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米小雨和牛因剛吃完晚飯,牛因的父親牛子軒就打來電話,說洪愛草病了,牛因和米小雨趕緊坐車去了婆婆家,婆婆躺在床上,牛因問父親有沒有給母親量體溫,父親說還沒有,牛因讓父親把體溫計找來,給母親放在腋下。
牛因問父親,母親怎樣突然生病了。牛子軒說,中午,洪愛草見今天太陽好,就洗了個澡,但這是冬季,太陽能熱水器中的水并不熱,著涼了,下午發燒,就喊牛子轅來一起幫著把洪愛草駕到小診所,診所的醫生知道是洗澡著涼就給掛上了吊水,好像燒退了,但洪愛草回家躺在床上,就一直哼哼唧唧的,讓牛子軒打電話給了牛因。
牛因摸了一下洪愛草的額頭,也沒覺得燙,看看鐘表,時間到了,就拿出了體溫計看,體溫計上顯示三十七度,就問父親家里有沒有退燒藥,父親說有,診所的醫生給的,說如果晚上發燒就吃一片。牛后見母親沒事,就讓米小雨回去,照看孩子,自己留在母親家,怕晚上有事。牛子軒讓牛因回去,說母親只是著涼,又在診所打過針,應該沒事了。牛因知道母親是因為著涼也就放心了,他交代父親,夜里如果萬一母親病情加重,就給他打電話。交代完后,他和米小雨就去趕末班車回家。
第二天,牛因從單位打電話問母親的病情,洪愛草接過電話,說自己已經好多了,讓牛因安心上班,掛上電話,洪愛草心里安慰多了,從姜麗要房產,拿去了他們夫妻被迫寫的分房產的保證書后,洪愛草就擔心牛因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孝敬她了,不想,昨晚一個電話,牛因夫妻就趕來了,看來自己以后老了,只有依靠這個兒子了。這時,牛子轅夫妻來看洪愛草,見洪愛草手里拿著電話,許多英就打趣的說:“都生病了,還有勁打電話,看來我們不用擔心了,你的病是快好了。”說著笑起來,洪愛草滿臉幸福的表情說了昨晚給牛因打電話,牛因夫妻一聽說她病了,馬上就趕來了,剛才牛因又給她打了電話,問她的病情。許多英說:“好兒不用二十一多,一個頂十個。”洪愛草說:“自從姜麗鬧著分家產后,我就隱隱的擔心,擔心他們一看我把房產已經平分了,就會一個個的都向姜麗學,再也不問我們老兩口了,沒想到牛因夫妻還像以前一樣孝順,我一個電話,他們就都來了。”牛子軒說:“就是,你看你四個兒子,老大家不來找你麻煩就阿彌陀佛了;老三從小不再你跟前,跟你的感情也生疏,再加上他結婚時,噢他的性格偏執,又在省城工作,也指望不上;牛果吧,雖然都三十幾歲了,可是還像個孩子;我看也就是牛因孝順,不管你怎么對他,他都不生你的氣,你應該知足了。”這話如果放在過去,洪愛草一定會生氣,可是今天她心情好,也覺得許多英分析的有道理。許多英見洪愛草贊同他的觀點,就有對洪愛草說:“以后,你可要對牛因夫妻好點。”洪愛草點頭稱是。這些話,如果放在過去,洪愛草是無論如何都聽不進去的,可是自從姜麗逼著她把自己老兩口唯一值錢的房產分掉后,她的心就有些不安,在她的心目中一直以為,只要自己手里有這套房,等自己老了,誰孝敬她,就給誰,她就不信了,這套房子吸引不了兒子們。可是姜麗卻逼著她把房產平分了,她一下子沒有了底氣,她怕等她老了,如果都像姜麗一樣,只要財產,卻都不愿伺候她,那她該怎么辦呢?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對幾個兒媳,除了姜麗外,她都沒有付出過,特別是對牛因的媳婦米小雨,在一起住的那幾年,自己把對大兒媳的恨都發泄到了她的身上,現在自己手里沒有可以留給他們的財產了,他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孝順她嗎?許多英見洪愛草愣在哪里不說話,就說:“想什么呢。”洪愛草從自己的思緒中走出來說:“姜麗逼著我把房產分了,我現在心里沒有底氣,等我老了,萬一躺在床上需要人伺候,可怎么辦呢?”許多英笑了說:“想這么多干嘛,我的兩個兒子都不再身邊,我要像你這樣還不得愁死。你看你,就得一個感冒,一個電話,兒子媳婦就馬上跑來了,還不知足。”洪愛草聽她這樣說馬上笑了,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她要考驗一下牛因夫妻,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孝順她。
