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婦女一邊說一邊端著衣物往回走,快走到熊峰跟劉二虎跟前,看到熊峰后,愣了一下,不等熊峰開口,趕緊匆匆走過。
熊峰看著眼前的二個女人剛要從身邊走過,心中氣不打一處來,說道:“吳嬸,趙嬸,你們是村里長輩,怎能如此嘴上不積德,背后搬弄是非,壞人名聲,小月是無辜受害人,你們不體諒她也就算了,怎么還忍心在背后對小月橫加指責,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呢?”熊峰含怒說理,一臉冷意。
劉二虎輕聲說道:“吳嬸,趙嬸,你們好歹跟柳叔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鄰居,都不是外人,你們剛剛這些話要是讓小月聽到,小月會很傷心的,這不是出口傷人嗎?”
吳嬸聽后隨口說道:“哎呀,瞧你們兩人說的,難道吳嬸冤枉小月了,這些都是事實,現在村里的人誰不知道,還用吳嬸在背后說三道四的嗎?”
熊峰沉默片刻后,說道:“小月命不好,經此一難,心中早已傷痕累累,痛苦萬分,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小月她有幸熬了過來,平安歸來,只望她往后余生厄運盡去,今后生活能重新開始,正值此緊要關口,所以吳嬸,我希望你和趙嬸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吳嬸聽完,把胸一挺,大聲說道:“怎么,小峰侄子,看來你是真長本事了,你都開始教訓起你吳嬸來了,嘴長在我身上,我還不能說話了,小月的事本來就不是什么秘密,你要是真關心她,那就趁早送她離開我們村,村里大伙看到這丫頭都覺礙眼晦氣,就算我不說,難道你就能保證村里其它人也不說嗎?”
熊峰聽后,心中怒意漸漸升起,眼神之中再次閃過一絲冷意,冷冷的看著吳嬸。
吳嬸看到后,不經意之間打了一個哆嗦,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冷意襲來,一瞬間仿佛如墜冰窟一般,雙手一顫,剛洗好的衣服連著木盆往地上掉了下去。
熊峰看到后,身形一晃,右手一伸,就穩穩的接了過來,朝著吳嬸遞了過去。
吳嬸看到后,半天回不過神來,自己也弄不明白,剛剛自己怎么會突然這么失態,呆呆的出神的看著熊峰,雙手緩緩接過木盆后,心中一絲懼意暗生,看著熊峰一雙沒有情感的眼神,吳嬸再次感到無邊無際的寒意襲來,不敢與熊峰對視,更不敢再對小月出言不善了。
趙嬸拉著吳嬸說道:“好了。。。好了,小順娘,我們走吧,家里活還多著了,我們家那個好吃懶做的東西還等著我回去給他做早飯了。”
吳嬸聽趙嬸說完后,方才回過神來,端起木盆,不再說話,低頭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劉二虎對著吳嬸的后背隨口說道:“吳嬸,你們家小順前幾天分到的那一筆錢都是石頭的功勞,您還沒有謝謝石頭了,你們家一年的糧食錢不用發愁了,都是石頭出的力,別忘了。”
吳嬸正往回走著,聽到劉二虎這一句話后,愣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回望了劉二虎一眼,用手指朝著劉二虎快速指了一下,那神態好似在說,二娃子,就你多嘴。
熊峰,劉二虎見她們走后,兩人繼續朝著柳小月家走去,來到柳小月家門前,只見門前臺階上坐著一人,正是柳小月之父,柳盛。
柳盛自女兒柳小月被王黑子等人抓走后,這三年就一直在外流浪行討度日,前幾天看到平安城里的官府發榜張貼告示,說小月等人被官府的人給解救回來了,柳盛看到后,心里萬分高興,心想這回終于能見到自己的女兒了,父女二人分離三年,總算能團圓了,隨后也就跟著回村了。
熊峰走上前去問道:“柳叔,我和二虎找小月,小月在屋里嗎?”
柳盛看到熊峰后,眼中無神的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熊峰和劉二虎兩人看到柳盛這副神情后也感納悶,不明白為何小月回家了,柳叔還是一副郁郁寡歡,暗自神傷的神情,兩人不再理會,直接往柳小月房間走去,來到門口,敲了兩下房門,見沒人回應后,干脆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只見房間里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床上的被子疊得好好的,房間里收拾得干干凈凈的,一旁的一張簡易木桌上留著一張紙條,熊峰拿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峰哥,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我走了,我去找江玲姐了,我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有勞峰哥和二虎抽空幫忙照看幾天,我在這邊安定下來后,就回來接我爹,有勞峰哥了。’小月敬上。
劉二虎不識字,著急的看著熊峰問道:“石頭,小月在紙上寫的什么?”
