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天上飄起了片片白云,太陽時隱時現,風也陣陣的吹的呼呼響。
胡樹在院子里跟夏啟學著認藥,經過昨晚的話,兩人見面也不再覺的為難。正忙著,聽見有人遠遠的叫到:“胡樹,你在這邊過的好不好啊……”
兩人往外望去,見是部落里以前送他來和親的兩個男孩,兩人流著汗,各背了一個筐。
胡樹這幾天第一次見到部落里人,興奮地迎上去,叫到:“你們怎么才來啊……”站在院子門口,伸著脖子張望著,問:“我父親呢?他來了沒有啊……”
兩人說:“沒有,就我們兩人來看你了。”
夏啟招呼他們放下東西,請他們坐下,又端出水讓他們喝。
兩人也走累了,和夏啟打了招呼,也不客氣,各自一氣喝了滿滿的一碗水。四下望望,問:“胡樹,你在這里過的習慣嗎?”
夏啟聽出他們話中的意思,轉身進了屋。青草坐在床上也聽見他們的話,低聲問:“他們是不是想帶胡樹走啊……”
夏啟也不答話,坐在床上想著這件事該怎么辦。
見父母都沒來看自及,胡樹翹起嘴巴,有些不滿,坐下來,埋怨到:“你們來干什么啊……我父親怎么不來看我啊……是不是不想來看我啊……他都不想來看我了,你們還來做什么……”
兩人對望一眼,又朝屋里看看,湊近胡樹,低聲說:“大路都死了,你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呢?我們是來接你回去的,你父親來了不好開口,只好叫我們來。”
“我不回去……”胡樹想也不想,叫到:“我是來和親的,可不是來嫁人的,他不知道啊……現在就想要我回去,我真不知道他天天在想什么……舍不得我,就不要讓我嫁過來,現在知道后悔了,晚了……”胡樹竟哭了出來,這才是她自及的真正想法。
一個女孩子家,離家那么遠,那有不害怕的事呢?只是她知道,大路為了和親害死路邊,自及又怎么就不能為了部落的利益而受些委屈呢?
聽見哭聲,夏啟出來勸到:“胡樹,你想你父母的話,就回去吧……”
胡樹一時傷心,猛然跑上去,摟住夏啟,哭到:“父親,我不會回去的,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我不怕一個人留在這里。”
見胡樹竟對夏啟有了好感,兩人對望一眼,站起來,拍拍帶來的東西,說:“胡樹,你不想回去就算了,我們帶來的東西,你留著好好用,都是你母親一手為你做的。”
本來,有胡氏是想讓女兒回去,卻又覺的和親的事太重要,所以就做出了這種模棱兩可的辦法,一切都由胡樹自及來決定,是留還是回家。
聽到母親為她準備了禮物,胡樹哭的更厲害,抽泣著,走到筐前,望了望,撲在筐上,大聲的哭了起來。
哭聲驚的青草莫名其妙,忙過來看個究竟。待她站在門口時,見胡樹哭的那么的傷心,又令她想起了路邊,想起了孫女小路,也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么樣……一時真想去找六盤水給接回來。
夏啟過來,拍拍她的肩,深深地嘆了口氣,勸到:“胡樹啊……不要太傷心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要和自及為難,不會有人說你的不是的……”
胡樹轉過身,躺在他懷里,哭到:“我不回去,我就是來和親的,只要你好好照顧我,我就是死也不會回去的。”
胡樹已經對夏啟有了好感,只是那種感覺沒法說清,因為她從小就覺的父母不和,覺的他們之間就象有矛盾一樣,父母對她又不是很關心,或是關心,她沒發覺。一時才覺的夏啟比自及的父母都要好,如果不是自及本來要嫁給大路的話,只怕她……這就要求做父母的,要好好的為子女做榜樣,要不然,對他(她)們的影響太重,這就是后來的,子不教,父之過的原因,在這里解釋不清,就不提。
見到了這些,靠在門框上的青草,只覺的就是在做夢,因為她的夢里就是這種情景:胡樹不肯讓兩個部落戰爭,就擋在了有胡氏和夏啟中間,結果,有胡氏還真用木棒打死了胡樹,而后夏啟也被打死,自及部落矢去了首領,結果被有胡氏部落給打的死死傷傷……
青草一時不敢再往下想,顫抖地叫到:“胡樹啊……你還是回去吧,我們部落里沒人敢和你在一起,都怕會和大路一樣,被你們老祖先給害死。”
胡樹見她嘴皮發跳,望望夏啟,著急地說:“父親,母親得病了,你快去熬藥吧,我先扶她進去。”上前扶青草進屋,青草還想再說,卻又找不到好的理由來說,只好隨她進去。因為大路的死,他們幾人都知道真相。
夏啟叫那兩人先坐,自及到藥房找了藥材,忙著熬藥。
青草坐在床上,為難的不住的搖著頭,胡樹也急的幫她錘著背,催著夏啟。
見兩人都為自及的病這般著急,青草拉過胡樹,鎮定下來,舒了口氣,說:“我沒病,你們不要忙了。你去和父親說,說我沒病,你去做飯,他們也走累了,去吧……”揮手催著她。
胡樹見她臉色確實好了許多,半信半疑的退著走了出去。
很快,夏啟將藥熬好了,送進去,而胡樹則是忙著做飯。
青草喝了幾口,伸著脖子朝外面看看,也沒看清什么,夏啟站起身,見三人在櫥房聊著,走回去,坐在床上,問:“你想說什么呢?”
青草嚴肅地問:“你真的不想和胡樹在一起啊……我真的怕……”
夏啟揮揮手,說:“你不要再提這件事,好不好?說的我心里都發慌,你現在心情又不好,還提這些,成心和我過不去啊……”美女守在家里,他當然還是有些不自在,而青草卻又為大路的死做著惡夢,他就是有那份心,也得等她的心情好些,才能在一起。
青草也壓不住自及心中的苦,想發做,卻又沒理由,強壓住自及,說:“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會兒……”
夏啟扶她躺下,又叫她不要亂想,這才出去。
吃過午飯,夏啟送走了那兩人,青草便說:“胡樹啊……我們去把藤花接過來,他都一天沒吃飯了,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胡樹這才想起還沒給他送飯,送藥。兩人裝了飯菜和藥一起去藤花家。
到了藤花家,一進門,就聽見蒼蠅嗡嗡的飛來飛去,還有那碎碗片,亂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而藤花還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兩人一驚,忙搶上去,叫到:“藤花……”
胡樹拍拍他的臉,只覺發燙,這才知道他是得了病,不是死了,心中稍寬。
青草叫了幾聲,才叫醒他,但他眼睛半睜半閉,很痛苦似的。青草叫胡樹扶他起來,兩人忙著給他喂藥,勸他不要怕,這就帶他去自及家里。藤花也只是應著,還是昏昏沉沉的。青草又去叫了兩個人,幫著將他抬回了家。
兩人又給他擦了身,洗了傷口,喂了藥,喂他吃了些飯。
忙完這些,天也涼了下來,紅紅的殘陽掛在空中,鳥也趁機在空中串來串去,好不熱鬧。只是,帶有思想的人們,卻并不能因為天氣的變化而喜怒哀樂……
兩人又忙著做飯,這時的夏啟還沒回來,他送走了那兩人就去找夏藤,商量著胡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