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刀冥”---陳景云夜探杭州府,盜取一本禮金卷軸,隨后與‘神水圣宮’接好了線,剩下的只能靜等回信。一直到天大亮,陳景云才起身梳洗,沒過多長時間,門口匆匆來了幾個人,急沖沖地趕奔樓上,正巧與陳景云撞了個滿懷。
“師弟,你在就好,為兄正有為難之事要與你商議。”來人正是‘靖刀門’門主霍迪龍,他身后跟著四個手下,個個背掛寶刀,聲色凝重。
“何事讓師兄這般著急,來來,來我房中慢慢講。”幾人隨他快步走進房中。
只聽見霍迪龍喘口氣說道:“真是倒霉,明日就要截取‘青龍尺’,可現在我的手下回報說,在‘臥盤嶺’一帶,起了大風,當地地勢全是土山包,風一起,黃沙漫天,明日我們趕到了,恐怕這弓箭起不到什么作用啊,本來咱們射術就不怎么樣,這樣一起風,埋伏的事就白瞎了,哪還射的中啊?一直在按計行事,我弓箭都備好了,這不麻煩大了………”
“師哥稍安勿躁,我們安排的三十名手下可有問題?”陳景云思索地問道。
“人手到是夠用。”霍迪龍坐下喝了口茶水。
“你的意思是當地刮起了大風,不利于射箭,這點到是我們沒考慮到的,確實有些不逢天時。”陳景云放下手中的東西,縷了下胡子說道。
“我正為這事著急那,如若箭功不行,那我們就只能硬攻了,我怕的是,到時候人仰馬翻混亂不堪,會留下活口,走漏風聲,那就麻煩大了。師弟,你也知道,………為了壯大‘靖刀門’我收了一些江湖上的名聲不好的做過些損人利己之事的賊匪,這幫子確實給我惹了不少的事,竟然打著我門的名號,大肆欺負其他門派,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勢,前陣子我們‘靖刀門’的人竟然和青山派的人以及一些道觀姑子打起來了,也怪我平時疏于管教,鬧出了不少條人命,因而得罪了不少門派中人。………還好,為兄略施一計,借著消失多年的寶劍‘喋血寅’的幌子,蒙騙了江湖同道,如今我又借著我侄女的喜事納入了‘神明教’之中,這才算是避開一些門派的仇視,現在你又請來個皇室中人給我撐腰,在官道上我‘靖刀門’正是得風得水的時候,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馬上‘靖刀門’就將在杭州城有一番大作為。………”霍迪龍憂思而止。
“師哥所言極是,我也明白這時候如此唐突地截取泰山派‘青龍尺’,實在是有些不通情理,不過我想其中一定有所隱情,要不然,那個武圣人也不會如此魯莽的叫我們籌辦此事。”陳景云開解道。
“那個武圣人靠譜嗎?為他辦事能為我兄弟帶來什么好處?”霍迪龍不放心的追問道。
“師兄不知,我已與你講過多次,這人高深莫測,武功更是玄乎其玄,而且做事有章有法,運籌帷幄,我感覺,他是要做一番大事,因而寄住在王府,尋求靠山。而師兄也是想做大事的人,倒不如背靠京城的勢力,有了靠山,這樣辦起事情來方便得多。”
“你說的確實有理,我們也是想依仗皇室的權利,盡所能的發展壯大‘靖刀門’,爭取有朝一日,江湖萬眾聽我號令。到那時候,哈哈哈………什么少林武當、什么白衣、黑衣,皆為我所用,你我雙手一揮,不止這江南幾省,就算是中原武林都要震上一震………”霍迪龍說完后撇了撇嘴,表情放松陶醉。
“師兄宏謀大略,師弟我是欽佩之極,不過眼下這檔子事還是要辦好啊,你等等………”說完,陳景云一轉身,來到床邊,伸手掏自己的寶囊,從中取出個一小瓷瓶,上面紅布塞緊。接著說:“師兄,這是我下江南時,武圣人特意給我的毒藥,此藥無色無味,入血后可麻木人的意識、封住人的血脈,有些酷似眼睛王蛇之毒,并且藥效極快,可謂是見血封喉的好東西,你手下有幾個打飛鏢的好手沒?明日我們將鏢涂毒,以備不時只需,就算是大風無法射箭,也可近身發鏢制敵,你意如何?”
