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冬季,西南邊陲云南省的晌午,卻依舊陽光明媚,山間溪水長流、青草如茵柳枝綠葉環抱,坡上綠植綿延,巨石奇峰若隱若現,五顏六色的蝴蝶與鳥兒們,自由自在地忽飛忽落,襯托著山上的景色尤為絢麗多彩。
八位穿紅著綠挎著小竹籃的女人,手拉著手徜徉在其間,她們三步一駐足地東張西望,欣賞著周圍所有能看到的美景,耳朵里飄進鳥兒們歡快的鳴叫,和不遠處山泉水匯成瀑布沖涮下來的聲音,恰似傾聽著一曲曲悠美動人的樂章。
其中一位妙齡女子,忍不住地說:姐妹們,住在這山腳下,吃的水都是甘甜的山泉水,米呢是每天光照量最大的梯田米。另外,這山間遍布野果野花野菜,幾手都是上等的中藥材,既是天然而成的美味,又可養顏益壽。這樣美好的生活,就好比是“世外桃源”……
妙齡女子還沒說完話,旁邊的女人就嘆了口氣說:哎…,咱們都是在山腳下長大的,當然知道生活在這里的眾多好處呀??上?,咱們都是被華龍、華虎看上的女人,得等到被他倆玩膩了,或者變成黃臉婆時,才能再回到這里啊。
她的這番言語,引來一片嘆息聲。下一秒,女人們全都沉默不語了,活躍的氛圍立時降溫,清爽怡人的空氣仿佛也凝固了,郁悶得令人快要窒息。
約莫半杯茶的光景后,站在最前面的女人語重心長地說:姊妹們,都振作起精神來。這次,華龍、華虎去京城領封受賞,因為不敢讓皇上知道咱們的存在,才派人將咱們送回各自娘家住幾日。咱們約了上山來游玩散心,自然都得盡興而回啊。
聽到這里,又一位妙齡女子接上話茬:姐姐們,華龍、華虎再過幾日就回來,咱們又得去營地做“籠中鳥”了。大姐說得對,咱們今天必須自由自在地玩個夠。
接下來,妙齡女子就轉向最前面的女人遞了個眼色,突然嗓音提高了八音唄:姐姐們,我記得離這里不遠的一處山腰,有幾棵四季不枯的野果樹,肯定現在還掛著好多野果,咱們快過去吧。
嘴里說著話兒,她就拽著身邊三位女人奔上前。站在最前面的女人,也心領神會地拽著身邊三位女人快步跟上。
很快,八位女人就來到長有幾棵野果樹的山腰處,樹上都有很多紅色黃色綠色的果子,隨著風兒輕輕地晃動著,似手在向著她們點頭問候。
眼前的一幕,激活了女人們剛剛低落的情緒,離樹近的四位就拽著枝條扯下一個個紅色的果子,另外四位“心有靈犀一點通”地遞出小竹籃接住,直到感覺它有下墜的力度,才笑著叫起來:姐姐,不要摘了,夠吃了。
接下來,這八位女人就走到山澗邊,用沒裝野果的小竹籃裝了部分野果,放入泉水里洗盡上面的灰塵,然后就津津有味地品嘗著,時不時地蕩漾出嬉戲聲。
看到這里,讀者朋友們肯定會說:筆者同志,古往今來都傳言山上有強盜士匪,還有虎豹豺狼等野獸。這八位女人身邊,也沒有一、兩個男人陪著,家里人怎么能放心呢?她們身為女人,長時間呆在山里,游覽風景、品嘗野果……,安全嗎?
各位看官,請聽好。上述八位女人,如果只是普通百姓的女兒,按照古時候“女子唯三從四德”的封建世俗,不論她們是待字閨中,還是已嫁人婦,都必須遵循“大門不邁二門不進”的古訓,當然是不可以擅自出外游玩的,更別說什么“盡興而回”啦。
可是,上文妙齡女子口中提及到的“華龍、華虎”,那是當朝兩位國舅爺,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倆身懷帶有邪氣的武功,在西南邊陲——云南省周邊地區,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倆的女人們,誰又敢有非分之想呀?他倆的女人們到了哪里,誰又不會主動保護周全呢?
