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楚吟月
- zll
- 6532字
- 2016-01-25 17:36:15
狐族皇宮。
白韶涵不說話,也不發(fā)脾氣只是緊緊握住那月兒的手,眸光死盯著那床上的人兒。如此駭人的情形使得這里的仆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都不敢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突然他大喝一聲,打破了靜謐。
“太醫(yī)還沒來嗎?難道他們都死絕了嗎?”
其實太醫(yī)不是沒來,只是他一心系著那女,沒有察覺罷了。再說那些太醫(yī)看到她如此嚴重的傷,自知道自己醫(yī)術(shù)不濟,無力回天,早就灰溜溜的逃跑了。
“韶寒,你不要為難他們了,月兒的傷這么嚴重,怕是他們也沒有辦法。”
白韶寒抬眸看了眼來人原來是月憐霜。她的眼睛已然失明,現(xiàn)在只有靠著熟悉的感覺摸索著探路。
她是因為他說的一句話?!澳愕难劬驮聝洪L得的很像!“可偏偏這句話被那惡毒的女人,水苑聽到了耳中,她想著既然此女的眼睛和那女眼睛長得如此之像,他又那么喜歡那楚吟月嗎,礙于那女身邊總是有人守候她又近不得身,只有拿她下手,所以就在他離開之跡,教唆宮女生生的剜掉了她的眼睛。等他回來之時,那惡毒的女人還把那鮮血淋漓的眼珠子送到他面前。“你不是覺得她的眼睛很像嗎?你又那么喜歡她,又得不到她,我現(xiàn)在就把你喜歡之物為你奉上了”
他知道她是在向他示威。怪他雖然娶了她,但是從來沒有真心對過她。
當時他才登基不久,又必須依靠她的勢力也不敢拿她怎么辦。只得冷落她,現(xiàn)在的她也已經(jīng)受到了相應的懲罰,念及她的情分還是不忍殺她只把她關(guān)進了地牢,至于霜兒本來想好只要王位穩(wěn)固就給她一個名分,但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又只有虧欠她了。
“你怎么來了,你又不方便?!闭Z氣雖然溫和,但還是掩飾不了心里的急躁。
“我想來看看?!?
“你……?!北緛硐胝f你的眼睛已經(jīng)看不見了,來這里也看不到什么。但是終究是說不出口,她本就可憐。難道他還要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
“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但是我也不可不來,你看你這氣急的樣子,旁人哪里敢來,只有我這不怕死的才敢來?!?
這時,門外走來一個穿著太醫(yī)衣服的男子。
他的眸光一捕捉到立馬大吼道:“還站在那干什么?還不快進來!”
那太醫(yī)也算大膽竟然不卑不亢的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等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這那里是他宮里的太醫(yī),明明就是應有樓的主事應有才嘛!他也不做聲,早已猜到肯定是月憐霜看見那些庸醫(yī)束手無策就去請的他吧!
“既然來了,快過來看看。”
應有才摸了摸月兒的脈搏。
臉色驟變。
“她懷孕了!”
白韶寒目光微凝,片刻之后不怒反笑。
“怎么可能?她還沒成親!”
應有才那么肥胖的身軀本就行動笨拙,雖然料到他會如此憤怒,身子歪斜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被他有力的手抓到,身子就這樣懸空著。
“你少胡說,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應有才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也不懼怕,依然面不改色。
“你們是想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白韶寒早已面目扭曲,恨他恨得牙癢癢。可這斯還在火上添油,還好月憐霜出了聲場面才緩和了一些。
“韶寒,放他下來吧!冷靜下來想一想,樓主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而這等事情有關(guān)乎月兒的名節(jié),他和她又無仇怨,他是斷不會胡說的。”
白韶寒這才撒了手。
這時楚吟月像是醒了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兮顏的名字。就如魔怔了一般,時而大笑,時而大哭。
而在聽到孩子這一個詞的時候,手緩緩放在肚子上拼命的護著。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睖I又再次滑過她蒼白的臉頰。
月憐霜和她同是女兒家,而自己之前和她有那么要好。早已猜到事情的真相。
“我想他說得沒錯?!?
