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樹氣沖沖地走在前面,流葉怎么叫她,都不理會,還說叫她走快點,早些回到家。
大山怕她們又鬧出矛盾,也快步地追上去,緊跟在后面。
流葉現在有了藥物,心情也好了許多,從包里拿了肉,送到青樹的鼻子下,要她聞一聞。青樹也覺的餓了,鼻子一吸,發現那肉挺香的,一手抱著藥物,一手摸了摸餓的翻滾的肚子。可她心中還在生流葉的氣,那里肯就此罷休,將那肉推開,氣沖沖地說:“你自及吃吧。那又不是給我的,人家喜歡的是你,又不是我。”
流葉先前和她解釋過這件事,可她就是聽不下,不想再和她再說這件事,便說:“你不要再提這件事,好不好啊……我和你都說不清楚這件事了……”咬了口肉,嚼著說:“你想想看,大路又不是我們部落的人,他能幫我多少忙呢?再說了,現在有誰愿嫁這么遠呢?你……”突然想到一件事,手持著肉,指著青樹,驚到:“你不會,是不想來和親,現在才這樣說的吧……”
青樹沒想到她會這樣想自及,明明自及是為了給她求藥物才來和的親,得到的卻是她這句話,她可不愿受這份冤屈,白了她一眼,伸出一根指頭,在流葉眼前晃著,叫到:“你不要忘了,我可是為了你的病才來和的親,你竟會這樣的想我。”將頭扭在一邊,氣的胸脯一起一伏,大口的喘著氣。
流葉見青樹那樣的氣惱自及,心想她不會再提自及和大路的事了,在一邊捂著嘴偷笑。聽見笑聲,青樹弄的莫名其妙,平時流葉可不是這樣的人,今天怎么和自及這樣說話?不及多想,一時也想不清,轉身伸手從流葉抱著的包里取出一塊肉,邊走邊吃。流葉和她并著走在一起,問她回到家,天會不會黑,又說些別的話,青樹這才靜下心來。
兩人邊走邊聊,聊些與和親無關的事,自然不會再鬧矛盾了,而且聊的也開心,必定兩人從小在一起長大,平時相處的時間也多。
還沒出夏啟部落,青樹和流葉兩人走在前面有說有笑,大路跟在后面,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這時的天不在那么熱,有事的人也都趕著下地,或是上山。認識大山的人,便和他打招呼,問他過來做什么,結果又怎樣,大路當然也只能如實回答。在他看來,這些話沒什么意義,可走在前面的青樹,卻聽了大有意見。
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和親的事,她聽的只翻白眼,在她看來,那些話可是在嘲笑自及。本來,人家聽后也只應付地說:“是不是時侯,再等等也好……”并沒說別的,連站都不愿多站一會兒,必定都要忙著自及的事。可她一時竟想不開:連大路那樣的人都不要自及,只怕以后再也沒人會要自及了,終于忍耐不住,一氣之下,憤怒地往回跑。流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自及剛和她說的話:并沒說和她有關的事啊……也都說些在家里,在山上遇到的一些趣事,她又怎么了?跟了幾步,覺的胸口不舒服,不敢追上去,也就只是大聲喊了幾聲,叫她不要跑的太急。
大山倒是明白青樹的的苦衷,可又不好勸,再說她已經跑的遠了,想勸也勸不到了。向流葉揮揮手,說聲:“走吧……”
這時已是下午四點時分,天空中飄著些白云,還刮著陣陣小風,吹的衣袖亂飄,枝條亂舞。樹上的鳥兒也忙著找食物,在樹林里串來串去,還時不時的從流葉的身邊穿過,嚇的她大驚小叫。
山腳下,流葉和大山在路邊的小溪里喝了些水,又才趕路。
大山還是想不通大路和青樹之間的矛盾,便問流葉:“你說說看,大路怎么總和青樹過不去?青樹又不是嫁不出去,怎么一心要嫁給大路呢?”
流葉也不敢說大路對自及有好感,必定那是自及的想法,大路怎么想的,還不得而知,再說了,這次是送青樹來和親,而不是自及來和親,自及怎么好從中做梗?便將兩人為一些小事而爭吵的事,說了一篇,卻沒說大路總是為自及說話的事。
大山也只聽出大路和青樹的爭執,又問:“那青樹怎么會對你有意見呢?她怎么說……”
還沒說完,流葉臉一紅,低著頭,快步的走在前面。大山也猜測到其中的原因。不過,自及這次來是想看看夏啟還愿不愿和親,并不在意由誰來和親。叫著跟上去。
大山安慰到:“流葉,你不要生青樹的氣,她就是這樣的脾氣,我想,她現在是在擔心,回家后會被人笑話,而不是生你的氣,你不要和她計較。”
流葉聽的一楞,沒想到是自及多心,不過還好,青樹不是在責怪自及,回家后,也不用再去和她解釋這件事,心里倒是安靜許多。問到:“青樹那么兇,誰敢說她的不是啊……”話剛說出口,就覺的自及說的太重,臉一紅,重重地低下頭去。必定自及在部落里時常受到青樹的幫助,怎么好這樣說她呢?
大山倒是沒計較她這句話,必定她說的是事實,再說了,她現在也沒心思來想這些事,長長的嘆了口氣,流葉以為他在怪自及說的太過份,忙解釋到:“大山,你不要怪我,我……”
大山揚了揚手,解釋到:“我不是怪你。我……”望了流葉幾眼,見她臉色發紅,頭發枯燥,發叉,那可不是健康的表現,顯然是在自責。心中只覺可憐,頓了頓,問:“你覺的大路為什么不愿意和親?他真是因為青樹的脾氣不好嗎?”
既然說的事和自及無關,流葉就放下心來,解釋到:“我也說不清。好象不是因為青樹的脾氣吧……他一開始就不想和親啊……你也聽見了的。”
大山又問:“那后來呢?你們三個在一起又說了些什么話?怎么越鬧意見越大?”
流葉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大路覺的現在不是和親的時侯吧……他不是說,現在還不知道路邊是怎么死的嗎?要是現在青樹嫁過去的話,出了什么意外……”
不等她說完,大山著急地問:“你真這樣看嗎?你覺的現在能和親嗎?”他可是有任務在身,必須要知道夏啟現在的想法。
平時可沒人問她這些大事,從來都是自及聽別人的話,按別人說的去做,不用自及拿主意,現在竟要聽自及的意見,一時有些興奮,人都有這種心理吧……她輕輕的拍著懷里的藥包,侃侃地說:“我覺的可以和親,他們有那么多對我們有用的藥物,干嘛不和親呢?人總是要死的,青樹要是不敢來和親,我就來和親好了。反正我在家里也受病痛的折磨,嫁過來,就算有什么意外,可總算還有希望啊……”
大山聽的一愣,忙問:“你和青樹說過這些話嗎?”
流葉忙說:“沒有,我怎么敢這樣說呢?現在是在你面前說的。再說了,大路也不會要我啊……”摸著自及干枯的不長不短的頭發,低聲地說:“我這樣子,那里能結婚呢?天天都要吃藥,大路以后天天要給我找藥,那不是自找麻煩嗎?他可不會那么傻。”說完又抽泣起來。
大山伸手樓住她的肩膀,勸到:“不要太擔心了,現在不是有藥物嗎?我們回家后再到山上找找,我們部落也能找到這些藥物啊……”
流葉摸了摸眼淚,輕輕地推開大山樓著自及的手,說:“好了,我沒事。”
當時的人可不像我們現在的人,那樣的重色。天雖然不是很熱,可被人樓著走路,必定不自由,大山自然也沒別的意思,兩人邊走邊聊找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