好了,這八位女人接下來怎么游玩?她們在山上還要呆多久?筆者就不再啰嗦了,咱們花開兩枝說說其他事吧。
話說兩位華將軍接到圣旨,第二天就喬裝打扮策馬回京受封領賞。兩人的副將馬山、王建新在防范外敵方面,可沒敢疏忽一點,他倆增加了營地城墻上及護城河邊巡邏的班次,又將新兵老兵分成日夜兩班,讓幾位副手輪流值守監督他法,勤奮操練十八般武藝及陣法,無形中提升兵員們的抗敵能力,同時也增強了大家的體質。
時光很快流失了三日,兩位華將軍尚未回轉。馬山與王建新正在“聚義廳”,輪流給十幾位統領講“布陣法的竅門”。突然,城門值班的士兵沖進來,將一封插著黃箭的信舉過頭頂說:兩位將軍,河對岸來了十幾位武士,射來一支黃色的信箭,余統領令我……
乍然聽到“武士”兩個字,馬山與王建新就驚得眉毛豎起來,不由得將腦袋抵在一起,竊竊私語:兩位華將軍回朝之前,也沒在城門及各府衙門粘貼榜文招收武士呀?咦,十幾位武士來此干嘛呢?
說著話兒,馬山伸手取過信箭。瞅著黃色的箭身和信封上,都有“龍騰虎躍”的圖案,兩位副將異口同聲地低呼:哎呀,這是皇上的“龍虎信箭”??磥?,那十幾位武士是京城來的御林軍,來此宣讀圣旨的。
隨即,王建新轉向來送信箭的守城士兵說:你快回去,讓余統領安排士兵放下吊橋,準備開城門迎客。
吩咐完,他轉向十幾位統領說:你們與我們一起去城門,迎接朝庭來的御林軍吧。
接下來,一行數十人很快來到城門上,就瞅見十幾御林軍中間,有兩位器宇軒昂的年輕小伙子。馬山轉向王建新,低語:王哥,我看兩位小子乳臭未干吶。十幾御林軍居然陪著他倆來此,皇上這是唱的哪出戲啊?
王建新的秉性,比馬山深沉一些。他左手食指豎在嘴邊,“噓”了一聲說:馬弟,現在啥都不說了。那兩位毛頭小子什么來路,稍后便知啦。
說著話兒,他率先轉身走到樓梯口,快步走至底層城門邊高呼:開——城——門。
話音一落地,余統領和十五位士兵就一齊奮力拽開頂住銅門的兩根不銹鐵圓柱,隨后,兩位士兵拉出上下兩根不銹鐵門栓,余統領又和七位士兵一起扯動門扣的不銹鐵索,兩扇大銅門在沉重的“吱吖”聲中向兩邊移開。
此時,十幾位御林軍也護衛著太子崇禎和駙馬李云龍,牽著馬走過吊橋站在了城門外。恭候在大門兩邊的王建新、馬山,已經認出走在最前面的林御使,忙不迭地拱手高呼:皇恩浩蕩,吾倆率部下恭候御……。
林御使擺手打斷,隨即低語:兩位副將,此地不宜說話。
這席話提醒了王建新、馬山“隔墻有耳”,兩人側身讓一行十幾人,牽馬走在中間,示意數十位統領走在兩邊,又吩咐兩位士兵去聚義廳泡好綠茶,然后他倆負責斷后。
走到樓梯口,林御使從馬鞍里掏出一把刻有龍鳳呈祥的黃金劍,插進袖子里;又掏出一只刻有龍鳳呈祥的黃金盒子,放進另一只袖子里,隨后將韁繩遞給來拴馬的駐地士兵。
一行人心照不宣,默默地登上樓梯,走進十幾米之外的聚義廳。林御使拿出黃金盒子,打開取岀同樣刻有龍鳳呈祥的黃色綢布,字正腔圓地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兩位國舅并未回朝,朕親臨國舅府詢問,也未有回府。
朕賜林御使尚方寶劍,與太子崇禎、駙馬李云龍帶領十余名御林軍,喬裝打扮沿途明查暗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鑒于邊陲不能一日無帥,朕御封兩位副將王建新、馬山為正職將軍。望兩位將軍,即日另挑兩位智勇雙全的統領為副將,欽旨。
王建新、馬山和各位統領,一起隨著華龍、華虎來到這西南邊陲駐守,都知道兩位國舅身懷邪術。此刻,乍一聽到這兩人未回朝也未回府,心中都不免“咯噔”一下。但是圣旨乃皇上親筆擬寫,林御使親臨宣讀,說明事情絕對是真的啊。
