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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君不見櫻花上野少人看

江城市的中心有一棵櫻花樹,壯碩的樹干,密密麻麻的紋路,以及到三四月時盛開的櫻花,春風吹拂,如同下了一場雪,但卻是溫暖的。住在這附近的人說這是很久以前瀛國使節(jié)帶回來的櫻花種子。這里有一排一排的櫻花樹,但是基本上只能活個二三十年,而這棵最巨大的傳說已經(jīng)活了千年。安零站在這棵櫻花樹面前,看著它的花瓣輕輕在風中飄蕩,風吹起安零的裙角,在花瓣的洗禮中,漸漸消失在它們組成的一個漩渦里。

安零現(xiàn)在坐在一顆大石頭上,她覺得好像是櫻花把她帶進了一個千年前的古代都城。

這里是唯國,她來到這里已經(jīng)三個月了,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逐漸接受現(xiàn)實,她偷偷跑出去逛遍了全城,她以為她可以找到那顆櫻花樹然后帶她回去,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這里一顆櫻花樹都沒有,甚至連個花都沒有,而且樹就是樹,樹上也沒有花。

她依舊不死心。這三個月里她問了挺多人,終于找到了答案。

她聽人們說,唯國皇后不喜花,所以皇帝下令把全國的花都拔了,并且不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栽種,違者格殺勿論。唯國,這個名字也是皇帝取的,當年從他亡國皇帝的手中奪取天下,給國家取名唯,因為,皇后的名字里有唯,而且,唯,這個字,或許并不僅僅代表著他們的愛情,唯一。安零覺得任何一位君王都是有野心的,唯一,或許也代表著千秋萬代唯他一人。但是她更喜歡第一種自己的解讀,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古代并沒有一夫一妻制,但是唯國皇帝的后宮卻只有一位妃子。

安零每天就是在府里走走停停,一會抬頭看看天空,一會玩弄玩弄花草,她止不住的嘆氣,她根本回不去現(xiàn)代,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小姐,這里危險……”小丫頭站在安零坐的這個大石頭的后面,緊張兮兮地看著安零的背影。

在她身后的這個小丫頭,名曰穗然,穗然是安零的貼身丫鬟,很可愛,待她跟自己祖宗似的,也很忠心,不忍心自己的小姐受半點傷,任何的打罵永遠都是自己替安零扛。

安零現(xiàn)在在這里呆了三個月,除了爹娘,一共只認識三個人,一個是穗然,她的貼身婢女。一個是齊胤,她的發(fā)小。一個是雨玲,齊胤的婢女。經(jīng)過了這么久的相處,她看的出來而且覺得,齊胤喜歡安零,是以前的安零。可惜的是,以前的安零并不是她,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也是自己的。并且她是身穿,不是魂穿,她也不知道以前的安零到哪里去了,她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聽說以前的安零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

齊胤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到了安府的庭院,偷偷來到了安零身邊,坐在她身旁的一個大石頭上。

“你最喜歡什么花?”齊胤轉(zhuǎn)頭看向她。

“閉嘴。”安零發(fā)現(xiàn)齊胤在旁邊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立刻捂住他的嘴。她可不是愛犯事兒的人,想當初剛來到這兒的時候,叨咕關(guān)于花的主題被她爹好一頓揍,說她好不容易回來了,竟然說關(guān)于花的話,是不是還想再離開他,雖然都是穗然替她挨了板子,但是她以后再也沒提過花半分,不僅僅是因為穗然和爹,也因為她自己。

“現(xiàn)在在自己府上,這也怕坐牢嗎?”齊胤頗有玩味地看著她。

“小心隔墻有耳。”

齊胤朝四周看了看,院子很大很空曠,除了穗然和雨玲,什么人也沒有,穗然和雨玲是自己人根本不用管她會不會說出去。

“沒人。”

安零也看了看周圍,覺得應該沒人,穗然也不會挨打,就說了出來,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最喜歡櫻花。”

她最喜歡櫻花,否則她當初也不會站在那棵櫻花樹面前,然后莫名其妙來了這里。

“櫻花?”

“恩。”

“這是什么花?”

