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生死再回首,善惡只在一念間,燃盡最后一滴血,散盡最后一縷魂,縱有強敵千萬,鐵血男兒殺不完。
殷紅的身影,邪惡的獰笑,殘忍的目光,無聲的咆哮,嗜血的瘋狂,這一切的凝聚,只為了殺戮,回蕩那亡魂的鬼哭神嚎。
雙臂延伸近百米長的殘月血鐮,猶如惡魔展翅,猩紅的鋒芒,隨著速心邁步千里內,一切的生命四分五裂,碎滅消亡,不流一滴血,不染一份情。
就在速心以百米的殘月血鐮,邁步間,秒敵于千里之時,銀飛蕭羅眾人因這種強大的殺戮渲染,意識也隨他而狂暴,那枯竭的元炁伴隨著摘下炁符的那一刻,瘋狂的吸收著四周附有血腥的元炁,短短數息后,強大的元炁波動,轟然爆發,那是因壓榨自身太久后,突破修為的爆發。
眾人的神情近乎癲狂,詭異的微笑,強大的力量,對殺戮從迷失麻木到此刻的癡迷,這是一種歇斯底里乃至于身體靈魂中對嗜血的渴望。
其中最為瘋狂的就是拳虎,只見拳虎雙眼緊閉,血紅色的長發與袍服無風飛舞,八道血色的元炁圍繞著身體盤旋,那血色元炁虛幻而飄渺,猶如一柄柄殺氣四溢的刀刃,震懾著無數妖獸,澀澀發抖。
這種恐懼來源于它們的本能,縱然地皇與十侯的出現,激發著它們的血脈,令它們悍不畏死的沖殺,但那種對所有生靈的殺意,仿佛是對一切靈魂的無形鎮壓。
就在這詭異的一幕持續了十息時,那八道血色的刀刃之中有三道刀刃竟漸漸的凝實,那摸樣就像是三道復雜的符文凝聚成刀,叫人看去時似那么的難以捉摸。
然而就在此刻那一直緊閉雙眼的拳虎,雙眼幕然開闔,只見兩道血色的鋒芒猶如烈日的虹光,伴隨著一聲殺伐與霸道的咆哮,瞬間席卷人間:“休……生……傷……邪天八門,三門……開”。
嗡
巨大的元炁轟然爆發,直擊蒼穹”。
兩道血色的目光,仿佛穿梭了空間,在這猶如古老的梵音呢喃中,向著拳虎前方的獸群,帶著無聲的猙獰蕭殺而去,硝煙迭起消散,仿佛是一場死亡的輪回,當呈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片死寂與空曠,妖獸的茫然,眾修無聲的驚嘆,這一切只因他的一道目光,令其前方千米之內的一切生命煙消云散。
在激發身懷蠻神秘術的拳虎,此刻站立于戰場之上時,沒有絲毫氣息外泄的他,詭異而邪惡,那臉龐勾勒著道道黑色的線條,猶如古老的圖騰文字,似在表明他血脈中的高貴,身后三柄血紅色的刀刃,直插進身體,竟以身軀為鞘,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來宣泄那屬于他圖蠻一族對殺戮與力量的渴望。
“滅生……”。一句仿佛對生命沒有絲毫憐憫的呢喃聲,平淡的消散在了戰場,話起話落……一道血紅色的光影,如一柄赤紅色的大刀,以一種目不可及的速度橫掃開來,拳虎那邪異的身影漸漸虛幻,當這身影顯露之時,從殘影到本體間的距離內,已無任何生命,那種徹底的湮滅,仿佛是將生靈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徹底的抹除在了這片千里空間之內,從此以后這里將成為死地,也將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生命誕生于此。