想到這里,眾人齊刷刷地跪下,神情莊重、雙手按地高呼:皇恩浩蕩,臣等謝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林御使抬手示意大家起身,接下來指著兩位年輕人,對他們說:各位同仁,都來見過太子和駙馬。
聞聽此言,王建新、馬山和各位統領轉向兩位年輕人,再次跪下雙手按地高呼:吾朝鴻運,太子千歲,駙馬千歲……
崇禎太子、駙馬李云龍,急忙鞠躬施禮說:眾位長輩,折煞晚輩了,都快平身吧。
說著話兒,就彎腰依次拉起這些將士。眾人沒想到他倆身為皇族子嗣,為人處世能做到如此親和,全都忍不住豎指稱贊:太子、駙馬年紀輕輕,就能懂得尊敬他人,不枉擺架子,乃是吾朝之綱,百姓之大幸。
王建新立即招呼眾人落座,馬山吩咐一位士兵,去伙房通知師傅加幾個葷菜。此時,兩位士兵早已泡制好綠茶,一一端了放在兩張長條桌上晾著。
眾人相繼端起茶杯,品味著新上市的綠茶。這時,心直口快的馬山忍不住地說:太子千歲、駙馬千歲,有件事兒,微臣得回稟。兩位國舅回朝之前,將納養的小妾們送回娘家。眼下,他倆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這些小妾……。
沒等他說完話,太子崇禎就故作驚訝地說:什么?這里乃是邊陲重地,兩位國舅居然還有閑心納妾?
駙馬李云龍也進入了角色,他盯視著王建新和各位統領詢問:眾位長輩,馬將軍所言,屬實嗎?
他的話音一落地,眾人紛紛點頭。王建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太子千歲、駙馬千歲,你們有所不知,兩位國舅那些小妾的兄弟們,也都被他倆塞進縣府或川府里“當差”,可想而知,是坑慘陳知府啦。
早已知情的駙馬李云龍,裝著氣呼呼地說:以前,咱只聽朝中官員說,兩位國舅擁有一身邪術。卻沒聽說,他倆還有如此的能耐啊。
太子崇禎拍著桌子,嗓音也高了幾分唄:兩位國舅年年書信,托驛官捎給父皇,說鄰國三番五次派兵滋事挑畔,邊陲戰事不斷,希望父皇增加軍餉犒賞三軍。父皇對他倆極為信任,總是擬旨讓軍需處姚大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急性子的馬山就說:太子千歲,兩位國舅書信向朝庭要軍餉,咱和王兄概不知情,也從未見伙食有所提升。如此看來,朝庭每年增加的軍餉,都成為他倆納養小妾們的資本啦。
猛然,太子崇禎眼睛瞪得溜圓地說:兩位國舅如此作為,堪為吾朝“大蛀蟲”,父皇岀于惜才,且念在他倆是當朝國舅,對他們乃是一片真心,卻完完全全被辜負了。這兩個人渣,實在太可惡啦。
駙馬李云龍趕緊“趁熱打鐵”,故意嘆著氣說:唉,這兩位國舅,虧得父皇還叫林御使帶著咱們,喬裝打扮沿途尋找,不管怎樣,都要找到他倆。真想不到,這兩人居然還干出欺下瞞上的事,實乃不可故息。
說完話,就遞了個眼色給崇禎太子,后者心領神會地說:王將軍、馬將軍,王子犯法與庶人同罪,兩位國舅也不例外。尚方寶劍在此,尤如皇上在此。午餐之后,本千歲就代父皇擬旨一封,立即遣返他倆的小妾們,以及她們的兄弟們。你倆差人送往知府衙門,務必交于知府大人之手。
聞聽此言,王建新、馬山立即離座,彎下腰身雙手抱拳地說:太子千歲,卑職遵命。
這時,兩位伙夫拎著篾制食桶、菜籠,來到聚義廳門口畢恭畢敬地垂手待命。
眾人見了,立即將茶杯拿至身后香案上。瞅見伙夫的馬山,招著手說:你倆進來,將飯菜都擺上桌吧。
很快,葷素搭配的八碗八盤,就展現在眾人的面前。大家各自端起飯碗,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大快朵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