這淡淡的一句話對白韶寒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原來她一直愛著的人竟然是他,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么她總是拒絕他,堅稱自己只想和自己師傅在一起,而和她待在一起的日子,她總是念叨著她的師傅,以前他也沒在意,他想著這也許是女兒家的矜持,再說她師傅也是她唯一的親人,就像女兒想要留在父親身邊一樣。只想到是親清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愛情。
這樣一想,但也解釋通了,她為何在刑場上的決絕,目的是劃清他與她的界限,徒留他超然的美名。
月兒,你還真是傻!
他可是不認你了,你為何還要如此?
說到,傻,自己何曾不像個傻瓜。自欺欺人的傻瓜,他總是一次次的向她表達自己的愛意,而她一次次的拒絕他。
不過至此至終有一件事他搞不懂,像他那么頑固的人也會容忍這斷情發(fā)展下去,想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看來也怕是沒這么簡單了??峙率呛蠡诹?,懼怕天下的人知曉他的丑事,玷污他一向高高在上的圣潔形象才拋棄了她,還要致她于死地。想起當時她在受苦,而他卻在高臺上軟玉溫香在懷還一臉漠然。他當真好狠的心!他以為他只是頑固,偶爾還假裝清高。沒有想到他還是這么一個膽小懦弱的小人,而面對柔弱的她,還下此毒計,看來她終究是癡心錯付了。
只是機關(guān)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他大概沒有料到她竟然懷了他的孩子。既然他那么不想承認這段情,那么以這段情為恥。他就要把這孩子養(yǎng)大,送到大眾面前。告訴他這是他的孩子,看他還怎么敢拒不承認。那樣他的光輝形象不一落萬丈才怪!想著想著竟覺得自己怎么如此混賬。那可是他一直念叨著是他深愛的女子。他怎么要以她的孩子來達到泄憤??!自己就是再怎么討厭他,也只不過是看不慣他。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難道終究是看不慣他這么對她吧!還是想找一個理由留她在身邊,她現(xiàn)在的愛人已經(jīng)遠逝,自己在世間也無半點牽掛,有一個孩子也好。至少能燃起她求生的渴望。不然她救得了一次,可救不了她多次!
“保大人還是保孩子?”應有才再次說道。
他低沉冷冽的眸光睨著他。
“大人孩子都要,你做的到嗎?”
應有才眸光閃爍間竟慌了手腳。
“做……不到。”吞吞吐吐說道。
他臉色陰沉至極,抬起手就要再次抓起他,可終究理智提醒了他,手頓在空中,然后垂在身側(cè)收緊。
“你知不知道,她已經(jīng)只剩下這一個孩子了,如果沒有他,你叫她怎么活下去?!毖哉Z從高聲慢慢的變得有氣無力,就算她不愛他,還懷了別人的孩子。他終究不想她離開他,失去她,想著她一臉的絕望,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都奉獻出去只為了能看到她一刻的笑顏,而他現(xiàn)在竟然告訴他只能保一個,他怎能不氣憤。
喚出長劍橫在他肉肉的脖子上,一抹邪笑膝上他的臉上。
“你肯定知道有什么辦法?快說出來,否則結(jié)果了你,還沒收你的家當?!?
他是商人雖然不在乎性命可最在乎錢財,因為他想人就算是死了,下了地獄。也少不了些銀錢才能打通關(guān)系,所以在聽到?jīng)]收他家當?shù)臅r候,他立即趴在地上。
“唯一的辦法,就是鮫珠。只是……。”斜瞟了眼旁邊的月憐霜。
在她感覺那道熟悉的目光充滿乞求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知道了他的決定,原來自己在他心里終究是什么樣也不是,曾經(jīng)的她以為只要持之以恒她會挽回他的心。畢竟她早就知道他一直愛著的月兒,從來都不曾愛過他。她以為她會有機會,可是現(xiàn)在才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如此之重。縱使她那般了,他還一心想著她,自己怕是永遠也比不過了吧!
