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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憂傷

  • 情業雙收
  • 王中一
  • 2031字
  • 2014-06-15 21:45:17

幸好,搶救一個小時后奶奶總算醒了過來。奶奶被推出急診室時,齊大海及齊金秀真是既喜且悲。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出。醫生說老人身體還很虛弱,需住院觀察一天后再出院。奶奶急得乎!地從推床上坐了出來,說:家中出了這樣的大事,我在醫院還待得住嗎?只要有一口氣我就得回家,讓我躺反而是要我的命。她磕頭三拜求:謝謝你們大慈大悲觀世音,讓我出院吧。醫生也被感染,于是采取折中的辦法,主治醫生說:那得給你掛一瓶人血清白蛋白后再出院。齊大海也同意。在大家再三勸說下,奶奶才勉強同意靜下心來到病房接受掛水。掛完水,齊大海也已結好了賬,三人打的回家。

三人到家后發覺齊金秀的舅舅及舅媽也已在,他們也已哭得像個淚人兒。齊金秀問:外公外婆怎么沒有來。舅舅流著淚說:這事怎么能讓老人知道呢,要是發生了你爺爺奶奶的情況那就麻煩了。齊金秀明白了。

在鄉鄰們的幫助下已為金秀母親擦去尸體上的血跡,由專門為死人穿衣服的法師為死者換了衣服化了妝。齊金秀只會哭喊著叫媽媽,哭了一會后她已哭不出聲,竟伏在媽媽尸體上睡著了。

據目擊證人提供的證詞中才得知,原來,齊金秀母親加班后回來時正遇上大雨,她的電動車行駛到一十字路口時,停下等了一會紅燈,綠燈亮后她才正常行駛,冷不防側面被闖紅燈急駛而來的奔馳轎車撞了個正著,金秀母親連車帶人倒下,人被車子碾過,由于下大雨,況且已傍晚,車子較少,也沒行人,肇事車沒停,迅速逃逸。等后面的二輛目擊車趕過來后,報了110及120,待110及120趕到時,齊金秀母親已斷了氣。民警在死者身上挖出手機,可手機已碾壞。齊大海接到女兒的電話后一路尋找趕來時,見此慘狀撲倒在妻子身上,哭不出聲,人已麻木不仁。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交警找那二輛車上的目擊者詢問,可當時他們開著車,肇事車往側面方向逃竄,沒有留意肇事車的牌號,況且這是偏僻地那邊還沒裝探頭,沒有拍到證據。罪犯逃之夭夭。因齊大海的要求,120救護車只得把齊金秀媽媽的尸體送到家來。

一家人在昏天黑地,渾渾噩噩中過。按照當地風俗尸體得放在家中五天,金秀及父親就日夜在旁守靈。按照當地風俗女兒及兒媳得哭喪,沒人哭喪,只得請了個哭喪婆,金秀也模仿著哭喪,她邊哭邊自由發揮說:媽,你怎么存心丟下我走了呢,我還少不了你啊!媽,你常常遵守交通規則,開車小心翼翼,可偏偏有哪些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把你帶走了,你死得冤啊!我長大了找誰去報仇呢?車禍,萬惡的車禍,你奪去了多少家庭的幸福!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罪該萬死!開奔馳轎車的一定是個富人,或者是富二代,或者是大官,一有了錢一有了權,就不可一世,在馬路上橫沖直撞,橫行霸道,視交通規則為兒戲,也許是酒后駕駛,神志不清,有警示語,寧讓一分不爭一秒,可作案者卻為搶一秒而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媽,你冤啊,你死得冤啊!如果有朝一日抓住了那肇事者我就咬死他,咬死她!替你報仇雪恨!

小姑娘泣不成聲,悲悲切切,打動人心,在場的人齊落淚。晚上齊金秀總是睡在母親遺體旁。五朝遺體火化后,金秀從火葬場接過媽媽的骨灰盒,叫道:媽媽,你跟我回家!說完就哭。在場人齊哭了。金秀畢竟年齡太小,抱著骨灰盒走路很吃力,可她堅持著一步一步挪到了送吊孝者的大巴車上,她坐在車上骨灰盒一直放在她的腿上。到家附近,她抱著骨灰盒進了家門。

按照當地風俗,骨灰盒在靈堂中擺了一會后就得去安葬,入土為安,可齊金秀抱著母親的骨灰盒死活不肯放手。旁人無計可施,齊大海也只得尊重女兒的意見。齊金秀把母親的骨灰盒及照片擺到了她的房中,晚上睡覺前總要跪拜。一家人時不時擁在一起哭,晚上齊金秀總是抱著母親的羽絨服入睡,白天一有空就盯著媽媽的遺像出神,晚上八點鐘她總會在門口守候,守不到她就一場哭。

后來齊金秀外公外婆還是知道了這件事,兩位老人大病了一場,甚至會瘋瘋癲癲。齊金秀正讀二年級,可她無心讀書,這一年她竟留了一級。

人死不能復生,在左鄰右舍,親戚的勸說下,一年后一家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齊金秀才同意把母親的骨灰盒安葬。

少了一個女主人,家中沒有了人氣,歡樂,代之而起的是郁悶枯燥煩惱,給生活帶來諸多不便,大家都勸齊大海找一個,給家庭帶來歡樂,生氣勃勃,可齊大海卻非要給妻子守三年孝。父母及旁人也不好說啥。三年后,齊金秀奶奶最也忍不住了,一天晚上,人齊,她對兒子說:大海,你為她守了三年孝,也對得過去她了,我們活著的人最要緊不能再等了,應想辦法續弦。齊金秀也說:爸,看到同學父母雙全,歡歡樂樂,我總是暗暗落淚,爸,你快為我找一個后媽吧。徐金秀的外公外婆也來勸:大海,你快續弦吧,見到她我們就會像見到女兒回來了一樣,這是給我們加壽。旁人也勸:你后半輩子的路還很長不能太執拗,新的不來舊的不去,新的來了舊的自然就去了,這是治你抑郁癥的靈丹妙藥,睜眼看新家庭幸福的琳瑯滿目。

話真真切切,實實在在,勾起了傷心事,齊大海只會流淚,默認。徐大海終于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走上了相親之路。可要續弦的確是件大難事,既要顧及老人還要顧及孩子,徐大海找了二年還是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回憶著往事,全家人滿腹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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