安零聽了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好,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是,唯國沒有花已經(jīng)很多年了。如果不是安零剛來到這里時候偶然跟齊胤問過為什么這個國家沒有花,可能齊胤根本不會想到還有花這個存在。

“我說,國內(nèi)光禿禿的,你說,如果有花的話,會不會特別漂亮。”

“我覺得會。”

“那我以后去邊關(guān)帶點其他國的花種子回來。”

“閉嘴。”安零再一次捂住他的嘴。

“沒人的。”

“那也閉嘴。”

“你就不想偷偷種?”

“殺頭的!你不想活了么?”

“當然想。以后我還要娶你的。”

……

安零說不出話,齊胤是將門之后,從他曾祖父那一輩開始就已經(jīng)為朝廷立下不少功勞,往往小小年紀就有了超乎常人的拘謹和威嚴,但是他卻不一樣。她松開了捂住齊胤的嘴巴,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對不起他,如果她替安零成了親,那他似乎有些可憐,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fā)生,她想告訴他,她不是她。

“閉嘴。”

說是讓她閉嘴,可是齊胤卻捂住了安零的眼睛,然后向她默默靠近。

“你干什么呀……我看不見了……”安零不敢大幅度地反抗,畢竟她坐在石頭上,其實她還挺害怕的。周圍很安靜,可以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她不知道這聲音到底是屬于誰的。齊胤的手掌微微濕潤,溫熱的鼻息吐在安零的臉上,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感覺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后自己的心跳地越來越快,感覺心臟要從身體里蹦出來。

大概半分鐘過去了,齊胤的氣息慢慢離開,然后他的手也離開了安零的眼睛。周圍忽然亮起來,讓安零的眼睛感覺有些不適,但隨即恢復過來。

“你對我做了些什么?離我那么近?”

安零警惕地看著齊胤,很想從他的眼睛里知道他剛剛在干什么,有什么不能讓她看見的。

“什么也沒干,離你那么近是因為……”他上下打量著她。

“因為什么?”

“不告訴你。”

“我覺得你在被皇帝問斬之前,就已經(jīng)先被我打死了,你信不信?”

“不信。如果我死了,那肯定要你陪葬。”

“不可能。”

“要不要來試試看?”

齊胤擺起架勢,安零也是。

“告辭!”安零雙手抱拳。

“哈哈哈,小零打不過我。不應該叫你小零了,應該叫你小逃兵!”

“想死嗎?”安零一個眼神過去。

“我死了誰給你種花?”

“閉嘴。再說花的話你真的是在找死。”

“那你想不想讓我死?”

……

安零看著他,沉默,心底閃過那么一絲悸動,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她一言不發(fā),看著齊胤的微笑的弧度漸漸變得平緩,然后走遠了。雨玲跟在他的身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原本光亮的天空籠罩了一層陰翳,安零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不禁一遍又一遍地思考她為什么來這里這個問題,三個月,她從來沒間斷過,但她從來沒有想出過答案。

旁邊的穗然,看著安零,想到下午的事情,不由得很想笑,已經(jīng)很克制了,但是依然被安零捕捉到。

“你笑什么?”

“沒有沒有。”

穗然抿了抿嘴,什么也沒說。

安零見她不想說,心里嘆了嘆還真是忠心為主,也不再多想什么。安零躺到床上,翹著腿,穗然急忙把安零的腿扶正,然后蓋上被子,對她說:“小姐,真的別再這樣了,有傷風化。”安零只要努了努嘴,什么也沒說,畢竟他們和自己的思想是改變不過來的。

她在床上側(cè)身躺著,然后又翻了個身去叫穗然,對穗然說她想出去,可是穗然回答她說,要先去稟告老爺,老爺準許才可以。安零聽到之后恍如一灘爛泥,徹底癱在床上。

她覺得她爹肯定不會同意的,都問過這么多次了,答案全部都是不允許。可是這一次卻例外了,爹準許她出門了,但是囑咐身后必須要有人,然后她就帶了穗然一起出去。

她高高興興地走在大街上,她去街上的目的和以前偷偷出去不一樣,這一次的目的是想好好感受一下這里的風土人情。

安零走過了一個又一個街口,看了很多東西,也買了很多,她給穗然吃糖人,誰知道穗然竟然跪下來說不肯,說自己不能吃小姐買的。她無奈并把她拉起來,對穗然說,你我是朋友,不要這么拘禮。穗然怎么敢這樣,還是不起來,安零只好使性子說,如果她再不起來的話她也跪了。穗然沒辦法,起來咬了一口糖人。安零笑了笑,“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不用再拘禮。”她說。

