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為伊消得人憔悴

日子在一天天的傷心，思念，痛苦，糾結(jié)中過去，相聚，歡樂，分離，感傷，每次都在重復(fù)著這樣的套路，可每一次的感覺卻不同，慢慢的我從原來的激越，開始變得平靜，盡管每次約會還是那樣的幸福，那樣的歡悅，但，過后，我的內(nèi)心不再那樣飄著了。特別是，我知道了他的更多，我近距離的認(rèn)識他，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的許多秘密，我發(fā)現(xiàn)人太復(fù)雜了。

那天，我去李田園辦公室，推門而入，只見屋里不止他一人，還有一個女人，是賈純。她坐在他的辦公桌旁，臉幾乎快貼到李的臉上了。看到我進(jìn)來，兩人尷尬的解釋：我們在商量一個案子，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真是這樣嗎？我不太相信。我分明看到賈純的眼神是那樣的曖昧，有欣賞，有關(guān)愛，有柔柔的溫存。女人的直覺是很準(zhǔn)的，我明白他們之間不簡單。不過，當(dāng)時我還是禮貌地笑著說：“那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說著走出了房門。可我的心里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不愿相信他們之間有事，我不愿相信李是那樣隨便的男人，“是不是我太多疑了？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在心里一遍遍問自己。“不是的，不是我的問題。”這時，一幅幅我平時不愿想起的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

那是兩個月前，李田園出差回來，大家給他接風(fēng)，公司好多人都去了，可沒有人叫我，不知道他們是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故意的，還是忘了我。總之，沒有我。中午，剛用過餐，只見他們一群人回來了，我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回辦公室了，可賈純也跟進(jìn)來了，“哎，你們吃的好嗎？”我問她，“當(dāng)然了，看看你……”沒說完她就出去了。我當(dāng)時還覺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嘛！”現(xiàn)在想來，那時她可是一臉得意啊，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神態(tài)中透著一股子諷刺意味：別看你和李田園好了，人家請客都不叫你，每天還美的你！

還有平時賈純對我那副不冷不熱的面孔，總是充滿了敵意，我還以為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呢，原因在這兒呢。

在公司里，我感覺李田園和他的關(guān)系就比較近，好幾次我感覺他在幫她，我以為純粹是同事間的幫忙，就沒多想，現(xiàn)在看來真的不簡單。。

我越想越疑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我有一種上當(dāng)受騙的感覺，又覺得很委屈，我恨他，我鄙視他，可又希望這一切都是我主觀臆斷，純屬子虛烏有。就這樣心緒煩亂的過了幾天。我決定下次約會的時候試探一下，看他怎么說。

又一次約會，又是在賓館里，又是分頭走，偷偷摸摸的。我特別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真像見不得人似的，大白天也仿佛是暗無天日。可有什么辦法呢？誰讓我們是一對地下情人呢？可這不見陽光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我總是在心里慨嘆著。不過今天，我顧不上想這么多了，我有任務(wù)：刺探李田園和賈純的關(guān)系。而且我必須既刺探到事實(shí)真相，又不能讓他察覺。可這真的有難度，李是個很聰明的人，我的心思一般逃不過他的眼睛，我還真得費(fèi)費(fèi)心思，好好想想怎么說呢？

“想什么呢？”李田園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問，“看你想的那么入神，能告訴我嗎？”他一邊說，一邊愛憐地?fù)崦业哪槨?

“你不是總能猜透我嗎？猜猜看。”我貼近他的身子嬌滴滴地說道。

“嗯，我想想啊，你，你在想一個人。而且，這幾天老琢磨。”

“是嗎？誰呀？”

“賈純。”說完看著我，仿佛在說“怎么樣，我猜的不錯吧！”

“真是個狡猾的男人，真的被他猜中了。”我心里嘀咕著嘴上卻不承認(rèn)“胡說，我干嘛琢磨人家，我倒是琢磨你呢，你是個什么樣的男人呢？哎，你不會是個大眾情人吧，賈純和李穎都對你很好，是嗎?”

