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師和大家講,在去游泳館之前,我們要自己多做這些練習,這樣才能在入水時學得快一些。接著又簡單介紹了回去練習的方法,說可以趴在床上或桌子上反復做這些動作,還告訴大家找個水盆兒,在水中練習睜眼睛,目的就是為了盡快適應水性,遇水不慌。
任老師告訴我們,實際在游泳館的訓練也就六次,很短,每次一個小時。不過,只要大家按要求練,就一定能學會。
晚上到了寢室,可就熱鬧了。一鳴晚自習后從教室出來就沒了人影兒,留在屋里這幾個人里除了早已會水的海波和雪冰兩人外,剩下那哥仨兒都四腳朝天躺在了床上,一個個兒像一只只大蛤蟆,四下里撲愣著。
我也用臉盆接來了一盆清水,把頭扎了進去,練習水中睜眼睛。
“你們這都是干啥呢?”“小胖兒”和“豆腐卷兒”謝飛成一起走了進來。
“他們學游泳呢。”雪冰回答。
“學游泳怎么都學到床上來了,去游泳池啊。”
“是啊,這能練會嗎?誰教的?”豆腐卷兒懷疑地問。
“任春林。”海波答道。
“噢,是他呀,聽說他好像還是國家級的水上裁判呢。”小胖兒也來了興頭兒,“這要是能學會,那我也來兩下。”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身材,到水里,還不得變成潛水艇啊。”
“你笑話誰呀,你行,跟個麻桿兒似的,就你能漂起來。”
“不練了,不練了。真掃興。”林鍵嘟囔著。
“練吧,練吧,要是你會游了,我掉到水里你還能撈我一把。”趙凱在一旁兒咋呼著。
“得了吧,還不得把哥們兒一起撈到水里去了。”
“就是,說死數嘴的,淹死會水的。學那玩應兒干啥,有那功夫干點別的多好。”海波還在一旁兒撥弄是非。
“一邊去,一邊去,你都會了,還在這里摻乎啥?”
“我感覺好像學會了,我這要是到水里準沒問題了。”老大在那邊有所感悟。
“吹,那是吹,第一個游到底兒的就是你。”
“往下游啊,那還用學?我也會。”小胖兒接過了腔兒。
哈哈——
大家都笑著,海波還在一旁撿著笑話兒,雪冰也盤起腿來,坐在床邊兒看熱鬧兒。
我沒有和他們一起說笑,還在我的臉盆里扎著猛子。雖然,在水里睜眼睛有些難受,有些刺得慌,感到眼內發澀,不過我好歹算是過了關,已經可以在水中睜開眼睛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臉盆底部的金魚圖案了。我憋足了一口氣兒,在水里瞪大了眼睛,挺了好半天,才咕嘟咕嘟地吐出泡泡兒來。
“怎么了,不會是嗆著了吧?”趙凱在那邊喊。
“成功了,成功了。”我高興地把臉從水盆兒里抬出來,頭發上還向地板上滴嗒著水珠兒。
“看把這哥們兒樂的,你會游泳了?”豆腐卷兒問我。
“會睜眼睛了。”
“我從娘胎里一出來就會睜了,你現在才學會?”小胖兒喊了起來。
“我說的是會在水里睜眼睛了。”
“學在水里睜眼睛干嘛?”豆腐卷兒問。
“老師說的,遇水不慌。”
咣當,門被撞開了,一鳴走了進來,“哎喲,都練啥功夫呢?”
“蛤蟆功。”林鍵沒好氣兒地說。
“你去哪兒了?老二。”趙凱問一鳴。
“去送劉怡了。”
“噢,怪不得,去送干姐姐去了。”小胖兒起哄。
那劉怡是他和豆腐卷兒的同班同學,家離學校不太遠,有時就在學校和住校生一起上晚自習。現在正時興認干姐姐,從一班那兒流行過來的,一鳴也和好多同學一樣趕了個時髦。這不,回家晚了,當干姐姐的還有個干弟弟給護送回去,多好啊。不過,這干弟弟也不賠啊,你看把他美的,就是再多跑兩趟兒腿也蠻幸福的啊。
“陪干姐壓馬路去了,準是。”趙凱也在幫腔兒。
“去你的。”
“咋,有想法了?”海波也不閑事兒大。
“去,去,沒你事兒啊。”
“準是有想法了。”
“認幾個干姐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開始逗弄一鳴。
“再多嘴,我把你們嘴縫上啊。”一鳴脫下了外套往自己的鋪上一扔。
“人家老二沒啥想法啊,該干啥去干啥去,”海波好像在幫一鳴打圓場,可一轉身就對一鳴說道,“老二啊,你給我介紹一個干姐認識認識唄,求你了啊。”
哈哈——
“少扯,把你鼻涕泡美出來。”
“給我也介紹一個啊。”趙凱也跟著摻合。