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乃古石林之戀
- 乃古石林之戀
- 糊涂十四
- 5355字
- 2008-05-16 07:43:02
“天哪!”黃茍止不住的驚嘆了。這么美的地方,對于久處鬧市的他,可說是生平僅見。一座座石林,構(gòu)成奇特景觀。“梁祝相會”“金雞叫天”“雙龍入海”“神龜擺尾”“迎客櫻”每一個景,每一木一草,都點(diǎn)綴得無不恰到了處。美不勝收。黃茍忙支起畫板,作起畫來。
這時,兩對來乃古結(jié)婚的新人映入他的眼簾,兩對新人在草坪上飛舞著,跳躍著。彩裙飄飄,樹影幽幽。黃茍忙用相機(jī)把這精彩的瞬間照了下來。忽然,兩位新娘同時拋出手中的喜花,一束飛向黃茍的畫板,黃茍順手接住。另一束則直奔不遠(yuǎn)處的周咸懷里,兩對新人沖她們擺擺手,笑了笑,向角斗場走去。
湯淡這時過來道:“黃茍,快,快,今天角斗場有斗牛斗羊比賽。”
黃茍忙跟湯淡向角斗場走了過去。他要好好拍幾張照片。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乎沒有畫斗牛的了。用這個題材作畫,即新穎,又有古意。
湯淡順手從地上撿了幾個小果果,道:“考考你,曉得這個是什么嗎?”
黃茍道:“不曉得,這個果子好吃嗎?”驀地一聲輕笑,黃茍回首,只見周咸在抿嘴竊笑,因道:“周小姐在笑什么?”
湯淡道:“當(dāng)然是笑你了。這叫苦楝果,是洗衣物用的。”
“還有這么神奇的東西,大自然真是奇妙。”黃黃茍感嘆著。
眾人說著話,已到了角斗了角斗場,說是角斗場其實(shí)是一小塊盆地。兩頭膘肥體壯的大公牛在這個石坳的草坪地里頂斗起來,在主人的呦喝下。不斷玩命的攻擊著。黃茍不失時機(jī)的按下一個個精彩瞬間。十幾分鐘后,那頭黑色的公牛,終于頂不住受不住對方的攻擊,敗走“麥城“向山頭逃去。好死不死的,恰巧向周咸俯沖過來。卒不及防之下,周咸一個趔趄,站立不穩(wěn)地向右傾斜過去,在側(cè)的黃茍伸手把她攬住,關(guān)切地對上她慌亂的眸子。溫香軟玉在抱的感覺,真的很奇特。兩人的心,沒來由的碰撞了一下。周咸仿佛覺得,這種碰撞,似曾相識,她的心,是否也曾為某個人敞開過呢”大公牛自她腳側(cè)俯沖而過。
白圭見狀,急忙道:“周咸,快把紅衣脫了。”
聞言,猛烈醒悟的周咸,忙把紅西服捋下來,拋向一旁。大公年果然不再向她沖過去。牛的主人趕了過來,遏制住他的肆虐。向周咸道了歉。
湯淡拾起西服,交給驚魂甫定的周咸,柔聲道:“謝謝,我沒事了。”除了被踩了一蹄的右腳,有點(diǎn)火辣辣的痛以外,別的真是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了。周咸接過西服,驀地,她怔住了。呆呆地看著湯淡手腕上一條鏈表。鏈上鑲滿了各色的小碎鉆精致女式表。好熟悉的感覺。仿佛她也曾經(jīng)擁有過。
注意到她表情的湯淡,忙道:“周小姐,你認(rèn)識這塊表。”
周咸“奧”了一聲,道:“好精致的表,大概在那里見過。一定很貴吧!”