穗然顯然還是很在意這件事,怯怯地問她是不是真的,安零笑了笑,回答說,當然是真的。穗然也笑了,她說,在這幾個月里她心里一直覺得小姐變了,可是又不敢說,變了的小姐活潑又可愛,她很喜歡這樣的小姐。安零笑起來,她也喜歡這樣的穗然,在她面前不用拘束的樣子。穗然說,那她以后就努力變成小姐喜歡的樣子。

安零和穗然一路打趣,什么都能聊,她們在大街上走了一會,不經(jīng)意間路過一個小攤旁邊,那個小攤遇到了當?shù)氐膼喊裕瑦喊园研偵纤械臇|西都給砸了一通。

安零看到后把手中的糖人遞給了穗然怒罵惡霸:“你們在干什么?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惡霸沒理她,昂著頭低著眼眸對他踩在腳底下的小攤販說:“你說,讓一個女人替你出頭,你要不要點臉?”他揚起嘴角,手指往安零的那個方向指了指。

安零聽到感覺莫名其妙,“我是女的又怎么樣?你覺得你這么做是對的?”

“姑娘啊,求求你快走吧。”小攤販蜷縮在地上,雙手合十,八字型的眉毛,眼睛里流露出一種不屑。

“他這么欺負你,你就這么縱容嗎?”

“快走吧,我長這么大還不要一個女的幫忙,沒臉見人了……”

安零眼神空洞,她知道那些繁文縟節(jié)和封建思想禁錮了她,她看了看四周,群眾圍著他們,對那個小攤販指指點點,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但是讓人感覺有錯的是他,他不該不給保護費讓他沒了經(jīng)濟來源,丟臉的也是他,他不該讓一個弱質(zhì)女人來保護他讓他身為男兒臉上卻沒有一點光彩。反而那個惡霸一臉盛氣凌人,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覺得自己收保護費保護你是應該的。可是安零覺得收保護費本來就是不應該的。

惡霸皺了皺眉,像是被安零盯得有些煩躁,丑惡的嘴臉扭在一起,順手拿起小攤販賣的一個木牌朝安零砸去,“快滾!”

東西在砸向安零的時候,穗然看到后擋在了安零前面,木牌落到了穗然的額頭上,然后掉在了地上。

雖然木牌本身沒什么殺傷力但是惡霸扔的力氣很重,穗然痛的坐在了地上,一只手里緊緊攥著安零剛遞給她的糖人,一只手吃痛地摸著自己的額頭。

安零趕緊蹲下來看了看穗然的傷勢,額頭上紅了一大塊。她拿起掉在地上的木牌就向惡霸背后扔去。

惡霸回過頭,惡狠狠地踹了一腳小攤販,小攤販滾到了一邊,他一步一步走到安零面前,揪起她的衣領(lǐng)毫不費力地把她提了起來。安零面不改色地跟他對峙。

“我沒有幫他。”安零并不想讓那個小攤販覺得自己丟了臉面。

“你打傷了我的丫鬟。”她依舊瞪著惡霸。

“丫鬟而已。”

“她是我的丫鬟,誰也不能欺負她。”

安零很討厭這種被提起來的感覺,更討厭她的朋友被別人欺負,她沒等惡霸出拳,自己就握緊拳頭,重重地打在惡霸的臉上。

群眾笑了起來。

惡霸粗糙的臉上并沒有因為這一拳而變得扭曲,雖然松開了手,安零解脫了束縛,但是惡霸過于強勢,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有些羞憤,正打算大打出手時,齊胤像是從天而降般,向惡霸的胸部踹了一腳,惡霸立刻倒在了地上,掙扎著,卻起不來。

“干的漂亮。”安零看到齊胤利落的身姿對他眨了下眼睛,豎起了大拇指,然后拿起之前砸到穗然的木牌走到惡霸身邊,朝跟穗然受傷的部位一模一樣的地方惡狠狠地砸了下去。她覺得如果不能立刻讓惡勢力得到應有的懲罰,那她予以回擊是最好的方法。

安零砸完之后拉起穗然,“疼嗎?”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穗然遞給她糖人,“不疼,謝謝小姐。”穗然又轉(zhuǎn)身:“謝謝齊將軍幫我家小姐解圍。”

齊胤點了點頭,然后走到安零面前,神色有些擔憂:“怎么樣了?”

