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飛劍上,桑榆看著文玉盯著腳下浩渺的風景,一路上都緊鎖著眉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覺得有問題。
飛行良久,在江河的建議下,四人落下一片陌生的小山丘上休息,此處距離目的地大約還有三日的行程,這次沒有護衛們跟隨保護,還身負重擔,眾人覺得壓力還是蠻大。不過見此處還算平靜,周圍的飛鳥走獸也都是尋常之物,也算是江河精挑細選之所。
“雖然這里看著較為安全,但是誰也預料不到會出現何種異狀,大家好好休息片刻,用最好的狀態早點通過那群木頭搭嘎的領地”。
江河說的是樹精王國,上次過來,要不是混沌壺和火炎珠的幫助下,眾人還不是那么容易能通過去。不過想到上次火炎珠幾乎把樹精王國焚燒殆盡,這次通關的壓力應該不難。
文玉沒說話,桑榆看著她,也罕見的沒和江河頂嘴。
“喂,你倆到底怎么弄了”江河看著文玉,“一路上都沒聽到你和臭烏龜的嘰嘰歪歪,怎么,被別人奪舍了”說著,還賤兮兮的在兩人眼前揮了揮手,被文玉一臉不耐煩的打下去了。
江河看著一臉沉思仍舊沒理他的文玉,忙把手里剛撿的柴火挪過去,得,大小姐有心事了。
眾人圍著文玉燒起來的火堆,吃著手里的實物,只聽到火焰噼啪的聲音。
“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江河不耐煩了“不想去的話你們倆就滾回去,甩臉子給誰看呢”
江河以為他兩是因為被倉促派過來支援自己的任務才不開心的。
“跟你沒關系,少往你自己臉上貼屎”。
文玉開口就炸了江河的毛,歲月死死按住怒火中天的江河,她知道文玉肯定是有啥事不好說,但是沒關系,他們愿意等。
江河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朝著文玉不客氣道“雖然咱們互相看不順眼,但是小爺把你們當自己人,如果有啥事,不好說,不用顧忌,說出來就行”
江河對自己的大度表示敬佩。
“說了和你沒關系”文玉有點不耐煩了,桑榆看著她,眼里也是和江河一樣大大的疑惑。
文玉想了想,突然下定了決定似得,朝著江河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江河?”
文玉的話弄得江河噎了噎。
小爺不是小爺,誰能是小爺。
不等江河回話,文玉繼續道“只是,有點什么不一樣”。
說話虎頭蛇尾的,江河表示聽不懂,桑月也是疑惑滿滿。
文玉繼續道“我出來的時候,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師傅,為什么突然讓你去送令牌,更奇怪的是,這個令牌還需要你滴三滴血上去”
文玉繼續說道“這個令牌我以前也和護衛們送過,雖然不是送給萬妖谷的,但是也沒讓我滴血啊”
“滴血有什么問題嗎?”江河不解,他睡得時間里發生了太多事,還沒人給他細說呢。只曉得老頭子去了天之南的地界,那里的南帝瘋了,說出了自己假冒的身份。老頭子后來又說,也不算假冒,可能一直都是這樣的江河完全聽不懂的話。
想著江河這個毛頭小子天天幼稚的恨不得玩泥巴,老頭子便讓他少操心,直言自有定論,讓他愛去哪兒滾哪兒去,少在洞府惹他眼。
江河撇了撇嘴,老頭子對自己親生兒子的嫌棄真的是毫不掩飾。于是才有了他毫無顧忌的拉著歲月來到了木府溜達,打架,卻又被木夫人抓壯丁的要干這送令牌的活兒。
看著眼前古樸大氣的令牌,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文玉沒又接過江河遞過來手里的令牌,示意他收回去。
這令牌她太熟悉了,因為它也是去往萬妖谷路上的通關令牌,每年木府發放出去的幾枚通關令牌,幾乎都有經過她的手。
“沒有任何問題啊”江河一臉疑惑的盯著令牌的每一處細節,想要努力找出問題所在。
“不過,出發的時候你怎么不問問你師傅,這令牌是她給的,你有問題怎么不問她呢?”江河一臉不解。
看著拉著歲月還在研究令牌的江河,文玉覺得還是算了,不想繼續在蠢驢身上浪費心神,車到山前必有路,師傅定有自己的打算,聽師傅的,沒錯兒。
眾人歇了一會兒,剛準備收拾下就出發,江河的懷里便飛出了一個物什,咻的一下飛上天,然后便看到山林的某一處被吸起來一個正在拼命掙扎大聲叫罵的。。。樹精?
