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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家法處置

不出半炷香的時辰,溫玉便回到了溫府。

【溫府】

“少爺,您回來了!夫人和老爺都在等著你呢!”小廝看見溫玉回來,趕忙迎上前去,畢恭畢敬地說道。

然而,溫玉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走過,朝著溫府大廳走去。

溫玉面色略有些不悅,當溫玉走進大廳時,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夫人和老爺坐在正座上,臉上帶著期待的表情。

“爹娘,孩兒回來了!”溫玉溫和地對首座夫妻二人恭敬地道。然后看向一旁,無奈!

“原來是舅舅來了,怎的不提前通報一聲。恕溫玉未能遠迎,多有失禮!”溫玉淡淡的道,卻并沒有正眼看過面前女子一眼。

“呵呵,溫玉這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呀!不愧是溫家的孩子,溫文有禮。說來多年未見,這模樣亦是長得越來越俊朗了!”說話的正是溫玉的舅舅,名薛柏恒,是任泓城外琿州縣令一職,為官清廉勤政,深受當地老百姓擁戴。

在薛柏恒的身旁有一名少女,看上去約莫十七八歲,模樣長得倒是清秀可人,原來她便是薛柏恒的義女,叫薛錦佳。因何為義女?只因薛柏恒膝下無子女,但曾有一妻,卻早已亡故,此女乃是薛柏恒一屬下之女,這屬下亦是因公而殉,薛柏恒這才收為義女,撫養成人。

溫玉聽著,只是淺淺微笑,以示回應。

“爹,娘,不知道這般急忙喚孩兒回來是有何要事?”溫玉不輕不淺的問道。該發生的就讓它快點發生吧!免得到時候弄的自己一無所知。

此刻的薛錦佳把頭埋得低低的。

“今夜你舅舅和錦佳連夜趕到我們府中,確是有一事相商。我與你舅舅都談妥當了,我們準備給你與錦佳辦喜事。這錦佳乖巧可人,甚是惹娘歡喜。錦佳從小與你長大,與你相處了多年,皆是知根知底的,你覺得如何?這錦佳進了我們溫家的大門可算是一件大喜事呀!”說話的正是溫玉的娘親,薛桓月。

呵呵……該來的終是來了!

“娘,恕溫玉不能娶錦佳為妻!”溫玉面色平靜地說出這句話,語氣堅定且毫不猶豫,仿佛早已下定決心。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愣住,臉上露出驚訝和不解的神色。他們無法理解溫玉為何會如此果斷地拒絕這門親事。

特別是薛錦佳,此刻的她真是難以置信!為何?自己苦苦的等待了十七年!長久的十七年啊!自打記事起,便都是和溫玉哥哥一同成長,從小便立志今生非嫁溫玉哥哥不可!

可是,十七年過去了,好不容易過了自己的及笄之禮,今年就盼著能夠成為溫玉哥哥的女人。但,溫玉的這一番話下來,沉重打擊到了她的心!

才相別四年,溫玉你怎么變的這么快?真是不可思議!

盼星星盼月亮,盼的就是今日,怎奈何是這般難堪之局面。

溫玉繼續說道:“你們讓我娶錦佳,那是害了錦佳!我對她未曾動過一絲情愛之意!更難以言愛,我倆雖從小一塊長大,但至始至終我只把錦佳當做是妹妹!我給不了她想要的,這樣不是害了錦佳的一生么!我不能這么做!總之,我是絕不會娶錦佳的!”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但卻充滿了力量,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著人們的心弦。

薛桓月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不明白他為何拒絕這門婚事,溫玉今日的表現,著實讓薛桓月摸不著頭腦。

溫玉看著娘親不可置信的眼神,嘆了口氣,解釋道:“爹、娘,你們莫要誤會。我并非無情無義之人。只是感情之事,強求不得。我與錦佳之間,只有兄妹之情,并無男女之愛。若強行成婚,只會讓彼此痛苦不堪。”

薛桓月拉著溫玉的手說道:“可錦佳對你情深意重,你二人可以婚后再……”

溫玉搖搖頭,不等母親言罷,堅定地說:“娘,您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決,絕不會改變。還望你們能尊重我的決定。”

溫玉知道,錦佳對他很好,但他不能把這一份情當做是愛!愛是自私的!更何況自己和錦佳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絲的感情可言!自己的婚姻大事,為何不能自己掌控呢?他不要這樣的婚姻,縱使他亦知道,父母之言媒妁之約。但是,他仍舊不能夠違背自己的良心做自己不想要做的事情,這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溫玉,你說的這是何話?”為首的溫老爺溫祿成也實在是忍不住發話了,哪怕這個家向來都是他夫人說了算,如今提出要娶錦佳,他倒是好呀,竟如此忤逆!

“爹,我不能娶錦佳為妻!”溫玉再次道。面對他的父親,他是是尊重他的。

“為何?溫玉哥哥……為何……你不能娶錦佳為妻?是,是我做錯了什么嗎?你告訴我,我會改的!”薛錦佳邁出步伐,每一步都若似有千斤重,但是她仍舊堅強邁出步子,來至溫玉的面前。

“錦佳,我一直視你如我的親生妹妹一般,我和你之間只有兄妹之情,絕無半分其他的情意。”溫玉果斷決絕的道。

要還是不和她說清楚他們之間的感情,想必還會更加的難以解決!

“溫玉哥哥,錦佳便是這般惹你心煩……”薛錦佳激動地道。

此刻的薛錦佳的雙眼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眼眶中閃爍著淚花。

薛錦佳不甘心,不放棄那最后一絲的機會,一雙深情的眸子對上他已然漠視的目光。

薛錦佳見溫玉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搖搖頭,上前幾步,便扯住溫玉的兩只袖子。“溫玉哥哥,你說話呀!還是溫玉哥哥已有了心上人!便不再對錦佳有意。”兩頰熱淚盈眶,傷心欲絕,楚楚可憐!

