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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勾魂草
  • 王維國
  • 3631字
  • 2014-02-28 08:45:04

二十八

緱佀本想利用二柳兒提供的外協件發筆橫財,沒想到卻讓便宜咬了手。配件款兌現不了,二柳兒不依不饒。好在東西都是個體戶做的,懾于二柳兒的霸氣,誰也不敢張嘴要賬。這事雖傷不著旱地拾魚的二柳兒什么元氣,但在眾人面前總是栽面兒。二柳兒抄起電話給緱佀打了個傳呼,說話間公司就回了電話。

二柳兒先是大哥大哥短的客套的一番,接下來就向緱佀訴起苦來。說近來手頭特緊,眼下難以支撐,請緱佀想辦法務必將那部分配件款近日撥出,別逼著兄弟出去要飯,真到了那時大家臉上都無光。

緱佀明白他這要飯的意思,不就是要來堵籠子抓雞嗎??芍钡浆F在,全廠工人的工資已有幾個月沒有著落,再說這事他自己也主不了,得和吳能說一下,看他如何。二柳兒一聽就來了不耐煩:我說大哥,你也吃過這碗飯,可不能一拔腿就端鍋。你現在也算是光光亮亮地肩上扛了個牌子,但不能忘了咱落難的弟兄。

哪里,兄弟你想到哪去了,你哥哥是那種人嗎?我這不說趕快給你想辦法,你的事還不就是我的事。

這樣吧,半月為限,,到時你找我,我找你都行。

可以,到時我去找你。

好,一言為定。大哥還是老脾氣,痛快。二柳兒放下電話便朝外面喊了聲:車呢,出去兜兜風,順便也洗倆零花錢兒。

緱佀找到吳能,問二柳兒的配件款怎么辦。不問還好,這一問倒點著了導火索。吳能象炸了肺管子:那天是我喝昏了頭,他是他媽個什么玩藝兒,也來敲這爺們的竹杠!

緱佀見是個火候,又拿出了趁熱打鐵的本事:廠長,你可別這么說,他是勾韋的表弟。再說深一點兒,他們原來還有那么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呢。自從勾韋和你好上后,那小子可吃了老陳醋,總說來找你算賬呢。要不是我從中周旋,早就出了大事了。

看緱佀氣急敗壞地樣子,吳能的心里也沒了底。關系戶早已訂滿,又是錢又是物的把他塞了個哭滿倉肥,得罪了哪一家也是個麻煩。萬一人家反咬一口,告你收賄索賄,營私舞弊,到時候吃不了也兜不起。這下可真叫吳能犯了難,心想,自己和勾韋的事只有緱佀一人知道,那二柳兒怎么會知道呢?準是緱佀趁機發難,就說:我說緱佀,你今年才二十多點歲就當上了不大不小的副廠長,可是一人之下幾百人之上的人上人,你怎么還不知足呀?我和勾韋的事不就是你一人知道嗎?那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這一問還真把緱佀問了個措手不及,緱佀不愧為轉軸多,急忙說:廠長,你這可就錯怪了人,別說那二柳兒是個鬼羔子,就是傻子也能覺得出熱和冷呀,誰家的燈突然黑了不找找原因?雖然我過去和他在一塊兒混過,但我早已洗了手這你知道吧?這次碰見純屬偶然。人家已來人觀察了多次,門多寬窗多大都一清二楚。你要是不信,咱可以對天起誓。別說我沒那心,就是有,我能怎么著了你?甭說到那時,就是現在只要你一句話,我這個副廠長不就水泡似地沒了,我能有個屁法兒?你別老是把我往壞處想,我看二柳兒也沒有抓住你們什么有把兒的東西,頂多是個懷疑而已。你知我為了這事費了多少口舌?他為什么總是那么嘴硬強撐著,不就是想找個撈錢的借口?有棗沒棗三竿子,先打了再說。連蒙帶詐是他們的拿手戲。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可苦了咱這幫老實人。要不就先這么著,往后他不找我,我也不找他,就當沒這回事。他要是找上門來,我就說讓他找你,這樣行不?

找我?我就會下錢呀?

你看你,這不就是個拖詞嗎?把他拖煩了,不也就完了。

也只能這樣。我怎么從來也沒聽說過這個人呢?

哈哈哈,你一個老大的廠長怎么能說出這話呢?這種事能------唉,一個是頂頭上司,一個是自家奶奶,一個又是過去的哥們兒,你說我受得這夾巴罪!要不你去問問勾韋,是不是有這么個人。別看我去了個替罪羊的角兒,說不定這事還是人家自己-----不說了,誰叫俺給你當差呢。

