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人美麗,心善良
- 兩朵花
- 敦義
- 4077字
- 2013-11-07 12:02:51
給王鏟子開門的是鄭主任,她初以為是該娛樂中心的老總來致感謝的,卻見這人自進門后只四處打量亦帶搜索性,并不開口,則有點疑問。仔細一看,這人就是剛進這里門時從他們中間像刀一樣切過去那個人。
鄭主任在廠里主責本是傳達,既然廠里的老板也到了這里,她也有著“傳達”的責任。她想要開口問諸如“你們干什么”?盡管燈光朦朧迷離還是可以看出他臉上浮出了笑容,于是把問話修改得很是客氣:“歡迎先生光臨!請問先生有什么事情聯系還是有何指教?”
王鏟子聽了這通情達理而又尊重奉承的問話,高興著了,底氣很足地說:“本人姓王,香港一大公司的亞務總干,由于本人辦事直爽迅猛,而每次都猛得很準,為公司帶來好些利潤,公司譽我綽號王猛子,這次來內地聯系服裝業務,瑕少服裝廠約我明天洽談。內地娛樂方面收費很是廉價,瑕少服裝廠誠意預約今晚由他方舉行盛大招待活動,被我謝絕,由本人自掏腰包。本人在牡丹園呆得有些膩了,過你們這邊來看新鮮。”說完嘿嘿的笑了兩聲。
鄭主任暗里一喜,踏破鐵鞋無尋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撞著了一個尋業務的,她想立即把劉總打得起來,與這個送上門來的業務談業務,可是劉總有三位小姐正在幫他松骨,就馬上對這王總干說:“剛好我們廠也是服裝廠,對外聯絡部主任現在在場,就叫她來與你洽談。”
王猛子一臉的不高興了:“你這位小姐是公司帶來的是不是?你怎能見財起心呢,本人是應瑕少廠的邀請而來的,怎能就不守約呢,難道一點……”
鄭主任根本就沒聽他說的什么,對著錢柳枝叫道:“錢主任,這里有位香港老板聯系服裝業務;你來和這位老板談談試試。”
王猛子聽得這個女人在叫什么錢主任談談試試,就繼續著說“難道一點商業道德也沒有嗎”,轉身就走。
鄭主任見王猛子在走了,以為是怠慢了他,馬上對著王猛子的背說:“來了,來了,錢主任來了。”
王猛子聽得來了來了,心想你們還要找什么麻煩,反過頭來看,卻見觀音菩薩對著他招了一下手,朝他走來了,啊,這觀音菩薩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不禁站住了。
錢柳枝走近了王猛子,對著王猛子禮貌地一笑,然后說“先生您好!我是某某服裝廠對外聯絡部部長錢柳枝,我廠正在努力尋求各種推銷渠道,既然先生是來聯系業務,不妨賜步到我廠一走,如有先生所需者,雙方盡可協商。”
眼前一朵他見所未見的花兒對他在綻,王猛子腳底的血都往頭上沖,他昏昏的了,還有什么香(商)業道德臭業道德的,他和助手來的目的正是為了不講商業道德的了,聽她是一個什么部長似的,就問:“那么就是你作主唄。”
“不,我們的老總剛好來了。”柳枝指著沙發上躺著的劉總。
王猛子一進門就看見了她所說的劉總,雖說他的腦殼里面血液脹的在點發痛,但清白還是清白,心中不免有點不快,不是沒有聽見我是談業務的,你卻躺著一動不動,像一頭死豬,還有三個妖精在為他刮毛,不是這菩薩的面子大,老子去了。
早有鄭主任走到了劉總身邊,對劉總說有個香港老板有業務,劉總才懶洋洋地起來,穿上歌廳里一雙毛茸茸的拖鞋,一搖一晃的走過來,一副睡眼惺忪狀,一邊糊糊涂涂地在打開一盒高級香煙。他搖到王猛子跟前,并不看著王猛子只是對著大約是王猛子的方向遞上一支香煙,香煙在空中找了它要去的主人幾個來回王猛子才接上,
懶洋洋的劉總懶洋洋的說:“業務方面就是這位錢部長。”說完他就繼續懶洋洋的往回走了,這句話他是說給誰聽就沒有注明,