“桀……桀……因殺戮浴血而瘋狂入魔,龍陽今日老天注定幫我等屠滅你七星院,近萬年掌天下之牛耳,也該換我地皇當家做主了”。
就在速心與拳虎入魔,展開了大肆的殺戮后,地皇邪異猖狂的笑聲回蕩在天空上,龍陽等人的與天院眾修士紛紛皺眉,雖然此刻的拳虎與速心無情的屠殺著獸群,當以這種速度用不了半駐香恐怕地面的戰場將不會再有任何生命,但對于入魔者他們的眼內已不再蘊含任何思緒與情感,唯有瘋狂的嗜殺才是他們存在的本能。
龍陽看了一眼天院萬里城墻上的閣樓后,無奈的嘆息道:“看來是該結束鬧劇的時候了……”。
嗡……
巨大的元炁波動在龍陽等人身邊幅散開來,空間漸漸出現了細微的裂縫,仿佛此刻那天地間都已黯然失色。
“逆顛……”一聲淡漠的話語,平靜的微笑,只見龍陽手中的散發這陣陣紅白的光芒,于此在其身邊的眾位天院強者,紛紛訴說著如同召喚般的話語,那些召喚是對力量的呼喊,是對力量的完全解封。
看著此刻威壓不斷增強的天院眾修,地皇拍手間,嘴角陰邪的微笑道:“不愧是先天幽魂,戰至此刻竟然還能提升戰力,不過若僅僅如此,還是不夠”。
地皇似嘲笑般的話語落下之后,在其身邊的十侯靈壓瘋狂爆涌,每一名候將那恐怖的靈壓仿佛無盡的洪水,終于得道宣泄,決堤于此刻天空之上。
在那天空中十道不同的光芒,仿佛彩虹印照一般,將十侯全部身軀包裹在內,在天院與地皇發生的種種,說是遲,實則只在眨眼之間,再一次呈現眼簾的,是手握十柄散寒威壓的神兵,與那從新改頭換面的十只恐怖妖……獸。
那由十侯轉變而來的妖獸,感受著體內無盡的能量翻涌,這是對于曾經人類的它們而言,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完全解開封禁,讓力量肆無忌憚的揮發,它們看著自己那如鋼鐵般的堅硬身軀,這種力量澎湃的感覺令其嘶吼與獰笑聲滔天而起。
“殺了他們,以后這個世界就由我們做主,若世間再無人類,誰還會在乎誰是人,誰是妖?只有勝者才是世間新的種族,新的生命,新的神”
咻……咻……
地皇話落,十只身軀近千丈的龐大妖獸,摩擦著空氣的嘶鳴,沖殺而去,于此同時天院眾強者,面對強大如斯的十侯眾人,不退反進二十道光芒如流星一般,轟然對撞一處,鮮血揮灑漸漸染紅了蒼茫。
巨大的轟鳴聲炸響聲,撕裂著天空,滾滾回蕩。
嘭……龍陽與地皇兩人刀劍相碰,威壓翻滾幅散,在這激烈緊張的對戰中,那一向高雅的龍陽,依然保持著淡笑,在兩強一擊而退后柔聲道:“地皇,你到底還要隱藏到什么時候,你的氣息仍然是屬于人類的威壓,模樣也沒有絲毫的轉變,與你那十只寵物人不人妖不妖的駁雜靈壓不同,你沒有絲毫妖修的能量波動,是你還是你,還是你在隱藏著丑陋的自己”。
陰邪的笑聲回蕩“桀……桀,龍陽你何必明知故問,你們先天幽魂又何嘗不是在隱藏著自己的不同”。
龍陽微笑道:“那是因為……殺你們還不必動用那憎惡的能力”。
“嗯?”就在龍陽話落之后,地皇雙目瞳孔緊縮,只因在他雙眼中的天地萬物,竟在此刻全部倒轉開來,只見龍陽手中之劍的刃柄部分已不再是尋常模樣,那是由一圈圓輪為軸,方形為闊的奇特刃柄,在地皇前方一襲白色道袍的龍陽,用手指一圈一圈的翻轉著貫徹他自身特殊道意的寶劍。
