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利為周惠蓮打開車門,周惠蓮坐進車里,郭利為她關上車門。周惠蓮坐在車里,她看著師氣十足的郭利,轉到了車子的另一邊,她的心里似乎有好多的話想要對郭利說,可她不知道要如何說。郭利坐進車內,他動作嫻熟,車子在他的操作下掉轉了車頭,迅速離開了學院。
周惠蓮看著正開車的郭利,盡管周惠蓮有許多的話想說,可是主動開口的人一直都是郭利。
“周惠蓮,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分呢?”
周惠蓮聽郭利說緣分,內心感覺熱呼呼的,然而她有些膽怯,雖然她不想和那個人再聯系,但她和那個人是法定的夫妻關系。
周惠蓮不想破壞氣氛,只好說:“是啊!”。周惠蓮又補充說:“剛才你也看到,門衛不讓我進學院大門,我想跟你女兒一起進去,門衛眼真尖,他不讓我進去......”
“你這不是遇見我了嘛!哈哈......”郭利注意到周惠蓮手里什么也沒有。
“我今天真是不順啊!坐火車一到深圳,包和旅游箱就被人偷了,我現在什么也沒了,要不是遇見你,”說著,周惠蓮難為情地長吁短嘆......
郭利仍是哈哈大笑,不顧周惠蓮在長吁短嘆。他說:“你說咱倆這是不是在拍電視劇啊?真有這么巧的事呵!”
如此能猜透周惠蓮心的人,除了初戀,沒別人了。周惠蓮又不敢承認自己的初戀真情,因為她覺得她已經不再年輕。
周惠蓮插開話題,問:“剛才從你車上下來的姑娘,是你家女兒?”說完,周惠蓮感覺她自己很愚蠢,明明已經知道了,又再多問這么一句。
郭利側過臉又看周惠蓮,笑著說:“沒錯,我女兒,她叫郭美蓮,你們的名字都有一個蓮,呵呵,我給起的。”
周惠蓮躲開郭利的目光,她看著前面被車燈照亮的車窗外......
周惠蓮問:“你家離學院不近嗎?”
“快到了,前面的那棟樓就是我家的樓。”
郭利的家在繁華地段,城市中心的位置。周惠蓮跟在郭利身后,他們進了郭利家。
周惠蓮站在寬大的客廳中央,等待女主人的出現,可是房中沒有出現任何人,她有些慌亂。
郭利看出周惠蓮在想什么,說:“你看,我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間,上面還有一層。”
周惠蓮疑惑地看著郭利,問:“為什么一個人住?你難道,”
郭利說:“沒錯,我離婚了。”
周惠蓮說:“哦,劉秀敏沒說你離婚,她說你是企業家,有錢人。”
郭利問:“劉秀敏?哪個劉秀敏?高中同學劉秀敏嗎?”
“是,我就是從上海她的家里出來然后坐火車過來的。”
郭利自嘲地笑了,說:“什么企業家?瞎吹的。”
周惠蓮看著郭利住的這二層大豪宅,問:“怎么可能是瞎吹的,住這么好的地方,這世上能有幾位呢?”
郭利笑著說:“這里到處都是有錢人,豪車、豪宅,我這個算是一般一般般。”
這個看上去十分富有的家中,讓周惠蓮心里感覺怪怪的,
她覺得還是去住賓館比較好,因為整棟樓住著孤男寡女,有點……
這時,郭利說:“周惠蓮,你看,我現在是一個人,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還是送你去賓館。”
周惠蓮說:“去賓館還是化你的錢,這樣也不好。”
郭利突然說:“這樣,今晚咱倆都有好多話想問、想說,你坐火車比較累,但也不容易很快睡著,對吧?不如,我們敘舊?”
郭利深有感觸的說:“我從部隊復員說起,不怕你笑我,復員后,我不想回沙柳縣,所以和部隊一起復員的兄弟商量做生意。”
郭利看了看周惠蓮,他說:“惠蓮,你還是那樣,變化不大,我一眼就認出你了。這樣好,這樣,我才能認出你,真好!”
周惠蓮突然打斷郭利,說:“繼續說你的事嘛!”
郭利笑著說:“那個兄弟說他的老家江蘇山區,有一個煤礦等著人承包,當地人膽小都不敢承包。這樣,我們就承包了那個煤礦。”
周惠蓮說:“嗯,這個我聽說了,后來你成了大款了。”
郭利笑著說:“是的,先是承包一個煤礦,后又承包6個。不過,煤礦現在找人代包了。我現在的公司在深圳有8家,主要負責是勞務輸出。”
周惠蓮說:“你真的太成功了,有8家分公司,對不對?我既佩服你又崇拜你,曾經以為上大學才是唯一的出路,可你完全改寫了我的這個觀念。”
郭利情緒突然低落,說:“惠蓮!其實我對不起我女兒,她一歲時我和她媽媽離婚,她十二歲時,我才把她給接過來。”
周惠蓮若有所思,說:“我沒有聽我媽說你有女兒的事。”
郭利笑著說:“你媽怎么會告訴你這些,你媽她一直看不上我。高考前,你媽一定知道你喜歡我的事,所以那段時間你媽一看到我就給我冷眼。”
周惠蓮了解母親,她說:“那時,父母都是這樣,我母親不僅對你這樣,她對我的其他同學,無論男女,她都給他們冷眼看。”
郭利仍是笑,他臉上的表情很怪異,他說:“你相信我吧?”
“相信。”周惠蓮回答得很爽快。
周惠蓮對郭利的了解還只是停留在他們高考前,其實她是不怎么了解郭利。
這一次,郭利沒有笑,他突然變得很嚴肅,苦著臉說:“不,你不相信我,你一直都不聯系我。”
“可你也沒聯系我啊!”
郭利點頭,說:“是。”他深吸一口煙,吐出一個又大大圓的煙霧,說:“她家很有錢,她經常用錢說事刺激我,婚后又不能和我一起吃苦,在我最艱難的時間,她把孩子留在家里,和別的男人約會出去玩,挑戰了我的底線。惠蓮,你聽說過吧?我殺過人,不過,人沒死。”
周惠蓮吃驚地看著郭利,繼續聽郭利說:“不過,后來,是她家找人把我保出來的。那以后,我就知道有錢好真,所以我更加努力地賺錢!”
周惠蓮突然問:“你們不是戀愛結婚?”
郭利說:“唉,到現在我也說不清楚,怎么說呢?我救過她。當時,我還在沈陽部隊,那天我們連隊休息,我去了省城,晚上摸黑趕回連隊,突然聽到有女人喊救命,我跑了過去看,發現幾個流氓在攔她路,我二話沒說就和他們打起來。”
周惠蓮笑著說:“沒錯,你一定會這樣做,你有英雄救美的情懷,呵呵......”
郭利笑著打趣說:“還是你了解我。”
周惠蓮問:“后來,她為了報答你跟你結婚了?”
郭利說:“差不多,那你說說你的事,能說嗎?不說也可以。”
和郭利的人生相比,周惠蓮覺得自己的人生不值一提,即沒有波瀾起伏,也沒有燈火輝煌,她說:“你看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我過得不好,我離家出走了,我是準備離婚的女人。”
那天晚上,周惠蓮和郭利聊到凌晨4:00。聊到最后,郭利才說:“天亮8:00,我有一個重要會議。”
走到門口,郭利溫柔地說:“惠蓮,你先睡一覺。等我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