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梭,轉眼就到了年關,米小雨要參加一個社區新年舉辦的廚藝活動,想到母親的絕活“無骨魚”。小時候母親經常給他們做,因為當時的物資非常貧乏,家里的孩子多,糧食總是不夠吃,父親就在工作之余到周邊的水塘溝渠捕魚。偶爾會捕到大一點的魚,可是大多數的時候都小雜魚,小雜魚的魚刺特別多,只有用面糊裹上后,用油炸酥后,魚刺也變得酥脆,孩子們才能吃。可是那時候糧油都是按月定量供應,油炸小魚又特別費油,一個月也不能做幾次,聰慧的母親在一次父親又捕回來許多的小雜魚后,就把處理好的小雜魚全都放在鍋里,放上香料后,用小火慢燉了幾個小時候,香氣彌漫了整個屋中,母親把小魚盛出鍋,自己試吃了一下,魚骨也變得軟軟的一嚼即碎,因小魚浸入了香料,異常的好吃,從此母親就再也不用愁家里的油不夠用了。因此,母親就經常給他們做,這也是米小雨心中媽媽的味道。于是米小雨就去母親家學“無骨魚”的制作方法,在母親潛心教授下,很快就學會了。學會后才想起,比賽要在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做完一道菜,而“無骨魚”要幾個小時才能夠制作完成。
眼見著,離比賽沒有幾天了,米小雨整天愁眉哭臉的,牛因問原因,米小雨才把自己已經報名參加社區的廚藝比賽的事說了,牛因說:“這有什么難的,我們家不是現成的師傅嗎?”牛因這么一說,米小雨才想起婆婆來,是啊,婆婆一手的廚藝,幾個人到家,做一桌子的菜一個多小時就搞定,于是決定向婆婆學習廚藝。
正好春節將至,婆婆正要準備年節時的菜,于是米小雨就去婆婆家跟她學習廚藝,婆婆洪愛草很高興。首先教她蒸雞蛋糕,先讓她把二十幾個雞蛋打在一個很大的碗里,讓她不停地順著一個方向攪打,等到打出泡沫來,找來一個舊的高壓鍋,放在爐子上燒熱,滴上幾滴油后,晃動鍋,讓少量的油涂勻鍋底,在雞蛋中加入合適的鹽,但不知為什么還加了一些菠菜葉子,之后攪拌均勻,倒入鍋中,蓋上蓋,米小雨問為什么要用高壓鍋,婆婆洪愛草說是因為高壓鍋的鍋底比較厚,受熱均勻,不容易糊底,煎出的雞蛋糕色澤金黃,品相極佳。這時婆婆把另外一口鍋放在另一個爐灶上,鍋中放上水,把一個腌制好的羊頭放在鍋中煮。這時婆婆讓米小雨打開鍋蓋,米小雨看到雞蛋已經發起來并開始凝固了,婆婆小心的從鍋邊用鍋鏟鏟起雞蛋餅,翻過來,米小雨見翻上來的一面金黃油亮,漂亮極了,婆婆說在把另一面煎成這樣,就好了,說著,米小雨見婆婆把幾塊豆腐放在煮羊頭的鍋上蒸,米小雨問問什么要蒸豆腐,婆婆說要做豆腐圓子,米小雨說豆腐也能做成圓子,不都說豆腐渣豆腐渣嗎,婆婆一臉驕傲的說:“這就是技術,越難做的越能體現一個人的廚藝水平。我這幾天教會你,你能會一個七八成開個飯店不成問題。”米小雨開始來了興致,她一直知道婆婆很會做菜,但今天聽婆婆說的話,好像她的廚藝中并不是那么簡單,于是問婆婆的廚藝是和誰學的,婆婆沉默了幾分鐘后說,如果這兩天她能學會她交給她的超過五樣菜式,她就會告訴她謎底。
米小雨見婆婆這樣說,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好奇,她想知道婆婆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于是決定這兩天來和婆婆學幾道菜。
婆婆這時又把一碗湯倒在了她搓揉好的饃末中,米小雨問這是做什么,婆婆洪愛草說,這是做牛肉湯泡饃,等泡透了,她教米小雨做牛肉圓子。
婆婆這時掀開鍋,把雞蛋糕盛在一個大盤子中,米小雨看到雞蛋糕成金黃色,很像一塊黃金餅。婆婆把雞蛋糕先分成五份,然后,拿出一份,把刀傾斜到三十度去切,與其說切,不如說是片,婆婆說這樣片出的雞蛋糕塊才會大,米小雨看到婆婆片出的雞蛋糕片上有綠色的花紋,點綴著明黃的雞蛋糕片,讓雞蛋糕的色彩不再單調,婆婆洪愛草對米小雨說,那是菠菜現出的紋路,米小雨終于知道為什么雞蛋糕里要加菠菜了。端下高壓鍋后,洪愛草把洗好的一小盆紅棗倒進了鍋后,加水和紅糖,大火煮開后,又關成小火,慢慢的煨…。