老總都不管那么多的走了。要不錢部長還是在前面站著,王猛子早就走了八十年了。猛子想著這胖子那兩顆牙齒,這么橫著長出來,是當時這兩顆牙不知道往哪個方向長還是怎么的,別人吃飯是靠嚼碎,他吃飯是靠這兩顆牙齒拍碎?他不由得笑出了聲。
鄭主任以為他在聽到這就是錢主任他樂笑了。柳枝卻知道他在笑什么,而且早以認出他就是他們剛進來的時候是他把他們六個人劃開成兩部分的。
王猛子的進來,唐式以為是那個檢查電器的,只是用背朝著王猛子用心唱他的歌,之前他幾次邀柳枝和他來個男女聲二重唱,都被柳枝謝絕了,太過強硬邀請又恐劉總生疑,只好作罷。在與這個小姐唱得恩恩愛愛,情投意合的時候,聽得這個檢修員在他背后說話,而且把劉總也引了過去,側過身來一看,劉總居然在遞煙給他,引起了他的注意。又聽到劉總那唯一的一句話,覺得簡直是一種權力的交接,他知道劉總已經把錢主任當成他的未婚妻在對待了,心中也是暗喜,一旦錢主任接受了劉總,他的副總也就壇子里摸烏龜。他要走過去,看看這人到底是個什么樣。
王猛子見這里唯一的兩個男人中的另一個走來了,說不清顏色的燈光中看去這人長得還可以,算得個美男子,甚至可以和自己比一比了,想他也是個負責的,猜度間,卻見他向他伸出了手,又想他也還識貨,曉得來人不簡單。又見一臉親善而又狡猾的笑容,又想他真還有點像自己,也還算得個人,遂也伸出手和唐式作了個較長時間的握手,各各拿出交際場合握手的手藝來,比比誰更是這方面的內行。
“請問……”王猛子記得自己仿佛通報過的他簡歷,這個人也應該聽到了,就問起對方的姓甚名誰,所任職務來,卻被對方打斷。
“本人姓唐名式,某某服裝廠生產部主任,我們那里也叫部長。”唐式知道眼前這個叫王猛子的要問的無非是這一套子,不如早點回答為妙。
王猛子的酒喝了個半醉,又被一位佳人醉了一醉,而唐式酒也半醉,唱也唱了個半醉,兩人很快就達成了協議:“兩家人合成一家,兩園并作一園,來一個合家歡樂。選址問題也是迎刃而解,每園半場,次序是先此后彼。
唐式之所以能取得劉總的信用就是唐式能無論在什么場合,事無巨細都要去請示一下劉總,而這個劉總有請必從,實際上是沒有必要請示。現在雖是一種嬉戲的事項,他也飄過去和劉耳總語一陣,然后飄過來對著錢柳枝像傳達劉總的臨終囑咐一樣一字不改地說:“由錢部長作主。”
由錢部長作主事實上變成了由唐部長作主,與王猛子的協議就正式生效了。然后他們兩人同時記起了還一個是常見的只怕也是世界是最簡單的儀式:互相交換名片。
交換名片是極其簡單卻是一種頗具學問的事,首先是或者交換時的地點,看是在辦公室、馬路上、操坪、野外……?然后根據你與對方的職務、年齡大小、利益情況……來采取你自己認為的合適的姿勢:或坐、或站、或起身走上去、或可以站著不動、甚至可以大大咧咧地半躺在辦公椅上兩根手指尖尖夾著一張名片等對方低頭俯首來取,或者應當該一邊點頭一邊哈腰的遞給對方;或當你收到名片時要說聲謝謝,或出去名片以后等待一聲謝謝;或在取得名片后即使名片上有些字不認識也要裝著認識而且在認真拜讀,或可以漫不經心地往辦公抽屜里一丟,衣袋里都不必的往褲袋里一插。等等等,要因地,因人,因事,因利益……反正說不完的。
然而唐部長與王猛子的這個儀式卻都置這一切于度外,兩個醉鬼各拿出自己的名片,都是用一只手像出撲克牌一樣地連伸帶摔地給了對方,各自往衣袋里一插就完事。王猛子不忘也不會錯過,雙手用拇指和食指端著名片遞向錢部長。錢部長忙不迭地雙手接過,并連聲謝謝。王猛子喜不勝收,雙手仍舊保持著遞送時的原狀,似被冷凍機凍成了那樣。
接著是王猛子叫助手去把牡丹園里那四個這時是吃閑飯的“妖精”叫到這邊來搞“兩園樂”。
像是一下跳進來的四個“妖精”打著哈哈彎著腰兒拍著手板頓著腳跟與原來的八大“妖精”匯成一汪“妖池”,蕩起了層層“妖浪”,就要把這屋子搬走,唱什么歌,打打鬧鬧,把在沙發上躺著的肥豬除開在外的三個男人折騰得死去活來的干活不就行了?