“沒事。”

安零和穗然回了安府,這段路上齊胤走在她旁邊。

之后的一個月里,齊胤每天都來找她,好像比以前更勤了,有的時候會一起逛逛府里,有的時候還會教她防身的武功,他說他怕他不在的時候,她自己也可以保護自己。就算有的時候他在他身邊什么話也不說,她感覺還是很美好。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即使同樣的事情重復著一天又一天,但是終歸不是靜止的,路是向前走的,馬兒也是向前跑的。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安零每到新的一天都迫不及待想要見齊胤,今天齊胤依舊來了,不同的是,來的很早,穿著盔甲。他是來跟安零告別的。他神情凝重,說他要去打仗了,邊關(guān)受到了東邊瀛國的侵犯,他必須去那里,因為他是將軍。

安零不舍地看著他,她原以為穿越過來的年代是和平的,因為在這里她從未感受到戰(zhàn)火的紛爭,卻不曾想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從來都沒有停息過。

她看著他,陌生又熟悉,她突然想到了之前齊胤問她,她想不想讓他死。她現(xiàn)在想說,她不想讓他死。但是她也不想讓他去邊關(guān)打仗。

安零跟他說:“我不想讓你走。”

他說:“那是我的責任。”

臨走前,齊胤送給了她一個木簪,上面刻了一朵花,歪歪扭扭的。安零還記得他之前問花是什么樣的,還是她告訴他的。即使那朵花很不像花。但她還是把木簪緊緊握在手心。

她看著齊胤在他面前上馬,眼睛里充滿了淚花。她說,你要好好的。他說,等我回來。

她不知道她該說什么了,就這么看著他的隊伍消失在了她的視線里。

齊胤離開的第二天,他府上的小廝給她送來了一個婢女,小廝說,這個婢女叫雨玲,是齊胤派來陪她的。她認識雨玲,在幾個月前。雨玲并不好看,半邊臉上都是傷疤,皮膚黑黑的像是被火熏過,整日都以白紗遮面,但是傷疤太大了根本遮不住,周圍的人都欺負她。雨玲當初跟她說她很謝謝少爺不嫌棄她,眼睛里充滿了溫柔。

安零很快接受了雨玲的到來,穗然對她也很是和氣。

可能因為原本就認識,很快便熟絡起來,雨玲很開朗,并不會因為相貌丑陋就很自卑,她說,可能是因為以前的關(guān)系,對她來說這個環(huán)境很熟悉,我們?nèi)齻€可以聚在一起特別開心。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安零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只知道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齊胤了,不知道齊胤會不會平安,他會不會也在想著她呢……

雨玲每天都會給帶好吃的東西,她說那是她自己做的,一開始安零還不太會拒絕,可是雨玲做的東西安零并不喜歡,她不喜歡吃這些糕點之類,相比之下,她更愿意吃炸雞這些。日子一長,她覺得雨玲每天送來她也不會吃,穗然也不吃,穗然說那是給小姐的,她不吃小姐的東西。可是她一拒絕雨玲,雨玲就哭啼啼的,之后也沒辦法全被她收進了柜子里。雨玲見不著的地方。

安零出了房門,在后院散步,然后在小池塘邊無聊起來,喂著池中的金魚,以前雖然也是無聊,但是有齊胤會一直陪她玩,可是齊胤不在了,她感覺度日如年。安零百無聊賴,突然間看到水中出現(xiàn)了雨玲的倒影,她決定嚇嚇她,豐富一下自己的生活,雨玲一點一點地靠近她,然后安零猛地轉(zhuǎn)身,雨玲突然嚇到,眼睛瞪得溜圓,然后跌落在了池水中。

“小姐……救我……”雨玲不自覺喝了幾口水,在水里拼命地撲騰。

安零急忙把魚食全撒進魚塘然后游了過去,把雨玲給救了上來。

安零把雨玲救了上來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身體像是一個九十多歲的老太太。她喘息著,總覺得再這么待下去,她總有一天會廢掉,她想改變自己,想讓齊胤回來的時候?qū)λf一如不見如隔三秋。

有一天清早,安零在穗然還沒起來的時候就去晨練了,在府里享受一個人的感覺,卻發(fā)現(xiàn)雨玲在府里亂走,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就偷偷跟著她,一路跟到了前廳,安零突然想到爹馬上就要來前廳了,安零怕雨玲可能會嚇到爹,就叫住了雨玲,說她不要往這里走。雨玲眼神躲閃著,然后溜走了。