熊峰把紙上內容跟劉二虎說了一遍。
劉二虎說道:“石頭,我也是天不亮就起床了,陪著我爹在地里干了一陣活才去的你家,這期間沒見到村里有人出村過河去,看樣子,小月很有可能天不亮就離家出走進城去了,或許是昨晚上走的也說不定,也不知道小月怎么一下膽變得這么大了,以前的她天黑以后是不敢出村的。”
“沒錯,看來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會這么做的。。。”
“小月進城去了,去投靠江姑娘她們了,現在看來小月離開這里去江玲姑娘哪邊也許是個不錯的去處,留在村里,早晚會被村里那幫長舌婦給活活氣死的,到了江玲姑娘她們那邊反而相互有個照應,她們都是共患難過的姐妹,小月在她哪邊,一定比呆在村里要好上許多,生活也一定更自在些。”劉二虎說道。
熊峰聽完點了點頭,說道:“小月和江玲她們三年里朝夕相處,感情深厚,小月去她哪,江姑娘應該不會虧待小月的。”
劉二虎說道:“恩,江玲姑娘和小月患難與共三年時間,小月去投靠她,應該錯不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想去躺平安城,看看小月一切都好,我才能放心。”
“石頭,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平安城,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現在就去,不去江玲哪里看看小月,我心中難以安心。”
“好,那一會我們一起去,至于柳叔,我會讓我爹多加照看的,反正今年買糧食的錢夠了,這幾天下地干活的事可以緩緩再說。”
熊峰點了點頭后說道:“恩,我爹娘那邊也好說,他們和柳叔都是幾十年的鄰里鄉親了,柳叔如果有什么事,我爹娘自然會幫忙的。”
稍后熊峰,劉二虎兩人走出門口時,看到小月爹柳盛后,上前好言好語安慰一番后,就各自回家準備去了。
柳盛見熊峰說要去平安城里看望小月后,口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著熊峰和劉二虎的背影呆呆的自言自語道:“小月,我苦命的孩子,是爹沒用。。。讓你受了那么多的罪,是爹不好。。。”
半個時辰后,熊峰和劉二虎兩騎人馬就趕到了平安城,大早上的兩人見城里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人流擁擠,于是兩人下馬往城中的縣衙門走去,打算去找何旭何巡檢問問江玲她們的落腳之處。
穿過繁華的街道,熊峰,劉二虎兩人快走到縣衙門時,看到人群中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腳步停在了一個小攤位面前。
熊峰和劉二虎兩人看到后走了上去,快走到跟前時,才發現此人正是八天前見過的官差秦剛,只是他此刻身著一身便裝,只能看到側面,所以剛看到時競一時沒認出來。
只見秦剛對著一旁的小攤販說道:“老石,我們何大哥派我專程來請你去縣衙走一躺,有要事相求,還望你移步走上一躺。”
老石面露為難之色的說道:“秦差爺,何巡檢派人專程來請我去一躺,有要事相求,那是看得起我石萬里,我本該高興才是,耐何今日我的生意還沒開張,家里人還等著我拿錢買糧食了,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差爺見諒。”
秦剛說道:“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我這有些銀子,你先拿著,這應該夠你一家三天的日常開銷的。”說完從懷中掏出少許碎銀一把塞在石萬里手里。
石萬里也不客氣,接過之后連連稱謝,說道:“何檢巡即然如此誠意相邀,那我也就只好從命了,走上一躺。。。,秦差爺稍等,我把這些換口飯吃的家伙收拾一下。”說完將腳下的各種各樣的珍稀物件,比如各種罕見的大小香爐,各類好看的玉石,玉佩,年代久遠的古劍,匕首,各類形形色色的瓷器等收拾了一番。
熊峰看到這,上前幾步走到秦剛身前,輕拍了一下秦剛的肩頭后,說道:“秦剛,幾天不見,近來可好?”
秦剛轉過身來看到是熊峰和劉二虎兩人,高興的說道:“哎呀,原來是熊兄弟。。。不。。。不。。。是小峰大師和二虎兄弟來了,太好了,請完老石后,我正要回去復命,胡大人正準備率何巡檢等人一起去請小峰大師,即然你們兩位來了,這下就再好不過了,就不用胡大人和何巡檢再專程跑一躺了。”
熊峰好奇的問道:“胡大人公事繁忙,他老人家這么屈尊降貴的去請我,秦剛,我是不是聽錯了?”
劉二虎好奇的問道:“是啊,我也覺得不可思議,秦剛,你們這么興師動眾的找石頭有什么事嗎?”
秦剛看了一眼熊峰后,又看著劉二虎說道:“小峰大師,二虎兄弟,實在對不住,現在不方便說,等到了何大哥哪里,我才能如實回答。”
劉二虎說道:“好吧。”
熊峰說道:“秦剛,何巡檢和你,還有其它幾位兄弟大家都是一起患過難的,你們也是我心生敬佩的人,大家都是熟人,就別見外了,你們還是叫我熊兄弟吧。”
秦剛搖了搖頭說道:“這可不行,這么稱呼全是胡大人的意思,我可不敢違背。”
熊峰聽完心想,這胡大人可真會招人煩,之前有事專程找他,他怕惹事,不敢受理,現在沒他事了,他反倒不惜屈尊降貴的自己找過來,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心里又好氣又好笑,管他呢,先不理他,把他放一放,先找小月要緊。
熊峰說道:“好吧,這個一會再說,秦剛,我們來平安城剛好也有事找你,秦剛,江玲姑娘她們現在在哪,還在平安城里嗎?”
秦剛說道:“在的,城北新開的那家酒樓就是江姑娘她們開的,她現在可是這家酒樓的老板娘,生意好著了,酒樓里天天滿座,她不僅人漂亮,做起生意來也是很有頭腦的,真想不到了,才開張三天,競然把酒樓生意搞得那么興旺,真有一手。”
“太好了,在城里就好,我正要去她哪里。”
“小峰大師,你不跟我去見胡大人嗎?”
“秦剛,你們這位胡大人真的讓我喜歡不起來,還是讓他自己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