聞到一股羊肉的香味后,婆婆洪愛草打開煮羊頭的鍋,用筷子試試羊頭已煮爛后,就把羊頭撈出,放在一個盤中,趁熱把羊頭上的肉拆下來,均勻的鋪在盤底中,用另外一個盤子的底部按壓,當確定羊頭的肉已經壓緊后,才停下來。這期間,婆婆洪愛草讓米小雨洗了幾顆烏白菜,煮了米飯。婆婆說要吃午飯了,先吃午飯后,再教她做牛肉圓子。說著就把蒸的豆腐拿出來,晾到陽臺上,做完這一切,洪愛草把鍋里倒上少量的水,又盛了一碗雞湯倒進了鍋里,等鍋里的水開后,就放上了一把切好的雞蛋糕,又抓了幾顆熟的剝好的鵪鶉蛋,等水再次燒開后,放入洗好的烏白菜的菜心,攪拌一下,等燒開了,關火,盛在一個小湯盆里,端上了桌,這時另一口鍋中的的紅糖早已融化,均勻的裹在了已經煮熟的紅棗上,洪愛草用一個大盆盛起,又盛了一小碟,放在桌上,對米小雨說,過年的時候不知道哪天就來人了,像這樣的煮好的紅棗很方便,隨時盛出端上桌就行了,這就是她做飯快的原因,其實準備工作都做到了前面。
洪愛草又讓米小雨搜蘿卜絲,自己又把壓好的羊頭肉拿出來,切成片,放在一個小盤中擺整齊,用芫荽葉子裝點一下,讓米小雨端上了桌,自己又把米小雨搜好的蘿卜絲放上鹽、香油、香醋又加了點糖,拌勻了,裝入盤中,米小雨問放糖什么用,洪愛草說可以提鮮。
四盤菜擺上桌,婆婆喜歡喝酒,米小雨給婆婆倒上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陪著洪愛草喝著,吃著婆婆做的菜,挎著婆婆的廚藝好,婆婆高興地喝著,聽著米小雨的夸贊,半醉的洪愛草一高興,就忘了剛說過,等米小雨學會五道菜式才告訴她的秘密。進屋拿出一個黃布包,讓米小雨打開,米小雨打開一看,是一本線裝的一本發黃的書,寫著“小米軒”,翻開來,是用毛筆手寫,都是菜譜,用何食材,如何制作等等,米小雨問婆婆這是怎么回事,婆婆喝了兩杯酒,似乎有些醉意,她的話也多了起來,對米下雨說:“這本書是不是和你有緣,叫‘小米軒’,和你的名字一樣,這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吧。”米下雨問婆婆,這書是怎么回事,婆婆食指放在嘴前,噓的一聲,對著米小雨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動作后小聲的說:“這是我祖上留下的。當年我的祖先在清朝康熙年間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廚,自己開了一家餐館叫‘小米軒’,當時朝廷要辦滿漢全席,讓各家廚師貢獻一道自己最拿手的菜式,我的祖上洪大廚認為他最拿手的便是豆腐圓子,因為工藝講究,豆腐的粘性很差,很難做成圓子,以為這樣就會得到肯定,可是負責此事的官員確認為,豆腐乃家常食物,洪大廚就是輕慢朝廷,就把他押入大牢,廚師界的人知道豆腐圓子的工藝,知道洪大廚的良苦用心,紛紛上書為他求情,這位官員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不愿自己的面子難堪,就讓洪大廚寫下詛咒:三百年內洪家人不許再從事廚藝工作,否則就會遭天災人禍之難。從此以后,洪家人離開京都,但洪家的廚藝不能丟,一代代的流傳下來,以后有子孫不信詛咒之說,又開了飯館,可是不是陪得傾家蕩產,就是天災人禍,從此再也沒有洪家的子孫敢從事廚師工作。眼見著三百年的詛咒就要結束,怎奈洪愛草的年歲已高,自己無力再讓洪家菜式再現市面,希望米小雨能夠先開一個洪家的私房菜館,讓洪家的私房菜重見天日,也了卻多少代人的心愿。”米小雨一聽,就說自己不會做菜怎能夠開餐館,洪愛草說自己可以教她,以她的悟性,不出三個月,就可以學會。
米小雨在婆婆的指導下,用了四個月的時間,選學了“小米軒”菜式上的一部分菜式的做法,又準備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她住的小區里租了一間門面房,樓上樓下,簡單的裝修了一下,就把“小米軒”私房菜的牌匾掛了出去。米小雨辭掉了工作,在洪愛草坐鎮下,飯館開始正是營業了,但與別家不同,每天僅僅接待四桌客人,中午兩桌,晚上兩桌,除了做洪家菜式外,米小雨也把母親的“無骨魚”也做為招牌菜推了出去,食客的反映非常好,沒有兩個月,想來“小米軒”吃飯,就要提前一周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