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徒錦鴻剛離開丞相府的時候,丞相府門外,確實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穿的是粗意麻布,肩上還挑著竹擔。鞋子上滿是泥土,還占了一片綠葉,看樣子,似乎是剛從菜市場趕集回來。不過,雖然穿著寒酸了些,裝扮老土了些,整個人看起來卻異常整潔,即便是那人的面容,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小了,但臉上除了幾條紋紋之外,幾乎沒有其他歲月留下的痕跡。
沒錯,這個人就是剛剛從集市上賣完藥材的宋藝生。
宋藝聲站在臺階下看了看‘丞相府’的牌子,確認無誤后才踏著步子走了上去。
家丁對于這種人,自然是沒多少待見的。
不過虧得平日里謝相庭對府中的下人管教甚嚴,這才沒有出現(xiàn)直接趕人的場面。
看著宋藝聲一步一步接近丞相府的大門而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家丁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
“站?。∧闶鞘裁慈??來丞相府有什么事?”
宋藝聲站定,面色頗為淡定。
“我是受人所托,送一封書信給丞相!”
說話間已經將懷中的信封給掏了出來,直接遞給了那個家丁。
家丁有些疑惑的接過。
“所托之人是誰?”
“莫青!”
“什么?莫統(tǒng)領?你等一下,我去通知老爺!”
家丁神色匆忙,眼中透著急切。向另一個家丁打了個眼色,便帶著信封急忙進去報信去了。
莫大統(tǒng)領的書信,也就是說,有了莫大統(tǒng)領的消息。
要知道,老爺這段時間可是瘋了一般的找莫統(tǒng)領,而找到了莫統(tǒng)令也就意味著夫人有消息了。
家丁的速度很快,因為知道此事重大。
很快便到了府中的書房,此時的謝相庭正在其中。
“老爺!老爺!”家丁急切,竟是連敲門都忘了,直接推門而入。
“放肆!這是老爺?shù)臅?,連敲門的規(guī)矩都忘了嗎?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長了?”
謝管家看著這么不懂事的家丁,惡狠狠的呵斥。
不能怪管家,這也是為他好。
謝相庭可不是什么寬容善良之輩,即便他平時在謝靈兒與公孫洛面前很面善溫和。但對自己的手下,做事的手段,可絕對是與溫和沒有一點關系的。
不然,謝相庭也不會有如今的權勢。
謝相庭冷眼抬頭,看著依舊沒緩過神來的家丁,“什么事?”
家丁嚇得急忙跪下,“是奴才不好!奴才一時心急才忘了規(guī)矩。實在是因為有重要的事稟報?!?
“說!”
“回老爺!門外一個賣菜的老農說是受莫統(tǒng)領所托送來一封書信。”
家丁的聲音微微發(fā)顫,就連遞信的雙手都忍不住的微微顫抖,可見他心中有多么害怕謝相庭。
而當謝相庭聽到莫統(tǒng)領時,眼光便嗖一下的射在了家丁手中的信上。
謝管家急忙將信遞給了謝相庭。
謝相庭快速打開信封瀏覽了一遍。
信不長,但言簡意賅,大意將莫青與公孫洛所發(fā)生的事描述了一遍,以及莫青如今的現(xiàn)狀。
看完信,猛然抬頭,眼中帶著寒光。
“送信的人呢?”
“在府門外!”
家丁話音剛落,謝相庭已到了書房門口。
可見其腳步之快,心中之急。
可是等謝相庭感到丞相府門口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門外除了三個家丁,便再無他人。
“送信的人呢?”謝相庭語句冰冷,剛剛報信的人還未回來,而這話,顯然是在問此時門口的三人。
安靜了幾秒,才有一人小心翼翼的回答,“回老爺!送信的人已經走了,我們沒有攔住他?!?
“你們三個人,連一個老農斗攔不???”
謝相庭的話以及冷如身處冰窟。
幾人立即跪下。
“老爺恕罪!那人雖然看上去像一個賣菜的老農,實則卻沒那么簡單,只是奴才們眼拙,具體沒看出什么。”
謝相庭瞇了瞇眼,腦中則是將莫青信中的話與家丁的描述結合著思索。
謝管家看謝相庭安靜思考的樣子,便對著幾人擺了擺手,讓他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除了公孫洛被帶走的事,莫青在信中并沒有多提就他的人,只說是被一個山林中的大夫救了。
只是,試問:一般的大夫,會住在山林中嗎?又或者,能安然住在山林中的大夫,若是一個泛泛之輩又怎么能活至事今?
而,那個送信的人,多半就是救了莫青的大夫了。
只是,謝相庭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公孫洛出事了。而可悲的是,己方卻連公孫洛被誰帶走的都不知道,這樣的結果,讓謝相庭如何向謝靈兒交代?又該如何向自己交代?
謝相庭臉色帶著疲憊,不過還是吩咐了謝管家去安排人手,根據莫青心中的描述,搜尋莫青的下落。
不管怎樣,當前的情況,還是應該先找到莫青,才能更加準確的了解情況。
而關于莫青的消息,謝相庭也派人通知了公孫剴。
丞相府前的一切,都被暗處的宋藝聲瞧了個明明白白。
宋藝聲竟然沒有走?他關注謝相庭,是為了什么?
看著府門前的謝相庭情緒不斷波動的樣子,宋藝聲似乎比較滿意,嘴眼含笑的轉身離開了原處,向著城門的方向而去。
此時的謝靈兒還不知曉,還正在自己的房間中對這些時日自己身上所發(fā)生的事發(fā)愁。
而,謝相庭,暫時也并不想讓謝靈兒知道公孫洛的事。
而謝相庭的人將這個消息通知了公孫剴后,公孫剴就立刻親自趕了過來,問清了情況,便著手讓人去一起搜尋莫青的下落。
既然公孫洛的蹤跡無跡可尋,那么為今之計就只有從莫青身上下手。
再說宋藝聲回到家,已經是在下午了。他先是去了莫青的小屋,查看了莫青的身體情況。
沒什么異常,相反還調理的不錯,宋藝聲滿意的點了點頭。既有對自己醫(yī)術的認可,也有對莫青強韌身體的贊賞。
看著宋藝聲的表情,莫青又充滿期待的問道:“老先生,不知莫青的身體如何?什么時候便可離開?”
宋藝聲收起了原有的笑容,抬頭斜眼看著莫青,輕挑的語氣,“想離開?大概還要一周左右吧!”
“什么?”莫青吃驚,一周的時間,對于焦急中的莫青來說,實在有些漫長。
“怎么?不樂意?那兩周!”
說完根本就不給莫青再說話的機會,便吹著胡子離開了。
一旁的宋穎穎卻是笑著安慰著莫青,“莫大哥不用擔心,爺爺肯定是逗你的,依爺爺?shù)囊馑?,莫大哥最多一周的時間,便可無礙離開?!?
宋穎穎帶著滿臉溫柔甜美的笑容,卻是讓莫青心安了不不少。
不僅如此,莫青在這里的兩天,一直都是宋穎穎在對他悉心照顧,雖然年紀還小,但卻將莫青照顧的無微不至。
莫青的心里,對宋穎穎,是感激的。
想到這里,莫青雙目注視著宋穎穎,臉上帶著認真,“穎穎,謝謝你!”
“莫大哥說什么呢!穎穎喜歡照顧莫大哥!”說完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看得莫青只是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