又過了幾個月,到了大雪紛飛的季節(jié)。在等待齊胤凱旋的日子里,安零每天運動然后練習之前齊胤教過她的武功。雨玲和穗然也被安零折磨得不成樣子。每次她們二人的說話都是,“小姐……慢點……”“小姐……可不可以……休息……一會兒……”“小姐……”

安零被他們逗笑了,只好停下來說休息。

雨玲拼命地呼吸著,“齊……胤怎么……還不回來……要死了……要……死了……”

“就這點路程就受不了了,以后怎么辦呢,嫁不出去啦。”安零調(diào)侃道。

穗然難受地看著安零,“小姐……今天……”不過還沒說完,家里的小廝就高興地跑了過來,“小姐小姐……”

“慢點……”

“小姐,齊將軍回來了,而且瀛國大敗!”小廝的眼里閃著光,得意洋洋的,止不住的自豪感涌上全身。

“真的?”

“將軍……他……已經(jīng)在門口了……”

安零聽到后立刻向門外跑去,雨玲跟在后面。

安零跨過門檻,看到齊胤一身戎裝還未來得及換下,額角還有些汗珠,她拿起手帕擦了擦那些汗:“累壞了吧……”看著他黑了幾度的皮膚,嘴角邊還有些胡渣,滿眼盡是心疼。

“沒。”

“為什么啊?”

齊胤抓住安零為他擦汗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這里有你。”然后笑了起來。

安零抱住了他,滾燙的胸膛染紅了她的臉頰。

他們抱了一會分開了,分開以后,齊胤又抱了她一下,然后去了朝廷,安零在家中等候,快到傍晚,才等來了他。

“商議要事耽擱了。”他向她解釋道。

齊胤來的時候還是穿著盔甲,然后從盔甲里拿出來一個荷包。

“此番我去瀛國打仗,無意間知曉了瀛國特有櫻花,我記得之前,當時我問你喜歡什么花,你說櫻花,我就把它的種子給帶了回來。”

齊胤在朦朧的夜色下,打開了荷包,里面是櫻花的種子,“雖然有些沾到了血,但是我覺得應該不影響栽種。”他笑起來,滿心期待安零能夸贊他,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角浸滿了淚水,“怎么了?”他拭去了她順著眼角淌到面頰的淚水。

安零閉上眼睛,在清麗的月光下,她吻了他。

“我娶你。”他說。

這句話往往比任何的海誓山盟都更有力量,更令人難忘。

第二天清晨,月亮還沒去睡覺,齊胤就帶著聘禮去了安府,然后兩邊的親家商量吉利的日子娶親,整個府中熱鬧鬧的,感覺比打了勝仗還要開心。

中午的時候,齊胤來找安零,偷偷帶了櫻花的種子,然后把安零拉到府中的一片空地,“怎么了?”

齊胤打開了荷包,看了看里面的種子,“種花嗎?”

“你不要命了?”

“沒事,之前我不是立了戰(zhàn)功,皇上找我議事之后問我要什么賞賜,我說,我想在安府種一顆櫻花樹。”

“允許了?”

“沒有。”齊胤看到安零的眼睛黯然失色立刻又說:“但是我跟皇上說,賤內(nèi)喜歡這瀛國的櫻花,我想讓她高興。然后皇上笑了笑說‘沒想到愛卿也是癡情之人,頗有朕當年的風范,此事準了。’然后皇上應允了。”

“皇上這么輕易就答應了?”

“當然是。”

安零笑了笑,然后齊胤把櫻花的種子埋在了安零房間前的空地上,他說,等到花開的時候,她一開門就能看到。

三天后,下了一場大雪,穗然死了,就死在她的房間門口,血跡在雪上蔓延開來,在雪白的背景板上顯得有些突兀。

安零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的,她不知道為什么穗然死了,旁邊有一把帶血的刀。安零哭的撕心裂肺,齊胤在她的身旁安慰了很久,她眼眶通紅,眼神凌厲,發(fā)誓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殺害穗然的人。“我會殺了那個人的,為穗然報仇。”她說。齊胤說他幫她一起找兇手,然后叫來了雨玲讓雨玲看著她不要讓她做什么傻事。

安零回到房間,輾轉(zhuǎn)反側(cè),天還沒亮就開始找尋線索,在找殺死穗然的兇手的時候,安零有條不紊地瞎晃蕩,她覺得她肯定能找到線索,雨玲也跟著她瞎晃蕩,結(jié)果就是,她確實找到了些什么。