房間里沒有任何人說話,但是她已經(jīng)明白了。清淺的一笑,微微點點頭。既然如此就給他留下個美好的印象吧!畢竟鮫人一族,一生只能愛上一個人,如果這分愛不能得到,終究也會心碎而死。而在他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她已經(jīng)深深地愛上了他現(xiàn)在竟變得不能自拔。只要為了他,提前死掉又如何?只希望他永遠記住有一個叫月憐霜的女子。
“霜兒……。”原諒我的自私吧。
“韶寒,你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霜……。”
“我們出去吧!讓她一個人待會。”
白韶寒依依不舍的挪開了視線,跟著離開了。
月憐霜看見他們遠去才關(guān)上了門,背靠在門上輕輕地抽噎著。抬眸看了眼床上的楚吟月,淚更是止不住的流下。
“你為什么要回來?而且在這個時刻回來。本來想著他的對我的愧疚,縱使做你的替代品我也愿意默默守候著他。如果你不回來,我就會得到我想要的幸福。我知道當年他救我是因為你的一句話,而連我引以為傲的名字也因為你而起。他的心里只有你。雖是知道這些,但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深深的愛上了他,我只想守在他身邊而已,你為什么連這個卑微的權(quán)利都要剝奪了去。”
楚吟月或許是被她感動,手緩緩抬起,“霜兒……?!?
察覺到床上的人似乎驚醒,她回過神來,快步的跑了出去。
一個月后,她身體恢復了。
這時她才聽說,她懷孕了。心中本是無比欣喜,但是當聽到她們能母子平安竟然是依靠著霜兒留下的鮫珠,才得以保全。霜兒是鮫人。一個鮫人失去了鮫珠肯定是不能活了,她發(fā)了瘋的跑去問白韶寒。
“為什么?”
“因為在我的心中你的命比她更重要。”
她揚起手本想給他重重一掌,可是拳頭握得很緊??粗o閉著雙眼一臉任她打的樣子,她忍不住下手。她有什么資格打他,有什么資格責罵他。霜兒是為了救自己才死的,自己最該恨的是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她無助的蹲在地上哭了。
看著她傷心的淚流,捫心自問霜兒離去,他的心何曾好過,而且他還虧欠她那么多。此生更是永遠也還不不清了,只是想著如果眼前的人離去,他會更不會好過?,F(xiàn)在事情已成定局,就算她殺了他也無所謂。
“你別傷心了,這個給你,你看了就明白了?!彪S手從懷里掏出一張書信給她,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這就是我們鮫人的愛情,所以不要為我難過!更不要在為我流眼淚,我會心疼的,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如果你覺得虧欠我就請你快快樂樂的活下去,雖然韶寒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而他的心里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我知道你不愛他,可是你愛的人早已拋棄了你。你難道還對他心存希冀嗎?其實幸福很簡單,只要你細心發(fā)現(xiàn)它就在你身邊。只要知道你們幸福,我就安心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務必請你替我好好的照顧他。當年是你們把我從應有樓贖身出來所以為你們做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不……不要霜兒……我怎么可能能安心的生活下去?!?
信從手心飄落,她失神的轉(zhuǎn)身,微風吹起她的衣袂飄揚,顯得的她整個人都是落寞的,無助的。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去往何方,只一個勁的亂飛,直到腳尖落地,看著面前的墓,墓碑上寫著愛徒,楚吟月之墓,她有些愣神,這莫非是師傅以為她死了,立的衣冠冢。
喜悅襲上臉頰,師傅,他記起她了。
抬手摸著堅硬的石碑,食指延續(xù)著上面的一筆一劃,仿若稀世珍寶。
忽然,一陣清風襲來,再次看時面前已經(jīng)多了兩個人,一個是她朝思暮想的師傅,而另一個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茹沁上仙。
“師……”她的話還沒說出口,慕兮顏已經(jīng)面色冰冷,“大膽蛇妖,竟敢私闖禁地?!?