遺憾的是,那要拍《孫悟空大戰盤絲洞》或《孫猴子大戰女兒國》的攝制組不知道這個信息,如果到這里來就能一蹴而就,要節省資金上億元。
《瘋狂的一夜》畢竟落幕,接下來的還是一個白天,昨夜的瘋狂是白狂了,王猛子盼的是早點去和那個“由她作主”的錢部長談業務。上午十點從床上才睜開兩只眼睛,十點半就踏著了油門,名片上是怎么寫的助手手里的方向盤就是怎么打的,沒錯,還是有個某某服裝廠,從外觀的第一印象來看,也還算得不上不下,在王猛子心中算可以的服裝廠了。
劉總身體不適,“請了病假”,劉董也好,唐部長也好,供銷部長也好,錢部長也好,鄭主任也好,早于昨晚預約的上午近10點45分他都到樓下來迎接有可能真的會來的香港一個公司的亞太業務總干王猛子。唐式以一種近似于玩笑一場的看看手表,己是10點45了。他剛抬起頭來,隨著一陣發動機嗡嗡的響聲,一輛轎車拐了進來,在這塊的不大的坪里停下,原封未動的王猛子和他的助手下了車。
和來迎接他們的幾個人不同,他們只是不熱不冷的和他們握了握手,輕描淡寫地暄了幾句,就和這里的主人們直奔生產車間
王猛子和助手就像兩只獵犬把整個車間嗅了一遍,然后和這里的主人們一起來到到供銷部,帶一點討價還價帶一點但還算平行平市地下了一千三百多萬元的訂單。
然后是王猛子給他那里的主人打電話,電話里有一句話值得某某公司給他一湯匙補藥水:“我們通過認真的比較,選定了其中一家叫某某服裝廠的產品“。唐式挨得王猛子最近,聽到了王猛子的主人其中一句而且是令他很興奮的一句:“你辦事我是放得心的”。
很快,比孫悟空的斤斗還快,訂金就從電子銀行打過來了。
盡管劉董一定要去頂級的酒家熱情地款待兩位,都被王猛子回絕,他說不接受對方的任何吃喝和禮物是他的一貫作風。
其實王猛子在戰略上是猛的,在戰術上是精的,他是猛子又是精子,要看在什么場合。說王猛子和他的助手還是昨天兩個原封未動的人,只是其人而言,但是此時他們在精神和作風方面,與昨晚是判若兩人。
唐式和柳枝心里都明白了:昨天是娛樂,今天是工作。
王猛子他們要走了。臨行時他對錢部長也是對這里的所有的人說:“錢部長的美麗是少有的,我一看就知道你的純樸和善良是更少有的,正因為有了你這樣誠實的心的人在這個公司里,今天才產生了這筆訂單,今后只要我們雙方的心都好,我們就能長期合作下去,”
王猛子一掃昨天晚上那個花癡相,變得嚴肅又認真,說完后直直的望著劉董。
劉董大吃一驚,那么他有了這個錢溜之,就不愁銷路了。臺灣那個錢老板不是他依靠的對象了,昨天還與他通過電話,要他來看看這里的錢溜之。現在得馬上補過電話過去,說錢溜之不要他看了,這里的合格品他不要打望想了,只是次品倉庫里還有些貨,他來就要來了,到時就是次品也沒有了,不要說我以前得過你多少錢過日子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