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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周國良憂思成疾

  • 國企之花
  • 江南靈秀
  • 3012字
  • 2014-01-31 09:52:03

第三十六章周國良憂思成疾

余順利住的是內(nèi)科病房,在隔壁一幢外科病房中,住著周建興,他是上星期來醫(yī)院開刀的。

前些日子,周建興來醫(yī)院檢査身體,醫(yī)院懷疑周建興得了腸癌,通知了方書琴,方書琴一下子懵了,她忍受不了壓力,內(nèi)心的痛苦全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周建興看出蹊蹺,懷疑自己得的是惡病,方書琴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周建興自己去找醫(yī)生,醫(yī)生被逼無奈,只得告訴他良性惡性均有可能,進一步檢查后方可確診。

周建興頓時心灰意冷,恰好國棟被人追債東躲西藏,他想來想去無計可施,一咬牙把龍紋梅瓶拿出來換了錢。國棟、國良開心得合不攏嘴,他卻苦在心里。他知道龍紋梅瓶一露面,就好比給自己埋下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他盤算來盤算去,決定對國棟、國良兩兄弟嚴加保密。

他的如意算盤是這么打的:得了癌癥等于被判了死刑,沒幾天好活,開不開刀一個樣。干脆不去醫(yī)院,只當什么毛病都沒有,還能照常受到人們尊重。他這個區(qū)教委主任的官雖不大,總會有人滿面春風巴結(jié)他,時不時還會來一點小意思。倘若住了院,得了絕癥的消息傳開來,等于向人們宣告周主任下了臺,要換人。那些滿面笑容的人馬上會屁顛屁顛轉(zhuǎn)向新主任,他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主任唯有向隅而泣,無人理會。

周建興已習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不肯輕易放棄,即便已得絕癥,也要過完每一天好日子,直到實在熬不過去,就來個痛快,一了百了,在冥冥之中聆聽歌功頌德的悼詞。

國棟已買了新房子,和碧瑤帶著孩子搬出去了,老房子只剩下他和方書琴、國良三人。一下子走了一半人,家里空蕩蕩的冷清許多。

國良整天愁眉苦臉、挨聲嘆氣。周建興知道自己是禍根,因為自己的過錯,破壞了國良的終身幸福;又死要面子不肯認錯,弄得全家不開心。周建興心中的憋屈無處可訴,再加上絕癥在身,他的情緒愈發(fā)低落。唯有在外面端著主任架子時依然志得意滿、神采飛揚,一回到家就象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床。

方書琴知道他的病拖不得,見他硬撐著死活不肯去醫(yī)院,又不準她把實情告訴兒子,急得她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方書琴萬般無奈時,洪振東的影子在她眼前浮現(xiàn)。她知道周建興和洪振東的關(guān)系不同尋常,周建興之所堅決反對國良把余小瑛娶回家,就是因為洪振東的勸說。方書琴或多或少明白周建興對他言聽計從的背后有著一段難以言表的隱秘,至于詳情如何,方書琴不愿也不敢去想。此刻為了延長周建興的生命,只能求助他人了。

方書琴找到洪振東,把她的想法告訴他時,洪振東的面部表情十分古怪:似笑非笑,似憂非憂。方書琴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出現(xiàn)一個念頭:找錯人了。按常理推斷,對于不可告人的秘密,知情人越少越好。或許洪振東巴不得周建興早些羽化成仙呢!果然,洪振東淡淡地說,過幾天我有空就去勸他,不過惹上這種病,神仙也沒法,順其自然吧。

方書琴氣憤地轉(zhuǎn)身就走,回家對周建興道:“看你交的什么好朋友,人家指望你早點嗚呼哀哉,你還想著抱人家的大腿!”

周建興問明情況后,臉色都變了。他扭頭想了半天,咬著牙道:“明天就去醫(yī)院開刀。他巴望我早死,以后就能把一盆污水全潑到我身上,沒那么便宜。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周建興住院的第二天就開了刀,打開腹腔一看,原來是良性腫瘤。周建興仿佛死里逃生、撿到一條命似的,沮喪的苦瓜臉笑逐顏開。前來探望的同事和相關(guān)校長、教導主任川流不息;鮮花、水果、營養(yǎng)品堆滿病房,方書琴連續(xù)跑了十來趟才搬回家。

國棟和碧瑤帶著玲玲來探望過幾次,他們住進新房后,國棟痛改前非,對碧瑤百依百順,一門心思上班掙錢,下班陪老婆孩子,小日子過得和和睦睦。

國良的情況卻大為不妙:探望父親時眼淚汪汪,呆呆地坐在床前默默無言。以往父子倆就很少講話,此刻周建興自感問心有愧,更沒什么話好說。方書琴明白他們各自的心思,也想不出適當?shù)脑挵参繃肌?