“我也不知道。這個表,本來是我的一個好朋友的男友送她的定情之物。后來她的男友移情別戀,一氣之下,她就給了我。”從周咸茫然的神色里,湯淡實(shí)在是觀察不出什么。
周咸定了定神,“現(xiàn)在該到進(jìn)洞的時候了。”舉起喇叭:“各位游客注意了,想進(jìn)洞參觀的游客,請到這邊領(lǐng)火把。”
看著遠(yuǎn)去的倩影,黃茍道:“不是有手電筒嗎?為什么用火把?“
湯淡瞟了他一眼:“這你就不懂了。乃古石林的洞,是很深的。而且越往里,空氣越稀薄。如果火把到一定深度的時候滅了,說明氧氣不夠了,不能再往里走了。我們也去領(lǐng)火把吧!”
洞中又是另一番天地了。壁身是溶溶的巖漿石。化身成千姿百態(tài)。光顧著看奇景奇觀的黃茍突然一個趔趄,差點(diǎn)俯身在地。幸好周咸,湯淡眼明手快,一左一右扶著他。“黃先生,小心你腳下的石筍石花。”周咸恬靜地笑道。
黃茍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的奇“芭”異“草”又浪費(fèi)了一個膠卷去拍。一行人漸行漸深。突然,有一游客指著巖上叫道:“看,燕窩。”眾人用火把照去。果然有不少燕窩在巖頂上。不知是光亮,還是吵鬧聲,驚起了窩里的燕子,翩翩向飛去。最前面的一人,火把匆暗忽明,搖曳不定。
周咸道:“氧氣不夠了,各位游客請回吧!看好了,有沒有掉隊的。帶孩子的,請領(lǐng)好自己的孩子。”邊說邊引著眾人向洞外走去。
潑水節(jié)這天,喧鬧了一整天。小伙子身上都濕漉漉的。村民們?nèi)匀灰猹q未盡。又舉行土篝火晚會。飯后,周咸便被美得阿媽給攆到晚會上。周咸心知阿爸阿媽是想讓她覓得如意郎。可是她和這里的人,就是好像格格格不入。心中不禁苦笑。
“阿咸”看到懶懶地倚在樹干上的周咸,黃茍走了過來。
周咸心道:“誰允許你這么叫了。”因道:“原來是黃先生,怎么沒見湯小姐。”
“她是今晚的主角呢?一會兒有她的獨(dú)唱。”
周咸側(cè)首道:“你是她的守護(hù)神吧!”
“守護(hù)神?”黃茍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周咸又道:“我們這管男朋友叫守護(hù)神,意思是守護(hù)這個女孩寧靜和諧幸福的一生。”
“原來是這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來純卒是了找靈感,好作畫。”
周咸奇道:“那你在車上時,為什么不說明。你該不會是個花心人吧!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黃茍急忙道:“不是的,你想,如果讓寨里的人知道她把不是男朋友的人帶回家,會怎么看她?對她的名譽(yù)又是怎么樣的傷害。”
“可是你不否認(rèn),誰還敢追她。”周咸不太認(rèn)同。
“你認(rèn)為像她這么好條件的女孩,會在這里找朋友?除非她出去時,已經(jīng)有了傾心的對象。似乎好像沒有。否則白叔也不會這么問了。外面追她的人很多。我也想追她的。可惜伊人不來電,我也只好投降。”黃茍上前兩步,又替她捋了捋額前的亂發(fā):“不好,我想,我碰到我的真命天子了。找到我想要找的東西了。”
“找到了什么?”周咸奇道。
“找到了一生癡愛。”黃茍突然俯耳道:“就讓你作為我一生想要守護(hù)的人,好嗎?”