唰……一道虛幻的殘影回蕩著空間的漣漪,一道劍芒撕裂著空氣,撕裂了地皇的胸膛,鮮血飛濺,地皇負傷被擊退百丈之外,當震驚的穩住身形之后,一股來自右前方的危機縈繞在其心頭,出于本能防御舉起右手兵刃的地皇,在驚訝的雙眼內,看著那微笑詭異身影,再一次的撕裂了身軀,鮮血揮灑,橫向拋飛。
當龍陽那行如鬼魅般的身影,第三次在正前方直刺殺來時,地皇那未被金色面具完全遮掩住的嘴角,微微翹起,反手握刀,陡然間向著身后一刀刺去。
噗……一柄淡如白雪的劍刃貫穿了腰腹,劍尖處滴落著滴滴鮮血,淡漠的抽劍,狠辣的一腳,將敵人足足踹出數百丈之外。
在食手一圈一圈旋轉下,帶著一絲傲然的微笑把玩著劍刃的龍陽,漫步在這曾經屬于云端的天空之上,優雅的嗓音平淡道:“僅僅三次攻擊就已經看出了我顛絕的能力,不過……也只是看出,卻還無法理解罷了,我的逆顛之道,是將世間一切絕對的存在進行顛倒調換,讓兩儀互換,讓生于正,止于反,讓陰之性,顛為陽,一切的逆向行為,皆在我道之內,不過你卻膚淺的將它理解為感覺上的相反,誰跟你說聽見的是真的?看見的又豈會是假的?它屹立在眾生面前之時,不論你五感與六識,一切的真假,全部都由我來決定”。
龍陽猶如俯瞰著地皇一般,那傲然的話語消散之后,伴隨著一同消散的是那詭異中,透露著虛幻的身影,一道劍芒閃爍著鋒銳,簡單而富含華麗的一擊在地皇面前一劍斬落……。
而那眼看著在瞳孔內不斷逼近的劍芒,無暇估計傷勢的地皇,雙目內鋒芒閃爍,決然間抬起了握刀的右手,迎著龍陽的鋒銳一擊,手起刀落,一擊成空。
就在此刻在那地皇的身后,仿佛刻印著身前同樣的鋒銳一擊,無情的揮落,龍陽淡雅的嬉笑聲,仿佛幽魂般的嘆息飄散而去:“你還是不懂得什么才是逆,什么才是顛,既然不懂,那便到……”。
轟……就在龍陽的話語未盡之時,變故陡然而生,一道綠色的光芒在地皇的身影后,疾射而出,若仔細看,便會知曉那綠芒是地皇背負身影的一只手指上,凝聚揮發而出。
巨大的炸響聲,轟鳴整個天空,那巨大的能量爆發幅散,猶如一只被黑煙包裹住的火焰蘑菇云,沖向穹頂,千里之內,空間震顫,不斷的撕裂愈合,這種強大的碰觸,仿佛是蒼天的一聲咆哮,藐視著眾生的卑微。
“你的把戲不過如此,看來這就是你們先天幽魂釋放開的戰斗形態了么?這股絕情的氣息,這冷漠的眼神,對眾生的藐視,若不去看你的樣子,還真的分不清我們之間的不同,不恥于我等的你們,可曾清楚苦笑后的嘆息,是在對自己的嘲笑”。
地皇輕蔑的淡笑聲縈繞在天空,仿佛牽動了某些不愿被觸動的琴弦,撩撥那被稱為先天幽魂的天院眾位強者,在這激戰的天空,一道道冰冷的目光投影著輕蔑,厭惡的看向遠處那有些瘋狂的地皇。
唰……一柄散發著寒芒的劍刃,蕩然一揮間,那已逐漸湮滅的蘑菇云被一股劍炁形成的罡風,斬為兩段,消散而去。
就在這硝煙散去之時,一道模糊的身影逐漸凝實,那是一名左手遮掩在面前,其上殘留著灼傷的煙塵,仿佛憑靠單手阻擋過毀滅一擊的強大身影。
這身影手持逆顛劍,一襲白袍是那么的熟悉,不過……那張曾經俊逸的臉龐,當硝煙散去時,卻遮掩在了猙獰的妖獸面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