有的時候齊胤來了,雨玲退到了一邊,安零就抱住齊胤在他身邊撒嬌,跟他說話,她說她知道兇手是誰了,然后故意問齊胤兇手找到?jīng)]有,他說,他們當然在搜尋,只不過光憑一把刀有些困難。安零問他是什么刀,結(jié)果他死活不說,她想問她是什么刀,他也不說,她想要知道一點線索,結(jié)果,齊胤兇了她,她生氣地跑走了,誰也沒來追她。盡管她知道他不想讓她替穗然報仇,但是想到穗然,她覺得她一定要抓到兇手。

被齊胤兇的這天晚上,安零穿了夜行衣,然后輕聲對雨玲說:“雨玲,過來。”

“怎么啦……小姐……”雨玲在黑夜里說道。

“過來……”

雨玲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來到安零的身邊。

“我們?nèi)ネ档丁!?

“小姐……這不好吧……”雨玲有些忸怩,膽怯地看著對面的安零。

“沒事兒,我們看完就放回去,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

“真的嗎?”

“真的。我調(diào)查過了,今天恰好沒人值班。”雨玲顯然還有些不相信,但是她也不敢違逆安零的意思。

安零和雨玲躡手躡腳地來到裝證物的門口,“幫我守著,有什么風吹草動跟我匯報。”安零對雨玲說。

然后她輕輕推開一點門縫,然后朝門縫里看了看,之后輕輕地把門再推開一點,推到容得她下身子過去。安零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看到了一個柜子,然后她往外面看了看她,之后轉(zhuǎn)過頭開柜子,保持著動作令她幅度不大,聲音很輕,剛好不會驚擾到別人。

終于,她找到了那把刀。

她仔細的瞧了瞧,發(fā)現(xiàn)這把刀上,有個“齊”字。

她驚了,齊胤?這好像間接證明了她當初的猜想,覺得自己是對的。

她在整理思緒的時候,雨玲對她小聲叫道:“小姐……小姐……不好啦小姐……有人來啦……”

聽到這聲音,安零立刻把刀收好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后在快速逃走了。

晚上,安零躺在床上,翹著腿,突然意識到以后再也不會有穗然來把她腿放好,然后叮囑她不要這樣。她在床上思索著,她知道兇手是誰了,然后偷偷地去到了齊胤的住處。

“是不是你殺了穗然?”

翌日齊胤來找她的時候,她冷漠地看著他,然后便有了上述這句話。

“你在說什么啊?我殺了穗然?”齊胤被安零問得有些發(fā)懵。他為什么要殺穗然?

“對,是不是你殺了穗然?”

“為什么說是我?”

“我看到那把刀了。”

齊胤沉默不語,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知道那把刀上有個齊字,這是無論如何也反駁不了的。

“是你殺了她對吧?”她想讓他否認。

“我為什么要殺她?”

“其實是因為皇上根本沒準許你種櫻花,穗然發(fā)現(xiàn)了,而且國內(nèi)不允許種花,她找你跟你說請求你,結(jié)果你根本不聽,穗然說要去舉報你了,結(jié)果你就直接把穗然給殺了,對不對?!我說皇上怎么會那么好說話,原來是因為你在騙我!”

安零這句話幾乎是含著淚說出來,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吼聲。

“我……”齊胤好像是默認了,想要辯解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雨玲在一旁想要讓他們和好,剛想到法子的時候,安零卻生氣地走了。雨玲看了齊胤一眼,還是追了出去。

“小姐……小姐……別生氣……少爺他……也不是故意的……”雨玲跟在后面小跑,想要挽回。

“你住口,不要再說了!”

安零不想聽其他人為他辯解,事情已經(jīng)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雨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干著急。

“雨玲……”

“小姐……別生氣了……”

自此之后,齊胤不管怎么去找安零,安零就是不肯見他,將他拒之門外,雨玲成了一個大忙人,整天都在勸說齊胤回去,小姐是怎么樣都不會見他的。終于有一天,安零看了看散發(fā)著惡臭的柜子,為了通風,她打開了房門。

齊胤上前,以為她終于原諒他了,可是她卻冷冰冰地說:“雨玲,不要管他,你跟我走。”

安零來到了池塘邊,看著小魚兒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著,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月亮倒映在池水中,萬籟俱寂,安零扔了一顆小石子進到池塘里,水面上立刻泛起了朵朵漣漪。以前的日子是最美好的,她想。但是總有人要打破當前的狀態(tài)。

“安零。”

她看著池水中的人的影子。

池水中的人影抖了一下。

她轉(zhuǎn)身看著雨玲。

“我沒叫錯吧,安零。”

雨玲愣了一下,隨即冷笑起來:“你是沒叫錯。”

“什么時候認出我的?”