周咸俏臉飛紅:“你越發(fā)沒正經(jīng)了。”沒來由的心里一陣怦怦亂跳。
“各位鄉(xiāng)親,很高興趕上這一年一次的盛會。現(xiàn)在,我為大家唱一首:“是你”場上響起熱烈的掌聲,湯淡緩緩唱了起來。
‘深深的憂,濃濃的愁。緊鎖的眉。誰能讓我釋懷。再展笑顏,沐浴春風(fēng)。享受愛的時光。你的肩,是我今生唯一的依戀。每一個燦爛的陽光啊,都是因?yàn)橛心愫臀摇C恳淮物L(fēng)和雨啊!我們共同經(jīng)歷。笑把深愁淚水,澆灌你心田。開出幸福的花。相思的債,苦苦澀澀。細(xì)細(xì)的品,慢慢的嘗。轉(zhuǎn)身前的一句‘再見’。讓我痛徹心菲。誰讓我愁腸百結(jié),是你,是人,都是你,叫我如何把你忘啊!“
隨著歌聲,周咸的眉蹙了起來。多熟悉的旋律啊!“笑把深愁淚水澆灌你心田,開出幸福的花啊!想思的債,苦苦澀澀。細(xì)細(xì)的品,慢慢的嘗,轉(zhuǎn)身前的一句再見,讓我痛徹心扉。”
“你也會唱?”黃茍聽她低喃,不由大奇:“噢!……你,你恢復(fù)記憶了。你還記得穆清風(fēng)和翁美顏了嗎?”
聽到穆清風(fēng)和翁美顏的名字,周咸神情驟變。霎那間,往事似乎一點(diǎn)一滴的一齊擁向腦海。時空會倒流嗎?捂著頭道:“我的腦子真是痛得要命。你到底是誰?我的一切,你似乎都知道。甚至我不知道的,你也知道。”
“是阿淡告訴我的。她說她們黑天鵝H4+1組合里,最有實(shí)力的作詞作曲家,就是你……燕來宜。唱得最好的,是翁美顏。士行翩精于鼓擊器。甄如鐵精于二胡。楊琴。而她什么也不會,濫竽充數(shù)。‘
“其實(shí)阿淡的琵琶彈得最好,由其舞姿,更是學(xué)院里無人能及的。”周咸忽又“咦!”了一聲,“不是黑鴨子樂隊嗎,怎么又成黑天鵝了。讓我想想。……本來我和阿淡,美顏,土行翩組成了一個黑鴨子組合。因?yàn)槲覀兪撬膫€人,黑字的漢語音第一個大寫字線是H。所以又叫H4組合。后來阿翩的男友,阿鐵也加入了我們,因?yàn)樗俏ㄒ坏囊粋€男生,又是編外的,所以又叫H4+1組合。……民族音樂學(xué)院的同學(xué)管我們叫黑天鵝樂隊。畢業(yè)后,,我們到歌舞廳去表演,老板不喜歡黑鴨子這人稱號,我們索性就改成了黑天鵝樂隊。……大概是這樣吧!”
“看樣子,你都想起來了。”黃茍忘形地握住她的香肩。
周咸茫然地?fù)u搖頭,道:“我現(xiàn)在思緒好亂,怎么會這樣子,亂糟糟的。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阿淡。”
黃茍回頭,只見湯淡果然緩步走了過來。“阿茍,你跟來宜說了些什么?她怎么走了了呢?是不是你氣她了。你要是欺負(fù)她,我要吵饒你。”湯淡始終認(rèn)為周咸就是燕來宜。
黃茍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燕來宜走了。
“我看你們聊了挺長時間,都聊了些什么?”
“聊了一下你們黑天鵝樂隊的事。”
“她感興趣嗎?有沒有回想起什么?”
“我想,她應(yīng)該恢復(fù)記憶了。”
“什么?”湯淡愣住了。“明天我們得早點(diǎn)找到她,否則,如果她溜掉的話,就不知道又會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是說,她還會溜掉。”黃茍急切地抓住她的玉臂。
“你怎么了。捏得我好痛。”湯淡蹙了一下峨眉。黃茍歉然地松手。
“我太了解她了,她既然可以為穆如清死過一次,難保她不會再溜掉。獨(dú)自療傷”
“我怎么會讓她一個獨(dú)自療傷。我會盡快冶愈她的傷口。”黃茍堅定地道。
湯淡神情一變,顫了一下嬌軀:“你認(rèn)為你有什么資格這么做?”