緱佀從吳能的辦公室出來,便給二柳兒去了個電話,添枝加葉地說自己如何費心費力的辦,吳能怎么大發雷霆,怎么罵罵咧咧,并暗示他直接找勾韋辦,可能就會馬到成功。

沒等緱佀再說下去,就聽那邊咣的一聲,電話斷了。緱佀知道二柳兒摔了電話,自語道:讓王八蛋們打去吧!他嘿嘿嘿地陰笑著,得意地屁股眼兒都是笑紋兒。

二柳兒明知緱佀主不了,為什么不直接找吳能,或可找勾韋呢。別看這小子草莽地痞,腦袋卻玲瓏得很。他手里有的是大把的票子,怎么會缺這幾個錢花?這是個敲山震虎的手腕兒,叫吳能也吃不好睡不安。他也清楚要想重新收回勾韋已是無望,一部婚姻法就切斷了一切。雖說任是什么法對他都無所謂,可這事得有勾韋的首可。畢竟是青梅竹馬,勾韋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哪能說忘就忘?二柳兒之所以桀驁不馴,也有是為勾韋的成分。他曾想勾韋想得發瘋,而成年后的勾韋卻沒有了從一而終的心情,她認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是天經地義。所以對二柳兒并不是牽掛太多。偶爾想起,也是一閃而過。眼前的款哥哥俊弟弟還想不過來呢。自從二柳兒和吳能第一次交了鋒,她心里也不免有些擔心,真要是鬧出了人命,誰也脫不了干系,于是就極力勸吳能接受了二柳兒提出的條件。二柳兒也知是緱佀在中使壞,管他呢!他想得是什么?咱又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找個賺錢的借口。即對吳能是個震懾,還能和勾韋常有個照面兒,一舉三得何樂不為?緱佀當時也是為了泄泄私憤,讓二柳兒找找吳能的麻煩,好給自己和勾韋的事有個解脫??蛇@招棋走得不太高明,到頭來把自己也墊了進去,落得個引火燒身。二柳兒還有一個最得意的算盤,他知道勾韋是鐘情于吳能的權力,和吳能正面交涉必然引起勾韋的不快,如若讓緱佀在中間做個緩沖,即可達到擠兌吳能的目的,勾韋也挑不了什么理。他也清楚自己的這批配件已把吳能推進了死胡同,只要待他山窮水盡,沒有了供養勾韋的能力,自己還可適時的給勾韋送上個殷勤,說不定過去的被窩還能回溫。

二柳兒咬定的半月期限雖不長但也不是很短,但對于緱佀和吳能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他們知道到期后會是個什么結果。告又不敢告,那樣又會把自己牽進去難以出來。就找勾韋商量,要她出面調解。勾韋也知道確是沒錢,若出面又怕二柳兒纏著不放,便搪塞說到時看吧。吳能一聽慌了手腳,央求說:別到時看了,我的姑奶奶!今兒是什么日子了,第十三天了,再有兩天------

你別著急。——勾韋突然精神一振,一條妙計計上心來?!?,上邊不是正要發下崗職工生活費嗎?你多報了那么多的空頭兒,總能解些燃眉之急。

下崗職工來要錢怎么辦?

勾韋見吳能猶猶豫豫,便說:這還不好辦,要得緊,發十個八個,其余的就說還沒有上報。

勾韋語音兒剛落地兒,緱佀就噌地站起來說:這樣行,真沒看出我這位少奶奶是耙地的行家,道道多。

行個屁!一旁的芶松突然插嘴?!@事要發就都發,不發就一個也不能發。香三臭四的,這個不告那個告,叫你吃不了官司也得擼你一層皮。

吳能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便問勾韋怎么辦。勾韋說:不發就不發,萬一出了問題,上邊查下來頂多是個挪用,以后還上不就得了。誰也沒掖到兜里,怎么也定不上吃私貪污的罪名。

對,就這么定了。你們的嘴可得全貼上封條,走漏了風聲,跑不了我也蹦不了你。吳能說。

期限到了,款還沒有批下來。緱佀叫勾韋給二柳兒去個電話。勾韋說這么長時間兩人沒有聯系,乍一說話拘拘束束地不自然,不如寫個條子,你給他送去得了,比電話要好得多。

緱佀說也行。勾韋回身找了塊紙,手腕只動彈了幾下,便隨手疊了起來,裝在了信封里封好口,遞給緱佀。

你寫了嗎?連一分鐘都沒有。

你就別操這份心了,保準管事不就得了。勾韋自信的說。

信封上也沒有姓名呀。緱佀說。

勾韋笑了笑,——寫什么姓名,太俗氣了,姓名不就在你肚子里嗎?

緱佀不知勾韋又在玩什么花樣兒,便拿著信知趣兒地走了。

見了二柳兒,緱佀也沒有多費話,便把那信遞了過去。二柳兒還當是錢,接過一掂量,空信封兒?立時面有慍色:大哥,你玩兒我呢,拿了個空信封來出我的洋相是不?

緱佀急忙說:還沒有打開,你怎么就知道是空的呢?先打開看看再說。

支票?二柳兒隨即撕開,一張薄紙露出了一角兒。他急忙取出一看,哈哈哈地大笑起來。那外地女人見他傻笑,便也湊了過來。

去去去,這是你能隨便看的嗎?千金難買,千金難買啊。哈哈哈-----大哥,想吃飯就吃了再走,要是還有急事我也不留了,你請便吧,有事我再找你。——緱佀如釋重負,扭頭走了。

緱佀很納悶兒,不知這勾韋使了什么魔法,寸大的紙片兒就讓二柳兒凍消冰化了。他回來后徑直找到勾韋,吳能和芶松都在。他把經過學說了一遍,木愣愣地瞅著勾韋,好像面對著神仙。勾韋看著緱佀個傻B樣兒,微微一笑,不要納悶兒為什么,事辦了就算完了,有嘛事以后再說吧。

你當勾韋真得有什么神通?其實就在紙上畫了一張嘴。她知道二柳兒不認識幾個字,就是寫個‘吻’他也不知所以。她更清楚二柳兒并不缺錢,事是為了她勾韋才找借口發難。心雖不愿如此,但到此時,也沒有別的好辦法。再說吳能這里不行了,說不準二柳兒還是以后生活的來源,反正嘴也不值錢,過一會兒說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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