面紗被風刮落,露出了雨玲猙獰的面目。

“或許……在一開始穗然對你和和氣氣的時候。”

“或許……在一開始你在這個池塘從背后靠近我的時候。”

“或許……我看到你去了安府前廳的時候。”

“或許……在齊胤凱旋你下意識脫口而出齊胤的時候。”

“或許……在我去偷刀你卻偷偷給官府的報信的時候。”

“又或許……在我看到那把刀上看到‘齊’這個字的時候。”

安零說了一句又一句,不知不覺間在雨玲的周圍繞了一圈。“還有就是,你當初送給我的那些糕點我一口都沒吃,全放柜子里了,結(jié)果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么?糕點的香氣招來了老鼠,然后老鼠吃完那些后,都死了。”

“這些能算什么?”

“這些當然不能算什么。”安零說,“不過你已經(jīng)承認了不是嗎?安零?”

“我是安零又怎樣?”

安零奪過了雨玲手中的刀,而那把刀上,恰恰有個‘齊’字。

“你想殺了我。”

安零露出兇狠的眼神,讓雨玲突然露出一股膽怯,但是很快消失了。既然被發(fā)現(xiàn)也只好破罐子破摔。

“是,我是想殺了你,明明……我才是安零,可是,一場大火,我容貌盡毀,無臉再見爹娘,之后我輾轉(zhuǎn)去了齊府,為的就是能夠在他身邊,可是為什么會憑空冒出來你?我不甘心,我去找了爹娘,可是他們卻說我丟人!”

“這把刀,是當年齊胤送給我的,他說,這是他第一次獵小動物用的刀,對他來說是一種紀念,他把它送給了我,我自然開心,可是他現(xiàn)在卻愛上了你,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我當初被那么多人欺負,齊胤救了我,我以為他認出我了,我一直覺得他喜歡我,可是我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并不是,他喜歡我,是你來了之后才有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殺了穗然么?因為我跟她說,種花是要被殺頭的,穗然當然不想看你死就想趕緊告訴你,可是我想去毀了那個種子,可是明明她怕你死,卻還是要去保護那顆花種子,然后她就死了,還求我不要殺你。”

“其實我本來想殺完穗然之后就是殺了你,可是齊胤他會傷心啊,我不想看到他為了你流一滴眼淚,留這把刀是想讓你誤會齊胤,然后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可是你為什么要他這么卑微去讓你和他和好?”雨玲一字一句說著,止不住的兇狠和絕望,“他曾經(jīng)……笑起來像太陽一樣,可是現(xiàn)在卻再也看不到他的光芒了。都是因為你。”

安零搶過雨玲手上的刀,立刻把刀鋒貼在雨玲的脖子上,死死地盯著她,有些恨,又有些憐憫。“其實我早就知道兇手是你,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引你出來設的局罷了。”

“我說過我會殺了你。”

最后,官府的人趕到了,雨玲沒死,只不過坐牢了。齊胤拉著安零的手,一起去了安零的爹娘那里。

“爹……娘……對不起……我騙了你們……”

安零跪在爹娘的面前,低著頭。安零的爹抿了一口茶水,神情凝重,“你叫什么名字?”

之前就有坊間傳聞安零的爹善良寬厚,可是真的聚在一起,安零感覺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兒,氣氛很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我叫……安零……我的確……叫安零……”

“你的爹娘呢?跑我們安府來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就……我的爹娘……他們都不在了……”安零不敢抬頭,但是她總不能說她是穿越過來的,但是事先又沒想好怎么說。

“所以就來到我們安府?誆騙我們?!”安零的爹拍了一下桌子,桌子抖了一下,地面抖了一下,安零也抖了一下。

“我……我沒有……這幾個月的花銷我之后會去打零工還給爹娘的!”

“哦?你叫我們什么?”

“不不不,不是……叔叔阿姨……不不……伯父伯母……不不……老爺夫人……”

安零的爹又拍了一下桌子,“叫爹娘!”