溫玉有一瞬間的失神,“心上人”……

哪怕只有那么一瞬間,薛錦佳卻捕捉到了,心下一下子冷了一截。

溫玉看著眼前哭的如此傷心欲絕的錦佳,竟有一絲的自責感涌現出來,是那種哥哥想安慰妹妹的感覺,然而并非愛情。

“錦佳,情愛之事不能強求,天底下比我好的男子比比皆是……”溫玉不溫不熱的道。

薛錦佳絕望的搖搖頭,怎么可能比比皆是……如今看來,自己真是傻到極點!一切的一切,一開始便就是自己自作多情,自己的一廂情愿罷了!

“夠了!夠了!佳兒,原來一直都是我們自己一廂情愿,溫玉的心里只是將你當做妹妹!夠了,莫要再傷心了!溫玉說得對,這普天之大,男人多的是,何必癡癡的只為他傾心?為父只有你一個女兒,只盼著你能夠覓得良人,而非如今這般……”

薛柏恒的話語還未說完,薛錦佳深深地看了溫玉,輕輕搖了搖溫玉的袖子,只見眼前此人心,未有半分動搖之意,薛錦佳垂眸,落下幾滴淚珠,便甩袖而去。

“錦佳!”薛柏恒叫喚道。于是便追了出去。

“你這不孝子!你這是想氣煞老夫我才甘心?”溫祿成風風火火的從首座拍案站起,連連幾步站到溫玉跟前。

想想溫家可是這百年來凈出孝子的世家,孝譽難不成要毀在這小子上頭了?他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啊!

“爹!您不要再逼我了!”溫玉并不想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可是偏偏發生到這種境地。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遍整個大廳,下人們皆是虎軀一震……

“爹……”溫玉撫著被打的臉頰,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溫祿成滿臉驚愕地望著自己剛才打過溫玉的那只手,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動手打自己的兒子!或許,這次真的是他過于沖動了,他實在想不通,為何自己會如此失控,出手打了自己的兒子呢?

“玉兒!你還好吧!”薛恒月駭然,急急的來到溫玉的身旁。

“娘,我沒事……”

溫玉倔強的眼神,投向溫祿成。

只見溫玉眼中毫無悔意,溫祿成見此,沉聲道:“來人,上家法!”

“老爺,使不得啊!”薛桓月驚聲叫道。

且不說溫玉從小便深得溫家二老疼愛,這藥爐子里養出來的身子骨更是單薄的很,單看這府里上上下下,誰人不知,溫玉從小便是掌心里的寶,未曾被打罵過一句。

想來,溫玉這回,定是觸了老爺燃點了。門外的小廝丫頭個個竊竊私語,生怕錯過了些什么精彩之事。

“老爺……”一名小廝默默遞來了“家法”——一根長鞭。

“老爺,使不得啊!”薛桓月還在拼命地說道。

“如何使不得!這逆子,自小便寵溺慣了,如今長大成人,便是這般任性妄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他說理之地。”溫祿成仍舊憤然,但語氣,已然好了不少。

“爹要罰便罰,兒子是定然不可與錦佳成婚的。”溫玉絲毫不懼,他挺直了身子,徑直跪下,不給自己一絲后路,眼神堅定而決絕。

溫祿成看著兒子堅定的表情,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堅決地拒絕這門親事。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打!”決絕言罷,小廝便動起手來。

啪啪幾鞭落下,薛桓月驚得大叫,可是此時的她,已被溫祿成緊緊抓住抱在懷里,根本無法接近溫玉……

連連幾鞭下來,溫玉便失去知覺,只覺得眼前一黑,悶聲不吭的溫玉,身子一軟便栽身倒下……

夫婦二人見狀,亦是滿臉驚愕!

“快,快將少爺送回房間里,速速請大夫來!快!”溫祿成此刻終究還是清醒了過來,后悔莫及!見到溫玉暈倒了,他那一顆心變緊了起來。

溫玉的寢房中——

大夫站起身來,語重心長地道:“溫老爺,溫夫人,溫少爺這是因為上個月底的病還未完全修復,再加上氣郁攻心,導致昏倒。身上的皮肉之傷,也需靜養一段時日。老夫開幾味藥方,再加之金瘡藥外敷,很快便可痊愈。這些日子可千萬不要再生逼迫之事,否則這病嚴重起來老夫也無能為力!”

心病自然得需心藥醫。

薛恒月聽得滿臉愁容,只輕聲道:“來人,送送高大夫!”

待高大夫走遠后,薛恒月才緩緩地走到床邊坐下,眼眶中的淚水如決堤般涌出,她伸出手緊緊握住溫玉的手,哽咽道:“玉兒,我的好孩子,爹娘不逼你了,真的不逼你了……”

床上的溫玉卻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紙,雙眼緊閉,嘴唇血色已無。

“你明知道玉兒的病還未痊愈,竟如此狠心!”薛恒月對著一旁呆愣的溫祿成吼道。

“夫人……為夫這也是無可奈何了……”溫祿成一臉愁容地嘆息道:“我知道,此后,不逼他便是了。若是再逼迫他,恐適得其反!”他無奈地搖著頭,表示自己已經想通了。

薛桓月看著滿臉愁容的溫祿成,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和理解。她輕聲說道:“夫君,我也明白你的苦衷。但是玉兒定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如今看來,或許真的要學著放開……”

溫祿成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薛桓月微微一笑,握住了丈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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