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鐸剛踏入這片起霧的森林時,就有一種難以名狀的不安感油然而生,如同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在他的心頭纏繞。
周遭的霧氣逐漸越來越濃,如同牛奶在水中暈染開一般,又如同一張無形的、深邃的巨口,陰森森地張開著,仿佛隨時都準備將他無情地吞噬進去。
劉志鐸不斷在心中默念“都是自己嚇自己,其實沒什么。”給自己壯膽。
但他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翼翼,那謹慎的模樣感覺腳下的土壤下都布滿了陷阱。
他的目光因為過度謹慎此刻猶如鷹隼般銳利,不放過四周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企圖從這迷蒙混沌的環境中,尋覓出哪怕是極其細微、與案件相關的蛛絲馬跡。
就在這時,那種如芒刺背、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毫無預兆地席卷而來。
劉志鐸只覺得脊背一陣發涼,瞬間寒毛倒豎。
他猛地回頭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靜靜地佇立在身后。
一滴冷汗伴隨著劉志鐸口水吞咽的動作從鬢邊滑落,對面的那個她就那樣直直地盯著,沒有任何動作,眼神中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
在這朦朧的霧氣之中,此般場景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那女子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森林中顯得格外清晰:“你也是來調查黃金失竊的?距離案發已經過去了好些時日,雖然這里一早就被警察封鎖了,但這么多天來來往往這么多人,已經沒留下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了。你是哪個老師教出來的?如此沒有常識,竟還來這里白費功夫。”
劉志鐸剛欲開口反駁,可突然發覺這女子面容熟悉,剛剛的話語中也似乎暗藏著某種暗示的意味。
于是,他決定謹慎應對,便用金源事先告訴他的暗號對了上去:“說是白費工夫,可你不是也在這嗎?教我生物的于老師教的常識可比你多,你又是誰?在背后一聲不吭,感覺不像好人。”
女子聽到這回答微微一愣,略微遲疑一會,隨后神色恢復如常:“我是侯宇婷,是...是個工人。”
劉志鐸上下打量著她,心中的疑惑如濃霧般愈發濃重。侯宇婷一身白色的衣褲在霧氣中顯得飄飄忽忽,仿佛隨時都會融入這茫茫霧靄之中。她的眼神深邃如海,神秘莫測,讓人難以捉摸其中隱藏的真實情緒。
“所以你出現在這里的目的是?”劉志鐸警惕地問道,目光一刻也未曾從她身上移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侯宇婷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仿佛被霧氣所吞噬,顯得縹緲而虛幻,說道:“過去是七年八班,現在是九年八班。可以了,別演了,其他人都到了,就差你了,這起案件遠比你你所能想象的更為復雜和詭譎。”
劉志鐸皺起眉頭,眉間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仿佛能夾死一只蒼蠅:“那你和我說說現在是什么情況?你們發現了什么。”
侯宇婷緩緩向前走了幾步,周圍的霧氣似乎也隨著她的動作而緩緩涌動。“四天前,當案件剛發生,我便被第一時間委派參與這件事。通過在暗中展開的調查,確實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是什么秘密?”劉志鐸迫不及待地小聲追問,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急切,仿佛一個即將渴死之人對水源的渴望。
侯宇婷也跟著壓低聲音:“第一位負責調查黃金失竊的警察消失了,說明這絕非是一起普通的案件,恐怕其背后牽涉到多方錯綜復雜的勢力爭斗。”
劉志鐸心頭一震,猶如被重錘擊中,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怎么還能扯到勢力問題上?”
侯宇婷凝重地點點頭:“沒錯,而且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我們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必須萬分小心謹慎行事。”
劉志鐸沉思片刻,說道:“那你又為何選擇相信我?僅僅因為我對出了那暗號?”
侯宇婷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霧氣中顯得有些朦朧,宛如虛幻的夢境:“這暗號只是一個幌子。其實,我早就拿到這次合伙人的全部資料,所以從我見到你踏入這片森林開始,我便一直在暗中觀察,對話前基本上已經確認的八九不離十了。”
劉志鐸握緊了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氣鼓鼓的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不是,這么重要的資料我怎么沒有,算了,當前還是盡快揭開這背后的真相,讓一切水落石出,早點脫身好些。”
侯宇婷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的光芒,那光芒猶如黑暗中的點點星火:“但接下來的這一路上必然充滿了難以預料的危險,我們甚至可能會面臨生死攸關的致命威脅。”
劉志鐸倒是毫無畏懼:“我是無所謂的,大不了干中學唄。”
侯宇婷望著他那堅定無比的眼神,一臉無語:“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和大家集合。”
兩人在霧氣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周圍的樹木仿佛都在低聲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氣氛越發詭異,令人毛骨悚然。每走一步,都仿佛能聽到腳下落葉的破碎聲,仿佛是這森林發出的警告。
走了一段漫長而艱難的路程,侯宇婷在一座破舊不堪的木屋前停下了腳步。“這是我們暫時的藏身之所,里面有些我費盡心思收集到的重要資料。”
劉志鐸毫不猶豫地跟著她走進木屋,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仿佛歲月在這里停滯了腳步。侯宇婷從一個隱蔽的暗格里拿出一疊泛黃的文件,鄭重其事地遞給劉志鐸。
劉志鐸迅速翻閱著文件,臉色茫然。“這些資料完全證明不了什么,感覺沒什么進展啊。”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侯宇婷臉色瞬間大變,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不好!我們好像被包圍了。”
劉志鐸迅速將文件收好,藏入懷中:“那我們現在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