“呀！今天我對你可得另眼相看了，想不到你這么聰明！怎么猜的這樣準(zhǔn)呢，我還真是個大眾情人，只不過，我看她們都像看空氣，沒感覺啊，我只對你有感覺。你才是我的夢中情人呢！”說著就摟著我滾到了床上。

“又貧嘴！你別這樣嗎，我還沒說完呢！”可他哪里還管我說什么呢，早就渾然不覺已入戲了。

就這樣，我的刺探行動被他這樣三言兩語，開著玩笑，耍著貧嘴就給毀了。

盡管，他是糊弄過去了，可在我這里還沒完，我得多個心眼了，我必須知道她們之間的事，哪怕是真的有事，我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也是天緣湊巧，我正被這件事弄的心灰意冷，焦慮異常時。一次偶然，讓我明白了真相。

那天，上洗手間時，不經(jīng)意聽到隔壁有人竊竊私語。

“賈純，你還不知道那人嗎？很隨便的，可亂了。什么人都行，只要有點(diǎn)便宜可貪。”

“不會吧！平時看著挺本分的啊！”

“你什么眼神啊？哎！有人說她是哪方面太強(qiáng)了，她男人侍候不了她，然后，她才成那樣的。嘻嘻嘻嘻……”

“胡說呢吧！你憑什么這樣說人家？”

“自然我有憑證啊，她和李田園就有一腿，而且是她主動的，李大概是怎么也做不到柳下惠，一時沒控制住吧，呵呵。”

然后，底下的聲音就更小了，而且，我也懶得聽下去。我有一種吃了蒼蠅一樣的感覺，惡心！太惡心了！我像逃一樣匆匆跑出了洗手間。

歷來，像這種事，就是最敏感的話題，人們總是懷著一種探幽取寶的心情去窺探別人的隱私，然后津津樂道，有滋有味的傳播，八卦，緋聞，滿天飛。普通人尚且如此，名人就更不要說了。如今的網(wǎng)絡(luò)專有一部分人就是以此謀生，狗仔隊，網(wǎng)絡(luò)操縱手，他們變著法兒的窺探，變著法兒的編造，以滿足人們的窺探欲。人們也不知道怎么了，是一種“嫉人有，笑人無”，的小市民心態(tài)在作怪嗎？還是，人們無聊之極了，權(quán)當(dāng)笑料聽呢；還是好奇，窺探，傳播別人的隱私本身就是人類的一個賴根性？不管什么原因，我是很討厭這種背后亂說話的人的，我也要求自己不這樣做，甚至，不聽別人說。可今天，我是逃都逃不掉，臟話入耳，如雷貫耳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能想到他們是這樣的齷齪！齷齪？此時我的心猛的一痛，像針扎了一下。那我和李田園呢？我們又是怎樣的呢？在別人眼里我和他們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我又有什么資格評價別人呢？我的臉一陣陣發(fā)燒，“是啊，我有什么臉評價別人呢？”我的心里翻江倒海般折騰著。

所有的支柱，都崩塌了。什么，愛情，又一次戀愛，什么，我們獨(dú)特的感情，與眾不同的感情，什么，不為金錢，不為名利，只為愛，愛，就是神圣的，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我在心里給自己找的理由，今天看來都是那樣的虛偽，他們仿佛都站出來，嬉皮笑臉的嘲笑我，嘲笑我的天真，我的愚蠢，“在世人眼里你和賈純那樣的人沒有區(qū)別，”可心底有個聲音響起“不，我和她不同！”“可誰又知道你和她不同呢？你能申辯嗎?你不能！”“是的，我不能，只有我知道自己。我又何必在意他們呢，說什么讓他們說好了。”我硬著頭皮安慰自己。

我糾結(jié)著，痛苦著，憔悴著自己，同時，又割舍不掉曾經(jīng)的那份刻骨銘心。

真是：勞心勞神費(fèi)思量，為伊消得人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