月兒本想解釋她不是,可轉(zhuǎn)眼看時,她的雙腳正以怪異的速度幻變成了蛇尾,她急的都快要哭了,只不停地搖頭,“我不是蛇妖,我不是。”
她一邊解釋,身子也連帶著情緒不停的擺動,蛇尾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到了石碑,慕兮顏更怒了,“再不助手,別怪本座心狠手辣?!?
“師傅……我是月兒……我是”
慕兮顏冷眼瞧了她一眼,果然是月兒的面容無二,可他怎么會收一個蛇妖為徒?
再者,狐族已經(jīng)傳來了楚吟月的死訊。
衣袍一甩,“休要胡說?!?
話落,長劍已然襲來,月兒沒有躲,只目然的等著劍進胸口的那一剎那。
卻不想,就在咫尺之遙的時候,慕兮顏卻是止住了劍。
正在這時,白韶涵出現(xiàn)在她身后,微一施法,楚吟月就倒在他懷中。
“兮顏”茹沁正要上前,慕兮顏卻搖頭,“他是妖族帝君。”
茹沁冷笑,“兮顏,你到底是因為他是妖族帝君,還是因為那妖和她長得很像?!?
慕兮顏不語,身形一閃,消失原地。
“呵!你到底是舍不得她,不然你也不會被我引誘至此。”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這十年間,有一些改變,有一些卻從未改變。
楚吟月沒有留在狐族,而是回到了吟月苑。那個熟悉的地方,而又能時時刻刻憶起她痛苦回憶的地方。她的女兒已經(jīng)九歲了,為了紀念霜兒本來改名為楚憶霜。但是白韶寒卻說,霜字本就帶著寒霜之意思特別不吉利,所以才改成了好事連雙的字。她可愛又調(diào)皮,毫不遜色與當初的她,她是既無奈又無法。
而在面對他一次又一次的求婚,她終究軟下了心,畢竟十年了,他一如既往的對她。人間有幾個像他這般癡情的男子,更不要說這妖界。他們娘倆也蒙受他不少恩惠。
她的愛情在十多年就早已被無情的埋葬。
當年他本記得了她,卻是認不出她,反而把她當妖物,從那時起,她就發(fā)誓,既然他不要他了,她也不要他了,那么他們就相忘于江湖吧,畢竟她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母親。
現(xiàn)在她唯一希望的是雙兒快快樂樂的長大。雖然她對他還只是兄妹之情,但是她相信感情的事或許真的可以培養(yǎng)。既然遇不到一個自己愛的人,遇上一個如此愛自己的人。想必也要讓多少女子羨慕!
婚禮很快就籌備好了,可是當真真正要來臨的那一天。她卻沒有片刻的喜悅,她反問自己。自己這么做是對的嗎?是自己想要的嗎?
紅綢鋪地,綿延千里,張燈結(jié)彩,好不熱鬧。
她穿著鳳冠霞帔在丫頭的攙扶下慢慢走進了大殿。正在這時,一陣來勢洶洶箭矢朝她射來,一個白影閃過,緊接著只覺腰間一緊她就這樣被帶離了原地。
不知飛了多久,他放下了她。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場景,讓她猛然憶起。是他!一定是他!他記起他了。
她抬起眸間,臉上盡是喜悅,對上他一眼深沉的眸,心還是忍不住的疼痛、撕裂。
“我們一起離開吧!帶著女兒一起?!?
