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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兩年之后

兩年說短也不短,對某些人來說度日如年;說長也不長,對有的人來說,對于過去已經足夠壓制在心底了。胡瑾和袁夢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著,時不時的調侃對方幾句,看來兩人的關系想來也是可用‘知己’來形容。

“袁夢,這次回來,我知道你有些不情愿,但是......”

“好啦好啦,你是不是又要說我一個人你不放心,然而你又放心不下已經年邁的胡叔?”

“嗯,你還是挺懂我的嘛,你這么一說,我對咱兩的感情更加充滿了信心。”

“額......你真該現在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一臉不正經的樣子。你再這么口無遮攔的調侃我,我就自己游山玩水去了。”

“你別,我不說了,不說了,我保證!”

袁夢看著胡瑾一臉滑稽卻又裝的嚴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然而這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什么變化,這片曾經繁華的故土,在她游歷了兩年之后,堪比其他地方,這里彷佛不再溫馨,不再充滿著朝氣。

“其實,說實話,這里我確實不想再回來,有些事有些人我都不愿意記起,更別說還要回來面對了。只是你陪了我這么久,一路上照顧著我......”

“所以你決定以身相許啦?”

“所以看在胡叔的面子上,我就陪你回來一趟。”

“那我得回去好好感謝一下我爹。”

胡瑾口是心非的功底非一般人能比,總是能恰如其分的在下一刻尷尬來臨前釋放緊張的氣氛,這也是這么久以來能維持住他和袁夢的感情的原因,否則以袁夢的脾氣,他知道,也沒有可能讓他一直跟著她。某種程度上袁夢是個聰明人,她可以感覺得到胡瑾對自己的情愫,只是這層薄薄的窗戶紙不能捅破,所以兩個人就這么自欺欺人的在一起游蕩了兩年,當然了,沒有結果。

正當兩人玩笑之時,一個人身著醫袍的人匆匆忙忙的撞了袁夢一下,一邊回過頭來連連道歉,一邊沖著后邊那個同樣穿著醫袍的人說道:“你快點老李,這秦大人脾氣可不好著呢,萬一去晚了,怪罪下來就麻煩嘍。”

這秦府也就秦可一個人,若說這一般的下人也不至于這么勞師動眾,除非只有一種可能。當然了胡瑾,袁夢都想到了這一點,兩人趕緊跑回秦府。看見剛才的兩個人直接跑進了胡老的屋里,一切也都明了了。胡瑾趕緊跑了進去,跪倒在胡老的病床前,臉色陰沉,一時不知所措,只是緊緊地握著胡老正準備把脈的手,而這些讓跟在他后面進了門的袁夢一時心生愧疚和心疼,一時竟也沒有看到站在她身邊的秦可。而和胡瑾一起長大的秦府主人秦可當初知道胡瑾竟然跟著袁夢離開了秦府,就對胡瑾的不理智和無情厭惡至極。如今兩人完好的又回到了秦府,而胡老還躺在病床上,看到屋里這場面,一直隱藏在心中的怒火,他再也按捺不住了,秦可沖了過去,抓起胡瑾的衣領連打帶踹的發泄了一通,局面有些難以收拾。

眾人見狀也是不敢言語,更不敢上前阻攔。反而袁夢就像沒看到這倆人似得,拉起郎中的衣袖徑直走到床邊指了指胡老的手腕示意他趕緊為其診脈。胡瑾的生氣在此刻多半是因為自己的“不孝”只是應了這秦可的憤怒。秦可的拳頭不斷的揮舞在胡瑾的身上,臉上,一開始還還手的胡瑾現在也是淚流滿面,任由大哥責打,不做反抗。秦可數拳揮下去,胡瑾已是趴在了地上。一個大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頭也不抬,眼淚吧嗒吧嗒的滴在了地磚上。

為胡老診脈的郎中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了看正在氣頭上的秦可,連跪三下便低下了頭一個字也不敢說。袁夢看了看已然失色的秦可又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胡瑾。

“去看看你爹吧......”說罷拍了拍胡瑾的肩膀,起身走了出去,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離別的場景。沒走出去多久,她聽見屋內傳出的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已是遲了罷。不知為何莫名的一陣風吹散了滑落在袁夢臉上的淚水。

胡老的后事按照俗禮十五日都已經辦妥了,老人家已下葬,胡瑾的內疚卻愈發與日俱增,若不是他為了一己私情和一時沖動,胡老在這生命最后的一段路一定不會那么孤獨,或許會走的更遠。十五日已過,胡瑾一直將自己關在胡老的屋子里沉溺在悲傷中。腦海里一直想著過去和胡老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還有胡老在臨終前留下的一番話:

“孩子,我這把老骨頭了遲早也是要走的,不要難過。只是有一件事爹,怕是再不能瞞著你了,你認真聽著,你是爹在年輕時在后荒的那座最高的山頭上撿到的。”胡老看著胡瑾的眼神里滿是柔情“那時的你還小,一臉淚痕坐在崖邊,可是把我嚇壞了,我牽著你那肉嘟嘟的小手正打算送你回家,可是連你住哪叫什么都沒問出口,你就暈倒了,后來你大病了一場就失憶了”胡瑾握著胡老的手顫了一下“如今我要走了,你也長大成人了,如若有一天你想起了一切,孩子,去找你的親身父母吧,也許他們很著急的找了你許多年。”

“爹,你不要拋下我,我......”樹欲靜而風不止,人欲養而親不待,胡老的離開無疑給胡瑾帶來了很大的打擊。

這兩年來,秦可為了重整軍隊的事情東奔西跑,家里大小事務都由胡叔親自打理,一些其他事情也總是交給胡老處理,畢竟交由別人不放心,所以秦可并沒有注意到胡老的身體日漸虛弱。這幾天,他也一直處在愧疚中,意志消沉,這讓追隨他的將士們有些擔心。

袁夢認為這件事情和自己是脫不了干系的,胡瑾的難過她看在眼里卻不敢上前安慰,所以在那之后就離開了秦府又回到了香山腳下的草屋暫住,畢竟暫時沒有地方可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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