眾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樹精嗎。
江河在物什飛出去的瞬間,便施法定住了那物,等到那物把樹精吸進身體后,又咻的一下回到了江河的手里。
江河一手拿著那物什,一臉深思狀。
眾人這才發現那物什居然就是混沌壺。
這狗東西還沒把洞主的寶貝還回去呢。
江河看著眾人鄙夷的雙眼,主要是文玉和桑榆的鄙夷臺明顯,無法忽視。
摸了摸鼻子,在眾人的試一下,放出了那個倒霉的樹精。
只見這樹精如同一個五歲娃娃大小,一被放出來便跪在江河面前痛哭流涕的請求高抬貴手。
看著這個一臉嘩嘩掉樹皮,確還在努力討好江河和眾人的樣子,完全沒了當初席卷天地的氣勢,眾人就覺得好笑。
“你不好好的待在你們的地盤,跑出來這里干什么”江河擔心這邊若是也被樹精占領,哪怕有火炎珠,眾人怕也是不太好過。
“各位大爺,請高抬貴手,我也只是一個好不容易才修成精的柳樹精,好不容易躲過天劫啊,我真的是一點兒孽都沒造啊,盡做好事了,實在是不想被打回原形啊,求各位看在這個份兒上,饒了小的”
小柳樹精知道眼前的幾個就是當初對樹精王國下死手的那幾個孽障,要不是那該死的壺,它早就悄悄跑遠了,實在是不敢招惹,怎么會這么倒霉,小柳樹精不斷地在心里懊惱,躲過來躲過去的居然還是沒躲過這幾個煞星,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
江河看著跪地不斷求饒的小柳樹精,不耐煩的踢了它一腳,小柳樹精這才止住求饒回話道
“王國不是被各位大爺給燒完了嗎”說完還怕被責備,躲閃這眼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那場大火,好多樹精被。。燒的神魂俱滅,我因為資質不太好,當時被派往了王國外監守,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快說”
挨了江河又一腳的小柳樹精只好繼續小心翼翼的說道“但是我睡著了,后來被您幾位的風姿給驚醒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然后您祭出來的壺,我見了以后靈魂都感覺燒的疼,于是在各位還沒打開前就跑了”
小東西還挺機靈。
“不過也沒能跑多遠,被燒傷的王國的長老們,還有一些活著在,您幾位離開后,便要那我們這些小的去治傷,我實在怕的很,就和幾個小伙伴一起想辦法買通了守衛逃走了”
“后來小伙伴們都各自去投奔自家親戚去了,我沒有可以投奔的親戚,就跑來這個山頭躲了起來。我的氣息很弱,這里還有這么多的普通的飛鳥走獸,想著找個山谷躲個幾十上半年,等我完全修成人形在做打算。
看著這半人半樹妖狀的丑樣子,江河毫不留情道“確實的繼續修一下,太丑了”
恕我按不顧及小柳樹精的受傷的眼神,繼續問到“上次小爺沒把你們樹精王國燒死,居然還有一些老妖怪活了下來?”
“是的,還有大概四五位長老活著”。
小柳樹精想到那些長老,眼里就止不住的怒火中燒。那些平日里裝的德高望重的長老們,都居然都是一群道貌岸然自私自利的偽君子,這次變故發生后,裝都不裝了,居然直接朝著自己的同族下手,想要用同族修煉了一輩子的身體本源,去給自己治療傷勢。小柳樹精想到那些個一起修煉成精的小伙伴,想到被他們用完后已然神魂俱滅燒成炭的樣子,恨意滔天,止都止不住,自己沒有辦法給他們報仇。
望著眼前的江河,他眼里又迸發出了希望,他得想個法,讓江河他們再次過去王國,最好是大殺四方,把那些偽君子全都燒死,一個不留。
反正自他出逃前,那里牢里關著的修為低下的小樹精都被偽君子們用的差不多了。想到索要自己百年修為的守衛,他忍不住冷笑,那些貪婪惡毒的守衛,不會天真的認為這樣的遭遇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