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京城內。因喻東涵的鎮遠軍到達,氣氛不似之前恐怖,表面上看起來緩和了許多。但是,皇后仍被軟禁著,而皇子,仍然下落不明。
云南王軍隊一路直奔圣京,幾乎沒有遇上任何阻礙。很快,云南王部在圣京郊外駐扎,呈上奏折要求阮氏家族釋放皇后和皇子。
是夜,云南王趕赴云宰相府邸,兩人密談許久。之后,云南王派軍將云宰相府層層保護起來,回到了駐地。第二天,云南王方對阮瑞中發出最后通牒,聲稱若是再不放出皇后娘娘與皇子,云南軍將殺入皇宮!
鎮遠軍與阮瑞中所率部一起嚴厲斥責了云南王的言行,并稱不懼云南軍進犯,無論如何,必將守衛皇宮至死!
漠北對于元宇的進犯規模越來越大,沒有元宇王朝皇帝的回應,他們的鐵騎已經沖破了國界線,踏入了中原境內。領軍的將領甄塞北放言,聽不到元宇皇帝宇維軒的回話及信物,漠北軍隊將不惜耗費舉國之力,踏平元宇!
朝廷中人心惶惶,大家都心知肚明皇上不在宮中清修,否則不會到了這般內外皆困的緊要關頭仍閉關不出。只是,大家都看不出局勢將如何發展,只好無所作為地看著這些手掌軍權的將軍們對峙,靜待結果。
不日又有壞消息傳來,太上皇在青峰鎮病危,著宮中太醫即刻出行,趕赴青峰鎮救治。阮瑞中在府中焦躁地踱來踱去,他不明白,在青峰鎮的宇經逸為何一直按兵不動。按理,宇經逸手中有皇上這張王牌,有著十萬之眾的親兵,他在這邊里應外合,成功的幾率相當之大啊!
定妃阮雨雯倒是無所謂,無論朝代如何變化,無論誰來當這個皇帝,于她都沒有很大損失。也許,換個皇帝,她的生活反而能夠更加幸福。每日聽著關于宮外局勢的傳聞,她心里想,只怕要加快自己的計劃實施的速度了。
宛兒每日三次恪守著醫者的規范,不卑不亢地為定妃號脈,開具為孕婦滋養身體的補藥。自從上次發燒后,定妃便再也沒有要求云若翩做什么體力工作,她也樂得清閑,只盼著肩上的劍傷早日愈合完全。
若翩獨自呆在院中,憂心忡忡,心里惦記著謝道的下落。宛兒又去了定妃寢宮為她號脈,每日在這孤陋后院守著的兩個宮女不知何時也不見了蹤影,整個院子透著些詭異的安靜。
似乎聽到一些聲響,若翩轉過身來。院門口赫然站著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神情奇異,直勾勾地看著她。
若翩心中一驚,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那男子眼神呆滯,眼睛通紅,貪婪地望著她,放射出渴求的光芒,仿佛饑餓已極的虎狼。嘴里喃喃地念叨:“定妃娘娘將你賞給小的了……”一邊向著若翩撲將過來。
若翩大駭,未曾想,定妃竟會以這種極端無恥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她們之間竟有如此的深仇大恨么?如今,她大病初愈,又有肩傷,如何能逃脫這禽獸的魔掌?
來不及思索,若翩苦笑著,一邊往后退著,一邊摸索著有什么工具可以利用起來拖延時間,對抗眼前這神智不清的男子。手中摸到一根木棒,是了,這是定妃前些日子讓她洗衣服,宮女們給她的棒槌。想也不想,左臂掄起棒槌,奮力往那男人揮去。
若翩的這一棒揮在這身形魁梧的男人身上,如同撓癢癢一般毫無作用。他用手稍稍格擋,隨意一揮,棒槌便從若翩手中飛了出去,她的手臂一陣酸麻。若翩心頭一片慌亂,難道今天真是自己在這異世的末日了么?
男人的手伸了過來,若翩往旁邊一躲,他卻扯住了若翩的衣袖。若翩心中一急,奮力一拉,袖子呲啦一聲撕裂斷開。那男人口齒不清,模糊地念叨著:“女人……女人……”,眼中噴火,心急地再次撲向若翩。
若翩步步后退,手摸到了門柄。她快速地退進柴房,使勁地將門拴上,用身子緊緊地頂著門,心臟砰砰直跳。那男子被隔在柴房門外,焦躁不耐,狠狠地推了幾下,都沒有將門推開。于是他開始用腳踹,猛力幾腳之后,門終于被轟然撞開,若翩也被撞翻在地,全身疼痛,半天動彈不得。
那男人狂笑起來,如餓狼撲向獵物一般,向著被撞得頭冒金星的若翩走去。若翩拖著身子后退了幾步,退到無路時方知到了墻角。她閉上了眼睛,準備咬舌自盡,保全自己的名節了。
忽然聽得男子一聲怒吼,卻沒有到她身邊來。若翩睜開眼睛一看,那男人臉上顯出一絲吃痛的表情,但是狂亂和焦躁更多。一個女人在他身后,用手緊緊拽著刺入他身體的一把匕首,著急地叫喊著:“皇后娘娘,快跑,定妃娘娘給他吃了****……”
若翩悚然一驚。可怕的定妃,竟想到以如此毒辣的方式毀她名節,可謂陰狠。再細看,那女人竟是定妃身邊那位年長的嬤嬤。狂躁的男人扭轉身,猛力將手一揮,只聽一聲慘叫,嬤嬤遠遠地墜到了地上。
若翩有些驚訝,沒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嬤嬤顯然受了重傷,不能動彈,嘴角流淌出汩汩的鮮血。她掙扎著對若翩喊道:“奴婢是太上皇的人……娘娘快跑……”
那男子背上插著一把刀,血從背上一路流下來,看上去恐怖無比。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毫不在意,狂躁地吼叫著向嬤嬤走過去。嬤嬤絕望地用盡力氣,對著若翩喊道:“娘娘……您快跑吧……”
說話間,大漢一腳踩上了嬤嬤的頭,她一動不動,再也沒有了聲音。若翩如夢方醒,忍著肩上劇烈的疼痛向門外跑去。可是遲了,那男子追了上來,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若翩只覺頭頂一陣刺痛,轉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肩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鉆心的疼痛起來。一股絕望的情緒涌上心頭,若翩怒視著男子,反而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