霍迪龍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單手一指:“你到是老樣子,腦子快手段多,我看這辦法不錯,就算是硬來,我們有了這毒鏢可謂是事半功倍,此計妙哉。好,就這么辦,我還有事,一會兒你和謝公子說一聲,我就不多留了。”
“那就不遠送了師兄,你請放心,即便是風沙連天,我們也得按計行事”。
霍迪龍接過藥瓶,連連點頭,手一揮,急匆匆地帶著手下下了樓。
為了回復師父的書信,成王爺的二兒子謝梓恒早早地修書一封給武圣人,表明了自己準備得十分充分,‘青龍尺’一旦得手必速速回京,到時候在向師父匯報此次江南之行的得失。
話不多說,午后不久陳景云就接到了‘神水圣宮’的回信,一根袖箭裹著書信直射窗梁。信中表明這趟買賣人家接下了,一共一萬兩千白銀,先收了一萬兩,等事成之后,再到接頭處付余款。
如此一來,謝梓恒也算是放了心,不管這事能不能成,總算是能給邵情情一個交代,于是又休書一封給‘藏月樓’的邵情情,告誡她自己已經安排好了人手,讓她見機行事,不可魯莽亂來,一旦遇到刺客,就撲倒在地上避難,要不然會耽誤了大事。邵情情看到謝梓恒的書信后心中竊喜,沒想到自己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了一個能為自己報仇的人,她一時間有些激動的落了淚,不過也沒有就此作罷,自己也暗自做好了準備,以備不時只需。
安排好了眼下的事,謝梓恒連同霍迪龍和手下的人丁一共三十多人,按照原先安排好的部署,快馬加鞭直奔百里外的‘臥盤嶺’。
書中簡短敘說,大約一百多里的路程,日頭輪換,謝梓恒帶著眾人就趕到了‘臥盤嶺’。說來奇怪,這地方近年來干旱的出奇,草木生長都受了影響,處處是突突的黃土堆,經過一些年頭的風蝕,顯得黃沙鋪地,甚至已經開始了沙化。
果不其然,正如霍迪龍手下人所說,這個‘臥盤嶺’一帶,正掛著四、五級的風,沙土隨著風勢刮的是鋪天蓋地,一陣強風過后,真有些睜不開眼,使整條馬隊的行進速度變慢了很多。謝梓恒看完地形和天氣后,和眾人商議先就近找家客棧休息下來,明日一早大家拿上家伙,分兩邊在‘臥盤嶺’等待目標的出現。
一行人表面上雖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但私底下霍迪龍另有吩咐,他叮囑自己的心腹明日都蒙著臉,能拿下就拿下,如果不行不可硬來,見機行事,手下人全都聽從他一人招呼。早有探馬來報,泰山門前幾日已有動作,開出一個車隊,不知裝載著什么東西,一路向東南駛來。
夜已漸深,客棧里謝梓恒、霍迪龍、陳景云、摩羅玦四人在燈下再次商議起奪劍的事宜,除了謝梓恒外的三人分別安排了任務,三人各帶一撥人,從前、左、右埋伏好,形成個布口袋的陣勢,等泰山派的人士進入設計好的地點,在弓箭射之,隨后大家一起攻之,至于掌門人王磯豐則需要“魔挲僧”---摩羅玦一人牽制,等做掉其手下眾人之后,大家一起殺了王磯豐,奪取‘青龍尺’。
次日清晨按部就班,眾人按照商量好的分頭開始部署,留三人做探馬,快馬加鞭在距離‘臥盤嶺’三十里的地點每十里布置一個崗哨,等候泰山派人士。一炷香、兩柱香,眼見得日頭越來越高,快到中午時分了,可臥盤嶺周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僅有幾個路人穿過‘臥盤嶺’行進著,并不見泰山派人士前來。
謝梓恒埋伏在山體一側,地上放了個座墊,蹲坐在上面,時不時地用扇子扇風解熱,看到日已當午,也有些不耐煩了。
忽然之間,遠遠地聽到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隨著聲音望去,一陣黃土隨風起煙。眾人立刻來了精神,不出所料正是探馬來報,有一條車隊速度不快奔著‘臥盤嶺’而來,不過奇怪的是,在車隊前面還有十幾個打扮怪異的人士,他們行進的速度差不多,彼此相聚大約一百米,看起來不是一起的。
這變化讓人有些不解,陳景云也是一頭霧水,沒辦法,只得先放那幫奇異服飾的人隊過去,隨后在截住泰山派的車隊。打定主意后,陳景云叫來兩人,讓他們準備好,等十多個異人過去后,安排這兩個人假裝打架,攔擋泰山派的車隊不得有誤。
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泰山派的車隊就走到了‘臥盤嶺’,山勢危聳,車隊不由地加快了行進速度,此刻間已經趕上了前面行走的十幾個異人。
藏在旁邊山包處的‘靖刀門’人士都抬眼好奇地觀瞧,主要是前面走的十幾個異人,從著裝上看確實不是中原人士,這幫子都穿著肥肥的褲子,頭上帶著大大的斗笠,模樣怪得出其。謝梓恒見多識廣,他年少時去過許多沿海城市,見過如此穿著衣服的異人,沒想到今個在這里撞見了,“這是東陽………人!”謝梓恒驚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