“啊?”安零不解的抬頭。

“叫爹娘。”安零的娘一臉慈祥把安零拉起來,“小姑娘……”

安零看了安零的爹娘一眼,懂了什么,立刻跪下,“安零拜見義父義母。”

“好……好。”安零的娘上前,“老爺……你看……”

安零的爹擺了擺手然后走了,腳步輕飄飄的。安零和娘相視一笑。

等到爹娘都走了之后,齊胤走到安零面前,“現(xiàn)在你還打算瞞著我嗎?”

“你早就知道了?”

“當然,你的性格和安零的不一樣,我一開始以為你只是失蹤了才變的,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了雨玲的那把刀,才知道你不是原來的安零。”

“失望了?”

“怎么會!”

“那你把刀收起來干什么?不是為了保護她?”

“我只是不想讓你看見,我怕你生氣……”齊胤笑起來,雨玲說得對,他笑起來就像太陽一樣耀眼。

一年后,櫻花的種子發(fā)芽了,并且長得很高,即使枝干還是比較細,上面還有一些很小的花骨朵,齊胤看著這些景象和安零歡喜的面龐,他很滿足。還記得那年他剛打仗回來到宮里去,他跟皇上說他要種花,皇上直接甩了臉色,并揚言說要處死安零,說她妖言惑眾,他是早上去的宮里,在皇上的大殿門前跪了一整天,只求皇上不要處死她,最后,皇上還是心軟了,沒有下令處死安零,也允許了他種花。他想,她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

“櫻花真美。”

安零笑道:“還沒開呢。”

“你比櫻花還美。”齊胤看著安零,她不會知道,這個名叫安零的種子,在齊胤的心里開出花來。他喜歡她,像山間的清泉可以倒映出她的影子,像小草慢慢生長散發(fā)著清香。

又過了一年,安零和齊胤的良辰吉日終于到了,那天,恰逢櫻花開的爛漫,安零在房間里打扮,盡管過去了一年,沒了穗然的陪伴,她總覺得還是缺少點什么。“穗然……”安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看到了嗎?我嫁人了……”

府外,鑼鼓喧天,聲音越來越近,安零的心情就越是起伏不定,這是她第一次嫁人,也是最后一次,而且還是在古代,她越想越感到不真實,總覺得自己在做夢,她拍了拍臉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要開心……你要嫁人了……”可是止不住的淚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她抬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不讓自己精美的妝容變花。

府里一陣騷動,迎親的隊伍來了,安零一襲紅裝,她身邊的丫鬟給她蓋上了蓋頭,蓋頭不厚,而且有些透,不過正好能看到外面,不至于會出丑。

她跨過門檻走了出來,風吹過櫻花樹,吹起她的蓋頭,蓋頭上沾上了一片那風帶來的櫻花花瓣,仿佛風也在祝福他們。

齊胤正站在櫻花樹下,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此時此刻彼此的眼里只有彼此,“小零……”他喚著他,聲音像風一樣輕柔。

“我在。”

她笑眼盈盈,頭上還有那個當初他送給她的木簪。

齊胤上前,安零卻發(fā)現(xiàn)眼前的景物有些扭曲,恍惚間,她意識到,可能這就是她來這里的答案。

萬物開始改變,風把安零的紅蓋頭吹到了天上,一直隨風起舞,齊胤的笑容逐漸消失在一道白光中,唯有那顆永恒的櫻花樹在逐漸生長,變大,變得壯碩。

那是江城。

安零一身紅衣出現(xiàn)在江城市中心的那顆櫻花樹所在的街道里,她站在她當初所站的那個位置,周圍的櫻花花瓣在她的腳邊圍成了一個圓圈,一切都跟她來到那里之前的景象一模一樣,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安零消失過。

安零木然,覺得就像夢一樣,她慌亂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讓自己不要那么狼狽,手觸碰到了頭上那個木簪,她把它摘了下來,緊緊攥在手心里。

在唯國那段日子,在現(xiàn)在看來不過好似一場夢,夢是會醒的。

她醒了。現(xiàn)在。總是要回歸現(xiàn)實的。

安零癱坐在地上,手里依然攥著那個木簪。

“你……沒事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安零的耳畔響起,沒有一點預兆。

她抬頭。“沒事,謝謝。”

那個人笑起來,笑容像太陽一樣耀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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