂寞的拍下這人間美滿幸福的時刻。
`2002.4.1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