一天,牛后下班回家,剛吃過晚飯,就接到叔叔的電話,說洪愛草住進了人民醫院,牛因問叔叔母親得了什么病,叔叔說醫生好沒有診斷出來。牛后放下電話,對米小雨說母親住院了,米小雨一聽,趕緊換衣服,囑咐好豆豆,就和牛因出了門,坐車去了醫院。
下了車,離醫院還有一段路程不通車,牛后攔了一輛出租車,兩人坐上車直接去了醫院,下了出租車,牛因給叔叔打電話,問他們在醫院的哪個科室,叔叔說他們到醫院時醫生們就已經下班了,只有值班的醫生,洪愛草現在還在急癥科的觀察室里。牛因結束與叔叔的通話后,就帶著米小雨按醫院的指示牌找到急癥室,又尋找到觀察室,只見洪愛草正躺在觀察室里的一張病床上,牛子軒坐在床前,拉著洪愛草的手,焦急的看著難受的妻子,牛子轅站在床頭,正看著他們倆。牛因快步走上前去,握著母親的另一只手,手好熱,牛因問父親,為什么還沒有給母親治療,牛子軒告訴兒子,醫生說要查清楚發燒的原因才能對癥治療,已經抽了血,正在化驗呢。牛因問父親,沒聽說母親這幾天有什么不適,怎么就突然病了呢,父親說母親又洗了涼水澡,洪愛草拉了一下丈夫的手,想阻攔丈夫說可是已經遲了。牛因一聽就責怪母親說:“你上次洗涼水澡就生病了,這次怎么還是不注意,多大年齡了,還這樣任性。”母親這一刻像個孩子。見母親沒有言語,就又對父親說:“你也是的,為什么不勸勸她。”牛子軒委屈的說:“我說了,她不聽我的,你又是不知道她的性格,我能勸住嗎?”洪愛草一聽來了氣說:“你好閑我不難受。”牛子軒一天,再也不說話。牛因對母親說:“答應我,下次不要這樣了,不要讓我擔心了。”牛因來到醫生值班室,告訴他母親是因為洗了涼水澡才發燒了,讓他盡快給母親治療,減輕母親的痛苦。醫生拿著化驗單對牛因說:“你母親還得留在這觀察,她的轉氨酶超出正常值的十倍,等到明天一早,醫生一起會診,才能決定治療方案。牛因一聽,開始不安起來,他回到病房,叔叔問醫生怎么說,牛因沒敢告訴實情,只是說醫生要母親留下觀察一晚,牛子轅一聽松了一口氣說:“既然這樣,就讓小雨回去吧,豆豆還在家呢。”牛因說:“我留下來,你們都回去。”牛子軒說讓他一個人留下,牛因說:“別爭了,你這樣大年齡在這熬夜,萬一出點事,還是我的事,你就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牛子軒聽牛因這樣說,也就沒有堅持。于是米小雨和公公、叔叔就離開了醫院,米小雨打了一輛的士,把兩個老人送回了家,自己又坐公交車回到了總覺得家。
第二天上班后,米小雨給牛因打電話,問情況,牛因說母親已經退燒了,專家們正在會診,結果還沒有出來。牛因掛上電話,這時,一個醫生告示他,要給母親從新化驗,說如果母親的轉氨酶還是想昨晚上一樣高,洪愛草就不可能像這樣的精神狀況,需要進一步化驗,于是又給洪愛草抽血化驗,一個多小時后,化驗結果出來了,顯示各項指標都正常,醫生讓洪愛草回到社區診所治療。牛因問像昨晚母的轉氨酶數值那樣高,是什么原因,醫生含糊的說,有時人在發燒時生理的指標就會偏高。醫生說完就趕緊走了,因為他擔心自己會說錯話,造成化驗室的那邊發現昨晚的檢查結果在計算時,實習的醫生把小數點錯了一位。
牛因和一早趕到醫院的牛子軒帶著洪愛草出了院,到了家門口的社區診所給母親輸液,這時牛因的電話響起來,單位有事讓他去一趟,牛子軒讓他趕快去,洪愛草已經沒有大礙,由他照顧就行了,牛因又叮囑幾句,讓牛子軒有事一定給他打電話。
牛因走后,洪愛草對牛子軒說:“看來我們以后老了,只有指望二兒子了。”牛子軒哈哈的說:“都是好孩子。”洪愛草一聽責怪說:“你就護犢子。”
晚上回到家,牛子軒又給父親打了電話,電話的那頭出來牛子軒的聲音,他說洪愛草已經退燒了,精神也好多了,讓牛因放心。掛上電話,牛因告示米小雨今天母親的病情,米小雨也放心了。
星期天,牛因一家三口去洪愛草的家看他,米小雨說讓婆婆洪愛草以后要注意保護身體,洪愛草說自己會注意的,以后要好好保養身體,不給牛因增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