心在一點點松動,這無疑不是她內(nèi)心真實的渴望,往事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他們回不去了,那些逝去的人,他們會答應嗎?不會!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馬上要上成為韶寒哥哥的妻子。他那么的愛她,為他付出那么多。難道就因為他一句話而就此離開他,背叛自己的承若嗎?她做不到,委實做不到。
他禁錮著她的雙肩,黝黑的眸子把她柔弱的身軀牢牢的鎖在里面,薄唇就這樣附上了她柔軟的唇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熟悉的感覺曾經(jīng)是那么讓她向往,癡迷,現(xiàn)在她直覺厭惡至極,心里一橫,咬破了他的唇,此時唇齒相間都彌漫了濃濃的血腥味。
她推開他的身,杏眼怒瞪。
他當真以為她還是十年前的那個楚吟月嗎?對不起,她不是了。她不再是那是那個揮之即來朝之即去還對他百般依賴哭哭啼啼的女。如果十年都還不能讓人成長,那么那些發(fā)生過的事輕就能這么輕易地磨滅嗎?
“太遲了!”
眸光微凝,輕柔一笑。
“你這是在對你自己徒弟說說的話嗎?還是是在對即將成為別人的妻子過去的情人所說的話?十年了,我們都已經(jīng)改變了。你有你的茹沁我有我的韶寒哥哥,即使拋開這一切都不談,你真的能放下你得掌門之位,放下你的使命,放下你的上仙之資和我這萬人厭惡的妖女在一起嗎?你做的到嗎?”
眼神凌厲的直愣愣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狹長的眸向上調(diào)動,眸光暗淡轉(zhuǎn)身離去。
誠如她說說他做不到!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那么偉岸的身軀卻顯得那么弱小與不堪。
“你做不到!為什么還敢對我說出那些話!你這個騙子,偽君子?!?。”
為什么自己還要為他流淚?為什么還要為他心痛?為什么還要為他考慮?自己這是在做什么?難道他傷她還傷的不夠嗎?
她獨自一人回到了吟月苑的時候白韶寒驚慌失措的房間里踱來踱去,她本來還以為韶寒怪罪她,正欲向他解釋,沒想到他卻先開了口說道:“雙兒不見了!”
她一向就是再調(diào)皮也會按時按點的回來。心徹底慌了,發(fā)了瘋似的到處呼喊與尋找。
在一片桃花林里找到了她,她微微一笑,這孩子怎么這么頑皮還躺在地上,叫了幾聲她的名字,她卻沒有回應,心里燃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她一臉不可置信,失神落魄的走了過去,跪倒在地。
她嬌小的身子躺在冰冷地面上,雙眼緊閉,粉嫩的臉上還蕩漾著笑容,鮮血早已染紅了她的衣裙,死神就這樣奪去了她花樣的生命,她還那么小,世間的一切都沒有來得及享受。
微風吹過,片片粉色的桃花花瓣從天上簌簌落下,雖然很唯美但是此時只覺得凄涼,那是她辛辛苦苦養(yǎng)育了多年的女兒,那是她所有的希望,她就這樣靜靜的躺在了那里,心里一直緊繃的弦徹底斷了。隨之所有的夢幻的希望也隨之破裂了。是誰這么狠心?殺了她!她真想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那個人是自己。
這里只有他來過,難道他為了保持自己的清欲。而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嗎?他是這么沽名釣譽的人?她不相信,死都不相信,也許是自己從來都未曾看清他,也未曾看清自己,她小心地查探著傷口真希望那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可是現(xiàn)實終究是殘酷,那身上留下的傷的確是只有他的軒轅劍才能造成,而從每個傷口的深處可以看出下手之人肯定極度怨恨她。他已經(jīng)知道她是他的女兒,怎么忍得下心這么對她?
為什么他還不放過她?她已經(jīng)不奢望他的愛,以往的一切都不再與他糾纏。他為什么還要這樣對她,她只想好好守護者他們的孩子,盼著她快樂的成長。為什么連這個機會的不給于,還要強制剝離。難道我們之間只能剩下仇恨二字了嗎?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成全你。
她癱軟在地上,失聲哭泣,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抱起她,揉在懷里,手垂打著她的背。
“你不孝!我養(yǎng)了你這么大,你還沒有來得及回報我。你怎么就狠心就這么離開!”
天下起了瓢潑大雨,她親手把她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