周建興和方書琴都沒有注意到國良有什么異常,碧瑤發(fā)現(xiàn)了。她對國棟說,弟弟的神情不大對勁,看人的眼神跟精神病院的病人一樣呆滯,很不正常。國棟吃驚不小說,真的嗎?我得多關(guān)心一下。

國棟觀察了幾天,果真見到國良的舉止反常:沉默寡言、目光呆滯、行動遲緩,常常獨自淚汪汪地坐在房間里,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

國棟和碧瑤都以為他為余小瑛的事傷透了心,鉆了牛角尖,一時不能自拔。國棟幾次邀國良去新房子吃飯,散散心。國良從不推辭,吃飯時仍然木呆呆的,叫他吃菜就吃菜,叫他喝湯就喝湯,不叫他時自顧自悶著頭吃白飯,一句話都不說。吃完飯后又自顧自坐到沙發(fā)上發(fā)呆,一發(fā)呆就淚汪汪的,連玲玲跟他說話都不理不睬,以往他每次見到玲玲都要逗她玩,抱她一會。

國棟擔心他精神方面受到新的刺激,便去問國良的好朋友白面書生。白面書生說國良前些日子還蠻開心的,教訓了戈春生一頓,多少出了口氣,沒聽說他出了別的什么事。國棟不得要領(lǐng),想找喬老爺問問情況。恰在這時,喬正清打來電話,約他見面談談國良的事。

這幾天,電工組組長向車間領(lǐng)導反映周國良的異常表現(xiàn):經(jīng)常呆在屋里獨自發(fā)愣,別人跟他講話,他答非所問。以前他一有空閑就去余小瑛那兒聊天,余小瑛痊愈上班后,他再也沒找她說過話,只是遠遠地盯著她發(fā)呆。

電工組長道:“周國良的精神狀態(tài)不適宜電工崗位,能否讓他暫時干點別的工作,以防萬一?”

韓大光沉吟片刻道:“你說得對。匿名信事件對他的打擊很大,你們電工組的同志多跟他聊聊,讓他想開一些。工作方面的安排,你可以靈活處理。今天電器倉庫進了一批貨,你讓他去幫幾天忙。”

韓大光讓喬正清去找他談談,年輕人容易溝通。喬正清認為匿名信事件剛發(fā)生時,周國良的態(tài)度未見異常,現(xiàn)在風波早已過去,應該不會為此事影響情緒,必定另外有什么事讓刺激了他。

喬正清思索片刻,認為應該先向余小瑛了解一下,或許會發(fā)現(xiàn)些什么。他考慮到匿名信所造成的影響,單獨和余小瑛談話不太合適,就去找粟本佑,請他一起找小余談。

粟本佑笑道:“你是怕有人吃醋吧?我沒空,等一會還要去廠里開會,要不就讓何冰冰陪你去吧。”

喬正清道:“你去跟她說,我不方便。”

粟本佑道:“還假裝正經(jīng),說不定心里正偷著樂呢!”

喬正清、何冰冰和余小瑛三人一起在會議室談話。

余小瑛聽到周國良的反常行為,臉上露出悲傷、悵惘的神色。

“自從受傷以后,我一直都未曾和周國良見過面。住院期間,他曾去過幾次,都被我家人擋在門外,連他帶去的水果之類也不許留下;回家養(yǎng)傷后,爸媽更不讓他踏進家門半步。周國良托人約我出去見面,我怕萬一被戈春生發(fā)現(xiàn),會惹出更大麻煩,就委婉拒絕了,我想他一定很傷心的。

后來我上了班,周國良也沒來找我說過話,車間里有戈春生的狗腿子,我和周國良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里。周國良一定怕有人搬弄是非,不敢靠近我。但我知道他常在遠處盯著我看,他的心思我知道,對我還沒死心。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我跟戈春生的事不會那么容易解決,拖個五年十年也有可能。周國良應該盡快離開是非圈子,找他自己的幸福。上個星期我寫了張紙條,讓許慧幫我遞給他,請他別再想著我,趕快另找女朋友,否則我只有再次請求調(diào)離機床廠。”

喬正清道:“原來如此,周國良的病根就在這兒。”

何冰冰道:“好一個癡心漢子,可惜月老牽錯了紅繩子。小余你做得對,否則無法斷了他的念頭。”

余小瑛憂心忡忡。“可是他會不會想不開,出什么事啊?”

喬正清道:“車間領(lǐng)導擔心的就是這個。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做他的工作。”

余小瑛眼眶濕潤,低聲道:“拜托你們二位了。”

說罷,余小瑛忍不住掉下了淚。何冰冰想起和她一起拍攝產(chǎn)品樣本、聽著人們贊美一對姐妹花時心花怒放的情景,再看她此刻楚楚可憐的模樣,心里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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