“我已經(jīng)找到了,她會是我今生的最愛。我是不會放手了。”黃茍得意地道。
“那么,我呢?”
黃茍這才發(fā)現(xiàn)她眼中瑩瑩的淚光。“你怎么了?”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阿淡,如果我有些什么地方,讓你誤會的話,請你原諒。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一直是拿你當(dāng)妹妹看的……”
“不用說了”湯淡轉(zhuǎn)過身,“老掉牙的劇情,酸掉牙的臺詞。一切還是明天等找到來宜再說。你能不能冶愈她的傷痛,這誰也不知道。”黃茍默默地隨著她,回到那座竹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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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淡”次日一早,周咸剛出門,就發(fā)現(xiàn)湯淡和黃茍就站在不無處。
“來宜!”湯淡上前把她輕擁入懷“我知道你恢復(fù)記憶了。我太高興了。……不要再逃避了好嗎?我們大家都很想你。”黃茍識趣地沒有上前。
“昨天想了一晚上,一點(diǎn)一滴的,終于把以前的事情,都想了起來。”周咸有些哽咽道:“她們……都還好嗎?”
“什么好不好的。你走了以后,黑天鵝解散了。再也沒有H4+1了。意大利大拐子終于拐走了土耳其大騙子。兩個人去蘇杭渡密月去了。”
周咸盈盈笑道:“翩翩和如鐵,終于結(jié)束了愛情長跑,這是件好事。”
“是啊!這對歡喜冤家,不知害我們絞盡多少的腦汁。我們可不要忘了向他們討回營養(yǎng)損失費(fèi)。”
“那是一定的。這趟密月這旅,一定讓我們錯失了很多精彩鏡頭。你呢?現(xiàn)在怎么樣。認(rèn)識你這么久,沒想到你穿上傣家衣服佩上銀制服飾,會這么好看。”似有意,還是無意,兩人都避免談起穆清風(fēng)和翁美顏。
“我是傣家的女兒嘛!我在仁愛路開了一家餐館。混口飯吃吧!阿茍是我的老顧客。一來二去的,我們就認(rèn)識了。”阿淡看了看黃茍一眼。
周咸道:“我還要上班,咱們邊走邊談吧!”湯淡向黃茍招招手,示意也跟上來。
周咸試探地道::“你……喜歡他嗎?“
湯淡道:“有點(diǎn)吧!……可是,昨天他跟我說,他喜歡的是你。“
“這是什么話?我最討厭三心二意的男人了。我吃的苦頭還不夠嗎?我實(shí)在不想再讓自己掉進(jìn)去了。更何況去搶別人的男友,還是你的男友。“周咸憤然道。
“這怎么是搶呢?全是我自作多情罷了。現(xiàn)在,送給我也不要了。給他一個機(jī)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jī)會。你需要有人替你療傷。“
“所以你就這么大方?“周咸奇怪地道:”那么,誰來替你療傷。愛情不是因該自私的嗎?
湯淡幫作愉快地道:“我的傷口很小,自己上點(diǎn)藥,很快就地愈合。而且,總有一天,我會遇到一個比他好一千倍一萬倍的男人來守護(hù)我。”
周咸搖首笑道:“你永遠(yuǎn)這么可愛……對了,我恢復(fù)記憶的事,請不要告訴我阿爸阿媽她們,好嗎?”
“為什么?這是好事啊!她們遲早要知道的。”湯淡道.
“對他們來說,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她們無兒無女,既然搬到這兒來,又跟以前的一切隔離,我想,她們是怕失去我。”
“你還真是善良。那么,伯父她們怎么辦?他們也需要你啊!”
這時,白圭大叔把車開了過來。周咸回身摟住湯淡道:“我要跑車了。我會好好想一想,怎么處理這兩個家庭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